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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官要為民!

奕威沅搖搖頭,“她是村姑,村姑,還是個不懂禮數的村姑。”

“回縣太爺,小女子與醉仙樓的掌柜有一紙契約,想讓老爺幫忙簽字,做個公正。”楚蕓竹淡淡地看向稱頭的奕威沅。

掌柜的自然也認出了奕威沅,這個小猴精真的精得不行。

“大膽,縣太爺事務繁忙,哪是你們這點小事就能麻煩他動用筆墨的,趕緊退下。”

林則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楚蕓竹,這個小村姑雖然現在褪去了土里土氣,可她當她家王爺是什么人了,還要為她簽字,做公證人。

“縣太爺就是為民眾服務的。官不為民,要官做甚。”

楚蕓竹白了一眼林則,卻將旁邊的掌柜的嚇得夠嗆,立馬拉了她的衣袖一下,“丫頭,趕緊走,官老爺怪罪下來吃不了兜著走啊。”

楚蕓竹卻是冷哼一聲,對著掌柜的微微一笑,“不會的,官老爺明事理,又知曉民能載舟,亦能覆舟,怎能瞧不起我們呢?”

奕威沅頓時覺得好笑,這小丫頭到底在夸人還是損人,頓時叫旁邊的師爺將筆墨給他,“拿上來。”

楚蕓竹輕輕一笑,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陽,叫人溫暖入骨,奕威沅幾乎要看傻了,簽上自己的名字,又蓋上官印,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楚蕓竹。

“記得藏好了,若是弄丟了,可要掉腦袋的?”

楚蕓竹自然知道奕威沅說的是什么,她也瞧見了奕威沅的官印,卻只是輕輕一笑,“那再幫我簽一張唄,舉手之勞。”

“好!”

林則和掌柜的站在一旁下巴都快要驚掉了,這還是他家的王爺么?如此溫柔,如此脈脈含情?他一定是眼花了,大概是昨晚沒有睡好。

楚蕓竹卻像拿到獎勵的孩子,轉頭又朝著奕威沅道了聲,“謝謝。”

回眸一笑百媚生,她就如同落入凡塵的仙子,若說奕威沅的生命中是黑暗的,但自從遇見了楚蕓竹,他的生命就像遇見了黎明,一縷縷白光滲入,她就是他的光亮。

楚蕓竹本來想將合同和契約收起來放在荷包,卻又一想,原本已經跨出去的腳步又一次收回,“你幫我保存罷,這都是我最重要的東西。官老爺保存比較好。”

或許是因為醫者相信自己的病人,又或者是因為他救了自己兩次,反正楚蕓竹是相信他的。

“好!”

林則已經懷疑自己的三觀了,他從來沒見過自家的王爺如此這般,這是歡喜的眼神么?還是入迷的眼神?對著一個小村姑?

楚蕓竹回到藥堂已經晌午了,他喚來東方玉喜,“我已經將你的合同交給縣太爺了,以后你可不能耍賴了。”

輕輕地拍了一下東方玉喜的肩膀,東方玉喜卻是輕輕一笑,“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喏,這是我買來的筆墨紙硯,你寫上今日坐診,東方玉喜貼到門口去。”

春華卻覺得不妥,“東方大哥是平安醫館的人,這樣不妥吧。”

“自然不會。”沒等楚蕓竹回答,東方玉喜就直接回絕了春華,楚竟堂卻冷哼一聲,仍舊坐在躺椅上,搖來晃去。

“楚竟堂,可背會了?”楚蕓竹看了眼躺椅上的男人,卻不料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楚家老太和老爺,還沒有死,還輪不到你當家,如今這藥堂雖然是你的,但你楚蕓竹依舊是楚家老爺老太的骨肉,自然是楚家人,這藥堂便是楚家的。”楚竟堂一口氣說完,又瞧了眼楚蕓竹。

繼續道,“楚家的,奶奶也說了,便是我這個大少爺所有。”

“謬哉,謬哉。”剛寫完坐診張貼的東方玉喜從外面走進來。

楚竟堂見東方玉喜夸獎,一臉驕傲。

“哦,如何妙?”楚蕓竹倒有些不高興了,還妙?簡直就是荒謬。

“我所謂的謬哉是荒謬的謬,這楚家老爺和老太簡直想空手套白狼,你這楚家大公子,萬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如你所說,你娘豈不是楚家所有人的媳婦,那身子可能吃得消?真真是我所見不要臉之人中的極品。”

楚竟堂聽完,立刻氣急,昨日他就急忙回家告狀,卻不料楚蕓竹還有幫手?

