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疑似故人來
- 將軍,夫人說她只想搞事業
- 南風爍
- 2039字
- 2020-12-18 10:49:57
“一碗、兩碗……”沈暮秋數著食客吃完面的空碗,當數完最后一個他欣喜萬分跑到沈暮煙身邊,“姐姐,我們一共賣出十五碗面。”
“嗯。”沈暮煙把剩下的面團拿出來揉成長條,剩下十五碗要在半個時辰內賣完,然后打道回府。
官道上!
有六人騎著駿馬二前四后,四蹄翻騰,長鬃飛揚奔馳著一路向北往縣城而去卷起滾滾塵土。
“大人!已經趕了十天的路,要不然還是停下來歇歇吧。”左側騎棕色馬匹的男人扭頭對著騎著黑色駿馬的男人說道。
男人抬眸看了看天色,從皇都一路北上到今日,的確沒有在路上怎么休息過,人可以強撐,但馬匹不能強撐,于是他舒展緊鎖的眉頭,拉動韁繩讓馬兒停下:“讓大伙兒停下,反正離縣城沒多少路了。”
“多謝大人。”
五個長相迥異的貌美青年整齊劃一的回道,在馬匹停下來之后,紛紛下馬查看馬匹受累的程度。
“大人!前面有個面攤。”六匹馬當中,只有此人的馬匹上丁零當啷掛著鍋碗瓢盆,不用猜,他一定是個廚子。
男人望著跟自己風餐露宿五人,爽朗一笑:“你們幾個都餓了吧,走,大人我今天請你們吃面。”
五人當中,有四人面露激動,終于不用吃同伴老石煮的一鍋大雜燴,偶爾吃吃還好,這一天十日頓頓如此,誰吃誰吐。
“請問姑娘,面怎么賣的?我要六碗。”男人快步走到板車前,跟他印象中面攤不一樣,這次著實簡陋,可從大鐵鍋冒出的香氣又是如此誘人。
這道聲音……
從重生到如今,沈暮煙一直平淡的面上,終于露出一絲波瀾,她的手緊緊扣著面團,眼中翻滾著只有她才清楚的思緒,她略微慌張地回道:“不賣。”
男人眉頭一皺,明明她還在揉面團,怎么會說不賣呢?
而且……她回話之時,他能感覺到她在刻意回避著什么。
“姑娘,我們認識?”
沈暮煙的心咯噔一下,慢慢抬起頭,淡然的視線落到男人面上心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的面,我想賣就賣,想不賣就不賣,需要理由嗎?”
三年已過……
他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身姿挺拔,神采奕奕,只是眼眸少了點深情,多了一絲疲倦。
“你……”男子瞳孔一縮,望著眼前陌生的容顏,為何心頭會涌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是誰?她認識婉兒嗎?
“姐姐,我們明明還有十五碗面呢?”一副狀況外的沈暮秋輕輕拉了拉沈暮煙的衣擺,“早點賣完,我們就可以早點回家了。”
沈暮煙一個回頭望向沈暮秋,眼中冒出的寒光,嚇得沈暮秋使勁縮縮腦袋,姐姐突然變得好嚇人呀。
人在下意識做出的反應,哪怕換了一張臉,熟悉她的人,依舊一眼看透。
“你到底是誰?”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沈暮煙,仿佛想要透過她望進她的內心。
“莫家村,沈暮煙。”沈暮煙深深吸了兩口氣,面上早已恢復平靜,她有什么可慌的,林婉兒早就死在三年前那個冰冷的夜里,現在的她是沈暮煙,這輩子都是。
“你……認識林婉兒嗎?”男人猶豫一下,還是說出埋藏在心中三年的名字,他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可當再次提起她的名字,心還是會痛得揪起來。
“大哥哥,我們不認識什么林婉兒,我們村里也沒有姓林的人家。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打聽的。”沈暮秋覺得男人看姐姐的眼神有些恐怖,他是男子漢要保護好姐姐的。
“抱歉。”男人盯了姐弟倆許久,再三確認,眼前的姑娘的確不是她,他整個人一下子頹廢下來,頭無力垂下來,“是我唐突了。 ”
“要幾碗面?”沈暮煙低頭開始揉著面團,“一碗十文,要的話,就到我弟弟這兒拿碗。”
男人一愣抬頭詫異地看向沈暮煙:“你剛剛說不是不賣嗎?”
“天色不早了,早點賣完早點回家。”沈暮煙把手往圍裙上擦了擦,掀開冒著熱氣的鐵鍋抬眸瞧著他,“到底要不要?”
“要!”不是因為她的原因,而是掀開鍋的一瞬間,肉香味勾起了男人的食欲。
跟先前的客人一樣。
六人排排蹲在板著前頭,毫無形象地吃著碗里的面,一開始他們還有點不愿意,蹲著吃面,多影響他們的正直的形象,可剛吃一口,什么形象,什么身份,都不如碗中的面條重要。
“姑娘,還有面嗎?我還要一碗。”廚子老石吃得最快,捧著空碗沖到鐵鍋前,眼巴巴望著鍋里。
沈暮煙瞧了一眼手中剩余不多的面團,就在剛才她又賣出三碗:“還剩最后六碗。”
“全要!”沈暮煙話音剛落,老石就替兄弟們做主全包了。
“姑娘,這是面錢,收好。”男人將清點仔細的銀子遞給沈暮煙,不得不說,這十日以來,他吃過最滿意一頓了。
“嗯。暮秋,收拾東西,回家。”沈暮煙將今日賺來的銀子細心收入荷包中,把東西全部裝上板車,一抬頭發現男人還沒走,頓時神色不悅,“你還有事?”
男子一下子回過神,滿是歉意道:“不、不好意思。我只是看到姑娘,想起一位逝去的故人了。姑娘某些舉止跟她很相似。”
沈暮煙內心一驚,她已經很收斂自己的行為舉止,沒想到居然還會被他認出來,看來他平日里沒少對自己關注。
“人都死了,想太多徒增麻煩而已。”沈暮煙解下腰間的圍裙,熄滅煤爐子,她先要把板車推回家,然后要進縣城買明日的食材,可沒工夫陪他閑聊。
男子搖頭苦澀一笑,面上流露出淡淡的憂傷與后悔:“如果能重回過去,哪怕她會恨我一輩子,我也要將她帶出那個金絲籠。”
金絲籠。
真是一個恰當好處的比喻。
沈暮煙眸子閃了閃,雙手推起板車往前走:“暮秋,跟上,回家。”
“哦!”沈暮秋瞧了瞧神色哀傷的男子,對著他揮揮手,“大哥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