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母親,孩兒知錯了,您不要不理孩兒,您別丟下孩兒。”
蕭乾低聲啜泣著,整個身體控不住地顫抖起來。
“喂,你說什么?你怎么了?”
他怎么哭了起來,莫非是做噩夢了,金楚辰小心翼翼的朝他走了過去。
金楚辰伸出手欲推醒他,只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的拽著,嘴里不住地哀求道:“母親,您別走,孩兒以后都聽您的?!?
蕭乾這廝,這可憐兮兮的模樣,莫名令她有些心酸,她就是這么感性,輕輕地邊拍起他的背,邊哼起了媽媽以前哄她睡覺唱的歌曲。
蕭乾似乎在夢中聽到了她的歌聲,慢慢停止了哭泣,嘴角微微上揚,但是拽著她的手始終沒有松開。
金楚辰看他已經安靜下來了,便想馬上抽出自己的手,可偏偏怎么也抽不出,又怕使勁大了把他給弄醒了,只好作罷。
金楚辰望著如此的蕭乾,若有所思,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會就是那個被控制的中毒之人吧?
她手有些癢了,欲動手除之,趁他此刻不慎清醒。
可惜,她下不去手,畢竟他救了她的命。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是自己拉下來的,再者,師伯還沒有找到,還是暫且留著他吧。
哎,這世上最難還的是人情啊。
不對啊,說來自己也救了他的命,他可是沒少吸自己的血,差點害得自己失血過多而亡,想來自己也不欠他的。
話說這家伙睡覺也不安穩,直往她的身上蹭,弄得她好癢。
“不要再蹭了,再蹭,我可就揍你了?!?
說罷,她就揪起他的鼻子起來,這家伙就只知道哼哼,硬把頭蹭到她的脖子間才稍稍安穩了下來。
怎么感覺自己像是他老母親似的,甚是別扭,這蕭乾咋看都像缺愛的小孩。
仔細瞅這家伙,其實長得也蠻帥的,只是比老頭差那么一點點,脾氣壞了點,還老愛搞事情。
唉,被這么個帥哥拽著手自己也算是撿了個便宜,這么想著她就覺得自己并沒有吃虧。
這是楚辰樓一樓主該有的樣子嗎?
不知道媽媽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在想她。金楚辰記得自己小的時候也愛往媽媽懷里蹭,睡覺時就愛抱著她睡,那種感覺很踏實。
好累啊,她順勢就躺下了,眼皮甚沉重,片刻睡了過去。
辰辰啊,怎么能這么放松,這邊上躺著的可是個敵人啊。
待她熟后,蕭乾才慢慢睜開雙眼,盯著熟睡的這張臉龐,雖說算不上什么傾國傾城,但就是這張精致小巧的面龐深深吸引著他。
他盯著那張櫻桃似紅的小嘴,他的喉結不住的動了動,好想嘗嘗她的味道,糾結再三還是親了上去,這個味道好香甜。
金楚辰好像在做夢,夢到家中小狗狗舔了她,拍手打在了他的臉上,傻傻笑著道:“小白,別鬧了,我好癢哦?!?
可惡,這小丫頭又打他,不過她似乎在做著美夢。
如若讓他知道她夢到的只是她家那只調皮的小狗狗,說不定他會氣得當場吐血。
蕭乾一臉寵溺地望著傻笑的她,輕輕地撫摸幾下她的臉后,將她整個人緊緊地抱在了懷里,她的身子好柔軟,淡淡的香氣聞起來很是舒服,真想一輩子就這么抱著她。
除了母親,她是這世上唯一自己想去親近的女子。當她打自己的時候,自己并沒有感覺有多么的生氣。
或許是他的動作太大,懷里的人兒動了一下,似乎是要醒了,蕭乾忙閉上眼假裝睡著了。
“嗯,難道是我的錯覺?怎么感覺有人看我。這家伙,又被他占了次便宜,不行明兒個得想法子離開?!?
