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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釋懷

從何平老家回來,安小暖很開心,因為她和何平交往的事情全家人都很支持,她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周末,何平來安小暖家陪她的時候,安小暖正巧接到一個電話。

“Hedy?”安小暖驚訝地反應了過來。

她好長時間沒聯系安小暖了。

“嫂子,萬川回國了。”Hedy說。

安小暖低聲苦笑到:“不是說了不要叫我嫂子了嗎?”

“他找我要你聯系方式和地址了,你們見見吧?!?

“Hedy,你有所不知,我要結婚了。”安小暖平靜地說出這一句。

“結婚?什么時候的事情?”她問。

“快了呢,所以,他,我就不必見了?!?

“你決定了?不選擇他了?!彼龁?。

“我很早就決定了,沒有選擇了。”

“如果他還愛你呢?”

“他不會的,我也不會的?!?

“那好吧,我告訴他。”她言語里多了一絲嘆息。

“好的。”

掛完電話后,安小暖朝身邊的何平看去,何平神色凝重,眼睛瞪大,嘴巴微張,傻乎乎地呆坐在那里。安小暖忙拉住他的手解釋到:“那個,你別誤會啊,Hedy說萬川回來了,我不會去見他的?!?

“你等我會,我去趟樓下。”

何平拍了拍安小暖的手,在門口穿上鞋,急步走出房門,還一把抓走了放在客廳桌上的車鑰匙。

“你生氣了?”安小暖追了上去。

“就10分鐘,你等我。”何平親了親安小暖的額頭,從樓梯跑了下去。

何平這是?要干嘛?生氣了嗎?干嘛走掉?。窟€開車?

安小暖突然變得特別緊張,并不是因為萬川要回來了,而是怕何平誤會。

她連忙轉身沖到陽臺上,望著何平向巷子口跑去,何平步伐跳躍,看起來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很快的消失在拐角處。

10分鐘左右,何平手捧鮮花出現在了巷子里,抬頭看看安小暖在的這棟小樓,沖她招了招手。

安小暖趕忙小跑著去開房門,在電梯口等何平上樓。

“你干嘛去了?這么久?”安小暖擔心地問。

何平用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喜笑顏開地說:“久嗎,我可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來的呀?!?

“我以為你生氣了呢,嚇死我了?!?

何平把安小暖攬到懷里,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別怕,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快進來吧。瞧你那一頭汗?!?

安小暖跑去洗手間,拿了干凈的毛巾遞給何平,幫他拭去額頭上的汗珠。

“坐吧,暖。”

何平雙手扶著安小暖的肩膀,讓她坐在了沙發上,然后單膝跪地將鮮花遞給了她。

“這是要干嘛呀?”安小暖接過花束問何平。

“你剛不是在電話里對Hedy說,你要結婚了嗎?”

“是呀?!?

“對不起,我說晚了,應該是我來對你說:我們結婚吧?!?

“好呀。”安小暖笑了笑。

“今天怎么答應的這么爽快?!焙纹降难劬喼毙Φ貌[成了一條縫。

“因為我已經都告訴別人了,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啊?!?

何平湊上前,深深地吻了一下安小暖。

“對啦,你剛怎么不問問,我在電話說要結婚是真的還是假的,你不覺得我只是在騙她的嗎?”安小暖問何平。

“你不會,結婚這種事情你能說得出來,代表你是真心考慮了我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怎么那么自信???”

“因為信你,我才自信?!焙纹秸f,“對不起,我應該再早一點求婚的?!?

“你不是已經求婚過了么?”

“你是說三亞那次嗎?”

“那次我沒準備好,現在我準備好了,何平,我們結婚吧?!?

何平開心地將安小暖抱了起來轉圈圈。

“太高興了,小暖是我老婆了。”

“放我下來,別摔著啦?!卑残∨瘬е纹降牟弊?,也開心的和他笑著。

“對哦,我又忘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何平溫柔的將安小暖抱回到沙發上,從懷里掏出戒指說:“我剛下樓,去車上拿戒指了。我幾乎每天都做準備,準備著你說要嫁給我這一天。我沒想到你愿意現在嫁給我,對不起,沒有給你更美好的求婚現場。”

“有你在,就是最好的求婚現場,我不在乎別的?!?