“他娘吃得消吃不消我是不知道,小女子只知道,這楚家大少爺啊,腦子絕對不正常,若是這么說,你走過的路便是你們楚家的?那你怎么不扛回家?”

楚蕓竹眼神頓時冷如冰刀,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看著楚竟堂,“要我說,你想這家藥堂,先去看看你們楚家人有幾斤幾兩,再撒泡尿看看你楚竟堂是什么貨色,不要一天到晚想著發財夢,最后落了個無福消受。”

楚竟堂第一次見楚蕓竹這樣的眼神,頓時氣短,“這些無用的書籍,我不看也罷,熟能生巧,我如此聰慧,這藥堂之事自然不在話下。”

“可以,那你便跟著東方大哥去學習,若有差錯,我唯你是問。”

楚蕓竹也懶得去計較,楚家人荒誕無腦也不是一天兩天,若要計較,記仇,她早就將他們千刀萬剮了。

后來的半個月倒是相安無事,她也回去過兩趟,將院子里的草藥該移植的移植,該種植的種植,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想些亂七八糟的。

而醉仙樓的生意更是如火如荼,火爆得很,因為增加了幾款甜品,愛吃的達官貴人更多了,這食物雖比不上宮廷,卻也能讓人流連忘返。

楚蕓竹也出了更多的新品,像桂花糖藕,水果芋圓都是醉仙樓的招牌,并且廣受歡迎。

東方玉喜是個講信用的人,說幫平安藥堂坐診,他便從早到晚,從無怨言,這樣的男人,若說他是富貴人家出來了,楚蕓竹還真是不信,若說不是,可他風度翩翩,也不像窮人,至今為止,她只知道東方玉喜是平安藥堂的少東家,其他卻一無所知。

平安醫館也有不會醫治的病癥,直接被轉到了平安醫館,有東方玉喜親自出手,也算得上是藥到病除。

“藥師,幫忙配藥。”一對老夫妻顫顫巍巍地走到藥臺前,今兒只有楚竟堂一人在,他正躺在躺椅上,拼命地搖著蒲扇。

“單子!”瞧見老頭老太神色頓時一變,隨后又恢復正經,伸手,半個月的培訓,也讓楚竟堂認識了幾種干性藥材,配藥之類的也算是馬馬虎虎。

按照藥單,三下五除二就將七天的藥量配給了老頭老太,春華正好從后門進來,“藥配好了?”

“嗯!”楚竟堂白了他一眼,這小妮子雖然長得干凈利落,卻是個強悍的脾氣,碰不得,楚竟堂不知道在這里吃了多少虧。

“我檢查下。”春華將洗干凈的手用布擦干,楚竟堂隨便遞了個包裹給她,“七包藥物都一樣,你查下吧!”

拆開一個包裹,對著藥方對了又對,查了又查,最后又看了楚竟堂一眼,“藥量對么?”

“嗯!”春華也不過多追究什么,這個藥方一看就知道是食方,正常情況不會有什么差錯,“在下面簽字。”

這是楚蕓竹的規定,坐診醫師與配藥的藥師,都必須在完成自己的職責后,在藥方上簽字,再將藥方還給病人。

楚竟堂冷哼一聲,眼中滿是蔑視,“一些食方罷了,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真不知道里面的坐診大夫東方玉喜是怎么想的,幾乎每個老人過來,拿的都是食方,配藥麻煩,還便宜,簡直就是腦子有毛病。

要是他楚竟堂來,絕對是挑貴的藥物來,還窮人免費,窮人就該免進。

最近楚蕓竹一直是在醉仙樓里將幾款新推出的甜品研究又研究,倒還被她搗鼓出了黃油這個東西。

醉仙樓的掌柜的直直夸贊她是妙女子,楚蕓竹倒也不謙虛,心心念念都是錢,畢竟藥堂一來二往,總有些窮人過去就診,偶爾就不會收取銀兩,所以賺得也不算多。

她與東方玉喜商討過,這藥堂必須要自己種植的藥,才可以多賺些,只是這藥草才移植,并未結果,生種,要多賺些的話也只能待明年了。

衣裳閣的生意有旺季與淡季,如今正直酷暑炎熱,出門的富貴人也少了一些。

她唯一懊悔的便是冬季沒有存雪做冰,不然如今絕對能夠做上一碗碗冰鎮食品,叫醉仙樓的生意又好上幾分。

每每黃昏時候,楚竟堂已經回去了,說實在的,這人每天堅持如此奔波也算是辛勞。

目前的賬目春華一直牢牢握在手中,即便是上個廁所,也非要帶著賬本,或者放在魯長志的二樓,絕不會讓楚竟堂接觸一二。

今天的天是灰蒙蒙的,似乎有一場雷雨的征兆,一到雷雨天,楚蕓竹就覺得胸悶氣短。

嘆了口氣,看看那灰蒙蒙的,竟然不知道時辰。

洗簌完畢,來到前堂,春華還在忙碌著,打算開店,楚竟堂沒有來,估計又在家中睡懶覺。

“什么時辰了?”

