第91章 散心還是逃避?
- 仁醫(yī)王妃:這個王爺我撩的
- 蕓樰
- 5066字
- 2020-12-18 11:03:04
楚蕓竹想來奕威沅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如今自己的心態(tài)都沒有調整好,還不如先去調整一陣子的心態(tài),散心比揪心來得好許多。
只是,能調整多久呢?王氏畢竟是自己這個身體的母親,這樣子一折騰,小喜該怎么辦?長生和長書雖然不說,但心里終究還是會對王氏和小喜有擔憂的吧,她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以什么樣的立場去面對王氏一家了。
楚蕓竹與奕威沅去避暑山莊是在七天后,那天陽光正好,平安藥堂休息,楚蕓竹的傷口已然愈合地差不多,一件薄衫襯地伊人嬌羞,俊美男子站于身側,郎才女貌,春華說,此景大概只應天上有。
錢多多站在門口,看著那車中的人,曾幾何時,自己也能夠遇見如此佳人,便是此生無憾了。
“多多,你是不是特別羨慕他們?”春華看著多多那一副癡傻的表情,心想她心中也是羨慕萬分,只是她的那個人兒總是不會多看她一眼,春華的心中還是普通姑娘家的想法,沒有想過去爭取,若是不行,那便算了,所以她最近好似有點退縮。
錢多多又回頭看了眼站在堂內一言不發(fā)的東方玉喜,她不懂情愛,但她知道,他喜歡她,她,喜歡他,可是她,并非是她!人世間的情情愛愛,真的是太復雜了,她只希望,她未來里的情愛,平淡如水。
“其實,被愛是幸福,也是悲哀!”錢多多嘆了口氣,看著馬車漸漸遠去,“最好的生活,那便是你愛著我,我亦愛著你!好在,我們都還年輕。”
錢多多比春華小了一年多,卻比春華懂事些,性格決定一切,魯長志總是逗春華,但是對于錢多多卻是客客氣氣,因為這個看似風情萬種的孩子,亦是對誰都客客氣氣,但是錢多多對截肢的少年很好,她們總是坐在一起,聊天,聊地,聊人生。
到避暑山莊的時候,楚蕓竹已經(jīng)被馬車搖晃地差點要睡著,還好她比較敏感,奕威沅輕輕將她抱下來,她就已經(jīng)醒了。
兩人剛進庭院,就有許多女婢在那邊行禮,楚蕓竹看得不習慣,索性不說話,走進庭院,而遠處的大廳里,食物已經(jīng)擺在了一張大型的桌子上,那個桌子對于楚蕓竹來說,很大,很大。
這個庭院里的陽光特別好,院子中有一片竹林,風吹沙沙作響,雖然美麗,但楚蕓竹總是開心不起來。
她不知道這是算散心,還是逃避。
當時在小村莊雖然懲罰了楚千月,但后來因為自己感染,王氏依舊與自己有隔閡,楚長生和長書根本就不敢再回到王氏那里,雖然他們說不想,但哪有做子女的不想念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呢?他們只是想讓自己的心里好受些而已。
而如今,她也是十分擔心王氏,王氏目前的脾氣暴躁,性子古怪,總覺得哪里不對,或者她真的有自己的苦衷,只是,他們都沒有人回去,誰人又能知道她的苦與衷呢?
“奕威沅,你說,我母親會不會對小喜不利!”從那里回來后,這還是楚蕓竹第一次那么認真地問奕威沅,她心中迷茫,如同一團迷霧,無人解答,奕威沅做事果斷,希望他可以給她想要的答案。
“不會,女子本弱,為母則強,她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奕威沅臉上閃過一絲溫柔,走到楚蕓竹的身邊,輕柔地幫楚蕓竹整理好她的小薄衫,“冷不冷?”
楚蕓竹搖搖頭,眸中依舊是擔憂,她可以心狠手辣地去對待楚千月,卻無法按照旁觀者的心態(tài)對待王氏,“你進屋幫我分析分析罷。”
“好!”