“小暖,我愛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愿意!”安小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便答應了。

戒指套上安小暖手指的時候,她讀懂了自己的心,她是心甘情愿的。結婚?一個曾經貌似對她來說特別遙遠的事情,如今,她愿意了。

“老婆?”何平叫安小暖。

“啊?你這改口也太快了吧。”

“老婆,如果萬川來找你的話,能不能帶上我?!?

“你想什么呢?”安小暖假裝猶豫。

何平眉頭糾成兩條毛毛蟲,委屈地說:“啊,你不帶我啊?”

安小暖刮了刮他的鼻尖,笑著回答:“你想什么呢,肯定帶你啊。”

“那等你見完他之后,我帶我父母,去你家正式提親。你放心,三書六聘我一樣都不會少,風風光光地娶你回家?!?

“為什么是見了萬川以后呢?”安小暖問。

“我怕你后悔,我想給你選擇,這樣我才踏實?!?

“你放心,我怎么可能會后悔呢?”

“我期待以后每天都能見到你,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所以等你見了他,我就為你準備婚禮?!?

“好的?!?

安小暖主動親了親何平的額頭,抱了抱他。

安小暖,也是有未婚夫的人了。

周三,前臺說有個帥哥在會客室等安小暖。

安小暖第一時間便想到是萬川。

果不其然,萬川和Hedy之前的做法一樣,都是直接到安小暖們公司來找她。

安小暖推開門,就像當年看到Hedy的感覺一樣,只不過她沒有上次那樣吃驚了。

她看著萬川,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面容,平添了一絲穩重與滄桑。萬川也看著她,心中感慨著這不是當年的安小暖。

安小暖猶豫了片刻,淡淡地冒出一句:“你好?!?

她沒有說好久不見,因為萬川已經不算是故交,更像是個陌生人。

“小暖,別來無恙?!?

“有什么事嗎?”

“我回來了,來找你聊聊?!?

“現在是上班時間,我不方便?!?

“那你中午休息的時候,能不能一起吃個飯聚一聚?!?

“好啊,你定地方。”安小暖平靜地說。

“好?!?

“我去忙了。”

安小暖推開會議室的門,徑直走了出去。順手就撥了兩個電話,對他們說,中午來自己公司樓下。

中午下了班后,安小暖出了大樓,何平和景懿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帶你們去見一個人?!卑残∨f。

“誰呀?”景懿漫不經心地問。

“萬川回來了,對吧?”何平問。

安小暖點了點頭。

景懿一把將安小暖抓到一旁,又激動又小聲地提醒著她:“你瘋了?你還去見他,你不怕何平生氣??!”

“所以,我帶你們兩個一起去見他啊。”安小暖攤了攤手。

“你真不怕何平誤會?。俊本败沧ブ残∨凰墒?。

“你放心,他不會誤會的?!卑残∨瘻睾偷恼f,調皮地對景懿眨了眨眼。

何平走上前來,對景懿說:“小暖答應我的求婚了?!?

“你們倆?”

“是啊,我們很快就會結婚了?!?

他放開安小暖,眼神略微慌張,說了一句:“那走吧,一起去會會萬川那小子?!?

到了包廂后,景懿走在了最前面,安小暖跟在他后面,何平在最后。

萬川一抬頭便看見三個人齊刷刷地出現在門前,臉上流露出震驚的神色。

“景懿?何經理?”他問候到。

“糾正一下啊,何經理現在是何總了,小暖的未婚夫。”景懿說。

安小暖拉著何平坐下,對萬川說:“你不是說要聚聚嗎?他倆都在這,那就一起聚聚嘛。”

何平坐在安小暖左邊,景懿坐在安小暖右邊,萬川就在安小暖對面。這樣的畫面似曾相識,只是座位次換了,也少了林雨墨和阿湯。

“那個,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們倆也在?!比f川尷尬地說到。

“沒關系了,你知道了也沒什么用?!本败矝]好氣地說。

“我從國外回來了,準備定居上海?!?