“辰時,今兒姐姐起得算早了。一直在外忙碌,你該多休息休息。”

春華后來才知道,原來楚蕓竹與她一般大,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叫了她一輩子的姐姐。

因為春華知道,若沒有楚蕓竹的再生之恩,這世上,再無春華。

“開門,開門。”

門外急促的敲門聲將楚蕓竹等人驚擾,原本在后院收拾診間和手術室的東方玉喜第一個沖出來,將楚蕓竹他們擋在后面,一個人前去開門。

“楚蕓竹是哪個?”一看就是衙門的人,“跟我們走一趟。”二話不說,官差們就要上來拽楚蕓竹,卻被東方玉喜擋下。

“為什么?”楚蕓竹雖然有一瞬間的愣神,但轉而她便立即回過神來,將拽著她衣服的春華拽到旁邊,“請官差直言。”

“哼,鬧出了人命還不跟我們走一趟?你當我們是吃素的?”這么悶熱的天,要不是鬧出了人命,他們才懶得來。

雖然是早上,但被衙門的人這么一鬧騰,自然圍觀的人多了許多。

皆是指指點點,“這姑娘又鬧出人命了,唉,就說這里不該有女醫者,還開了藥堂,豈不是謀財害命。”

“怎么個又法?”一人詢問。

“當初有個孕婦,也是她致死的,還將人開膛破肚。”這說話聲楚蕓竹聽得到,東方玉喜也聽得到。

東方玉喜皺眉,一把將楚蕓竹壓在身后,緩緩道,“我想楚姑娘當初并沒有殺了孕婦,而是救下了孕婦與孩子的性命。”

隨機,他的眼睛淡淡地掃向說楚蕓竹害人的人,眸光凜冽,仿佛冬雪中的冰刃,“我想當初在場的不是只有您吧,那您這樣污蔑一個姑娘,居心何在?”

“再道,當初的確是我平安醫館無法醫治,孕婦已經無生路可走,楚姑娘迫不得以以剖腹取子來挽救兩人性命,后又因為體力不支,當眾暈倒,后孕婦送至我處,我東方玉喜親自診斷孕婦和孩子皆無大礙,何來殺人,奪命?”

“大人!”東方玉喜微微俯身作揖,抬眼望向官差。

“楚姑娘雖然懂醫理,卻心不在此,最近半月,藥堂一直是小人坐診,藥師也不是楚姑娘,所以,即便是就醫出了人命,那也該是小民的過錯,與楚姑娘無關。”

東方玉喜回頭看了眼楚蕓竹,饒是多淡定的人,都被東方玉喜一番話語感動到了。

她一路走來,一直是自己硬撐著,魯長志會帶她去消遣,春華會為她做事,而只有東方玉喜,才是為她說公道話的人。

頓時眼中閃過一絲微笑,輕聲道了句,“謝過東方大哥。”

隨后又挺胸而上,“請官爺帶路。”

當初開醫館的時候她就知道會有任何問題出現,但是她仍舊是開了,如今為了什么,她已經不知道了,或許還是因為前世那份執著。

“走!”

六月初三,平安藥堂暫停營業,平安醫館門庭若市。

堂上,幾人都跪在下面,唯有一人躺著,白布遮面,東方玉喜認出了兩人,這兩人就是昨日就診哮喘病的,明明是食療,怎么可能出人命?

“楚蕓竹,又見面了。”

奕威沅一臉邪笑,懶散地坐在堂上,若說以前她上衙門是小打小鬧,現在竟然鬧出了人命,也真夠讓人操心的。

“仁醫系統開啟,趕緊對老者進行救治。”

“大人,老者沒死。”

楚蕓竹死死盯著堂下死者的手,只見那雙手形容枯木,但指甲卻還有絲絲血色,若說死,那指甲應該是發紫或者發白,更何況仁醫系統都報警了,不會有錯。

“你這姑娘,想做何?”跪在堂下的老太婆顫顫巍巍地擋住楚蕓竹要掀開老頭子白布的手,楚蕓竹倒也不急不惱,對著老太輕言巧遇,“自然是治病。”

“我爹都被你們害死了,還治什么病?”一個壯漢原本跪在地上,出于激動,突然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楚蕓竹身邊,剛想將楚蕓竹拎起來扔出去,卻聽一陣溫和的聲音,“林則!”

