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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枕戈剚刃(三十一)

  • 梨園夢情
  • 艾小乎
  • 3093字
  • 2020-12-18 11:12:14

楚新月緩了聲色:“記住就行了!還有,剛剛這些話,別到外面說。好了,都下去吧,我乏了。”

“那奴才先下去了。”小呂子說著就退了下去。柳絮則道:“要不奴婢去給您打點溫水來,您洗個澡,解解乏!”

“也好,那你去準備吧。”楚新月說著,已經閉上了眼。若水已站到了她身后,輕輕地捏著。

等柳絮走了,一直未說話的若水,才開口:“奴婢知道,娘娘一定會回來的!“

“是啊,還有很多事沒做,怎么能不回來?“楚新月嘆道。

若水在身后沉吟了一下,問:“當時擄走娘娘的,真的是那些難民嗎?”

楚新月聞言,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你信嗎?”

“奴婢不信。”若水回答。

“你都不信,想必其他人也不會信!只不過,信不信和查不查,卻是兩回事。“楚新月冷聲道。從清竣王找到她那天開始,就沒向她詢問過關于那幾個匪徒的事情,仿佛只要找到了她們,事情便算是了了。之前因為巫牙的出現,被擾亂了心思,沒想到這一茬。如今,靜下心來,才覺出其中的反常。

若水在身后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奴婢聽說,西北那邊不太平靜,皇上打算派兵去西北。“

派兵去西北?楚新月一下就想起了之前在二重門前交出了兵權的清竣王。難道是巧合嗎?還是說,他不想去西北,所以才交出了兵權?亦或者……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重新閉上眼,道:“這些事,不是我們這些后宮婦人該知道的。“

“是。“若水應了一聲,不再說話,安靜地繼續捏著肩膀。

夜深。

楚新月坐在梳妝臺前,若水從外面走進來。

“皇上來了嗎?“她問。

若水放下手中的銅盆,猶豫了一下,回答:“聽說,還在華羽宮。“

楚新月窩著梳子的手微微緊了些,旋即從梳妝臺前站起了身,道:“算了,不等了。“

“好。那奴婢服侍您寬衣。“

寬了衣,楚新月就睡下了。一個時辰后,屋外起了動勁,將還未完全睡熟的楚新月給驚醒了。側耳微聽,是皇帝的聲音。

她想了想,沒有動,閉著眼假寐。

皇上走近屋,問聽到動靜起身候著的若水:“你家娘娘已經睡下了?”

“嗯,剛睡下沒多久。娘娘身體虛,奴婢見娘娘實在扛不住了,才勸娘娘去睡下的。還請皇上不要責怪娘娘,都是奴婢的錯。“若水說著就跪了下來。

皇帝難得地伸手扶起了一個宮女,道:“你做得沒錯!馨妃身體虛弱,是該早點休息。好了,你退下吧。”

“是。”若水退了下去,皇帝撩起簾子進了屋,坐在床沿上看著楚新月睡著了依然掩不住倦意的側臉,抬手輕輕將那一縷睡亂的鬢發給捋到一旁,口中輕聲喃喃道:“朕不好,來晚了!”

說完,又出神地看了良久,才自己動手寬了衣在楚新月身邊睡了下來。睡下后,側過身,伸手輕輕將楚新月的身子攬到了懷中。灼熱的呼吸輕輕地吹拂過頸后的肌膚,讓原本睡意朦朧的楚新月清醒了一分。

不多久,皇帝便沉沉睡了過去,呼吸平穩,可楚新月卻失了眠。

黑暗會讓人失去對時間的概念。楚新月不知道自己清醒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迷糊睡去的時候,已是什么時辰。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床邊早已沒了昨晚的那個人,甚至,連一絲溫度都沒有殘留。

她開口將候在外間的若水喊了進來,問:“現在什么時辰了?”

“巳時三刻了。”若水一邊回答,一邊將早已準備好的銅盆放到了床邊的楠木方幾上。在楚新月皺眉揉著太陽穴企圖緩解頭疼的時候,她擰了絲絹遞了過來。楚新月接過,松開帶著一絲溫熱的絲絹,往臉上一蓋,淡淡的溫熱透過肌膚傳遞到身體的每一處,頓時整個人清醒了不少,這頭疼也似乎緩解了一些。

“娘娘頭疼?”若水在一旁關切的問。

楚新月拿下臉上的絲絹,放到她手中,道:“也不知是冷了還是熱了,還是沒睡好,這一起來就疼得厲害。”

“要不,奴婢去傳太醫來看看吧?“若水一邊重新擰了絲絹給楚新月,一邊建議道。楚新月接過絲絹,搖頭道:“不必,待會應該會有太醫來的。”

若水怔了一下,旋即醒悟:“哦,對!奴婢忘了,娘娘手上還有傷呢。”

這話音還未落,門外便響起了小呂子的聲音:“娘娘,太醫院的趙太醫來了。”

“讓他在外間等一下。“楚新月回道,然后起身穿上了若水拿過來的紗裙。半柱香后,走出去,趙太醫正候在外間。見楚新月出來,立即跪下行了禮。

楚新月抬手示意他起來,打量了一下,這趙太醫大約三十來歲,這年紀在太醫中,也算是年輕的,便隨口道:“沒想到趙太醫竟如此年輕,還真讓本宮出乎意料呢。”

“承蒙皇上看得起,微臣才有這福分。”趙太醫說罷,微抬了下手中的藥箱,問:“今日是來給娘娘換藥的,可否容微臣上前?”

