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85章 浴血之戰

天逸山莊后山密林中,木屋殘破,大部分暗衛皆死于林中,死狀皆是睜大了雙眼而難以瞑目。

一棵棵蒼天大樹轟然倒下,樹身盡是刀劍傷痕,樹下橫躺數具尸身。幾輪對戰過后,周遭樹木皆受累而亡,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圓形對戰場,逸笙和令狐天霖背靠背獨占中心點,望著外間數不清層數的人墻,兩人衣裳早已被鮮血浸透,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令狐天霖大刀一揮,刀光而過自是血散大地,躺下數人。逸笙在江湖行走從未亮過兵器,世人皆以為他無擅長兵刃,卻不知一柄特質軟劍環繞身側,不出而靜息,一出則屠戮。軟劍猶龍,見首不見尾,只覺劍光微亮,喉嚨微涼,鮮血直噴,到死皆不知劍從何處來。

圍攻的前排再度倒下,后排的人雖有懼意,卻不得不上前,內心更加小心,離他們的距離更遠了些,手中的兵刃略微顫抖,手心早已汗濕一片,他們不敢貿然上前,雙目緊緊盯著逸笙和令狐天霖,期盼能從中找到弱點好一擊既中。遠在他們身后的各派掌門也在等到著,等著他們露出破綻,好一招致勝。

令狐天霖雙眼直視著這群跳梁小丑,余光留意著身后那些所謂正義之士的名門后代,

那些奸詐無比,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偽君子,殺害他愛妻的劊子手。抽空將腰帶扯下,幾下利落地纏在了手上,將大刀與自己的手緊緊地綁住,年紀大了,手勁略顯不足,今日揮舞的次數遠比他前半生加起來的還多,刀是萬萬不能離手的,為自己,也為身后的兒子。

逸笙余光望了望令狐天霖的手,背部跟他貼得更緊了一些:“這回該認老了吧?”

“老了所以才是你老子。”

逸笙眼眶更紅,手中的軟劍更緊幾分:“老了就只會拖累我,差不多得了,您還是趕緊回去歇息吧,這些小雜碎留給我練手就夠了。”

令狐天霖隨即哼了一聲,手肘向后捅了捅:“你小子才是拖累,你不是一向自詡輕功天下第一嗎?要不今日就露一手,要是你能安全從這飛出去,老子就信你是第一。”

“這天下第一的名號我多得是,也不差這一個,更不差你的認可。”抖動了一下手中的劍,“我劍術也天下第一,你且看著我將他們都解決了。不過你在這確實累贅,還得照顧你,我怎能放開拳腳大戰,你先出去,在外面觀戰才看得清楚。”

兩人側首相互對望了一眼,皆是眸中赤紅,卻倔強地笑著。

“逸笙,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該走便走。”大刀直擺,刀氣直沖前排眾人,令狐天霖沖過去的同時,沖著身后喊道,“你是兒子,就得聽老子的,快走!”

逸笙淡然一笑,手中的劍化作無數影光,前方的人頓時倒下一片。令狐天霖先行妄動,心急而露隙,被周圍一掌門得到先機,一擊正中他后背,后背受制,前方亦遭難,手臂衣裳再度劃破。逸笙一躍而回身,手中軟劍狠狠刺入那掌門心窩,足下一踢,將對方踢出圈外,一手護著令狐天霖向前沖了幾步,可圍攻的人太多,迅速上前,再度形成了包圍之勢。

“死不了吧?”

“臭小子,你能聽一次話嗎?”

“對您,不知何謂‘聽話’。”

“逸笙。”抓著他的手,令狐天霖滿臉哀求,“走吧!這根本是為我們父子精心設下的圈套,我們不可能全身而退,爹求你,走,爹求求你,走吧!”

“不,我一定能帶你離開。”將令狐天霖攬在懷中,滿臉血污中流出兩條清流,“是我害了母親,我不能再害了您,我不能再失去您了。爹,我定能為您殺出一條血路……”

“住嘴,你給我聽好,爹老了,你娘的仇,族親弟子們的仇我報不了了,但你可以,再加上爹的,到時候跟他們一起算。”

“不……”

“你娘沒了,是我的錯,我沒能保護好她,我眼睜睜看著她死在面前,都是是爹的錯。爹想她呀,她肯定也想爹,她一定在等我,爹怕晚了,她就更生氣了,到時候爹就哄不好了。你得給我好好活著,你要是出事了,她是不會原諒我的,爹怕是再也見不到她了。”令狐天霖一把抓起逸笙就向外扔去,自己跟隨在后,掄起大刀為他清除擋道的人,“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查出叛徒,為我們報仇!”

一個包圍圈瞬間變成了兩個,人墻的重重阻隔,逸笙望不到令狐天霖,只聽到他一直大喊:“走!快走!不要管我!你快走!一定要活著!”