金楚辰自言自語道,使勁才掰開他的手,站了起來,朝著洞外走了去。
今天的月亮好圓,她望著水里那個有些狼狽的自己,忍不住自嘲道:“瞧瞧,這是誰啊?丑不拉幾的,你得好好洗洗了。”
金楚辰受傷的背部著實有些不舒服,甚癢,正待她準備脫衣洗洗之際,聽到了身后細微的腳步聲,便轉身警惕地道:“誰?”
不成想,來人竟是風漓。
金楚辰像見到了親人似的,感動的瞬間熱淚盈眶,抱著風漓便哭了起來。
“風漓哥,你可算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沒命了,你怎么不早點到啊?!”
風漓被金楚辰的這一舉動弄得微微一愣,隨即心疼的摸著她的頭道:“辰兒,沒事就好,是風漓哥來晚了。對不起,辰兒,你要怎么打我罵我都行,不哭了,好嗎?”
金楚辰抹了抹眼淚,說道:“風漓哥,我不哭了,我不該怪你,我知道你們盡力了。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那可惡的蕭乾就在不遠的那個洞里,等離開我再把我了解到的一切告訴你?!?
“辰兒,還是等天亮了再走吧,你受傷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也好,走?!?
說罷,風漓扶著她走了一陣,找了個寬闊的地方。
“風漓哥,你怎么找到這兒的,還有其他人呢?”
“我是怕你出了意外,白天大家找了,沒發現什么,就讓他們先回去了,我留下來想碰碰運氣再找找看,沒想到····不說了,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還有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哎呀,風漓哥,你一下子問這么多問題,叫我怎么回答你呀?!?
“那,辰兒,就一一道來,我們有的是時間?!憋L漓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蕭乾就是中毒之人,我的脖子就是他給咬的,我現在這么狼狽就是拜他所賜,還有我懷疑那個懂此毒的人極有可能就是他身邊那個蒙面人,暗夜。回去之后,派人好好查查他的底細?!?
“最重要是你沒事,既然知道了對手是誰,那就好辦了,敵不動,我不動。只不過羅剎宮的勢力不容小覷,沒想到中毒之人會是羅剎宮的宮主蕭乾?!?
“剛開始我也不太相信,害得我失了不少血,回去得好好補回來?!闭f罷,她笑了起來。
“辰兒”
“嗯?”
“他沒對你怎么樣吧?”
“呵呵,風漓哥,你別想多了。就他那小樣,還不是我對手。被他吸了血,那算是一時大意。”
唉,辰兒,你太不了解你自己了,你就是心太軟。
“對了,辰兒,蕭乾他沒發覺你的真實身份吧。”
“沒有,這你大可放心。只不過我的衣服都成這樣了,你奇怪的是這件衣服吧?日后,我定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不行,在回去之前得換一身衣服,不能讓其他的人看見我這個鬼樣子?!?
金楚辰看著臟兮兮的衣服不由眉頭緊蹙,頗為嫌棄,想她是多么愛干凈的一人,今日鬧得這副德性。
“辰兒,你把這顆藥吃了靠著我睡一會,等天亮了,我叫你。”
“好”,她毫不猶豫地接過藥丸就吞了下去,不一會便睡了過去。
風漓解下了自己的披風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
不料,這才睡著沒一會,蕭乾便尋了過來。
“誰?”
陌生的氣息,風漓“唰”地一下站了起來,提高警惕。果真是他,蕭乾。
金楚辰被驚醒,迅速裹上風漓的披風站了起來。
蕭乾看了一眼風漓旁邊的金楚辰,轉而看向風漓,冷冷道:“是你?楚辰樓的風漓大護法。我是說呢,什么人敢在我羅剎宮造次。”
“蕭宮主,不錯,正是在下,你是沒有勝算的?!?
“你在威脅我,只是不知我羅剎宮有什么值得你們感興趣的地方,竟然冒死刺探?!?