“上來把。”說著,楚新月便抬起手放在了旁邊的茶幾上。趙太醫走上前,將藥箱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然后抬手小心翼翼地卷起了楚新月的衣袖,將裹著紗布的手腕露出來。

“微臣要拆紗布了,會有些疼,娘娘忍著點。”趙太醫動手之前,輕聲道。楚新月點頭之后,他才拿起剪子剪開了紗布,然后一層一層的拆下。因為天熱,紗布又包得厚,傷口中有些化膿。趙太醫見了,皺起了眉。

楚新月見狀,便問:“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好?”

趙太醫沉吟了一下,回答:“那倒也不是。只是如今天熱,傷口有些化膿,若是處理不好,恐會留下疤痕。”

楚新月看了他一眼,道:“那就處理得好一點。”

趙太醫聞言,忙答是。然后從藥箱中,拿出了不少東西,細細處理著。等到重新包上紗布時,時間已過去了許久。

之后,這每天巳時左右,這趙太醫都會來給楚新月換藥。如此過了十八天,這手上終于結了痂。又過了四五天,這痂也掉了,不過,即便趙太醫日,日小心,這手腕上終究還是留了疤。不是很大,卻像是一條粉色的細小的蚯蚓安靜地趴伏在了手腕上。這疤痕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梗在楚新月的心頭,總讓她想起那天晚上巫牙說的那句話。平時看不見這疤痕時,還好些,可一不小心翻手看見,卻總會讓她心中猛地被針扎了一下一般,尖銳的疼。

這一日,午后,她坐在窗前出神,手指有意無意地撫過這道嫩,嫩的疤痕,忽然,若水道:“娘娘,要不奴婢去問問太醫院的太醫們,看是否有什么藥可以去疤痕的。”

經若水一提醒,楚新月猛然想起了那日在青墨居中李太醫送的那樣東西,聽他說,是可以祛疤的。于是,楚新月便讓若水將這東西尋了出來,本著試試看的心思,凃了起來。

連著涂了幾日,這疤痕似乎確實小了一些,不由得心中歡喜,于是日,日不忘。

如此又過了大約十來天。這一日,楚新月又起晚了,昨夜皇帝宿在了六合殿。自從回宮后,皇帝便經常宿在六合殿,十天中,基本上有一半的天數宿在這里,還有兩天是宿在嫻妃處,至于麗貴妃處,卻是去得少了。這一來,后宮之中風言風語又多了不少。不過,讓楚新月奇怪的是,麗貴妃這段時間,卻是安靜得出奇。

穿了衣服后,讓若水尋了那個特制的荷包帶上。為了避免皇帝生疑,這荷包也不是每日都帶。而她喜歡荷包的消息也已人盡皆知。這次回宮后,眾人見她格外受寵,來她宮里的人也多了起來,有些手巧的,都親自做了些精巧的荷包送來,楚新月也時常換著戴著,倒也不會有人生疑。

用過早膳后,見日頭還不是烈,便打算去看看嫻妃,這一個多月過去,嫻妃已能勉力下床走上幾步了。去的時候,正好有太醫在給嫻妃看診。嫻妃坐在涼榻上,太醫則坐在一個小矮幾上,背對著門口。楚新月進去時,嫻妃望了過來,那個太醫卻未動。不由得讓她多看了一眼,這一眼,便讓她的心狂跳了起來。

這背影,如此熟悉。

她勉力撐著微笑,朝著嫻妃道:“看來我來得不巧。”

嫻妃笑道:“哪有什么不巧。來,坐吧。正好也見見熟人。”

“熟人?”楚新月假裝驚訝地問,腳下猶豫著,卻終究還是走了過去。當她走到近前的時候,嫻妃笑著對那太醫道:“怎么還不快給馨妃娘娘請安?”

太醫站了起來,轉過身,卻低著頭不肯抬起,開口時,聲音中帶著一絲生硬:“微臣參見馨妃娘娘。”他只是拱手行了個簡禮,并未跪下。

嫻妃見狀解釋道:“皇上特地允準巫太醫可以不用行跪禮,只需行簡禮就行。妹妹你恐還沒聽說,前段時間鬧得那么厲害的瘟疫,就是巫太醫研究出了解藥,救了無數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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