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物登場?往事如風
- 另一場戰爭
- 幽篁獨奏
- 8046字
- 2020-12-18 10:47:19
《英雄冢?杯停一老叟》:
富貴鄉中游,英雄功名瘦。
若非風浪急,江心起高樓。
霸業天下謀,明月知幾秋。
青絲飛霜雪,杯停一老叟。
神龍國圣都,自古人杰地靈、鐘靈毓秀,別名金陵、石頭城,是神龍國四大古都之一,有“六朝古都”、“十朝都會”之稱,今為扶蘇省會,地處神江下游,瀕江近海,有虎踞龍盤之勢。曾經有位偉人作詩有云:鐘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虎踞龍盤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由此可見一斑。
2040年3月,正是江南好時節,春光明媚,百花斗艷。9日的圣都,天高云淡,晴空萬里,午后的陽光并不炙熱,暖洋洋的,曬得人很是愜意,江邊的柳樹葉懶洋洋地卷曲著,仿佛犯了春困,連暖風也不忍心把它們吹醒。
圣都微生物研究所隸屬于神龍軍東部戰區的圣都軍分區,坐落在圣都市郊,其主要職能是微生物研究及防護,占地約4萬平方米,為長方形,長約250米,寬約160米,四周是4米多高的圍墻,上面扎滿了密密麻麻的玻璃片。大門位于中間,為自動感應門,寬約8米,旁邊另有供人進出的小門,門旁有一間門衛室,崗哨2名,荷槍實彈,白晚各一班。研究所的核心建筑是一棟8層大樓,居中而立,地面5層,地下3層,長100米,寬50米,建筑面積5000平方米,墻面顏色以白色為主,坐南朝北。大樓后面是兩棟家屬樓。大樓左前方是一排整齊的冬青樹,一直延伸到距離大門3米處,冬青樹旁邊是個草坪,草坪四周散放著一些盆裝的花卉,有些花已經吐蕊,正有蜜蜂嗡嗡地飛舞在上面。大樓右前方是一個圓形的假山噴水池,清澈的池水半滿,被風吹起陣陣漣漪,假山上面爬滿碧綠的青苔,正有涓涓細流從假山上汩汩流淌下來。此時正值午后時間,和煦的陽光斜照在整棟大樓的窗戶玻璃上,不斷地閃爍著耀眼的白光。在3樓最右側的一間寬敞的教室里,坐著20多個學員,正頭暈腦脹地聽著枯燥的課程。
羅征站在講臺上,目光巡視著面前20多個學員,還有后面空曠的教室,心里一嘆,真不容易啊。他心里明白,其實各個戰區沒有誰愿意派人來聽他講授所謂“另一場戰爭”的教材,不過,由于他的另外一個身份,不得不派,算是捧個場吧。之前每次授課,有七八個學員算是頂天了,自從一年多前有一個叫韓茹雪的女學員參加他的課程后,各個戰區就像瘋了似地增派威武俊朗的男學員參加他的授課,企圖在培訓后,把韓茹雪搶到自己的戰區。羅征清楚地記得,最高峰時,100個座位座無虛席,教室后面還站滿人。不過讓其它戰區大失所望的是,韓茹雪只接受東部戰區的任職,同時至今一直擔任羅征課程的班長職務。
韓茹雪,現年23歲,身高1米65,體態苗條,容貌秀美,瓜子臉,白皙晶瑩,淡淡的柳葉眉,雙眼皮,睫毛細長,雙目似一泓秋水,不時流露出狡黠的目光,鼻子不太高,圓潤秀氣,櫻桃嘴,嬌艷欲滴,一頭烏黑透亮的秀發扎成馬尾,垂在后面,露出兩側小巧細膩的耳朵。韓茹雪是典型的富二代,其父韓山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股東,其母謝梅在她5歲時得病去世,所以她爸爸一直把她視為掌上明珠,疼愛有加。一年前,她畢業于神龍軍理工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在校期間,她在計算機相關領域展現出驚人的天賦,轟動學校,被稱為她那一屆的學霸女神,追求者一直絡繹不絕,可惜無人抱得美人歸。
