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莫斯科四個月了,自從兩個月前的那次嚴重發(fā)燒之后,姜月便開始有意的給身體“加餐”,她讓歡歡從國內寄了很多補藥,有日常吃的陳皮、桂圓、枸杞還有定期服用的人參和黃芪,經過最近的摸索,她不僅留意到健康的飲食有助于恢復旺盛的精力,還意外的發(fā)現(xiàn)黃芪雞湯對于自己的經前不適有奇效,當熬夜上火的時候,喝點西洋參枸杞水,晚上就能睡的很好。
因此,她的飲食習慣也慢慢改變了,從吃什么都無所謂的早餐,到現(xiàn)在固定的一杯溫水、一大杯牛奶、兩片面包,再隨機搭配魚罐頭、煎蛋、香腸或者新鮮水果,從之前的吃什么都是看心情,到現(xiàn)在的盡量考慮營養(yǎng)均衡,這些讓還不到三十歲的姜月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一名養(yǎng)生達人,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話在她身上有著深刻的驗證。
也許是因為年輕,好的生活習慣帶來的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半夜無緣無故的發(fā)燒和疲勞到怎么睡都睡不醒的場景幾乎沒再發(fā)生過,她的精力也明顯有所提升,正是因為了解自身的情況,知道自己沒有鐵打的硬件天賦,每個周末她都會徹底給自己放一天假,專門用來回血。
此刻,廚房里正燉著陳皮冰糖雪梨湯,臥室里放著音樂,加濕器的水霧剛好在姜月的頭頂正上方散開,她仰在床頭呷著醇香的咖啡,愜意的敷著面膜,因為暖氣,再加上原本就干燥的天氣,護膚品在這里的消耗速度簡直快得驚人,一大滴昂貴的精華上臉還不到一秒就干透了,真是完美的感受到了迫不得已揮霍的心痛和無奈。
每次跟歡歡視頻,姜月都哀嚎自己的皮膚要干渴到死掉了,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想起沿海城市的好處,暫時忘記那里爆熱難耐的酷暑和封存進身體內讓人常年不舒服的濕氣。
莫斯科的肉類比蔬菜水果要貴得多,她的養(yǎng)生計劃讓每周的開銷幾乎增多一倍,再加上護膚的成本也是更上一層樓,花得多就得掙回來,她決定加速自己獨立門戶的計劃。
一切就從尋找適合自己的小型攤位開始。
第二天大清早,姜月和嫂子像平時一樣到市場開張,一上午都沒什么人,臨近中午的時候,來一個年輕的金發(fā)女孩。
姜月跟她用英文交流,她想買一雙過膝皮質長統(tǒng)靴。
“Oh,these look pretty.”女孩對姜月推薦的鞋子很滿意。
“And your legs are long enough for this kind of boots. Definitely perfect !”姜月不是一個討好型的銷售員,她是發(fā)自內心的覺得女孩的身材和比例都很好。
“How much?”
“Ten thousand roubles, cash only.”
她從錢夾里數好錢,放在攤位上,抬起頭不經意的問:“where are you from, and what did you do before ?No offense,you just do not look like a salesperson.”
姜月聽到這些話感覺很意外,她笑著回答:“Yeah. You are right, I'm an artist without money , Where are you from ?”
女孩笑了笑說:“Ukraine.”
送走了烏克蘭女孩,嫂子不禁搖頭感慨:“這年頭,還能碰到不講價的毛子。”
“她是烏克蘭人。”
“都一樣。”
“以前的外國人買東西都不講價么?”
“反正我是沒趕上那種好時候,聽三叔說他們做外貿的時候,毛子是任宰的。”
“我們的年代有屬于我們的機遇。”姜月看著女孩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
今天生意冷清,龍哥便決定早早收工,三個人去市場買菜,準備好好在家煮餐飯。
“上次步行街遇到的那個朋友送了我兩瓶肉,你們猜猜是什么好東西?”餐桌上,龍哥神秘兮兮的說。
龍嫂和姜月面面相覷,雙雙搖頭。
經過龍哥自唱自演的一段開場白之后,兩只罐頭瓶終于閃亮登場。
“紅色的這瓶是老虎肉,藍色的這瓶是熊肉。”他一本正經的介紹。
姜月的第一反應:“騙人的吧?”
嫂子在這片土地上見多識廣,給了個有理有據的判斷:“有可能是真的,俄羅斯的野生動物很多。”
姜月的第二反應:“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我都不敢吃。”
嫂子點點頭,說:“我也是。”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龍哥說完又小心翼翼的收好。
“這句話是真理,哥,我想自己租下一個攤位,自己干。”
這回,輪到龍哥質疑了:“騙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