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趕到的時候,澄澤穿著休閑褲,上身披著一件開衫,正趴在樓梯的地方打滾。程逸趕緊跑過去把他翻過身來,見他已經有些神志不清,滿臉汗水,右手摸著左胸的位置。
“澄澤,澄澤,你這是怎么了?”程逸焦急地問。
“胸口......胸口疼......”看清了程逸,澄澤虛弱地說。
“你怎么成這樣了?”
“沒事......干了點不該干的事......送我去......”
“走,我們先去找陳醫生?!背桃菁芷鹚?,扶他到副駕駛座上坐好,然后自己跑到駕駛位置,系上安全帶開車就往醫院趕去。
“你干了啥事?”見澄澤有些要昏迷的跡象,程逸趕緊跟他說話,讓他保持清醒。
“就是......就是......曉夢......”澄澤已經有些迷糊。
“你不會......你們倆......你們不會做那事兒了吧?”程逸一邊開車,還要不時地搖搖澄澤的胳膊不讓他睡著:“你是不是瘋了?不要命了?”
“我......沒有多少時間......能......陪在她身邊了......”
“你這樣多久了,???別睡著啊,澄澤,就快到了?!?
“一個......一個多小時......我吃了兩顆藥......不管用......”
“那你怎么才給我打電話?早干嘛去了?”程逸有些急了。
“我要......曉夢睡著......才......”之后,澄澤就昏了過去,任憑程逸怎么叫都沒反應了。
程逸趕緊給陳醫生打電話,讓他在急診室門口接應。
他們趕到醫院,陳醫生和兩個護士已經在門口等了,他們趕緊把澄澤抬上病床推往急救室。陳醫生他們一通操作搶救澄澤,看的程逸眼花繚亂,又幫不上什么忙,干著急,陳醫生就把他趕了出去,讓他在門外等。
過了一會兒,陳醫生出來了,程逸趕緊上前問道:“陳醫生,他怎么樣了?”
“現在沒事了,待會兒讓他再去照個核磁共振,我要看看鐵片位移的情況?!?
“他醒了嗎?”
“現在還沒有,要等一會兒,他看起來很累,是怎么了?”陳醫生疑惑地看著程逸。
“那個......”程逸感覺有些難以啟齒:“他跟人那個了......”
“哪個了?”陳醫生更迷茫,畢竟,是程逸送澄澤來的,他壓根沒往那方面想。
“就是......他跟人做了那事......”程逸實在不知道怎么表達。
“做了啥事兒?”
陳醫生窮追不舍地問,程逸被逼的沒法,只好硬著頭皮說:“哎呀,就是跟人上床了?!?
“哦,哦,明白了?!标愥t生反應過來,也有些不好意思,片刻,他回過神來:“什么?!那臭小子跟別人上床了?他是不是壓根沒把我的話記心里?你怎么不攔住他?”
“他事后才給我打的電話,我怎么攔?”程逸很是無辜。
“這是多長時間前的事兒了?”
“據他自己說有一個多小時了?!?
“那你怎么才送他過來?”
“這家伙瘋了,他非等他未婚妻睡著了才給我打電話,我趕緊去他家,在樓下看見他疼的渾身直打顫,一秒鐘都沒敢耽擱,就送他來了?!?
“他沒吃我給他的藥嗎?”
“他說吃了,還吃了兩顆?!?
“我真是......”陳醫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這時,護士從搶救室出來,說澄澤醒了。程逸趕緊進屋看他,澄澤雖然醒了,但是精神很不好,面無血色。
“你嚇死我了。”
澄澤朝他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虛弱地說道:“我沒事了?!?
陳醫生跟在程逸后面進來,看見澄澤這個樣子,生氣道:“你這臭小子,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我告訴你不能勞累不能激動,你還偏要做那種事,是嫌自己活的太長嗎?”
“陳伯伯,又給你添麻煩了?!背螡陕犓@樣說,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那么長時間沒來找我,我還以為你小子好多了,沒想到你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你信不信我告訴你爸,讓他來治你?你再這樣下去,我保不了你多久?!?
