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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意外相逢

  • 真愛有多美
  • 窗邊的女人
  • 5903字
  • 2020-12-23 09:16:18

明城西門宿舍

西門宿舍的四周用兩米高的鐵板圍欄圍了起來,白色的圍墻上印刷著榮基集團的標志和“筑造更好的未來!”七個大字。圍墻內(nèi)的兩臺大型挖掘機并排一起,高舉的手臂各自掛著兩條又長又大的鞭炮,昂首挺胸地等待著吉時。

二十多個頭戴鋼盔,身穿制服的青壯工人排著隊,背對著挖掘機站著,一位精瘦的中年男人正筆直地站在紅地毯上發(fā)表安全施工演講。

大家聚精會神地聽著演講,沒有人注意到挖掘機旁邊悄悄滑過一個身影,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便轉(zhuǎn)身進入西門宿舍的東邊。

溜進來的人是簡寧寧。玉城距離明城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簡寧寧不放心母親一個人帶著思雅在客車上,也擔心她找不到曉梅阿姨的新家;便請了一天假,將母親和兒子送到曉梅阿姨家公寓門口。

她沒有上樓,是因為不想接受阿姨們憐惜的眼光和盤問。她自己選擇的生活不需要別人的評論,哪怕他們是出自關心;再者,多一個人就要多隨一份禮,她的不出現(xiàn)既可以省心,還可以省錢是最好不過的了。聽到公寓內(nèi)響起的鞭炮聲她才想起今天也是西門宿舍拆遷的日子,于是搭了一輛摩的趕到這里。

熟悉的建筑和環(huán)境一入眼簾,簡寧寧的心里是百般感慨。她環(huán)視著四周:老舊的房屋因久無人煙更顯得破落不堪,大多數(shù)的房屋閉門緊鎖,綠色的藤蔓植物順著窗戶或屋角攀爬、伸展著,三三兩兩的野花搖曳在綠色叢中或墻角邊,白色的、粉色的,還有黃色和紫色,在荒廢中開得熱烈,彰顯著生命也讓人迷幻中恍如隔世;還有的房子門窗四開,大小角落里都掛著蜘蛛網(wǎng),屋里除了灰塵和落葉空無一物,滿目荒涼。她的耳邊逐漸響起孩子們的嬉戲聲,砧板上的剁肉聲,鍋鏟在熱鍋里翻動的聲音,還有大人們喊吃飯的聲音,一聲聲一陣陣的,此起彼伏。一只褐色的蜥蜴在簡寧寧的腳下稍微停了一下便快速爬過,鉆入前面的亂石堆里。

簡寧寧的思緒被打斷,她收回目光,慢慢轉(zhuǎn)身推開眼前一扇虛掩的木門。這里是他們曾經(jīng)的家。入門左邊帶一扇窗戶的角落是他們吃飯的小廳,簡寧寧仿佛看到自己和爸爸媽媽圍坐在一張小圓桌前以及小正坐在一張嬰兒椅里指著桌上的飯菜要吃的情景;還有母親在圓桌前埋頭做手工活的側(cè)影,她坐著的那把竹椅子會在她轉(zhuǎn)動身體時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她有時候站起來拎起椅子往地上跺了跺,椅子松動的部位復了位,響聲也就沒了。

落在地上的一束光影晃晃悠悠的,所有的景象漸漸在光束中飄散消失,簡寧寧的眼前所見只剩空空蕩蕩的一個角落,還有散落在地上的廢棄物品。

簡寧寧摸著斑駁脫落的墻壁,難言的惆悵襲上心頭,她不由嘆了一口氣。她順著墻壁慢慢地往前走,來到臥室和大廳兩墻交接的另一個角落處。靠墻的一張一米多長的舊木書桌讓她眼前一亮,這是她父親簡錦亭的松木書桌。書桌因為過于松動搖晃被學校淘汰,簡錦亭將它搬回來靠墻放著,并用兩塊木板連同桌面釘?shù)綁ι希雷硬辉贀u晃也平添了一個簡易書架。因為桌子不方便拆除,若強行撬開則會損壞桌面和墻壁,他們搬家的時候就留下了這張書桌。

