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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與熊皮武士

只要死者的靈魂是有惡意的,人們往往就會把他們想象為狗(幻狗癥[Kynanthropie])、狼或熊。事實上,許多精神病患有攻擊或殺人的傾向,并且相信自己化身為某種野獸。對變形能力的信仰,可能是使患者想象自己已經變形的直接原因。無論如何,這樣瘋狂的妄想(幻狼癥[Lykanthropie])至今仍然存在,也就是說,北歐狼人傳說并不缺少病理根據。

挪威人烏爾夫(Ulf)“知道怎么改變自己的形態”。他曾是個能干的商人,也很聰明機智;但只要一到晚上,他就會變得暴躁易怒,幾乎沒有人要和他說話;當夜晚降臨,他便會昏昏欲睡(在夜里,他會如狼一般在外游蕩),于是大家都叫他“克威道夫”(Kweldulf,“黃昏之狼”)。(Egils S. 1)這不僅專指“不止有一種形態”的男人,而是指被“熊皮武士的怒氣”附身的男人,只要熊皮武士的力量持續著,他們便萬夫莫敵:但只要這股力量消失,他們便比一般人更虛弱。“黃昏之狼”克威道夫也是如此:當超人般的神力從他身上消退之后,他只會感受到戰后的虛脫而必須趕緊在床上躺平。(a. a. O. 27)

喝了酒或在自我暗示下的熊皮武士(Berserker)原形畢露之時,會像現在的殺人狂一般爆發出來:他們會像野獸一般嚎叫,全身顫抖,咬牙切齒;他們張開血盆大口,口吐白沫,緊咬著盾牌;一陣寒戰有如冰水灌到皮膚和血肉之間,使他們的怒氣難以遏抑,他們不放過任何擋路的人事物,梁柱、磚瓦或墻垣,就連人畜也被他們那可以熔化鐵塊的怒火波及。為了不使他們的怒火延燒到同胞身上,人們會用兩塊盾牌把他們緊緊夾住。奧丁把這些戰士比喻為憤怒的動物:“他的手下沒有穿著盔甲就侵入,如同瘋狗和野狼一般憤怒,狂咬他們的盾牌,甚至比熊或公牛更強壯。”(Yngl. S. 7)羅澤格(Rosegger)在《森林學校校長》(Waldschulmeister)中提到的黑希澤(Hieselein),以及安岑格魯貝(Anzengruber)的《污點》(Schandfleck)(G. W. Ⅱ211ff.)里的羅伊騰堡人烏爾班(Urban),都是現代的熊皮武士,他們天生神力,大家害怕他們的力量而唯恐避之不及,他們也幾近病態地拼命增強自己的力量。

北歐吟游詩人“砍狼者”索爾比約恩(Thorbj?rn Hornkloti)在提到“金發”哈拉爾國王的熊皮武士時說:他們被稱為“披狼皮的人”(Wolfsh?uter),在戰場上,他們披戴浴血的戰甲、手執染紅的長矛;戰斗是他們的歸宿。(Hkv. 8, 21)在傳說中,這些描述都很理性地暗示他們穿著的是“狼皮”而不是盔甲(Vatnsd. 9),狼人也是如此。狼人是指像人一般的狼或熊皮武士(“Berserker”的“*berr”是指熊,而“serkr”是“披著”),而后也有“披狼皮的人”一詞,形容可變身為狼或熊的人,所以他們是熊人或狼人。

在《沃爾松格薩迦》中,西格爾(Siggeir)的母親化身為女狼,把齊格蒙的九個兄弟都吞到肚子里。齊格蒙和辛菲特利找到一間林中小屋,里頭有兩名戴著沉重金戒指的男子正在熟睡。他們的狼皮掛在身體上方,原來他們是被詛咒的王子,每隔十天才能脫離狼的外形。齊格蒙和辛菲特利鉆進狼皮,聲音和姿態也變得像狼一樣:變形之后,他們在敵人的土地上到處作亂。(K. 5,8)

關于博德瓦·比亞基(B?dwar Bjarki)的熊皮武士傳奇也是家喻戶曉的故事:他待在家中動彈不得,但是他的靈魂卻會在國王面前以熊的外形擊潰眾敵;但是當博德瓦·比亞基被希爾提(Hjalti)的反復催促驚醒而起身到戰場去,那么熊便會消失,而英雄的力量也沒辦法取代熊的神力。

在異教世界里,“熊皮武士的憤怒”也是以負面評價居多。

索里有時候也會一股怒氣往腦門沖,而導致某人的嚴重傷害,雖然索里并非有意。索里說:“因為熊皮武士的憤怒總在我最不愿意的時候襲來,我可以說是兄弟當中最沒有用的。”(Vatnsd. 30, 37;Eyrb. 25)以前冰島教會法規定:“若有人變成熊皮武士則必須處以絕罰,本法規也適用于在場無法安撫他的所有男人。但假若他們使熊皮武士冷靜下來,就不會受到任何懲罰。若是這個情況屢屢發生,則其人也該被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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