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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獨家記憶

  • 莫與成說
  • 大小溪
  • 3544字
  • 2021-01-01 21:40:00

莫西最近收到很多獵頭和HR打來的電話,接連不斷的參加各種面試。她剛從開發區一家外企面試完出來就接到于成說的電話。

他問她:“現在哪里?”

“回公司的路上。”

“你直接回公司?我還打算你過來這邊面試,晚上可以我們一起吃頓飯。”

“你該早說的。”

“你面試情況怎么樣?”

“還好。”

“什么時候有結果?”

“不知道,他們沒說。”

“誰面試的你?”

“項目采購經理。”

“你未來的頂頭上司。”

“如果我跳槽去了才算。”

“那你打算啥什么過來呀?”

“你想不想我過來呢?”

他在電話那頭笑而不語。

我又說:“你如果想我過來,我就過來。”

“那你來吧!”

這下輪到成莫西在電話這頭笑而不語。

11月11日,時下最流行的光棍節。那天公司工會組織了與其他企事業單位單身員工的聯誼活動,莫西和黃溫蒂閑來無事,便也跟著去湊熱鬧。

與其說是聯誼活動,倒不如說是去看表演,一行人被公司安排的車子送到江夏廣場,那里搭了露天的舞臺,臺下擺了百來張椅子,四周圍起護欄,還有保安在一旁維護秩序。廣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有路過的;有來看熱鬧的;還有在那里做廣告宣傳的……莫西和車上同行的人從人群中擠到看臺區,憑證件入場,找了前排的位子坐下,只等看表演。

第一個節目是木偶舞蹈《遇見》。上場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小伙子,戴著一副墨鏡,上身穿一件白色襯衣,外搭一件西裝馬甲,下身是一條西裝長褲,安靜的站在舞臺中央。音樂起,他開始擺動身體,脖頸、手臂、上肢……像木偶人一樣完成每一個動作,機械而流暢。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他將手掌貼近耳朵,仿佛在聽風來自地鐵和人海,將手掌捂住胸口,捂緊那張號碼牌。

這時從舞臺左邊順風飄過來漫天的泡泡,他一只手作勢托起一只泡泡,然后眼睜睜看著那只泡泡在他面前破滅,換來他滿臉的悲傷,然后將頭耷拉下來。

“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我們也曾在愛情里受傷害,我看著路夢的入口有點窄,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那一瞬間,莫西居然熱淚盈眶。

眼淚順著臉頰簌簌流下,伴著一股溫熱,與這個深秋夜晚冷風帶來的蕭瑟格格不入。

我不知道,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我只知道,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于成說。

跳舞的小伙子表演結束下臺以后好久,莫西還沉浸在那段音樂和舞蹈里半晌沒能回過神,接著就聽見主持人將主辦方和參加今晚活動的單位一一報了一遍,末了還邀請RBW的員工作為代表上臺亮相。莫西和坐在旁邊的黃溫蒂面面相覷。

只聽見身后的陳阿生和黃小帥小聲催促到:“走啦,走啦!上臺去!”

莫西對黃溫蒂說:“太丟人了,我不想去。”

黃溫蒂說:“我也不想去。莫西姐,要不……”

黃溫蒂話音未落,就聽見主持人再一次報了RBW公司的大名,陳阿升帶著幾位同事陸續起身朝舞臺側面上去,剩下莫西和黃溫蒂坐在原地猶豫不決。感受到周圍群眾們考究的目光,莫西當下心一橫,起身對黃溫蒂說:“走,上臺去,要丟人大家一塊丟!”

見莫西起身準備上臺,黃溫蒂趕緊跟了過來。

起初他們以為只是臺上站著露個臉就可以下來,誰知主持人居然讓他們一行人男女兩兩搭配著走秀。莫西心想:好吧,既然已經到了臺上,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落荒而逃倒是顯得沒出息,一個人丟丟臉也就罷了,RB世界500強的公司,名聲可不能因此而被笑話了,只好硬著頭皮跟在前面幾位同事們的后面準備走秀。

與莫西搭檔的正巧又是陳阿升,莫西和他分別從舞臺左右兩側走到中央,陳阿升托起莫西的手,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你的手好冰!”

莫西一愣,本能的想要抽出她的手,不誠想食指和中指卻被他緊緊地拽住,她頓時忘記了“在舞臺上要面帶微笑”,一心只想逃離這場走秀。

跟在他們身后的是黃溫蒂和黃小帥,兩個人倒是看著挺默契,黃溫蒂竟還羞紅了臉。

最后一個節目是婚禮秀,一對年輕的男女,穿著西裝和婚紗,伴著婚禮進行曲,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攜手走過舞臺上的紅毯。

男子俊逸瀟灑,女子貌美如花,面對面站在舞臺正中央,彼此說著:“我愿意”,從此以后,生老病死,不離不棄。然后相擁在一起。

這樣一副感天動地的場面不知道觸動了當時在場的多少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向往、在向往著這樣一場婚禮;這樣一場愛情的見證;這樣一段幸福的時刻。至少,莫西心向往之。

活動結束回到宿舍已是晚上10點,莫西還是忍不住給于成說打了一通電話。

她小心翼翼地問他:“你睡了嗎?”

