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制度嗎？”袁柿的語氣像是反問也像是單純自言自語重復了一遍。

谷梁樹并不打算拓展開去說，就問：“話說你那個文科成績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嗯？”袁柿安靜了片刻好像是在消化谷梁樹的問題，只有鍵盤還在“噠噠噠”脆響，“嘲諷嗎？”

“不。真誠發問。”谷梁樹認真說。

袁柿語氣頗有點有氣無力：“對文科不感興趣。”

“所以不學？”

“學不進去。”

谷梁樹啞口無言，只覺得袁柿神人一般的感覺更濃重了點。

這把游戲結束，將近十二點，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決定結束游戲。

“下了，拜拜。”谷梁樹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拜拜。”

說完，兩個人都退了。

房間再次安靜了下來，谷梁樹盯著天花板看了幾分鐘才起身去洗澡。

……

夜的寧靜籠罩在袁柿袁柿身上，耳機里還在循環的音樂并不能完全驅散寧靜。

腦海里描摹了兩遍谷梁樹的樣子，同時，又想到了那件事時的許多細節。

他猜不透，谷梁樹會在后續里扮演什么角色出現。

但他明顯的覺得，谷梁樹的出現牽動了什么。

呼……

抱著小熊公仔的谷梁樹把頭放在公仔的腰部，像是找到什么安慰。

蔣杏河被校園霸凌、轉學的只有蔣杏河；

陳穎作為班主任，似乎是因為知情不管離職；

袁柿是知情者，他能安然的說出那件事就證明他是中立或者正義的一方；

顧雨圓接近被處罰，袁柿對她是“保護”；

還有定位不明的張萱琪……

霸凌者沒有被退學？還是說，霸凌者來自于校外？

不……思考一下。

顧雨圓為什么是那樣的定位？

袁柿因為私情所以包庇霸凌者？

如果他夠厚臉皮……不然他怎么能坦然的陳述這件事。

目前我依舊認為他應該是好人陣營的。

這夜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好像變成了顧雨圓的視角，袁柿擋在她身前和其他谷梁樹覺得熟悉卻無從分別的人對峙。

這導致她醒來的時候都是恍惚的。

翻了個身，摸出手機。

手機里躺著幾條信息，周晨尹、王小傲，還有初中班級群。

現在，還有了袁柿。

現在九點鐘，袁柿八點多就發了信息。

袁柿【打不打游戲？】

谷梁樹打了個哈欠，回【剛醒】。

再看另一邊，周晨尹問她作業上的事，王小傲也問她打不打游戲。

她挨個回復了一下，才慢吞吞起身去洗漱。

在冰箱里找了找，才決定煮個餛飩吃，看了眼手機，袁柿回復了。

【來不來？】

【你已經在打了？我吃早飯】。

等著水沸騰，袁柿很快就回復了【不急，我在外面還沒回家】。

【那晚點再說吧】。

吃完早飯，王小傲和袁柿都沒了下文，本來想找谷梁樹打手游的周晨尹也另外有約。

她就轉而開始做數學作業。

不知不覺，再看手機已經一個小時之后了。

袁柿有好幾條信息。

【來不來？】

【人呢？】

【你好？】

谷梁樹汗顏，看著還沒做出來的壓軸題，她只好回【做作業，數學最后大題卡住了，等一下】。

【？】袁柿回的很快【居然偷偷努力嗎，王磊嚴另外給布置的那張卷子嗎？】

因為班里有一部分數學成績比較好一些，所以王磊嚴就把這部分人的作業改成難度更高一點的。

谷梁樹回復【對的】。

袁柿靜默了十分鐘左右【你卡哪了？拍張照我看看】。

谷梁樹把自己做了一半的結果拍照發給袁柿，三分鐘后，袁柿也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是對谷梁樹拍的照片的批注，上面多了很多詳細的糾錯和引導。

認真看了一遍，谷梁樹很快就明了了。

【懂了，感謝大佬】

【快點，游戲來】

寫完題目，谷梁樹再次打量了一下，復盤自己的思路，確定自己原來的思路再多深思也能走的通之后才合上作業本。

【王小傲也來。】

袁柿隔了幾分鐘才回復了一個【行吧】。

看上去并不是很希望王小傲來的樣子，這是有多嫌棄他的技術啊。

再次打上游戲的三個人，已經自然了不少，大概是已經有點習慣彼此的技術，所以今天袁柿基本沒怎么多評價。

“對了，周擇玉什么鬼啊，為啥會出現在網吧。”王小傲突然說起。

憑空出現了一句話，一時沒人回復。

“你在問誰。”袁柿見沒人回應王小傲，便幽幽道。

王小傲：“我就說一下，我就說昨天好像看到一個有點像他的人，谷梁樹昨天你沒看到嗎？”

“他昨天在我們那家網吧嗎？”谷梁樹不明所以，“我都不在一班了，我不清楚。”

王小傲似乎想刨根問底：“雖然我和周擇玉不熟，但我聽林琳說，他不像能往這種地方跑的人吧？”

“你沒看他和誰一起嗎，有朋友一起不就合理了嗎。”說話的是袁柿。

“那我就沒注意了。”王小傲說完，又說，“會不會是張萱琪和他一起去的？”

谷梁樹如果喝水了這會兒就已經噴出來了：“你都知道那倆的事了？”

“啥？”王小傲一時不解，但很快就意識到了谷梁樹話里的含義，“他倆——處大象了？！年級第一和年級一百零一？”

“一百零一？誰？張萱琪？這你都知道？”谷梁樹被王小傲說的一愣一愣的，都說不出陳述句了。

王小傲冷靜了點，才回復：“不，只是個比喻。我覺得這不現實，記憶里的周擇玉完全就是個高嶺之花的感覺。”

“大哥，你也知道‘記憶里’啊。你和他就當了一個學期同學，還是高一上冊。”谷梁樹被王小傲的說法逗笑了，“而且他倆沒在一起，只是最近好像經常一起出現。”

王小傲評價：“那不就約等于了嗎。”

“這要不是兩個人都有點那意思能走那么近嗎。”

聽筒里袁柿輕微的笑聲也早已維持了有一會兒了。

他咳嗽一聲，明朗的聲音帶著不明顯的倦意說：“理論上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