羅征,現年42歲,1米63,體型精壯,平頭,國字臉,俊朗剛毅,濃眉大眼,雙目炯炯有神,鼻子高挺,嘴闊唇厚。
羅征出生在嶺西省河東市管轄下的一個邊遠小山村,其祖上已經不可考,按照窮山惡水出刁民的說法,可見絕非帝王將相之后。他自幼家境貧寒,爺爺奶奶長期臥病在床,父母起早貪黑,所掙之錢入不敷出,外公一家一直靠體力活為生,身體也不好,只能勉強度日,哪有余錢接濟。5歲時,爺爺奶奶去世,8歲前,外公外婆先后去世,16歲時,父母積勞成疾,雙雙也走了。家里已經一貧如洗,他無力承擔高中學費和生活費,眼看就要輟學,后來學校考慮到他學習成績優異,給了他特困生的待遇,減免了學費,并發放生活補助。此時的羅征明白機會難得,更加發奮讀書,18歲時,以優異的成績考上神龍國國防科技大學。4年后,他的畢業論文《論聯合作戰》震驚了整個神龍國軍界,后被推薦為軍校必教的教材,他本人也被強制留校深造,而且他那一屆一共出了四杰,一龍(羅征),一虎(李獻國),一獅(陳俊明),一豹(劉崇),被公認為神龍國國防科技大學建校以來最優秀的一屆。留校深造以來,羅征果然不負眾望,不斷地創造新的軍事理論,極大地豐富與發展了神龍國的軍事戰略思想。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羅征可不是只會紙上談兵,他實操領兵打仗的能力更加恐怖,十幾年來,為神龍國立下赫赫戰功,并且在歷年來的軍事對抗演習中,打遍軍中無敵手。他已被默認為主抓軍事作戰訓練的總委副主席的最佳人選。
17年前,經人介紹,與同校助教張慧嫻結婚。2年后,二人育有一女,名羅茗曉,今15歲,就讀于圣都軍分區附中,已上初三。其岳父張厲當時任中部戰區54集團軍下屬合成旅旅長,大校軍銜,現任東部戰區司令員,上將軍銜。其岳母舒麗之前在軍區醫院工作,現已退休。
同年,羅征被破格提拔為神龍國國防科技大學教授,主講神龍國軍事戰略學,其所授學生上至國家總委主席,下至各戰區現役優秀軍官,內至神龍國軍校各屆優秀學生,外至友好國家的委培軍官。由于需求人數眾多,最開始授課時,經常出現一座難求的局面,搞得各個戰區、軍校為名額之事吵個天翻地覆,為此,總委只好召集各戰區司令員、各軍校校長,抽簽決定各戰區、各軍校的學員的授課次序與人數,總算勉強解決了這個難題。
8年前,在夢獨分子興風作浪時,羅征在一號首長許思德的支持下,動用特種部隊對夢灣采取閃電戰,一舉抓獲包括夢灣總統在內的民進黨多名重要骨干,臺軍不戰而降,夢灣光復。
7年前,牛國為了轉移內部矛盾,又制造邊境摩擦,羅征在一號首長許思德許思德的支持下,動用特種部隊突襲占領牛國邊境咽喉要地X鎮,同時對牛國展開輿論戰與電子戰,癱瘓了大半個牛國的衛星導航系統、航空系統、地面交通系統與各種民用設施達一個月,導致整個牛國社會幾乎崩潰,逼得牛國不得不歸還以前占據的疆南地區。事后,牛國政府內閣倒臺。
這兩件巨大的軍功不僅成就了羅征,同時也奠定了許思德在軍中的權威與話語權。
5年前,在回軍校的路上,羅征夫婦出了車禍,受傷嚴重,后被及時送到軍區醫院搶救,本來已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詭異的是,在第二天凌晨3點多,夫妻二人突然出現了傷口感染癥狀,一直高燒不退,后經緊急搶救,只挽回羅征一命,他妻子不幸死亡。雖然命是救回來了,但是持續的高燒也損壞了他的部分腦神經,導致他右腿走路有點跛。事后,主治醫生和護士等相關人員都被隔離審查,但查不出任何問題。最后,只能按照一般的醫療事故處理。