他說:“還沒有”,接著反問她:“你才回宿舍?”

她反問:“你怎么知道?”

他不回答,繼續問:“你出去干嘛了?”

她呵呵的傻笑,說:“你猜!”

他突然提高音量問:“你喝酒了?”

她說:“沒有”,接著又呵呵笑起來。

“我不信!聽你說話聲音不正常。”

她說:“我真沒喝酒,今天不是過節嘛,我就給你打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他低低的笑聲,他說:“這個我相信。”

她說:“你就不知道主動給你我打電話。”

他說:“這不正打著嘛!”

她說:“每次都是我主動打給你,你從來就不知道主動給我打電話。”

他說:“都一樣。”

她問他:“你想不想我?”

他嬉笑著說:“不早了,去洗洗睡吧!”

她繼續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說:“快去洗吧!”

他總是那樣,總是不正面回應這類問題,從來不屑顧及我的感受和最單純的想法,他知道我的內心其實并沒有那么脆弱,雖然只有一丁點兒堅強,卻足以抵擋他對我所有情感上的傷害,所以,我很堅強,哪怕假裝。

我很久沒有再問于成說想不想我這個問題。是誰說過:若是想你,自然會告訴你。是的,我想他的時候,我會告訴他,反反復復;他卻從來沒有說過他想我,自然是不想的。我不想再花力氣去琢磨、去巴巴的等他說想我。因為,我也會覺得累。

那天晚上,莫西突然發現自從于成說找個新工作以后,于成說與她聯系的次數變少了,而更重要的是他再沒像以前一樣第一時間與自己分享他所有的日常,這個發現令她無比沮喪,卻又無能為力,會不會有那么一天,于成說毫無征兆地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莫西周末從莫南那里回來,在中心步行街等車回公司的時候,突然下起了大雨。她沒有帶傘,一口氣跑到對面的商場里面想避完雨再走,眼看著這雨一時半會下不停歇,她決定去二樓的沃爾瑪買一把雨傘。在沃爾瑪排隊結賬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首熟悉的歌曲,瞬間鼻頭涌上一陣酸澀。

“雷雨世界像場災難電影

讓現在的我可憐到底

對不起誰也沒有時間機器

想要結束的沒有商量的余地

我希望你是我獨家的記憶

擺在心底

不管別人說的多么難聽

現在我擁有的事情

是你是給我一半的愛情

我喜歡你是我獨家的記憶

誰也不行

從我這個身體中拿走你

在我感情的封鎖區

有關于你絕口不提沒關系

……”

——這是于成說離開后她第一聽到這首歌曲,在沒有他在的日子里,哪里都有關于他的回憶:對面的街道、附近的魚莊、身處的超市、還有這首《獨家記憶》……

于成說,我的腦海里到底存留了多少,有關于你的記憶啊,樁樁件件,哪一件我都不敢輕易回想;哪一件都刻骨銘心,我該怎么放過自己,放下有關于你的《獨家記憶》?

聽劉若英的《我們沒有在一起》我會難過、聽陳小春的《獨家記憶》也會難過。于成說,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你的消息了。W市下雨了,從立秋開始天氣逐漸轉涼,今天撐傘的時候才發覺,以后我們都不會擠在同一把雨傘下,于是我又一次覺得難過。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眼前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莫西抬頭,看見一個長頭發的小姑娘,手里抱著一疊宣傳單,笑盈盈的跟她說話。

她回了回神,問道:“有什么可以幫到你?”

小姑娘抽出一張宣傳單遞給她,說:“小姐你應該還沒有結婚吧?”

“沒有。”

“那么有男朋友嗎?”

莫西頓時產生一股莫名的抵觸情緒,語氣生硬的反問她:“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大概是察覺出了她的不高興,發傳單的小姑娘趕緊解釋說:“哦,請您不要誤會,我們是電視臺一檔相親節目的工作人員,今天在這里現場招募適齡單身女嘉賓,那里有我們的活動介紹,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可以去了解了解。”說完,她還指了指立在不遠處的宣傳板,那里還擺放著幾張工作臺,有不少人圍在那里咨詢情況。

莫西再低頭看了看手中才接過來的傳單,上面寫著一行醒目的大標題——《青春有約,敢愛你就來》。

“不如你先過去看一看我們的這個活動內容,如果你不感興趣,或者條件不在我們招募標準之內是不能勉強的。”小姑娘說得一臉誠懇。

莫西晃著手中的傳單說:“我先回去看看吧,有興趣的話再參加。”

見她似乎不為所動,小姑娘也不再堅持,說:“那好吧,我們的活動截止到月底,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可以撥打我們的節目組報名電話或者登錄官方網站報名參加,宣傳單上有我們的報名電話和網站地址。”

“好。”

莫西剛抬腳準備走開,小姑娘又拉住她,問:“方便留個電話號碼嗎?方便我們后期聯絡跟進。”

她再次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從她手中抽出筆,在她手中的宣傳單中寫下一串號碼。

“小姐貴姓?”

“莫。”

《青春有約,敢愛你就來》

招募女嘉賓

條件:

一、22~30歲女性單身未婚

二、居住地或工作地W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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