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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

住在山中或地底的精靈稱為“侏儒”、“高山族”(丹麥語)、“地底族”(挪威語“Haugfolk”)、“隱藏者”(挪威及法羅群島語)、“地靈”、“地下族”(瑞典語)。侏儒阿爾維斯的房子在石頭底下。史瓦格迪(Sweigdi)國王抵達瑞典一座名叫“石頭”的大農莊,那有一塊和房子一般大的石頭,石頭底下坐著一個小侏儒。他和國王說話,要國王進入石中。而國王一走進屋子,石頭馬上封閉,從此再也沒人聽到史瓦格迪國王的消息。(Yngl. S. 12)瑞典民謠《提拿騎士》(Ritter Tynne)描寫住在山上的精靈的生活和家庭。在山上,一切都和礦產有關。山神王會把玩金塊,讓他的手下都穿上鐵衣,而女侏儒則會將黃金供奉于神殿。美麗的侏儒少女烏爾法悄悄偷走豎琴,彈奏如黃金一般美妙的樂曲以誘拐騎士。等到騎士在金椅上睡著后,他就會擺脫符咒的束縛,并且在道別時得到鋒利的武器和璀璨奪目的寶石。阿恩特(Arndt)聽說瑞典有個女族長住的是堆滿黃金水晶的屋子,她在里頭跳舞喝酒;他們把所有的黃金白銀都運到金山(Goldberg)上,那里埋葬著在多次俄羅斯戰爭中戰死沙場的人們。法羅群島上的侏儒不是住在大石頭里,就是住在墳丘的石頭下,在法羅群島以及冰島上隨處可見這種侏儒石。在巖石之間,所有的聲響、一切眾生的語言,都會引起回聲。而直到今日,“回聲”在北歐還是叫作“侏儒說話”(Zwergrede);而法羅群島的民謠也說,侏儒的語言回蕩在山里的巖壁之間。

侏儒是最好的鐵匠。人們從他們那里學會在水里把鋼鐵淬火;早期他們用鐵錘打鐵,使其延展并且變涼。侏儒鍛造金屬時的工具也是自己做的。在他們的山腳下,人們經常看到滿天灰塵,那是他們在鍛造的過程當中揚起的灰塵。侏儒的力量都是來自他們自己打造的腰帶,任何人只要得到腰帶,就可以強迫侏儒打造他們所要的東西,并且挖掘稀有寶石。(F?r)

在民間傳說以及古老的神話里,侏儒都是優秀的鐵匠。

精靈王武隆是古老傳說中最機智的,他和天鵝少女結為連理。他的財富和技藝使得瑞典國王尼杜德(Nidud)嫉妒不已。有天晚上,武隆被打昏,載到某個無人小島上的一處作坊;在那里,他替國王打造寶劍、盔甲及胸扣、戒指等飾品,后來他伺機報復國王,并且穿上翅膀逃走。(《女先知的預言》)

雷金(Regin)比所有人類都要靈巧,而他的身材就像侏儒一樣。他既聰明又兇猛,也熟諳魔法。他替年輕的西格魯德打造了一把寶劍,能把鐵砧劈成兩半,也可以把在風中飛舞的羊毛削成兩段。(《雷金之歌》)霍格尼的死亡之劍也是侏儒打造的,寶劍一出鞘就必定有人要死;揮舞此劍,永不落空,而它造成的傷口也永遠不會愈合。霍格尼用寶劍和綁架其女的赫丁大戰,剝奪了赫丁贖罪的可能,因為霍格尼的寶劍已經出鞘。(《詩之藝術語言》10)侏儒打造的劍可以砍斷鐵砧、抵擋各種魔法。(Gisla S. Surss. 80)

洛基用漁網捕捉到偶爾變成魚住在水中的侏儒安德瓦利(意為“謹慎”),他要求侏儒交出藏在石頭底下的黃金以換取性命。侏儒只好給他全部的黃金,但安德瓦利把一只金戒指藏在手里,借此重新累積他的財富。后來洛基把他手中的戒指也搶走,那侏儒便詛咒說,戒指將會給擁有者帶來死亡。(《詩之藝術語言》4;《雷金之歌》)

從侏儒那里搶來的財物會為后來的擁有者帶來詛咒,這是古代詩歌津津樂道的主題:

夕陽西下時分,西格拉米(Sigrlami)國王看見兩個侏儒坐在郊外樹林里的一處大巖石上。他用一把魔法刀讓兩個侏儒在巖石外面動彈不得。侏儒們懇求國王放他們一馬,國王則要求他們盡全力打造一把寶劍:劍柄和劍格要以真金打造,劍鞘和腰帶則要鑲金;寶劍永不斷裂也不生銹,它削鐵如泥、視石頭如軟布,在戰爭或決斗中所向披靡。但由于侏儒不是自愿打造這把寶劍,于是提爾劍上也加了詛咒:“只要劍一出鞘,必定有人得死,而寶劍會招來三大罪行,并且帶來你的死亡!”(Herv. S. 2)