一襲勁風吹過,壯漢非但沒有拎到楚蕓竹,還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推了出去,“你們,你們官爺傷人了!”

“傷得就是你這種山野莽夫。”林則冷哼一聲,壯漢還是不甘心。

“哼,醫館醫死我父親,必然等賠個三百兩,官爺傷人,起碼也得賠個二百兩,你們說對不對。”壯漢回頭看著圍觀人,心里憤恨,周邊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聽不清說著什么。

而此刻楚蕓竹已經掀開了老頭的白布,取出了仁醫神針,扎在老人的人中,老人一陣抽搐后終于緩過勁來,兩眼迷茫地看著楚蕓竹等人。

針內是黑的,楚蕓竹頓時冷汗直冒,說明病人有中毒的征兆,頓時看向東方玉喜。

隨后又低垂眼眸,淡定地將病人的十指扎針,每個手指上都扎出了梅花樣,手速極快,讓人目不暇接。

東方玉喜也看出了門路,頓時走到楚蕓竹身邊蹲下,“這是作何?”

“排毒!”楚蕓竹沒有功夫去說別的,將手指的黑血排除,又立即脫掉老頭的鞋子,一股臭味鋪面來襲。

楚蕓竹繼續以最快的速度將十個腳趾扎滿,最后取出仁醫神刀,從老人的少府穴劃至少沖穴,黑血噴涌而出,與此同時,楚蕓竹又咬住老人左手無名指,開始將毒血慢慢吸出。

奕威沅的瞳孔頓時收縮,他不能讓她這么做,一瞬間,楚蕓竹被拎起,只見奕威沅輕啟薄唇,對著東方玉喜道,“你來吸。”

東方玉喜自然知道,于是微微低頭,道了聲是,按照楚蕓竹剛才的方法,將毒血吸出。

待血色變得鮮紅,老人也終于恢復了神志,神色不再迷茫。

“謝謝!謝謝!”老太自然是歡喜雀躍,頓時對著楚蕓竹他們磕了幾個響頭。

楚蕓竹擺擺手,將原本被放血的傷口用一塊方巾包裹好,“過三日去藥堂換藥,這樣傷口會愈合地快些,處理得當,不會留疤。”

而那個壯漢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系列,“你們做了什么?”

楚蕓竹緩緩站起來,眼中迸射冰涼,“我們做了什么?你父親明明沒有死,你卻道他是死了,你母親老眼昏花,難道你也是老眼昏花?死人和活人都辨別不得?”

“哼,你們下毒害人總是不假。”壯漢頓時面色通紅,急忙辯解。

“哦,藥物與藥方可有帶來?”奕威沅坐回了堂前,開始好好扮演他縣太爺的活兒。

“有,老爺有!”老太將藥和藥方子步履蹣跚地呈上去,上面赫然簽著楚蕓竹的名字,字跡龍鳳鳳舞,若不仔細辨認,那是萬萬識不得的。

“將藥物拿下去,辨認。”奕威沅將藥遞給林則,眼睛瞟向了楚蕓竹,“這個藥方是東方玉喜開的,配藥之人,卻是你!”

“我?”

楚蕓竹冷笑出聲,“本姑娘當天在醉仙樓,怎么可能配藥?真是天下奇談。”

春華立噗通一下跪下,“回大人,配藥之人絕對不是楚姐姐,當日民女有事去了后面,所以配藥之事交給了楚竟堂!”

春華轉頭又看向老太,“婆婆,您說是不是?”

“是是,大人,當初是一個年輕男子幫我老伴配的藥,當初姑娘不放心,還拆了一包用做檢查的。”老太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呵呵,給我父親配了毒藥,你們難道不用賠錢么?好在我父親被你們救活了,若是活不了,你們簡直就是謀財害命!”

“大人,藥方上面是否有金額?”楚蕓竹一臉期待地問道!

“無!”

楚蕓竹又微微一笑,冷眼看著壯漢,“口口聲聲賠償,我想,你就是想拿你爹爹訛錢吧?我們藥堂怎么謀財了,怎么害命了,診金我們沒有收取,藥費我們沒有收取,我們謀什么財了?”

楚蕓竹將壯漢步步逼退,壯漢突然啪地一巴掌甩在楚蕓竹臉上,頓時小臉漲得通紅。

“死女人,你竟然敢兇我?看老子不教訓你!”

