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學(xué)校廣播傳來了上課鈴聲。班主任穿著米白色的高跟鞋,“噠噠噠”的走進教室。她有著高挑身材,清秀的五官,白皙的皮膚,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的馬尾辮,彎彎的眉毛下,一雙眼睛溫柔而迷人,嚴厲而從里到外。她叫嚴玲,人如其名,對學(xué)生都非常嚴歷,全班同學(xué)都很怕她,班里頑皮的孩子給她取了個外號叫“嚴婆婆”。當(dāng)然,我是好學(xué)生,我從來沒有在明處或暗處叫過她“嚴婆婆”,連幻想里我都稱她為班主任。
“今天,我們班來了一位新同學(xué),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凌宇!”班主任的頭轉(zhuǎn)向教室外喊道。一個穿著藍色校服的身影走進教室,仔細一看,是公交站上遇到的那個人!原來他叫凌宇!凌宇低著頭站在講臺上弱弱的說道:“同學(xué)好!我叫凌宇。”
“沒了?”班主任驚奇地看向凌宇。凌宇沉默不語。班主任只好對我們說:“同學(xué)們歡迎。”然后教室里響起了只有我們班同學(xué)聽得見的鼓掌聲。
“凌宇,你去跟韻凡坐,第二排第三桌。”班主任向凌宇說道。我猝不及防,因為我不善言辭,在班上也沒有什么朋友,因此在選座位時也沒有約同學(xué),所以自己一個人便霸占了一張桌子。我連忙將我雜亂的書拿到一邊,騰出空間給凌宇。我抬頭一看,看到凌宇也在盯著我,四目相對,是驚奇?是厭惡?我趕緊將目光收回到桌上的課本上,并將椅子微微向左移了移。不一會兒,班主任就開始了她長達三十多分鐘的滔滔不絕的演講,講的內(nèi)容大都是在強調(diào)英語在高考的重要性。我聽得心里激動不己,想著高考考好了,就可以去大城市,去到了大城市就可以見蘇宇霆,見到他我要說些什么呢?他會不會忘了我呢?
“天天說這些,煩都煩死了!”坐在前排、穿著粉紅色裙子、披著悠黑長發(fā)的葉子小聲嘀咕著。葉子生性活潑好動,對穿衣打扮感興趣,對學(xué)習(xí)絲毫沒有興趣。所以道不同不相為謀,上了高中的我們很少說話,不再像童年那般無話不說,形影不離。就像小說里說的那樣“我們都終將獨自活在這個世界上”。
“叮鈴鈴,叮鈴鈴。”下課鈴聲響了,班主任居然講了一節(jié)課!心里既開心又感激她的苦口婆心。掃一眼教室,大部分同學(xué)都趴在桌子上昏睡。在心里猜想他們昨天晚上都干嘛了?我隨意向右邊看去,凌宇正在記單詞,嘴唇小聲的念著單詞,右手用筆在紙上飛快的寫著。看著他如此認真,我也不好意思東張西望了,也開始我我的課間十分鐘記單詞生涯。一聲“上課了!”將我從單詞的世界里拉回現(xiàn)實,班主任已經(jīng)站在講臺上了。我們翻開英語必修五第一單元,每一頁都是密密麻麻的英語單詞,看著我腦殼疼。英語一直是拖我后腿的科目,我英語在初中時就沒有學(xué)好,基礎(chǔ)太差了,到了高中之后就更差了。但是我不會放棄的,因為我還要去大城市呢!
“新來的同學(xué),”班主任思考了一下說,“凌宇,請來帶讀本單元的前十個單詞。”凌宇將椅子退了退,站了起來。
“耳抖。”這兩個字一出,全班同學(xué)哄堂大笑,居然把aid讀成了耳抖,我在心里也不厚道的笑了一下。地震了嗎?桌子怎么在搖?我好生奇怪的看向右邊,原來是凌宇的腿在抖,因為腿靠著桌子,所以腿帶著桌子一起“搖擺”起來了。我抬起頭看著凌宇那羞得通紅的臉蛋,額頭冒著細汗的他,心里想到了初中時的我,窘迫得和如今的他一模一樣,心里有點同情他了!
“安靜!凌宇可能是太緊張了,請坐。所有同學(xué)跟我讀,aid,aid,temporary……。”班主任急忙打圓場地說道。
時間一節(jié)課一節(jié)課的過去,陽光從教學(xué)樓的東面照到西邊,一個老走進教室,一個老師走出教室。老師們在講臺上滔滔不絕的講著,同學(xué)們機械的學(xué)著,用無知的眼神看著老師。就這樣,一天就過去了。我和凌宇沒有說過一句話,因為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需要他自己去平復(fù)心情,別人的安慰反而成為了負擔(dān)。放學(xué)了!同學(xué)們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教室,因為我要收一些作本,而我的書又非常的亂,所以我總最慢出教室的一個同學(xué)。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小安半身倚靠在老槐樹上,手里提著書包,眼睛看向校門口。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因為我有點近視,只是看見扎著長長辮子的背影。我好奇的問通:“是誰啊?”小弟弟猛一回頭,后退了幾步連忙拍著胸脯說:“姐,你嚇?biāo)牢伊耍 ?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一邊向校門口走去一邊向小安說道。小安跨著大長腿幾步跟上來說:“要不是你邋遢,我會等你那么久嗎?”
“你敢說你姐邋遢!我揍死你!”難得小安那么開心,我故意用手捶打小安,小安見狀,連忙向前跑去,嘴里還不忘挖苦我,我們打鬧著,嬉鬧著。依然是一前一后,只是同早晨又是另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