比亞納松(Bjarnarson)抓到一個侏儒,并要求侏儒打造一把金弓和百發百中的箭作為贖金,但他們最后友善地道別,甚至相互饋贈離別之禮。(《史前傳說》Ⅱ 224)

埃吉爾因為受傷而失去一條手臂,某日看到一個侏儒孩童從巖石間跳出來,用碗舀水喝。他用牙齒將自己手上的戒指咬下來,讓它落在孩子的碗里作為贈禮。為了表達感謝之意,侏儒父親醫治了他的傷口,并且為他打造一把可以固定在手肘的短劍,讓埃吉爾在使劍時猶如揮舞沒有受傷的手一般。(《史前傳說》Ⅲ. K.9, 11)

霍德爾(H?ther)設陷阱抓住一個密敏(Miming)(3),要挾以他的寶劍和臂環作為贖金;后來這把寶劍使得巴德爾喪命,而臂環則是如安德瓦利和奧丁的戒指一般,擁有神奇的力量,使它的主人財富倍增。(《丹麥人的事跡》70,71)

索爾斯泰因在林間巨石旁發現了一名侏儒,他因為孩子被老鷹叼走而傷心欲絕。索爾斯泰因一箭射中老鷹的雙翅,使它墜地而死。他找到侏儒的小男孩,讓他回到父親身旁。侏儒喜出望外,贈索爾斯泰因一件刀槍不入的神衣、一枚讓人永不愁吃穿的銀戒指、一顆能使人隱形的石頭,以及一塊打火石,能讓他呼風喚雨,招來冰雹、陽光和火等。(《史前傳說》Ⅲ 179)

哈夫丹探望住在森林巖石間的養父侏儒里特(Lit),懇求侏儒幫他找回被惡魔占有的號角。雖然冒著生命危險,侏儒還是幫了他這個忙。

索爾斯泰因在危急時也會向在小島巖石間的侏儒辛德里(Sindri)求助。他遇到辛德里的孩子,并且贈予他們禮物;因為他們在侏儒面前的美言,索爾斯泰因得到一把具有魔法的寶刀,并且知道如何在危難時尋求辛德里的協助。后來,他的“兄弟們”再次幫助他,斬斷縛住他的鎖鏈。(《史前傳說》Ⅱ. K. 5, 6, 22, 23, 25)

侏儒總是會投桃報李,并且對人很忠實。他既會把黃澄澄的金子和黑鐵鑄在一起,也會提供聰明的建議;他們深諳大自然的秘密,更會醫治傷口。

侏儒蒙都想要誘拐女子,于是潛進伯爵的家中,順手偷走某件寶物,害得無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而險些送命,并且擄走他的妻子。蒙都落到赫羅夫手中,坦承罪行、治愈失明的女人,從此以后忠誠地服侍赫羅夫。他陪赫羅夫一起上戰場,在戰后以精湛的醫術治療傷員。赫羅夫因為一場謀反而失去雙腳,蒙都將藥膏抹在赫羅夫的傷口處,并且用輪軸固定他的身體。接著,他把赫羅夫被砍斷的雙腳用火烤了三天,把雙腳接回他的身體。于是赫羅夫的雙腳一如往常地健步如飛。“如果有人認為那是無稽之談,當地人都能證明曾看過或聽過這件事。”又有一回,在傍晚時分,赫羅夫出去獵鹿,在森林里一片人跡罕至的空地看到覆著綠草的墳丘。墳丘緩緩開啟,一個藍衣女精靈跑了出來。她先是惋惜赫羅夫一頭鹿都沒有獵到,后來又答應他,如果他跟她到墳丘里幫助她的女兒,她一定會贈他一頭美麗的鹿。她的女兒已經難產19天,只有碰觸真正的人類才能解除分娩的痛楚。于是赫羅夫跟著女精靈走,來到一座漂亮的宅院。他一碰觸難產的女子,她馬上恢復健康。而赫羅夫則得到一頭鹿以及精靈之女的金戒指作為贈禮,那金戒指能讓它的主人不管白天或晚上都不會迷路。(《史前傳說》Ⅲ 276)

如果在人類的眼睛上涂抹精靈的膏油,就可以看到各種神鬼,這種說法經常出現在挪威關于精靈的故事,以及日耳曼關于侏儒的傳說里。有特定療效的古老鐵具則稱為“侏儒工藝”。(N.)

人們相信芬蘭人(拉普蘭人)會使用魔法,靈巧如擁有魔法一般的武隆和他的兄弟,據說是芬蘭國王之子。“芬”(Finn)字也和精靈相關;芬其實是侏儒的名字(《女先知的預言》16),而“芬萊夫”(Finnleif)則和霍格尼的劍一樣,都是侏儒打造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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