蕭乾別有深意的看著金楚辰,只見她這時一臉的平靜,眼神甚是冷淡,沉默不語。
哪一個才是她的真面目?
“蕭宮主,你心里應該比我們更清楚,沒必要浪費口舌。”語畢,二人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他沒有阻攔他們,確實這次自己內力耗費不少,和他們交手沒有勝算。
蕭乾氣極了,即氣她是楚辰樓的人,他還為她動了心 ,又氣羅剎宮這幫廢物到現在還沒找到他。
話說蕭乾氣的羅剎宮暗夜,這會在干什么呢?
沒錯,他在回憶過去,他便是金楚辰口中已故的師伯,司馬峰。
“嫣兒,這樣值得嗎?”
“峰哥,我真的覺得好累,這樣斗來斗去,我厭倦了,我愛他,可我不能原諒他騙我?!迸右荒槻B哭了起來。
男子將她溫柔的抱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嫣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現在關鍵的是要養好病,不要再多想了,好嗎?”
女子在男子懷中仍低聲啜泣著。
嫣兒,你什么時候才能接受我呢?我的心意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你一直只把我當作哥哥看待。
究竟我哪里不如他,他不值得你這樣愛他。為了所謂的權力,他終究還是舍棄了你。不管今后發生什么,我會一直守護著你,嫣兒。
嫣兒,你的痛,我會幫你討回來的,我定會讓那個男人后悔的。
“峰哥,嫣兒,好累啊,眼皮好沉重,嫣兒要走了,乾兒就拜托峰哥了?!?
女子說完,雙眼緊閉了起來,瞬間沒了生息,任憑床前男子如何猛烈地搖晃和一聲聲的吶喊。
司馬峰淚流滿面,緊緊抱著眼前已離去的女子,哽咽道:“嫣兒,你怎么能這么殘忍,為什么到死你都不曾關心過我?為什么你什么話都不留給我你就這么走了?為什么你要把那個人的兒子托付給我?嫣兒,我不是大度之人,我不是,你不可以這么放心,不可以?!?
“乾兒,從今晚后,我就是你師父。不要怨恨你母親,她太苦了,愛上了不該愛之人?!?
司馬峰看著眼前這個孩子,心里的恨意愈發濃烈。
司馬峰帶著乾兒欲離開無憂谷,他的心變了,不合適再呆在谷中了。
“師兄,你當真要離谷,難道你忘記了師父臨終的遺言嗎?師兄,你究竟為什么要出谷?
谷中唯有師兄的修為最高,你難道忘記了,師父已將整個無憂谷托付給師兄你了,谷中的弟子都以師兄為榜樣······”
“夠了,無羽,我去意已決。谷內的一切就交由你處理,算我辜負師父他老人家?!?
司馬峰義無反顧的出了無憂谷,無視谷中師弟們的聲聲挽留。
欣無羽追了出去,攔住他的去路苦苦哀求道:“師兄,跟我回谷吧,我們需要你,你不能就這么走。如若你執意要走,就把我殺了?!?
“無羽,你讓開,別逼我動手,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不會讓開的?!?
“那就休怪我無情?!闭f罷,司馬峰一掌無情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噗”,欣無羽倒地吐了一大口鮮血,他沒想到他會真的出手,他虛弱的看著司馬峰遠去的背影,無比心痛,眼前漸漸也變得模糊起來,司馬峰就那么從他的視線里消失了。
回想著過去的一切,暗夜顯得有些悲傷、落寞,仇恨使得他蒙蔽了雙眼,已經無法自拔了,只能繼續錯下去。
暗夜看著冰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上官嫣兒,輕輕撫摸著嫣兒的臉,溫柔道:“嫣兒,你等著,我會押著他到你的跟前,跟你道歉,我定要他付出代價。
等到一切都結束后,你不要害怕,我會下去陪你的,你一定要等著我,不要過奈何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