康復出院后,羅征用了2個月時間寫出了一本全新的軍事假說《另一場戰爭》,里面內容簡直是駭人聽聞,并且他向上級請調到神龍軍理工大學,同時想去圣都微生物研究所開展科研與教學,為此,總委特地找他談話,想勸他放棄這個想法,但羅征還是堅持己見,最后在國家總委主席許思德的首肯下,同意了他的請求。不過,此事卻惹惱了岳父張厲,因為這年國家將會陸續調整各戰區的部隊將領,總委已打算把羅征調到東部戰區71集團軍擔任代軍長,現在倒好,正兒八經的軍長不當,跑去搞什么莫名其妙的科研,于是一氣之下,打電話把羅征臭罵了一頓,叫他打消那個念頭,否則不準再叫他爸爸,不準再進自己家門,結果還是失敗了。張厲為此一直耿耿于懷,近5年來沒有跟羅征再說過一句話,整天黑著一張臉,仿佛全天下人都欠他一百萬似的。
圣都微生物研究所原本在軍中沒什么名氣,但自從羅征進入這家研究所開展科研及教學后,一下把它推到了浪尖上,軍中之人想不知道都難,因為總委要求各戰區至少各派一人參加羅征主講的所謂的《另一場戰爭》的培訓,如此,這家研究所一時名聲大噪。
羅征裝作不經意地瞥了坐在第一排中間位置的韓茹雪一眼,不曾想韓茹雪正盯著他看,急忙把目光移開。對于韓茹雪,羅征充滿了感激之情,自從一年多前她參加自己這門不受歡迎的課程后,自己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了,不僅是因為她幫自己帶活了這門課程,而且在于兩人似乎心有靈犀一般,在很多方面一點就透,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韓茹雪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充滿魅力的男人,目中充滿了柔情與崇拜之色。幾年前,自己剛上軍校讀大一的時候,無論走到哪里,耳邊總會不時聽到有人在熱議一個名叫羅征的教授,神龍國軍界的傳奇人物,牛得不行,目前已調到本校講課,之前在神龍國國防科技大學當教授,他的課程火爆到旁聽的人把教室門都堵住,各戰區首長一個不落地占滿了前排位置,聽課學員都是各戰區精英,由各戰區抽簽決定名額,連外國友好國家都舔著臉求個委培名額,甚至神龍國軍界流傳一句很夸張的話“一天不聽羅征講,英雄也怕上戰場”。當時自己聽到這些話時,都不以為然,直到大四時自己獲得計算機科創一等獎,學校獎勵了自己一個聽課名額,當自己第一次來到現場,看到滿眼人頭攢動的火爆場面,嘆為觀止。快要上課時,有個精壯小個的平頭男子走上了講臺,只見他面色剛毅,目光睿智,渾身仿佛充滿了無窮的力量,開講時,只見他口若懸河,旁征博引,條理清晰,思維敏捷,整個人散發著無比自信的魅力,中途提問環節,自己從未見過有如此爭先恐后地提問的場面,讓人目瞪口呆,下課時,還被一群人圍著,不讓他輕易離開。這次親身經歷深深地震撼了她。之后,自己報名參加他在研究所開設的冷門課程,之后通過不斷地接觸,逐漸被他淵博的知識和睿智的思想所深深地吸引。畢業后,她申請擔任羅征的助手,如愿被批準了。
羅征看著下面昏昏欲睡的學員,說道:“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現在還有一點時間,如果大家還有什么疑問的地方就問,等一下3點鐘,我們要到軍區進行現場演練。”聞言,下面正打瞌睡的學員頓時精神一振,立即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坐在第二排韓茹雪后面的一個體型彪悍的男學員搶先舉起手。他叫龍大兵,來自中部戰區。其他慢了一步的男學員有些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龍大兵自然感覺到那些兇巴巴的目光,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挑釁地轉過頭,用得意的目光快速橫掃后面的男學員,心道,小樣,敢跟我比快?