奕威沅拉著楚蕓竹的手,后面緊跟著雪狼,當初阿夜傷勢沒有回復就被奕威沅叫了出去,后來因為還是不舒服,所以提前回了避暑山莊。那晚,阿夜想法設法要將睡在楚蕓竹門外的雪狼帶走,卻沒有想到雪狼壓根就不聽他的,甚至還用怒吼來表達自己不想離開的決心,可真是把阿夜的心肺都狠狠地傷了一把。
要說到感情,我估計阿夜對雪狼的感情絕對比楚蕓竹對雪狼的感情還要深上幾分。起碼他當時訓練雪狼的時候就與雪狼生死與共,同吃同住,那些日子撒過的熱血,流過的汗水,比楚蕓竹帶著雪狼洗澡有意義得多。
只可惜,雪狼終身只認一主,當時是楚蕓竹敢第一個不露怯色與它擁抱,也是楚蕓竹第一個讓它感覺到了人類的善意,所以雪狼自然而然地認定了楚蕓竹。
避暑山莊大廳里已經(jīng)擺滿了美味佳肴,剛才在外面看著就覺得奇大無比,如今進了大廳,就更加覺得這個桌子大得恐怖,“嘖嘖,這么大的餐桌,這么多的菜實在是太浪費了,簡直就是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奕威沅倒是不以為然,他牽著楚蕓竹的手,微微捏了下,這小妮子的手雖然纖瘦,但是柔軟,就算對她說話,語氣亦要比平時輕柔上幾分,“怎么浪費了?”
“這么大的桌子,東面的人根本吃不到南面的菜,如此設計,豈不是浪費,這么多菜,難道有幾百人來這里吃不成?”楚蕓竹拍了拍桌子,上面的材料涼颼颼的,夏日可以圖個涼快,但出于醫(yī)生本能,她知道這要是春秋冬季,卻是使不得的,這樣會讓身體的寒氣增加不少。
她微微皺眉,沉思了一會,“你一直用這個桌子吃飯么?那么冰涼的材質,你當時的身體應該是受不住的吧?歸根到底是年輕人,若是年紀大點,非死即傷啊。”
奕威沅卻搖搖頭,眼里柔情似水,也輕輕地叩了叩大桌子,“這里本身就是避暑山莊,一般材質通常都是冰涼的,更何況夏季宜石不宜木,所以這里的材質都是石頭。”
楚蕓竹微微點頭,如今是秋日,這里的確不是很適合居住,“專門為夏天造就避暑山莊,豈不是太奢侈了……”楚蕓竹抬頭看向奕威沅,只見他的面色毫無波瀾,最終只能嘆息道,“果然皇家人生來不知疾苦。”
“你個小妮子,若不喜歡本王以后換掉便是,何必如此挖苦本王?”奕威沅輕輕地捏了下楚蕓竹的臉,雖然渾身上下沒什么肉感,但是這臉蛋還是肉嘟嘟的,甚是可愛,尤其是那對他最愛的小酒窩。
“嗯,那這些大東西怎么辦?可以送給那些窮人家么?他們估計都沒有見過這么好的東西?”楚蕓竹兩眼眨啊眨,她其實根本就不想送給沒有錢的人家,她想將這個桌子抬回去,放在平安藥堂的后院,做一個藥臺。
“為何要送給沒有錢的人家,這天炎王朝風調雨順,但凡有些努力的人,都會不愁吃喝,這沒有錢的人,多半是自己不想吃苦的人,本王送給他們,豈不是更加浪費!”
奕威沅說這些也只是為了逗逗楚蕓竹,卻覺得自己說得也挺有道理,眼看著這一桌菜即將要冷卻,就拍了拍椅子,邀請楚蕓竹道,“本王的小神醫(yī),難道這些菜都不符合你的胃口么?有什么事我們不能吃完飯了一起想上一想,琢磨琢磨?”
楚蕓竹還在考慮這個問題,雖然和奕威沅目前算起來是有點關系,而且以后也不想拋棄他,但是,但是畢竟沒成婚,所以不能將他的東西占為己有,但是這個冰涼的石桌真的很不錯,尤其是做美白膏和面膜的藥臺,絕對讓那個藥效大增。
如何是好呢?正當楚蕓竹皺眉之際,原本已經(jīng)坐下的奕威沅已經(jīng)起身,將她按在了椅子上,“有什么事情如此擔憂,不能待吃過飯再說?”