“然后呢?”景懿又問。

“小暖,你愿意不愿意跟我去上海?”萬川將眼神移在安小暖身上。

安小暖正要開口拒絕,身邊的景懿“嗖”的站起身來。

“你他媽的還有臉問?!本败惨粋€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碗碟一陣響,他暴跳如雷地說,“你還有臉回來,你也不看看她身邊坐的是誰,你憑什么?你一走快六年,一回來不問問她好不好,不問問她最近怎樣,你就這么開門見山地想帶走她?你是不是記性不好,我剛說了,何平是他的未婚夫,你沒聽見嗎?你幾個意思?你當我們倆是空氣的嗎?”

安小暖拉了拉景懿,將他拽回到椅子上。

萬川問:“那,小暖,你好嗎?”

“很好。”

“何平是你未婚夫了?”

“對?!?

“你愛他嗎?”

“愛。”

“你愛我嗎?”

“不愛了?!?

“可是我記得,我們倆沒有提分手。”

景懿推開身旁的椅子,疾步沖了過去,揪住萬川的衣領,問:“你想說什么?沒分手,你腦子不正常了,哦,你在國外失憶了?”

萬川沒有反抗,他看著景懿輕揚了一下嘴角,說:“好久不見呀?!?

景懿手上的力度更重了些,沒人知道他心里有多么討厭眼前的這個人。

“我是在問小暖,你怎么比何平還激動了幾分?”萬川對景懿說,探出個腦袋看著何平。

“萬川,你夠了,你以為你當年發的那七個字不是分手嗎?”安小暖忍無可忍地怒斥道。

何平將手放在安小暖的肩上,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沒必要這么生氣。

他緩緩走過去,將景懿從萬川身邊拉開,輕聲對他說:“我們先出去。”

景懿推開了何平說:“為什么出去,當年他莫名其妙就走了,小暖受了多少苦,我當時一心想找到他,打斷他的腿,今天他又突然回來,還想帶走我們小暖,他憑什么?我憋了一肚子火,我現在快炸了?!?

“出去冷靜下,讓他們倆聊聊。”

景懿不依不饒,被何平推了出去。何平回頭對安小暖溫柔地笑了笑,說:“有事叫我們。”

安小暖微微一笑,沖他點點頭。

萬川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了下來,問:“我想過我們重逢的畫面,有無數個場景,可今天確實始料未及??墒切∨?,我真的從未忘記過你。哪怕景懿發火無數次,依舊改變不了我對你的心意。”

安小暖看著萬川,盯著他的眼睛看,眼神沒有一絲躲閃,一字一句的問:“我走了,留學,勿念。這七個字你還記得嗎?難不成真像景懿說的,你失憶了?”

“我沒有。”

“你是什么意思?你當年一聲不響地走了,今天突然回來讓我跟你去上海,誰給你的自信?”

“小暖,我當年走,是沒想好,我不知道未來該怎么辦,我猶豫了。我看不見未來,我無能為力?!?

“你聽清楚了,你不是看不見未來,你是根本就沒有把我放進你的未來里。你以為我安小暖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是覺得我不會陪你出國?還是覺得我不會等你?或者說你怕我不放過你?”

“那個機會太突然了,我一時沒想開,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感情,我只能溜走,以這樣的方式說再見。”萬川說。

“我安小暖可以為我愛的人付出一切,我愿意跟我愛的人去天涯海角,再苦再累我都不怕??赡隳?,你當年根本就沒給我這樣的機會,你為了你的夢想,放棄了我,連句多余的解釋都沒有?!?

“我知道你可以為我付出一切,可是我承受不起。我怕我在國外給不了你更好的生活,我怕我不能成功拖累了你,即使你在國內等我,萬一我回不來呢。我知道我選擇離開的方式很不對,我倉促地離開沒有一句解釋讓你受傷了。可那時候真的是年少,我還不懂的該如何做?!?

“不要用年少當做借口,年少還懂事的人有很多。你說這么多是在怪我嗎?怪我沒給你空間,怪我太粘著你,怪我對愛情的期望值更高是嗎?”

“是我不好,可以原諒我嗎?”