羅征有些無奈地看著這一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不用站起來,坐著說就好了。”
龍大兵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用火熱的目光偷偷地瞥了前面的韓茹雪一眼,聲音洪亮地問道:“羅教授,請問目前世界上真的會存在你所說的這種可以控制人類腦神經的智能病菌嗎?”
看著講臺下那一雙雙充滿期待的眼睛,羅征何嘗不明白他們心中所想,他緩緩地說道:“我知道每一屆的學員都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很抱歉,我給不了你們肯定的答案,其實,我跟大家一樣,也想知道這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這種可怕的智能病菌?”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們這個星球已存在了46億年之久,各個物種都在不停地演化中。既然我們人類可以誕生智慧,那其它物種為什么就不能擁有智慧呢?更何況很多物種存在的歷史遠遠超過我們人類,比如微生物。所以,我認為一切皆有可能。”
一個方頭大耳的男學員齊劍接著問道:“羅教授,如果真的存在這種智慧病菌,一旦爆發,我們現有的防護體系是否可以抵擋得住?”
羅征毫不遲疑地回答道:“在這種智慧病菌的攻擊面前,世界上各國現有的防護體系都是紙老虎,不堪一擊。”
一個平頭馬臉的男學員馬如龍緊接著問到:“羅教授,照你這樣一說,我們學這門課程豈不是沒有什么用?”話畢,下面頓時傳來好幾道壓抑的笑聲。
羅征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表情嚴厲地看著下面這些學員,緩緩地說道:“如果就實效性而言,目前學這門課程,確實沒多大用,可以說,我們既沒有見過這種智能病菌,又不可能研制出對應的防護裝備,更不用說疫苗了,但是,作為軍人,特別是像你們這些很快會走上軍隊領導崗位的軍官,一定要有開闊的眼界,多去接觸一些不同的、前沿的、未知的領域,說不定在未來的戰爭中,可以反敗為勝。記住:兵者,詭道也。自古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未來戰爭怎么打,會不會出現我說的這種戰爭模式,誰也無法預料,不過,如果以后真的有誰發現或者開發出這種智能病菌,那么它一定會出現在未來的戰場上,這樣,即使我們不幸遇上了,也不會驚慌失措,導致無可挽回的失敗。現在,你們明白了嗎?”
下面那些學員聽完羅征的話后,不由得臉露羞愧之色,此刻大都意識到或許這門課程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一位英氣逼人的鵝蛋臉女學員方曉英又問道:“羅教授,如果未來真的有其他國家掌握這種智能病菌,比如鷹國或者其他核大國,他們難道敢用到我們國家身上嗎?我們該如何應戰?”