“奕威沅,我覺得你對窮人的定義不對。我們村上,李寡婦就算是窮苦之人,若不是自己還有些力氣,可以隨著上官武去捕魚,然后上官武將她的魚錢給了她,我想她應該是生活不下去的,所以這個桌子,我覺得給窮人應當,我讓魯長志幫你設計一個可以伸縮的桌子!這樣也方便些。”
楚蕓竹眼中的狡黠奕威沅怎么可能沒有瞧見,他微微一笑,嘴角上揚,隨后又低頭用鼻尖靠著楚蕓竹,“那本王的小神醫(yī)覺得將這桌子送給誰好呢,若你想送給誰,也可以和本王說,本王一定二話不說,邊將他送人。”
楚蕓竹頓時咧嘴一笑,推開奕威沅,“自然是送給我們藥堂的錢多多,她才十三四歲,前陣子被她的奶奶要賣到那個楚千月喜歡的王公子家,還好這個小丫頭聰明,摔在了我藥堂門口,只是我為了救她,將她買了下來,如今為了償還我這個賣身錢,每個月都領不到工錢,她可真是可憐!”
楚蕓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奕威沅,想極力證明自己說得是真的,可奕威沅就是不說話,那表情邪魅,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心底。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蕓竹差點要堅持不下去了,拿起筷子淺嘗那桌上的菜的時候,奕威沅說了句,“好!”
原本以為沒有希望的小妮子頓時激動得連筷子都沒有拿穩(wěn)當,連帶著夾著的菜,一同掉在了石桌上,奕威沅俯身去刮了下她的鼻子,原本還很靈活的家伙,今天卻格外愚鈍,他三番兩次接觸她,她卻沒有用針扎他,“你可真是不會騙人呢!”
“咦?”一聲驚嘆,楚蕓竹思索一番,隨后又回復了那種小潑婦的模樣,“為何說我不會騙人?”
“往常,本王靠近你,你斷然不會讓我有好果子吃,而今日,你的銀針和手段呢?都因為緊張所以忘卻了么?”奕威沅將桌子上的菜夾到殘羹盤中,“好了,咱們吃飯吧,等你離開這里,我便安排人將這個桌子抬到你的平安藥堂!”
“只是……”奕威沅微微停頓,手上的筷子不停地將菜夾到楚蕓竹的盤子里,“只是,你那平安藥堂是否可以放得下這張桌子?”
“沒事?藥堂雖小,但是后面有院子,那院子放下這張桌子也是不算話下的!”
“那你要這個桌子作甚?”奕威沅再接再厲套楚蕓竹的話。
“自然是做藥臺了,我那邊就缺少一張吸收了天地靈氣的玉石做成的桌面,那些藥物放置上面,必然會事半功倍。”楚蕓竹說得高興,夾了一塊紅燒肉大快朵頤地吃了進去。
那小心情愉快地像當初偷了一千兩銀子,卻不知道自己早已經(jīng)被那個不像狐貍的狐貍給套路了,這樣一來,便是她楚蕓竹問奕威沅要了一張桌子,而且還如此直接地要了,雖然目的是達到了,但是與她的初衷簡直遠了十萬八千里。
奕威沅吃飯是食不言,楚蕓竹吃飯卻是毫不客氣。她只要是自己想要吃的菜,就算是在對面,她也能夠屁顛屁顛跑過去,可又是因為奕威沅不說話的原因,所以她只能像個做賊一般跑過來,跑過去,拘謹?shù)睾堋?
奕威沅心里是那個想笑啊,可是又不能笑,因為一笑這小妮子就肯定會故作正經(jīng),沒有那么可愛了。一餐飯,一個人是吃得心情愉快,還有一個人是吃得身心疲憊,就只想吃飽喝足快去睡。
兩人吃飽,坐在院中亭子下面,感受著日光與微風的自然力量,楚蕓竹靠在奕威沅的身上,“你能告訴我,王氏該如何是好了么?”