簡寧寧輕輕撫摸著坑坑洼洼的桌面,眼前出現(xiàn)了父親坐在書桌前批改作業(yè)的身影。簡寧寧難禁感物傷懷,哽咽難鳴,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爸爸”;簡錦亭的笑臉在她的淚眼中逐漸模糊然后消失散了。

她抹去眼里的淚珠,伸手拉開靠里的一個抽屜,將其與桌子分離,然后將抽屜豎著放到桌面上。抽屜的后面藏著一個小隔層,隔層里有簡錦亭特意做的一個藏寶盒,以便她收藏自己的小寶貝。搬家的時候她正在外婆家?guī)兔φ湛吹艿埽倪@個秘密也隨書桌留在西門宿舍十幾年;簡寧寧想過多種取回小寶盒的方法,都因難以實施而放棄。

她擦去抽屜板上的灰塵和蜘蛛網(wǎng),再將兩根已被腐蝕的橡皮筋扯掉,小心翼翼地將底板拿掉,一個八九厘米左右寬的四方形小木盒露了出來。

“我的藏寶盒!”簡寧寧輕輕喊了一聲,欣喜若狂。她將小寶盒捧在手里,轉(zhuǎn)身來到窗戶前。

就和小時候那樣,簡寧寧站在窗前,將寶盒打開。盒子的最表層是幾張五顏六色的玻璃紙,分別是不同口味的糖果包裝紙;生日的當天媽媽會給她一個彩色水果糖當禮物,猜測和品嘗糖果的味道逐漸成為她的期待;她將糖果紙一張一張地整理平整收藏起來,想念糖果味道的時候拿這些紙對著陽光就看到繽紛炫目的光。簡寧寧雙手拿起一張紅色的糖果紙,舉在眼前,迎著透過窗戶的陽光,仰頭觀望。她看到了紅色的陽光,頓時想起糖果是荔枝味的,特別的甜;她一邊微笑著一邊舔了舔上唇。

她突然看到了一個身影朝她過來,從模糊到逐漸清晰。紅色光芒中,她看到了一張熟悉也陌生的臉。那張臉靠在窗戶玻璃外面,萬分驚訝地望著她,還不可置信地問:“簡寧寧?”

簡寧寧也萬分意外地注視著那張臉,遲疑地道:“大哥哥?”

對方笑著點了點頭,眼里閃耀著驚喜。

“幻覺!”簡寧寧暗暗說了一句,搖了搖頭眨了眨眼睛再張開,窗外的笑臉還在并且正朝著門口移動。

“真的是你!你這么會在這里?”關天濟一邊走進屋里來,一邊欣喜地問。他穿著一身淺咖色西裝,米白色的襯衣,顯得十分的英姿挺拔。關天濟摘下安全帽,稍微梳理一下頭發(fā),臉上泛著的每一滴汗水都泛著久別重逢的喜悅。

他和父親關榮基共同出席了今天的拆遷動工典禮,大合影一拍完他就找了個借口離席。對于他,西門宿舍的拆遷不是喜事。雖然他在西門宿舍生活的時間不是最長的,但這里有他少年時代最純真美好的時光,他心底里把西門宿舍當作自己的老家;試想,誰不想自己的老家永遠留存?

