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鴉雀無聲，趙初程望向趙清允，最后，手掌輕柔的放在趙清允的頭頂，溫柔的揉了兩下。
醫(yī)院的味道讓趙清允極為不喜，趙清允想要回家。于是，趙清允跟趙初程說：“哥，我想回家了。”
“好，哥帶你回。”趙初程的語氣非常溫柔，甚至有一絲寵溺。
趙清允知道趙初程誤會了，便解釋：“哥，我說的是清苑。”
“不行”趙初程抽回手，面色不悅：“你要是想回家，就回趙家，清苑那邊我不會同意你在回去。”
“趙家？”趙清允笑了，她抬頭望著趙初程，她說：“哥，那個家不屬于我，你知道的。”
趙初程皺眉，“你在胡說什么？”
“哥，爸不喜歡我，你看不出來嗎？”趙清允問他。其實不只趙賢承，那個家里，除了趙初程，沒有人歡迎她。
“清允，不存在的，沒有父親不喜歡自己的孩子。”
“哥，偶爾也存在例外，不是嗎？”
趙初程眸色變深，帶著不確定的口吻問：“清允，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
趙清允勾住唇角，歪著頭問：“哥，我需要聽到些什么嘛？”趙清允笑的很單純，就像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兒。
趙初程偏過頭，躲開趙清允的目光：“沒什么。”
“哥，送我回清苑吧。”趙清允抓住趙初程的衣服，“求你。”
趙初程無奈，趙清允總是有辦法讓趙初程沒轍。他拉下趙清允的手，用被子蓋好：“我去問下醫(yī)生，你休息一會兒。”
“好”趙清允聲音低淺。她知道，趙初程這是同意了。
趙清允在家休息了半天，就去了店里。是個叫‘Moonbeam’的甜品店，這家店算是趙清允和慕則共同擁有的。在盛開薔薇花長街的轉(zhuǎn)角處。
趙清允下午過去的時候，就看在玻璃推拉門上掛著停業(yè)的牌子，她微微蹙眉。店門并沒有鎖，趙清允也沒有看到慕則的身影。
這家店主要是慕則設(shè)計的，霧粉色的墻面，淺色木腳的單人沙發(fā)，每個人的點餐位都有點位光，慵懶中帶點法式優(yōu)雅。事實證明，慕則的設(shè)計很棒，店里大多客人都是被店的裝修吸引。
趙清允轉(zhuǎn)到甜品店的后廚，慕則正在里面。下身系著白色圍裙，正彎腰給蛋糕裱花。細碎的黑發(fā)遮住他認真的眉眼，趙清允放低聲音，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慕則結(jié)束。
差不多十分鐘，慕則弄好了。果醬隨意的滴落在蛋糕表面，復古簡單的花邊。趙清允忍不住開口問：“這是新品嗎？”
慕則抬起頭，一副傲慢的模樣。因為慕則是混血兒，有時候給人感覺更像是漂亮。皮膚白皙，眼瞳如同黑曜石，鼻直且挺，嘴角微翹上揚。
“我心想，老板要是再不來，這甜品店可以關(guān)門了。”慕則的聲音就如同往日里一樣，語氣刻薄。
囂張的表情，一看就是個很難相處的主。至少趙清允第一次見到就是這么以為的。
趙清允知道自己已經(jīng)曠工很多天了，慕則生氣也無可厚非，便主動開口道歉：“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趙清允，你最好說到做到。”慕則斜睨了趙清允一眼，繼續(xù)說：“我這次去法國會待上一個禮拜，這次店里的新品你負責，我回來要看到。”
“好”趙清允點頭。原則上，慕則算是她半個甜品老師。
“對了，你昨天為什么掛我電話？”慕則腳步停下，目光不悅：“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在我話還沒說完就掛我電話？”
“抱歉。”趙清允有些無奈，慕則跟她一般大，脾氣卻是出奇的差。
“趙清允，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來你的敷衍。”慕則瞪了趙清允一眼，更為不滿。
“我去后廚想想后面的新品怎么做。”趙清允目光偏向其他地方。剛出后廚出來，又躲了進去。
趙清允從櫥柜里拿出面粉和雞蛋，剛準備開始和面，慕則的聲音就響起，問她。
“趙清允，你結(jié)婚三年了吧？我怎么從沒見你帶過戒指？怕弄丟了？”
趙清允垂下目光，落在自己空落落的無名指上。呆愣了好久。
“怎么不說話？”慕則皺了皺眉頭，對趙清允這種話說一半就不說的行為很不喜歡。
“沒什么”趙清允搖頭。慕則的話像是拳頭砸在她的心口，微微泛疼。
關(guān)于婚戒，趙清允從未提，顧成均也從未問。
“你們不會是假結(jié)婚吧。”慕則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一邊去了，還吃著他之前做好的蛋糕。
趙清允好笑，問慕則：“需要我給你看結(jié)婚證嗎？”
“不需要。”慕則挑了下眉，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慕則把蛋糕推到趙清允面前，仍是一副不客氣的口吻，問：“吃蛋糕不？”
趙清允有些疑惑的抬頭。
慕則別開目光，不自在的說：“昨天是你生日，現(xiàn)在補上應該也不遲吧？”
趙清允看著缺了一口的蛋糕，笑出了聲音，問慕則：“誰會給壽星一個他吃過的蛋糕啊？”
“你吃不吃？”慕則的語氣有些兇。
趙清允看了慕則一眼，嘴角的梨渦加深，她拿起一邊的叉子，奶油入口即化，也不甜膩，有點像是冰淇淋。
“怎么樣，這可是大師的作品。”
趙清允贊同的點點頭，做甜品這一塊兒，慕則確實沒話說。趙清允放下叉子，看向慕則，緩緩說：“慕則，謝謝你。”
“嘁，不就一個蛋糕。”慕則不屑地說，然后繼續(xù)的吃起來。
趙清允笑著沒有說話，不僅僅是因為蛋糕。而是在她不被祝福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有一個人竟然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