壯漢剛想去推楚蕓竹,脖子卻被人勒住,“你敢傷他?”

饒是壯漢如此魁梧的身材,依舊被奕威沅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就著脖子拎了起來。

“本王現在就讓你去死!”

“啊,老爺饒命,老爺饒命!”老太跪著爬到奕威沅的腳邊,不料卻被他一腳踢開。

老太不顧疼痛,又跪趴到楚蕓竹的身邊,“姑娘,我兒不是故意的,我們一家老小就靠他了,姑娘菩薩心腸,放過他。”

楚蕓竹冷哼一聲,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被打臉,好痛啊。”

耳朵依舊在嗡嗡作響,“大人,你是大人,切不可弄出人命來,不是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么,若你因為一個小女子挨打就如此不淡定,那這個官帽,遲早得摘。”

這得理不饒人的小摸樣幾乎要將奕威沅氣死,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緩緩將壯漢放下,而此刻,本來站在壯漢身后的東方玉喜也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若仔細瞧去,壯漢的脖子上除了被手指掐出的青紫,還有一道血痕,若楚蕓竹沒有猜錯,應該是東方玉喜干的。

“如今這個案子,到底是結還是不結?”這話是說給楚蕓竹的,奕威沅一臉邪魅地看向楚蕓竹,等待她的回答。

“自然要辦?至少要還我藥堂一個公道不是?”

楚蕓竹看向后面人群,隱約可見幾個熟悉的身影,冷哼一聲,“大人,麻煩你傳楚家長子楚竟堂上來。”

這個字,自然是楚竟堂冒寫的,只是要怎樣證明是他寫的呢?

“還有醉仙樓掌柜,張子福!”

臉依舊火辣辣地疼,但是為了平安藥堂,她必須忍下去,以前做軍醫沒被挨打,來到這里,要么被冤枉,要么被挨打,也算是倒霉悲催了,真想大哭一場。

“好,傳!”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楚竟堂被押了過來,后面跟著楚家一群人,楚家老太,允氏,王氏還有楚千月。

“堂下何人。”

“小人楚竟堂。”

楚竟堂噗通跪下,允氏卻是忍不住了,“大人,我兒犯了什么錯,需要被喚來堂上。”

“殺人未遂之罪。”

奕威沅沒有說話,一旁的林則卻冷眸一凌,冷冷說道。

“老爺,我哥哥怎么會如此呢,一定是您看錯了,被楚蕓竹給騙了。”

楚千月說話軟聲軟氣,如同一汪溫水,柔情四射,卻害得楚蕓竹起了好些雞皮疙瘩。

“哦,東方玉喜是坐診大夫,開出的藥方是鷓鴣1只、苦杏仁9~15粒、川貝9~15粒、廣陳皮5克、山藥30克,而為何這檢測出來的藥物里面有一味叫雪上一枝蒿的毒藥?”

奕威沅看著藥方,東方玉喜開的藥方的確是食補之藥,害不得人。

說到這個,春華的眼睛頓時睜大,她詫異地看著楚竟堂,就說當時為什么楚蕓竹叫她磨的藥粉見少了,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原來是被放在了這個藥物里。

“這個藥方不是我配的,是楚蕓竹配的,小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不然怎么可能是楚蕓竹的名字呢!”楚竟堂抬頭看著楚蕓竹,眼中滿是陰狠。

當初還好自己留了一手,春華讓自己簽字的時候,自個簽了楚蕓竹的名字。

“是啊,大人,這藥師簽字明明是楚蕓竹,為何要我哥哥頂罪呢?”楚千月含情脈脈地看著奕威沅。

“胡說,昨日蕓竹姑娘一直在老夫的酒樓,怎么可能回去配藥。”

“掌柜的,有我所知,你與楚蕓竹關系匪淺,還與她合伙開店了,怎么,過來作偽證么?這可是要坐牢的。”

楚竟堂抬頭看了眼醉仙樓掌柜,掌柜卻是冷哼,“我瞧你這小子賊眉鼠眼,就不是好人。”

“唉,這位公子,民婦當時的藥物就是您配的,當時這位姑娘還幫您檢查了。”老婦人緩緩道來,壯漢卻一個箭步沖上去,“娘,你莫不是看錯了?你若是看錯了,可會惹出殺生之禍啊,當初您和兒子說的可不是楚竟堂公子配藥,而是兩個女子在配藥。”

可就在此時,奕威沅卻突然冷聲道,“哦,我瞧錯了,這藥師上面的名字是楚竟堂,來人,將楚竟堂關押,擇日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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