他在機器開動前到四周轉(zhuǎn)了一圈,也在他們住過的屋子里呆了好一會才起身打算離開。而就在他走出房門,習慣性地看向?qū)γ娴拇皯魰r,他看到窗戶前站著一個沉浸在美好回憶里的年輕女孩。對于關天濟而言,這個女孩的模樣是陌生的,但她舉著彩色紙看太陽的動作卻是他熟悉的,因為他見過六七歲的簡寧寧有過同樣的行為;尤其她瞇起眼睛帶著淺笑舔著上唇的神態(tài),他過目難忘。

簡寧寧聽到問話并沒回過神來,只是怔怔地望著關天濟。他和新聞里的那個關天濟一模一樣,一身整齊氣質(zhì)彬彬;過耳的頭發(fā)和他眼里淡淡的憂郁也難以掩蓋他的年輕帥氣。此刻的他并沒有屏幕里那副拒人千里的漠然,而是笑吟吟的看著她,依然是她小時候認識和熟悉的“大哥哥”。簡寧寧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象過與他相遇的情景,但她怎么都意料不到會在大院里。看著關天濟含笑的眼睛,簡寧寧瞬間回到五歲那年的記憶里;她看到自己那顆為其狂跳的少女心和那份抑制不住的歡喜。

關天濟迎上她的目光也愣住了。他本打算上前兩步的,卻中途停住了腳步,因為好像握手或擁抱都不適合他們的意外重逢。

兩人的目光交融一起,一股電流猶如被點燃的火光,“唰”地越過他們的眼睛滲入彼此心底。

簡寧寧的心里一陣顫抖,轉(zhuǎn)而想到五年前的那一夜就難禁心頭的羞愧,她不禁低下了眼簾。她還沒有做好與關天濟重逢的準備,因為她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他。她有些慌張地說:“我,我回來看看。”

關天濟看她那害羞而慌亂的模樣,也跟著難為情起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便輕輕地咳了一下。

簡寧寧說完轉(zhuǎn)過身想要把自己的小寶盒蓋好,卻慌亂之下將它打翻在地。小盒子正好反扣在地上,大部分物品被蓋在盒子內(nèi);盒內(nèi)的幾張彩色糖果紙飄揚著落在地。簡寧寧看了關天濟一眼,急忙蹲下來把盒子翻過來,將地上的物品胡亂地抓到小寶盒里。

關天濟見狀,也蹲下身去拾起腳下的糖果紙遞給她。靠窗的墻根處還落著一張發(fā)黃的小相片。關天濟伸手拿了起來,相片的后面寫著幾個字,歪歪扭扭的,字跡因年代久遠而相互滲透,模糊難辨。關天濟勉強辨認出“我要”兩個字,正準備將照片反過來看個究竟。

不料,簡寧寧眼疾手快,一把搶過相片放進小寶盒里并馬上蓋上了盒蓋。關天濟抬眼看著她,一臉疑惑。

簡寧寧故作輕松地解釋道:“都是小孩子的東西,沒什么好看的。”

關天濟聞言,以為她擔心被他嘲笑才這么緊張的,于是故意裝作好奇地問:“小女孩的秘密?”

簡寧寧笑了笑,將小寶盒緊緊握在手里,放到身后,仿佛害怕關天濟過來搶了去。

關天濟見狀竟然找不到接下去的語言,不由又輕輕地咳了一聲。兩人同時沉默了半分鐘,又異口同聲地說:

“你……”

“我……”

關天濟想說的是:你過得怎么樣?

簡寧寧想說的是:我該走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住了口,氣氛有點尷尬。關天濟紳士地示意道:“你先說。”

“我~”簡寧寧剛開口說一個字,她的手機鈴聲就響了。她掏出手機一看來電號碼,又看了一眼關天濟,難掩神色慌張。

“你先接電話吧?”關天濟說著挪步出了房門,給她留下私人空間。

簡寧寧接通了電話,一邊小聲地說話一邊往屋里面走。是周玉芳的來電,說思雅在酒席上和其他孩子吵架碰撞摔破了嘴角,哭喊著要回家要媽媽。電話那頭的思雅一聽到簡寧寧的聲音哭聲就更大了,周玉芳只能把電話給了他。

“思雅。”簡寧寧壓低了聲音喊著兒子的名字,急切地想要將他的情緒安撫好。但思雅還是一個勁地哭,不停地問:“媽媽,為什么爸爸還不來找我們呀?”