“我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可是我現在還不能有事。陳伯伯,你還有沒有更厲害一點的藥,能讓我多撐一段時間?三個月就行,我只需要三個月。”
“三個月以后呢?你別在這兒跟我說這些,有我在,一時半會兒的,不會讓你有事。我這兒有一種藥,不過目前還在一期臨床試驗階段......”陳醫生有些猶豫。
“給我試試。”澄澤堅定地說。
“從目前反饋的結果看,這種藥的副作用極大,對人身體的肝臟功能會有損害。澄瀚,若非必要,你盡量不要吃這個。你現在應該住院,等我找到能取出鐵片的辦法?!?
“陳伯伯,謝謝您,可是我現在真的不能住院,我要做的事就要完成了,等事情結束,我一定來找您。”
“好吧,待會兒我去給你拿藥。還有,我安排你再做個核磁共振,看看鐵片的位置?!标愥t生走出了搶救室?,F在屋里只剩下了程逸和澄澤。
“程逸,看來我得推進一下計劃的進度了?!?
“你現在都這樣了,還想什么計劃???你就聽陳醫生的,先住院吧,好嗎?”程逸苦心勸說著。
“天亮前我要趕回去,曉夢還在家呢?!?
“這時候你就別想什么大夢小夢的了行嗎?你再有這么一次,真的會沒命的?!背桃萦行┥鷼?,聲音也不自覺大了一些。
“放心吧。”澄澤笑著說:“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我告訴你,你倆不能再做那事兒了,聽到沒?她不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嗎?”
“是我沒控制住自己,硬來的,跟她無關。”
“你不用急著為她開脫,我不是怪她。只不過你倆也要注意分寸,等你養好了身子,還有的是時間那個那個呀,現階段,拉拉小手親親臉蛋就可以了。”
“不可以,那怎么夠?!背螡烧{笑道,看來精神好了很多。
“你真是......”程逸被他氣的說不出話。
“說正經的,徐建國從你這兒借了多少錢了?”澄澤收起笑容,認真地問道。
“有50萬了,他老家祖宅的抵押和公證都辦好了,保證萬無一失?!?
“借條什么時候到期?”
“最近一次借款下周四也就到期了。”
“好,下周四我去你店里。那個黑車司機王杰,俊佑也嚇唬的差不多了,下周四我一起料理了。”
“然后呢?”
“王俊峰和郭瑞跟國外公司的一些訂單合同曉夢也拿到一些,回頭一起交到經偵?!背螡煽聪蛱旎ò?,冷冷地說道:“該收網了。”
澄澤拿到藥,沒有拍片子就偷溜了出來,程逸送他到樓下,澄澤不讓他送自己上樓,說怕被晚夢看見。程逸只好看著他一瘸一拐地走進電梯上樓去。
折騰了一晚上,天已經蒙蒙亮,澄澤到家已經是5點多了,他一開門,看見晚夢抱膝蜷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聽到他開門的聲音也沒有反應。
澄澤趕緊走到沙發邊上,在晚夢面前蹲下來看著她,用雙手捧著她的臉:“你怎么了?”
“我找不到你了,我以為你就這么走了。”晚夢面無表情地訴說自己的絕望和無助。
澄澤摸摸口袋,原來手機忘了帶:“沒有,我沒走,只是有點事,出去了一趟?!背螡缮焓直ё∷参?。
“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去醫院了嗎?”晚夢終于有點回過神來。
“是啊,有點不舒服,就去看了看?!?
“怎么不叫我?”
“就在旁邊不遠,我爸的一個好朋友在那兒。”
“那醫生說什么?”
“醫生說我不能太勞累了。”澄澤輕笑道:“所以,以后你要主動些,別總在下面當咸魚。”
反應過來澄澤說的是什么,晚夢終于笑了,放下腿也抱住了他:“別以后了,你身體要緊。”
“那怎么行,我還沒夠呢?!闭f著,手又要往晚夢衣服里伸。
“哎呀,別鬧,你再睡會兒吧,我給你做早飯?!蓖韷魪纳嘲l上站起來,扶著澄澤回房休息:“待會兒我要去上班,你今兒就在家休息吧,你給昊哥打個電話,我想他能處理的?!?
“好。我這幾天確實需要養精蓄銳。”澄澤先坐在床邊,然后扶著床邊慢慢躺下。
“后天晚上公司組織了中秋聚會,你能去嗎?”
“去,好多同事已經很久沒見了,也該聚一聚。”
“好,我先出去,你好好睡?!蓖韷籼嫠w好被子,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