楚蕓竹沒有叫娘親,不知道為何,心中就是有些賭氣地不舒服,所以不想叫,奕威沅輕輕地摸著她的青絲,“那你能告訴我,你何時能夠嫁給我么?”
“上次不是約定好了么?”楚蕓竹奇怪地問奕威沅,“怎地,想反悔不成?反悔你就是食言,要天打雷劈的。”
“怎么會,我相信本王的小神醫(yī)不會舍得本王被雷劈死的!”奕威沅以前是答應了,但是后來想來,這要等得未必也太久了,他就想現(xiàn)在就擁有眼前這個小妮子!而且他真的很害怕夜長夢多,這小妮子一忙起來,就會將自己忘記,他不想如此,就想將他綁在自己的身邊。
“你身在帝王家,難道將來沒有帝王之爭么?你生在帝王家,如果到時候皇帝叫你再取你會拒絕么?你身在帝王家,若將來有什么變故,你會保護我和你未來的孩子么?”楚蕓竹連續(xù)拋出幾個問題,隨后又輕笑出聲,“我既然同意了你,就不打算反悔,只是,你真的有考慮過我們以后的路該怎么走么?”
奕威沅被楚蕓竹問得一愣一愣的,他竟然不知道這個小妮子想了這么多,“傻瓜,我一個有隱疾的人,怎么可能會有帝王之爭,我這個有隱疾的人,怎么可能有人會嫁給我,我這個有隱疾的人,已然在烏頭鎮(zhèn)這么偏僻的地方安家落戶,自然不會再有什么大的變故。”
奕威沅說罷,又覺得大概自己逼楚蕓竹逼得太緊,又是一陣嘆息,“罷了,你還太小,很多事情你自然不會懂的,但是我奕威沅,今生今世一雙人,說到便做到。”
或許是因為自己太在乎眼前這個小妮子了,所以他最近患得患失,而那平安藥堂里的東方玉喜根本就是在與他搶她,所以當初他提議說來避暑山莊,提議說讓楚蕓竹去錢伯那邊,陪著楚長生和長書,也是有一定的緣由的。這小妮子不懂,但奕威沅看得出來,這東方玉喜,不是一般人。
“罷了,既然你不愿意,我們以后再提吧,至于王氏的問題,本王覺得,你應該找個時間,將王氏約出來談談。”奕威沅輕言細語,生怕驚動了如今的寧靜,他的手不停地撫摸著楚蕓竹柔軟的小耳朵,總是覺得怎么摸都不會夠。
“如何約?她未必想與我談。”楚蕓竹嘆息一聲,“我覺得王氏大概是因為太過壓抑,才將矛頭指向我。”
“你看得還算明白,沒有被親情蒙逼了你的智商。其實那個王道長給了一個很大的推波助瀾的幫助,王氏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她與李寡婦不同,懂得自強,而王氏的確軟弱且無能,若不是因為你,她如今應該帶著幾個孩子,尸骨無存了。”奕威沅眸光閃動,心中已然是感嘆萬千。
當初蘇策找他,將楚蕓竹的八字對了一遍,這個孩子的八字是一片迷茫,又因為后期種種的推算,她絕對不會活到至今。
可是,偏偏她就是活到現(xiàn)在,而且還是一個小神醫(yī),回憶當初,第一次見面,雖然尷尬,卻有奇特。她是唯一一個沒有把脈就診斷出他有隱疾的事情,當今皇上都絕望了,卻被她治好了。
“王爺,她未必是這個世界的人。若真要做你的王妃,那是萬萬不行的!”蘇策的話只要去思考,就會在他的腦海中回蕩,仿佛晴天霹靂。
那天他沒有回答,或許他也迷茫了,只是,蘇策也是人,只是個精通風水八卦之人,也有出錯的時候,至少他覺得,這個小妮子,就是他王妃的不二人選。
手不自然地加重了一下,楚蕓竹抬頭看了眼奕威沅,“怎么了?在想什么?怎地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