“思雅!”簡寧寧只能提高了音量,然后看了看門外背著自己的關天濟,又連忙壓低了聲音說,“思雅,媽媽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你還記得媽媽平時是怎么說的?”

“媽媽說男孩子流血不流淚。”思雅重復著簡寧寧平時教育自己的話,雖仍止不住哭聲,但情緒平靜了許多。

“嗯,還有呢?”

“要聽外婆的話,照顧外婆。”思雅邊吸著鼻子邊回答。

“那思雅做得到嗎?”簡寧寧又輕聲地問。她何嘗不心疼兒子受了委屈?但她更擔心的是媽媽周玉芳的身體經(jīng)不住思雅的鬧騰。

“媽媽,我不哭了。”思雅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聽話地說。

“思雅是堅強的寶貝!”簡寧寧夸獎著思雅并在電話里親了他一口。

簡寧寧和母親約好了碰面的時間和地點便掛了電話。她回過身來,看著關天濟的背影,先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再換上一副輕松的表情。

關天濟就在簡寧寧朝自己走來的時候轉(zhuǎn)過來,表情復雜地看著她,準確地說是打量著她:白色的長袖圓領T恤束在洗得發(fā)白的藍色牛仔褲里,一如從前的純真可愛,也似從前那樣的瘦弱。只是,十幾年未見的相逢,為什么她看起來沒有過多的喜悅,反而神色慌亂眼神閃爍?她是如何做到如此的淡然?莫非她早已忘記了大院里的那些時光?那個從前追在自己屁股后面喊“大哥哥”狂熱的口水妹的沒有了。

難道關天濟這個名字和這個人,于她都無關緊要嗎?關天濟想著,心里竟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他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愣愣地看著彼此。

良久,簡寧寧回過神來,輕聲說:“我有事,先走了。”

“我們,不聯(lián)系了嗎?”關天濟看著她,輕輕地問道。

簡寧寧垂下眼簾,想了想才抬頭說:“要不,我留你的聯(lián)系方式,我們再聯(lián)系?”

關天濟聽了,一肚子的不滿意和不痛快;心想:她居然不愿意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難怪她十幾年都不曾聯(lián)系過他,她真的一點都不愿意和他再有任何關聯(lián)了嗎?哪怕他就站在她的跟前?他越想越憤慨,他從西裝口袋里拿出名片盒,取出一張名片,兩指夾著遞到她面前,并故意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我辦公室里的電話。”

“好的。”簡寧寧接過他的名片,看都沒看就放入自己的小肩包里。她正想開口說什么,口袋里的手機又響了。簡寧寧一看來電號碼,便急急忙忙地向他告辭說:“那,我先走了。”

關天濟不做聲而是看著她手里的手機,簡寧寧見狀急忙轉(zhuǎn)身快步走了。關天濟站在原地,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禁想:是什么電話讓她如此慌張著急,連一分鐘都給不了他這個十幾年不曾謀面的老朋友嗎?她這些年究竟過得怎么樣呢?莫非她早已嫁為人妻了?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讓她徹底忘記了她的這個“大哥哥”?

關天濟一邊離開西門宿舍一邊反復思考著這些同樣的問題,一想到簡寧寧對自己過于冷淡的表現(xiàn),莫名的煩躁和失望涌上了心頭。他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機,卻找不到煙。

這個自作主張的金助理!關天濟暗暗罵了一句。金若琳為了讓關天濟少吸煙,經(jīng)常會在幫他整理衣物的時候故意把煙盒拿掉。他為此責備過她,但她仍舊一副不思悔改的模樣。關天濟知道金若琳的膽大妄為其實是執(zhí)行著父親和天虹的命令,又加上她是天虹未婚夫林恒的表妹,他難找借口將其辭退;好在他的煙癮不重,與其說吸煙是他的一個習慣,不如說是他得以獨處安靜思考的一個借口。

