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阮得知我將去支教的消息時并沒有表現得有多驚訝,也對,當年我萌發這個念頭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告訴了父母。
他說:“你爹我是個教授,自然沒有理由反對。但是念念,一旦從事教育,一定要有做老師的原則。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這傳道受業嘛,就是……”
又開始了……
而陳女士就溫馨多了:“念念,你真的想好了嗎?XZ那邊,條件肯定不如家里,搞不好高原反應會很嚴重,你真的受得了嗎?”
“爸媽,別擔心了,既然做好了打算,我便不再輕易改變了。你們女兒難得有一件事能讓自己這么執著,多好啊。”
——
卿卿畢了業便一直閑在家中,家境富裕,又被父母當公主寵,工不工作全由她自己說了算。
那年我提交申請,她便一副很驚訝的表情看著我。
“就因為咱們上次去XZ,你深受影響?”她難以置信。
我自己都知道,一開始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也會覺得不切實際。
嘴里的榴蓮糖徹底化掉,很甜,也突然多了一種別的滋味。
我回答她:“很離譜吧,其實我也沒想到。”
——
最終說好的是,雪區九月底開學,九月中旬我必須得出發過去熟悉情況。
“那這兩個月好好陪我。”林九司說。
我沒有理由不答應。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沒有像某一部分人又吵又鬧,而是很平靜,這是成年男人的理性吧我想。
林氏最近準備投資一個大項目,我突然變得忙起來,想在最后一段時日里盡我所能再幫他做些事。
午間抽了個空去了茶水廳,找好位置就開始放空自己。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睡著了一般,輕飄飄的仿佛懸空,身體從未像現在這般放松過,但是,這又好像是個夢,夢里感覺自己在移動。
半小時后,人醒了過來,卻突然發現自己不在原本的位置。
這里……?林九司辦公室。
我夢游了!?
扭頭看身下,是平時他的休息處。
抬眼看去,林九司還在辦公。頎長的身段即便是坐了下來也絲毫不影響他看上去那般英挺。夏季,他便只穿一件短袖襯衫,袖口下是他有力的手臂,最近好像舉了鐵。
分明的下顎線此刻被定格,嘴角是似有似無的弧度。他的眼睛生的標致,他說只有看我的時候才有所謂的星辰大海。
這人不上妝,也能生得這樣好看。
我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也不打擾他,走到門邊正準備出去,卻被他一聲輕咳給止住了動作。
“沒什么要說的?”他開口。
我腦子里突然一道閃光——我是怎么到了這里的?
于是拿這個問題問他。
林九司搭在鼠標上的手收了回來,修長的十指交扣起來,隨意的放在了桌面上。
隨后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并不急著回答我,他又起身走到我身邊。
“當然是……我抱你回來的。”
我:“!!!”
午休時間,茶水廳往往迎來高峰,即使是總經辦的茶水廳,人也不少的好嘛?大庭廣眾之下,被老板抱回來,知道我們關系的就罷了,可是,公司里,沒人知道啊……
對面的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路過,看見你趴那兒睡著了,空調下怎么能睡著?所以就抱你回來了。”
“當著那么多人的面?”
“嗯。”
那天下午,聽說公司里的某些群炸了,八卦內容是:我司總經理林九司今日午休竟將阮助從茶水廳抱進辦公室!公主抱!
『他倆啥關系啊?』
『不是吧?林總什么時候出過辦公室了?』
『阮念微是什么人啊,這么有手段?』
『不就抱了一下么,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我聽說阮念微是靠關系進來的。』
……
好壞不一,總之,他們叫林九司林總,卻直呼我全名,都是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