羅征沉默了一下,嚴肅地回答道:“人類歷史上從來不缺喪心病狂的瘋子,任何滅絕人性的行為都有可能發生。西方國家一直奉行利益至上,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骨子里是沒有什么禮義廉恥的,我們不要高估他們的道德底線。如果鷹國或者其他國家認為可以通過武力穩操勝券地達到戰略目的,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使用任何軍事手段,除非他們毫無把握,才會放棄戰爭選項。”他停頓了一下,接著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神龍國人不信邪、不怕死,就算我們抵擋不了這種智能病菌,但是,任何企圖將我們亡族滅種的敵人,都要做好一起毀滅的準備。”
羅征的話讓下面的學員俱都心里一顫,這意味著,神龍國不會屈服于外部威脅,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一個小巧玲瓏的丸子頭女學員陸麗緊接著說出不同的看法,說道:“羅教授,近年來鷹國和其他大國都與我們保持良好的外交關系,特別是鷹國,一直積極推進與我國的經貿及軍事關系,從中獲得了極多的利益,私底下其他國家都把鷹國稱作神龍國在西方國家最親密的朋友,所以,我覺得,就算鷹國擁有這種智能病菌,應該也不會用到我國身上,不然,豈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是個很敏感很嚴肅的話題,涉及到國家的外交戰略定位及策略。
羅征用極其嚴肅語氣說道:“國與國之間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目前這些大國之所以愿意與我們保持友好的關系,絕不是出于他們本心,而是現階段他們別無選擇。如今我們國家實力強大,他們已無法通過戰爭或其它可行的方案打敗我們,那么,如何維護他們在世界上的現實利益就變成他們不得不考慮的問題。既然戰爭方案不可選,那么,毫無疑問,與我們保持友好的關系,付出的代價最小,獲得的利益最大,這顯然是一筆最劃算的買賣,如果他們找到一種穩妥的方式,可以極大地削弱我們的實力,而且不用擔心事后被致命報復,那么,他們一定會立即變成我們最兇惡的敵人。所以,作為神龍國人,特別是神龍國軍人,不要對任何國家抱有幻想,任何時候都不要被當前和平的假象所迷惑。同學們,戰爭與和平一直貫穿了整個人類歷史,和平不會主動落到我們頭上,我們只有擁有敢戰能戰勝戰的決心與實力,才能擁有和平。”神龍國已經半個多世紀沒有發生戰爭了,相對和平的環境、繁榮的經濟、富足的生活,會逐漸蒙蔽我們的眼睛,腐蝕我們的斗志,讓我們漸漸地喪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對潛在的敵人失去了警惕心。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不僅僅是革命的首要問題,而且是一個國家能夠長盛不衰、一個民族能夠屹立不倒、一個文明能夠生生不息的根本原因。不管任何朝代,只要分不清敵我,即使是再強大的帝國、再優秀的民族、再燦爛的文明,終究會湮滅在歷史長河中。
羅征低頭看了一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正好右耳中傳來手機來電鈴聲,輕點了一下手腕處的手機接聽虛擬鍵。
“羅教授,車子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出發。”耳中傳來保衛處隊長肖峰的聲音。
“15分鐘后出發。”羅征掛掉手機。
“好了,大家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順便把教室收拾一下。軍車已經準備好,停在一樓水池旁邊,15分鐘后出發,記住了。“
羅征關掉投影設備,拿起平板電腦,率先走出教室。
教室里面轟的一下亂成一鍋粥,十幾個男學員爭先恐后地圍在韓茹雪周圍,幾個女學員咬牙切齒地瞪著這些禽獸,心里憤憤不平地道,這些混蛋眼睛瞎了嗎?難道沒看見自己也是美女嗎?
“學姐,我幫你拿筆記本電腦。”龍大兵“嗖”的一下搶在最前面。
“學姐,今天教授講的課,我有一些不清楚的地方,等下午的演練結束,我可以向你請教嗎?”
“學姐,南苑萬達御碗廚新推出一道新品“香妃怕留”,號稱宮廷秘制,我今晚想請你去嘗嘗。”
“學姐,明晚著名歌星王懿梅在體育館開演唱會,我剛好有兩張票,想請你一起去聽演唱會。”
“張大牛,你再敢擠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龜兒子打成豬八戒?”
“哎喲!哪個王八蛋踩我腳了?是你,方-曉-英,我跟你有仇嗎?哎喲!你還踩?”
“哎喲,我靠!哪個孫子掐你爺爺的腰?”