“不可以,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的。但你也放心,即使不原諒你,你也不會被我放在心上,你不值得。”

安小暖站起身,準備走。

“小暖,你等等。”萬川沖到安小暖跟前,拉住她的胳膊,一改往日的冷酷,“小暖,我回來了,我不會像以前那樣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會對我以前做的錯事進行彌補的?!?

“不會了,萬川,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我不愛你了。曾經你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我是真的想陪你翻山越嶺、走過萬水千山,可是你放棄了,永遠的放棄了?!卑残∨凵駡远ǖ乜粗f川,她的確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絲后悔。

萬川的手漸漸垂了下去,沒有了剛才抓住安小暖的力氣。

“萬川,你更愛你自己,我們不是一路人?!?

包廂里沉寂了好久,安小暖和萬川就那樣站著,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呼吸聲在房內輕輕回蕩。安小暖一直望著萬川,像是望著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小暖,我可以放你走,但我有個要求,我能不能和他倆聊聊?”萬川問。

“他們要是答應,我沒有任何意見?!?

安小暖打開門,何平和景懿就站在門口,注視著她的方向。景懿走進包廂時將他的藍牙耳機塞給了安小暖,示意她坐在一旁休息休息。

安小暖戴上耳機才發現,景懿打開了他手機的監聽模式,他們在里面說的話,安小暖聽的一清二楚。

“有什么話趕緊說?!边@是景懿的聲音。

“真是沒想到,你們都和小暖在一起。”萬川壓低聲音說。

“糾正一下啊,我和小暖在一個城市,小暖和何平在一起。”景懿說。

“你們倆誰先到這里的?”萬川問。

景懿輕輕敲了敲桌子問:“你怎么話那么多?我先來的,有什么問題嗎?”

“你是沖著小暖來的嗎?”

“不是,偶遇。”

“這么有緣的嗎?”

“當然,我當然和小暖有緣,沒有我的話,小暖不會進我們公司,更不會遇見某個渣男,也不會被某個渣男傷害?!?

“你愛小暖嗎?”

“什么?”

“這么多年了,你愛小暖嗎?”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忘了嗎?當年在長沙我有女朋友的?!?

“我打聽過,你是和你女朋友分手后來到這個城市的。你在這個城市很多年了,和小暖朝夕相處間,你愛她嗎?”

“我看你腦子是真的進水了?!?

“我剛才的問題是,你愛小暖嗎?”

“不,不愛。”

那句“不愛”,說得斬釘截鐵,但耳機里卻傳來微微顫抖的音色。

“何平,你是怎么來這里的?”萬川轉過來,又去問何平。

“我是來找小暖的,特意為她而來,為她我愿意去任何一個地方。我不需要她為我奔赴,也不愿意讓她向我妥協,這點我跟你不一樣?!?

“你是不是跟景懿一樣恨我?”

“我感謝景懿,讓我有機會認識小暖;也感謝你,放棄了她,成全了我。我愛她,比你的愛更多更飽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開心與快樂,讓她沒有煩惱,讓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不用再為誰悲傷。”

隨后,安小暖聽到椅子被推動的聲音,應該是他們他們中有人站起身來。

“恭喜你,何平,你沒有競爭對手了。”這是萬川說的話。

“謝謝你回來,讓小暖發泄出這么多年的情緒,現在她好受多了,我也很開心?!焙纹秸f。

“其實說句實話,我知道我今天帶不走她,她的個性我了解,要強、倔強、執著,特別有主見。如果說當年是因為錯誤的愛情而動搖著她自己的主見,但如今她還是最好的自己?!比f川說。

“你知道你很自私嗎?”景懿問萬川。

“也許吧?!比f川喃喃地說到。

景懿追問:“你明知道你帶不走她,為什么還要來?”

“想知道原因?”

“算了,我已經知道了,你就是圖個安心,這么自私的答案不提也罷?!?

“是我不對。”

“萬川,我以前真把你當哥們,我們興趣相投,又都是大學同學,你還跟我最好的朋友小暖在一起,我甚至一度認為我們所有人都會皆大歡喜你知道嗎?”

萬川說:“我也是?!?