關天濟看到附近一家小超市門口懸掛著的“名煙名酒”廣告,便來到了小超市。他停在超市的煙酒柜臺打算買包煙,卻發(fā)現(xiàn)沒有自己喜歡的牌子。煙酒柜臺頂上掛著的電視機正播放著早間新聞,畫面是榮基集團的西門宿舍拆建項目的動工儀式,這時正插播一小段早期關天濟接受電視臺采訪的錄像。

“爸爸!”一個充滿喜悅的童聲突然傳進關天濟的耳朵,他感覺這個聲音十分的熟悉,像極了他在沙灘遇到的孩子“思雅”的聲音。他于是連忙四下環(huán)顧,但見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拿著包零食對正在收銀處排隊結(jié)賬的男人說:“爸爸,我想吃這個。”

小男孩的父親一把拿了過去,放回購物籃里,嚴肅地說:“付了錢才能吃。”

小男孩嘟起了嘴,沒敢多言只能是眼巴巴地望著籃子里的零食。

關天濟自嘲地笑了笑,看來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隨便一聲“爸爸”都能令他想到那個突然出現(xiàn)又無處查尋的小家伙。不遠處的兩位年輕女售貨員看了看電視里的采訪畫面又看了看柜臺前的關天濟,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一個內(nèi)心在說:天啊,他是榮基集團的大少爺關天濟嗎?他怎么會到我們超市來呢?另一個內(nèi)心在說:天啊,他好帥好帥啊!

關天濟眼尖,瞧見她們發(fā)愣的模樣,便一個快步撤離煙酒柜臺。

此時在超市出入口處接聽電話的周玉芳掛下電話才發(fā)現(xiàn)外孫子沒在身邊,于是急匆匆返回超市,一邊四下尋找一邊大聲喊著思雅的名字。

關天濟一聽“思雅”這個名字,馬上停住了腳步,迅速閃入一旁的廚房用品區(qū)。

思雅一邊跑向周玉芳,一邊不舍地回頭看著電視屏幕。他看著屏幕里的關天濟,又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爸爸”。

周玉芳牽過思雅的小手,著急地往外走,并說:“思雅,你不要亂跑,萬一跑丟了你讓外婆去哪里找你啊?”

“外婆,我沒亂跑。我看見、、、”思雅指著電視屏幕說著就停住了口,因為媽媽說爸爸的事情也不能告訴外婆。周玉芳將手里的一個創(chuàng)可貼撕掉包裝,蹲下來貼到他的嘴角。

“快走吧,媽媽在等著我們呢。”周玉芳也無心留意思雅的話,只是想要盡快與女兒會合,趕著回家。酒席上思雅和別的孩子爭吵推搡的事情引發(fā)的一些風言風語的確令她感到臉上無光,難以自容;尤其有人暗指她的家風不良,嘲笑她一個寡婦帶著一個未婚生子的女兒。這些話語宛如冰刀血雨,刺得她體無完膚,但她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特別是知道嚴俊的病情和女兒的決定后,她不僅日夜憂心,就連走路都難以抬起頭來;因為天空對于她,只有層層籠罩的烏云。

關天濟跟著他們走出超市,周玉芳拉著思雅走到馬路的一旁,上了一輛停靠在車輛出口處的三輪摩托車。思雅探出頭來,瞧見了關天濟,馬上驚喜地朝他無聲地喊了兩下:“爸爸~爸爸!”

關天濟整個人更是驚呆了。這小家伙有股令人過目不忘的可愛勁,尤其他眼里流露著的對關天濟的那股信任讓關天濟在恍惚之間感覺思雅就是自己的兒子。

他招過一輛出租車,吩咐司機尾隨著前面的三輪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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