兩人心神遭受潰擊,對手此時皆不再觀望,紛紛出手,沒一會兒兩人在各自的包圍圈中皆身受重傷,令狐天霖死心一起,打起來便不顧自身,任憑渾身浴血,不顧身上的刀劍,拼命沖進了逸笙的身側,再次將他丟了出去,為他殺出血路。

逸笙望著扶刀半跪且渾身皆是利器的父親,雙目赤紅宛如妖魔,手中劍氣大盛,向下而揮,掀翻了數十人,想飛身而下去拉父親之時,身上突然被纏了兩道白綾,他內力有竭盡之像,無法對抗,隨著白綾而去,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被人一劍貫胸。

“爹!”

一聲咆哮過后,逸笙宛如木偶般被白綾拉扯到了袁慈和袁紹的身側,袁溪上前抱著渾身是血的逸笙,有些擔憂地輕聲喚道:“是逸笙,你醒醒……”

“人對了,那快走。”

袁紹抱著逸笙,袁慈拉著袁溪,四人用足功力,輕盈而躍,很快便消失在了密林中。

逸笙昏昏沉沉之中,腦中盡是兒時跟父母相處的點點滴滴,母親永遠幫著他整蠱父親,將父親氣得半死,卻又無可奈何,不過若他真的太過分,母親亦會嚴厲懲戒他,那分寸之間母親一直拿捏的很好,如今想來,更像是他幫著母親與父親逗樂。

恍惚間,身體的疼痛讓他渾身灼熱,難受得厲害,朦朧的眼縫之間他好似看到了母親就在身側,可耳中卻是一聲聲清脆又有些咋呼的喊聲:“逸笙,逸笙,逸笙……”

“母親……”

“誰?”

“不,溪兒……”

“啊,你叫我,醒了嗎?眼睛沒睜開,醒沒醒?”小手在逸笙的眼前亂晃了許久,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眼皮。

“別亂動了,他現在傷勢很重,得好好休養。”

“哦。”

“你該睡覺了,快回去。”

“可是……”

“溪兒,溪兒,別走……”

“他叫我,他不讓我走,我留在這陪他。”自己生病的時候都是逸笙時時刻刻陪著她,她得知恩圖報,脫鞋撩裙快速從床尾爬到了床內側,“我就在這里睡。”

“你,給我下來!”

“不。”袁溪警惕且倔強地與袁慈對視,一副絕對不走的模樣。

“算了,隨她吧!一個這樣,一個什么也不懂,也出不了什么事,我們也累了好幾天了,該好好休息了。”伸了伸懶腰,袁紹躲避了袁慈的利目,連連打了一個哈欠,“那你在這看著,有事就叫我們,別調皮,他身上都是傷,小心別碰到了,那可疼了。”

袁溪滿是笑意地點頭如搗蒜,小心翼翼地臥在逸笙身側,后背貼著床板,緊繃著身子,生怕手腳碰到逸笙,讓他疼上加疼。

袁慈皺著眉頭看了袁溪良久,考慮著要不要上前將她給拉下來,而袁紹話音還沒落,便已經走出了房門,他是真累壞了,那滿身的傷痕,每次上藥都需要一個多時辰,完事總得腰酸背痛一番。

見袁溪一動也不動,好像已經入睡,袁慈深嘆一口氣,才轉身離開,真是拿她家這小祖宗一點辦法都沒有。

袁慈一走,袁溪立即睜眼,坐起身望了逸笙良久:“逸笙,逸笙,真沒醒?那你剛剛怎么叫我。”伸手輕輕摸了摸那慘白如紙的臉頰,小心避過那幾道血痕,袁溪心里莫名酸楚,“你快點醒來吧,我不喜歡你這樣,心里總怪怪的。”

混亂的思緒中,是他聽到暗衛來稟,父親被人圍攻,可當他趕過去之時,卻發現一切皆是圈套,正當他奮力突圍之時,沒想到父親也趕了過來,兩人便一同陷入了別人的算計之中……畫面定格在了父親被一劍貫胸的模樣:“爹,爹……爹。”

驚恐而睜目,視野漸清,渾身疼痛難動,父親最后的模樣更印腦中,深刻而痛徹,一手成拳,鮮血再度染紅手中的白布,閉上血紅的眸子,從而壓抑心中那無法宣泄的悲憤。

身側微微一動,呼吸聲傳入耳中,逸笙警惕側首,看著將自己貼著床沿縮成一團的袁溪,眸中霎時一亮,淚珠終是埋入枕間,猶豫良久才伸手輕撫那張思念至深的小臉,將那不熟悉的皺眉按平:“你回來了,為何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也好,能見到你也是好的,溪兒,我只有你了,這天地之大,我只有你了。”

主站蜘蛛池模板: 北票市| 丰县| 嘉鱼县| 武邑县| 墨竹工卡县| 河津市| 镇原县| 清流县| 斗六市| 绍兴市| 乌拉特中旗| 定边县| 长春市| 灵川县| 太和县| 嘉定区| 梅州市| 宁安市| 册亨县| 库伦旗| 罗源县| 平武县| 四川省| 湘西| 柳河县| 浦县| 景东| 乌拉特后旗| 马鞍山市| 团风县| 高密市| 潍坊市| 德安县| 巫溪县| 陇西县| 乐都县| 贵阳市| 哈尔滨市| 吴忠市| 高州市| 西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