“你失去了全世界最好的姑娘,你也不配。”

話說到此,安小暖以為他們就會出來,一切都結束了,可沒曾想,景懿的聲音又一次從耳機里傳了出來。

“萬川,我們打一架吧?”

“景懿,你……”何平也覺得很意外。

“樂意奉陪?!比f川沒有拒絕。

“何平,你帶著小暖先走吧,我剛跟你說了,這么多年的火我都沒發出來呢,我當年想要出的氣今天終于有機會了。你別攔我!”

安小暖忙摘掉耳機,推開包廂門闖了進去:“聊完了吧,我們走吧?!?

安小暖一手拉一個,將何平和景懿帶了出去。

走到了附近的廣場,安小暖撒開景懿,氣呼呼地問:“你多大了還打架?”

“小暖,你知道我這么多年心里有多么不好受嗎?”景懿看著安小暖問。

“什么?”安小暖的身體像是被電打到了一般,定格在了原地。

景懿突然紅了眼眶,對安小暖大聲說到:“你知道我有多愧疚嗎?我當初就不應該撮和你和萬川,就不應該讓你受那么重的情傷哭成個淚人;你知道你當年躺在病床上我心里有多痛嗎?你知道你走后我心里有多孤單寂寞嗎?你知道跟你重逢后我發現你不愛笑了我有多失落嗎?曾經那么活潑可愛的人變得這么憂傷平靜,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景懿......”

安小暖看著景懿略微失控又痛苦的樣子,只覺得自己渾身開始發抖,淚水充盈著眼眶,緩緩抬起手來搭上他的背,輕輕地拍了拍,對他說:“我不怪你,景懿,我不怪你,這些不是你的錯?!?

“我不能原諒我自己,真的,我真的很后悔?!本败沧诓萜荷?,雙手搭在膝蓋上,聳拉著腦袋。

安小暖俯下身,面對著景懿蹲了下來,對他說:“景懿,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即使沒有你,我說不定也能遇見萬川,注定都會有這樣的故事。如果沒有你,我更不會遇到何平,你看我現在多幸福啊,這些都多虧你了,是你,帶給我這么多寶貴的禮物?!?

“可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本败部嘈Φ?。

“不是所有的回去都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回不去反而是一種解脫呢。”安小暖拍著他的肩膀說。

“真的嗎?”景懿抬起頭,眼睛依舊紅通通的。

“萬川的事情已經翻篇了,你不是很早就勸過我嗎,都過去了,我早都忘了,現在的我比那時候幸福?!?

安小暖回頭看了一眼何平,他依舊是面容溫和地站在原地。

“景懿,謝謝你,謝謝你替我出氣,謝謝你想打斷他的腿,其實我真實想法也是那樣的呢!要是咱們再年輕幾歲,我一定支持你揍他?!卑残∨蚓败裁媲耙屏艘?,離他更近了一些。

景懿又埋著頭,但聽安小暖這么說著,還是輕輕的笑了笑。

安小暖抓了抓他的手腕,笑著說:“我好像第一次見你發這么大火,而且還是沖我發的,我生氣了哦。”

“我沒有!我沒有對你發火?!本败舱J真地抬起頭,直了直身子。

何平伸手將景懿拉了起來,擁抱了一下說:“好哥們,謝謝你了。”

“對她好點,不然我打斷你的腿。”景懿說。

安小暖站在他們身邊,看著這無比溫馨的畫面,也好想上前抱抱景懿,感謝他這么多年來對她的照顧和陪伴;可是她不能,不能給他擁抱,只能給他祝福,祝福他也能早點遇見真愛。

下午回到公司,安小暖直接進了夏曉深的辦公室。

夏曉深了然于心地望著安小暖,說:“景懿大致告訴我了?!?

“我們幾個人在飯店對峙的場面還挺精彩的?!卑残∨X子里回想起了那些畫面。

夏曉深微笑著說:“今天對于你們都是一種釋懷,景懿,萬川,還有你,從此刻起,這件事才算是真的翻篇了?!?

“嗯,還有何平,他也可以真的放心了?!?

“小暖,我很高興,你能和自己和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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