“哎喲,我操!誰他娘的這么缺德,刺老子的屁股?痛死老子了。”
……
韓茹雪只覺得頭快炸了,又是這熟悉的場景,自己都快麻木了,怎么每一屆的男學員幾乎都把自己當成獵物似的,至于嗎?想想都頭疼。
韓茹雪皎潔美麗的臉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她一邊巧妙地推開圍在她前面的男學員,一邊催促大家盡快到一樓集合上車,別耽誤了。
羅征的辦公室就在教室對面,門口正站著一個身穿迷彩服、目不斜視、標槍般的警衛,他叫秦凡,20多歲,特種兵出身,1米7幾的個頭,身姿挺拔,孔武有力,眼神犀利,微黑的臉上滿是煞氣。五年前,羅征出了車禍后,上級特意安排秦凡貼身保護他,以防他再出意外。
韓茹雪快步走進了這間辦公室,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總算擺脫這些煩人的蒼蠅了。她跟羅征共一個辦公室。
那些男學員看著門口那個面無表情的警衛,心里不由得哀嚎一聲,沒辦法,只能先放棄,他們可不想沒事跑過去找虐。其實,他們來參加這門課程前,就已聽說過羅征兩人是一對戀人的傳聞,韓茹雪為了羅征,一直擔任這門課程的班長,并申請成為了他的助手,不過,他們到現在還沒有領證結婚,誰知道那些傳聞是不是以訛傳訛。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己是憑本事追女朋友,公平競爭,又沒有耍什么卑鄙手段,誰敢指手劃腳?就算這官司打到國家總委主席,也說不過個“理”字。
辦公室大概20平方米,里面沒有什么豪華的裝修,也沒有奢侈的辦公用品,反而看上去有點寒磣,四周白墻上空蕩蕩的,除了右側墻上掛著2副地圖(一副是世界地圖,另外一副是神龍國地圖),左側靠墻擺著一排文件柜,進門左側的墻上有兩扇窗子,兩套桌椅對頭靠窗擺放著,羅征的桌上主要就是一臺多功能顯示器,韓茹雪的桌上除了一臺顯示器外,還擺著好幾臺電子設備,另外二人桌上擺著一盆綠蘿一盆富貴竹。羅征的顯示器旁邊還放著一個相框,相框里面是一張全家福,那是女兒羅茗曉3歲時,一家三口拍的合照。桌上上面意外地多了一個果盤,上面放著一些新鮮的枇杷和草莓,這應該是岳母舒麗叫人捎給自己的,雖然目前自己與岳父張厲處于冷戰狀態,但是她還是很關心自己的生活。想到這,羅征心里滿是感動。
韓茹雪有些煩躁地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把筆記本電腦往桌上一放,轉頭看到羅征老神在在地坐著,不禁心生委屈,頓時一陣碎碎念,抱怨他老是不幫自己解圍。羅征自然是聽不見,也看不見。男人有時候就要做聾子、瞎子、啞巴,不然,耳根別想清靜。作為過來人,自然明白那些男學員的小心思,畢竟紅本還沒有在手,口說無憑啊。
韓茹雪本來還準備繼續給他念緊箍咒的,不經意瞥見那一盤新鮮的水果,口水忍不住嘩嘩地冒出來,立即忘詞了。伸手捏了一顆紅艷艷的大草莓,看到草莓上面還濕漉漉地帶著水珠,知道已洗過,馬上剝掉葉子,送進嘴里,細細地咀嚼起來,嚼著嚼著,明眸善睞的雙眼逐漸瞇成了一條線,一副享受美味食物的樣子。
韓茹雪最喜歡吃各種酸酸甜甜的水果,一見到就挪不開眼睛。她連續吃了好幾顆草莓才忍心不去看了,不然,非吃個不停。她委屈巴巴地對著羅征說道:“小羅子,我現在想吃櫻桃怎么辦?”小騾子?這是什么鬼,又給自己取了新綽號,羅征忍不住大聲咳嗽表示抗議,但韓茹雪直接無視,心里樂滋滋地道,叫你總是不幫我解圍,氣死你。
“小羅子,我還想吃車厘子,想吃荔枝、龍眼,想吃葡萄、紅提,想吃番石榴——”韓茹雪一邊板著指頭,一邊口水嘩嘩地說著自己喜歡吃的水果名稱,妥妥的一個吃貨。
“韓大小姐,這些水果還沒有成熟上市。走吧,我們趕緊下去,出發時間馬上到了。”羅征忍不住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