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番商議,一致認為今夜是救人的好時機。由于喬府今日辦喜事,那牢房必定守備松懈,再加之今日所有人都在,不再單只有邵湛禮和素素兩人,救人的成算大了些,遂一行人迅速趕往地下牢房。
邵湛禮走在最前頭領路,一路上雖也覺得素素舉止奇怪,但是救人要緊,也來不及細究。
清虛慢吞吞地走在隊伍后面,他也想快,但是實在有心無力啊!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
邵湛禮等不得他了,清虛只得施一道追蹤符在他身上,不至于找不到路。
邵湛禮走得倒是快,后面跟著兩個鬼加一只有四條腿的生物也不覺累,輕易追上了他。
只轉眼之間,清虛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幸虧有符咒指引。不然他得繞著這宅子到天亮,還不一定能找得到。
院子里守夜的下人倚著房前的柱子昏昏欲睡,邵湛禮路過的時候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看來這小廝喝了不少,大抵是醉暈了。
不過就算小廝清醒著,也看不到他們。清虛給邵湛禮施了一道隱身咒,至于素素小言她們本就為鬼,只要她們不愿在凡人面前顯身,凡人自也看不到,自不用清虛施咒。小黑為地府專育靈犬,本領極多,隱身還只是小意思。
幾人來到潮濕陰暗的牢房內,牢房有六人看守,邵湛禮一人一記手刀將他們劈暈。
小言從其中一人身上摸到鑰匙,打開牢門。
牢房內許多人都在昏睡,她們被關到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日日受折磨,被鞭打,被侮辱、踐踏,早就沒了處子之身。
也有性子烈的想要自殺,可是這里邪門的很,有個膽大兒的姑娘姑娘剛被綁來這兒,也不怕,叫喚的厲害。結果被當眾扒了衣服,在眾人面前上演了一場“活春宮”。里面的姑娘看得瑟瑟發抖,哭卿卿了起來。
事后,這位姑娘身上掛著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衣裳,眼神空洞,嘴角血液滲出,臉頰上鮮紅的指印十分突出,下身一片血污,被幾人像扔垃圾般的扔到稻草席上。
她像一個被扔掉的木偶人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良久,她空洞的眼神似乎慢慢聚焦,用盡力氣掙扎著站起來,然后一頭朝墻上撞去。事發突然,牢房內的眾人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阻攔不及,又是一頓驚嚇。那墻是磚砌的,硬的很,她一撞頭上血就嘩嘩地往下流。
溫熱的血順著散亂的發絲流過耳廓上,她這一撞把旁人都嚇著了,她似乎也站不穩了,腦子里混沌地閃過阿爹阿娘、一家人其樂融融相處的畫面。
嘴唇費力張開,斷斷續續地吐出:“女兒…不孝…”似乎再也堅持不住,“咚”地倒在了地上。
離得近的趕忙上前扶起她,看管牢房的黑衣人聽見動靜,忙過來看發生了什么,看到這場景,罵罵咧咧地打開牢門,進去探了下鼻息,好在還有氣。
黑衣人松了口氣,幸好還沒死,忙去報告主人。
過來兩人將她抬走,沒一會兒她被送了回來,身上的傷竟全好了,也不再尋死,真是奇怪!不過她的傷雖好了,話卻不說一句。
還有便是每過一段時間,會帶走一人,這個人再也不會回來,沒有人知道她被帶到哪里了。
*
牢房內一雙眼睛烏黑的少女沒有睡著,看到外面幾人突然倒在地上,接著鎖落了下來,牢門被拉開了。
然后一個白衣姑娘霎時間出現在自己的視野里,她懷疑自己看錯了,閉上眼睛揉了揉,再睜開眼睛,眼前又多了一人,一個黑衣姑娘。
她仔細看了看,這兩個人她都見過,是天上的仙女,是她們治好了她的傷,不僅是她的,這里的人都是被她們治好的。
少女眼中的白衣姑娘就是小言,黑衣姑娘就是素素。至于邵湛禮,隱身咒是半個時辰,這才過了一刻鐘,還不到時間,這里又沒有清虛給他解咒,只能保持隱身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