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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大戲登場(一)

  • 梨園夢情
  • 艾小乎
  • 3278字
  • 2020-12-18 11:12:14

第二日,若水早早地就去了溪邊浣衣,月歌并未跟著去,而是留在了房中休息。回來時,若水輕笑著跟她說,那琳若早早地便守在了西殿外,看到她一人出去,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那糾結的模樣,看著真讓人想笑。

月歌聽著,嘴角也不由得噙了一絲笑容。這月落庵中雖說稱不上什么佛門圣地,里間骯臟也是不少。但幸好這水月在這庵中似乎并不得人心,否則可用之人又只會是琳若一個。琳若還只是個小孩,雖也還算機靈,但和月歌與若水二人相比,卻是差了不少。

笑過之后,問若水:“東西拿回來了嗎?”

若水點點頭,道:“都已經在廚房藏好了!”

“要藏好了,別被發現了!”月歌囑咐。若水輕輕一笑,道:“主子放心,她們即使把那廚房翻過來,也絕對是找不到的!”

若水辦事,月歌向來放心,既然她說找不到,那應該是找不到的。便放下了心,不再想這件事,撐著腰站了起來。若水忙過來扶著。

“扶我去外間曬曬太陽吧!”月歌輕聲說道,眼睛微微瞇起,有一絲亮光一閃而沒。若水微低了頭,嘴角泛起一抹笑,道:“是。”

兩人出了門,慢慢地踱著步,似有意,又似無意,便走出了西殿,往前殿而去。

如今月歌的肚子用棉袍也已是漸漸藏不住了。而她懷有身孕的事情,雖然還未直接說破,但大家早已都心知肚明,尤其是水月。

此刻是早課的時間,大部分的姑子都在前殿中念經,只有少數幾個負責打雜的姑子正在各處忙碌。月歌二人行到前殿廣場邊時,正好瞧見對面有個姑子走來。姑子頗為面熟,是負責在廚房打雜的。

月歌二人本想避過,卻不料剛轉身,就被人喊住了。

“說你們兩個呢,跑什么跑!“身后的姑子粗著聲音喊道。月歌轉過身去,姑子正盯著她們,神色嚴厲,眼中有掩不住的厭惡。若水問:”師姐是在喊我們嗎?“

“不是喊你們,難道喊個鬼嗎?“姑子毫不客氣地搶白道。若水臉色未變,道:”師姐喊住我們可是有什么事?“

姑子的目光落在月歌的肚子上,道:“這佛門清凈之地,哪里容得你這種不守婦道的女子踏足,以后沒事別到前殿來!”

若水大怒,喝道:“大膽!我家主子雖說如今是落了位分,但高低也是個主子,豈是你這個小小的姑子能夠置喙的!“

“要做還怕被說,這不是既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嗎!”姑子厭惡著臉色,毫不忌諱地罵道。月歌臉色難看非常,若水更是氣得厲害,上前揮手就要抽她巴掌。

卻聽得,

“住手!”

月歌聞聲看去,只見水月不知何時從前殿中走了出來,正往著這邊快步走來。

“若水,回來!”月歌沉聲喝道。若水狠狠地盯了那姑子一眼,然后退回了月歌身邊。這時,水月也已走了過來。

她掃過月歌和若水,問那姑子:“發生什么事了?”

“我就是看不過她挺著個大肚子還擾攪擾大家的早課時間。多嘴說了幾句。”姑子回道。若水聽了,更是氣惱,當下就出言譏諷道:“你哪里是看不過我二人攪擾大家,你是看不得我家主子好吧!”

姑子反唇相譏:“你家主子有什么好可以讓我看不得的?充其量不過就是個更衣,那還是說得好聽的,說得難聽點,就是個廢妃。有什么好嘚瑟的!她月更衣在宮中做了些什么,我等可是清楚的很。被發落到咱這月落庵來,那也是罪有應得。既然來了,就應該老老實實地侍奉佛主,好好贖罪。可你們倒好,不好好改過自新不說,還不守婦道,不知在哪勾引了個野男人,還懷了個野種!依我看,師太你也別對這種人仁慈了,如實回了皇上,早早發落了這個女人,也還咱月落庵一個清靜!”

話音落下,水月板著臉喝道:“你說夠了沒?”

月歌看著她,心中冷笑。這水月真真是做戲都不會做,她話都說完了,你才來說這么一句,是做給誰看?做給她看嗎?她可沒這么好唬弄。

“這緣一心直口快,嘴上一向沒個把門的,還請月更衣不要介意。”水月接著對月歌淡淡說道。月歌沒有說話,若水先道:“哼!水月師太還真真是會說話。不過,這事就算我家主子寬宏不與你們計較,我也是不依的!我家主子,好好的一個清白之人,愣是讓你如此羞辱。這話說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你們未免欺人太甚了!這事說不得要去回稟皇上,也好讓皇上知道知道,這月落庵的姑子是怎么得就將皇家子嗣說成了野種了!”

“若水!”月歌在旁邊輕輕念了一聲,若水忙住了口,目光卻牢牢地盯著水月。后者神色變了一下,問:“你要回稟皇上?”

“是。”若水朗聲應答。

水月臉上顏色變了又變,半響,忽地冷笑一聲,道:“當初你二人離宮之時,皇上可是下過旨,你二人此生都不可離開月落庵。”

“不用我離開,自會有人來的。”若水微微笑道。

水月眉頭一皺,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若水微笑著不說話。水月臉色難看至極。一旁的緣一看了看水月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師太,別信她的,她一定是在唬你。再說了,即使皇上來了咱們也不用怕。這野種就是野種,難道還能來個貍貓換太子不成?“

啪!

水月揮手就是一個巴掌,若水完全被打蒙了,愣在那里迷茫地看著水月。

水月冷冷地瞧著這一幕,緣一或許不知她腹中的孩子是誰的,但水月絕對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她才一直想要除掉這孩子,卻又忌憚著,不敢太過明顯的下手。她怕萬一有一天月歌東山再起。其實,說到底她還不夠果斷,不夠狠辣。但,這是月歌的幸運。

月歌收回目光,看向若水,道:“回去吧,這看了半天戲也累了。”若水忙過來扶著她,轉身往回走。水月看著兩人的背影,氣得臉色都白了,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還兀自捂著臉,想不通緣由的緣一,然后也走了。

晚上,月歌趁著夜色,在若水的幫助下,偷偷地溜出了月落庵。經早上這么一鬧,水月已經顧不得看著她們了,她更著急著去弄明白若水那句自有人來是什么意思。

出了月落庵,沒走多遠,就見到了已經在此等候了許久的巫牙。看到她一人過來,他忙迎上前,伸手扶了她,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她笑:“我還沒這么嬌貴,你不用如此小心。”

巫牙認真道:“你身體虛弱,還是小心為上。”

月歌輕輕笑了一聲,不再接這個話題,而是問:“口信已經送到了嗎?”

巫牙點了點頭,眼底忽地涌起一抹心疼,伸手輕輕將臉頰旁那一縷被風吹散的發絲捋回而后,道:“沈家已經派人將消息傳進宮了。我聽沈家的人說,宮中的那位沈貴人曾多次囑托家人,要想辦法照顧你,但是沈家每次派人來月落庵都會被人攔下。”

月歌心底涌起一股暖意,當初在宮中的那一番心思總算是沒有白費。忽而又想起剛剛巫牙說起沈靜安時,稱呼的是沈貴人,不由得微微一驚,心底有復雜酸澀的滋味涌起,一時間竟愣了。

巫牙察覺到月歌的異常,以為是想到了什么傷心事,心中疼惜的同時,伸手攬過她入了懷中,道:“這一次我聽沈家的人說了不少你在宮中的事,我竟不知道你在宮中時是這樣的苦!我以為……我以為……“

他支吾著,說不下去。回憶如潮在月歌心底泛起,那些往事不堪回首,她一直努力封塵在心底最深處,可是,此刻卻被巫牙一語驚起。疼痛如針扎在胸口,尖銳刻骨。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冷冽的笑,幽幽問道:“你以為什么?以為我一入了宮便是錦衣玉食,萬千寵愛集于一身,幸福無比了嗎?”

巫牙沉默了不再說話。

月歌轉過頭看他,月光下,他低著頭,看不清神色。有些事情,她一直克制著自己不想它,忘記它,好似從未發生過。他還是他。可是,他已經不是他,那些已經發生的事,也永遠抹不去。

她別過頭,擦去眼角的淚水,轉回頭時,臉上一片平靜,猶如那山腰上的碧湖湖面。她輕輕地開口:“此事你能答應助我,我很感激!謝謝!”

巫牙猛地抬了頭,眼底掠過一絲傷痛,問:“你一定要和我如此生分嗎?”

“我們從未熟悉過,不是嗎?”月歌反問,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眸中卻不小心流出了一絲苦澀:“即便是當初,你我也不過只是有幾面之緣而已。更何況如今……”

“如今怎么了?”巫牙用力抓住了她的手,懇切說道:“我愛你。哪怕這些年過去,我還是愛你。”

他說此話時,眼中的光芒熠熠,讓她不忍直視。她偏過頭,避過他的目光,強自壓下心中被他一語激起的千層浪,道:“我已不是當初的我了。而且……你已不是當初的你了!“

“我如何不是……“巫牙還欲分辨,月歌打斷了他:”出來已久了,我得回去了!你……小心!天黑路難走。“

說完,月歌便站起了身,往回走。巫牙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那挺拔的身影一動不動,仿佛要融化在那暗沉的夜色中。

月歌只覺得背上熱熱的,直燒到她心里。她似逃一般,進了庵,關上門,才感覺那熱熱的感覺消失,終于松了一口氣。可是,心底泛起的酸澀卻是那樣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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