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子竹拿到那休書時,抱著冰涼的夏希云哭起來。
她不敢說君慕寒無情,她也不敢哭夏希云悲慘,只能默默的哭著。
“痛……”
可能是子竹的哭聲太吵,躺床上的夏希云悠悠轉醒。
這是哪里?她不是死了嗎?怎么還能感覺到自己渾身像散架了一樣疼?
夏希云記得,自己是一個從軍中退役出來的人,有一次逛街遇到人販子搶孩子,身上的熱血讓自己奮不顧身與人販子搏斗。
結果孩子是保住了,自己卻被人販子開車撞了成重傷,不治身亡。
在睜眼,卻發現自己還活著,這么離奇嗎?
子竹哭的傷心了,都沒發現夏希云醒了,是夏希云伸手推了推她,她才反應過來。
“啊?王妃您,您醒了?”子竹擦干眼淚,剛才她都沒有聽到夏希云的呼吸聲,她以為夏希云死了呢。
確實,原主夏希云肯定是死了,才會讓這個夏希云借尸還魂。
“我,我怎么了?”壓下心頭的疑惑,夏希云開口問子竹。
“王妃您不要說話了,您剛被王爺打了,身子又虛,奴婢給您熬點紅糖水。”
子竹說完,站起來抹了淚就出去了,她懷里的休書就這么落了下來。
夏希云半坐起來,拿出那封寫著休書的信,打開大體的看了下。
“這字真漂亮,都說字如其人,這所謂的王爺,應該長的不差吧。”
上一世的夏希云還沒來得及談戀愛嫁人就光榮犧牲了。
“不過,會打老婆的男人,長得再好看也是一坨S。”
夏希云把信收好,就坐著等子竹進來。
她看了下這擺設,古色古香的,在加上剛才子竹的話,她大概了解了這是什么朝代。
定是某個皇權時代,才會有王爺王妃的稱呼。
子竹很快就回來了,看著夏希云慘白的臉,心疼極了。
“王妃,定是蘇夫人故意落水陷害您的,我去求王爺,王爺肯定會收回休書的。”
子竹說著就要走,夏希云攔住了她:“不必了。”
“王妃?”
子竹疑惑的看著夏希云,這夏希云用盡手段才嫁去安王府,就這么甘心?
“不是他休了我,是我休了他,既然休書在手,我休息一夜便離開吧。”
“王妃……”
“下去吧。”
夏希云知道,這個封建社會,被休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條,而她,定不會認命。
次日,君慕寒還是愧疚,便讓人帶了些補品來看夏希云,卻發現,只有子竹了,夏希云早不知去向。
“你家主子呢?”
子竹還在忙前忙后的收拾東西,聽到君慕寒這樣問,她愣了,往屋里一看,那床鋪早就涼了。
“奴婢不知,昨夜王妃還說她要休息一夜的。”
子竹是安王府的丫鬟,夏希云要走,她是不可以走的。
君慕寒再次走進屋子,看著那床鋪上還有些血漬,君慕寒忍不住咳了起來。
如果不是蘇雅檸誣陷,他也不會這樣對夏希云,現在……
罷了,離開也好,這樣也不用整日面對那副丑陋的容貌了。
夏希云丑,是整個凌都城都知道的,原本君慕寒要娶的是夏希云的嫡長姐夏洛雪的。
可卻不想,在君慕寒提親的時候,夏希云爬了君慕寒的床。
夏希云自幼相貌丑陋,她會動這樣的心思也能理解,如果不是如此,她這輩子也無人敢娶。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君慕寒也不能免俗。
為了維護皇家的顏面,君慕寒只得娶了夏希云,而夏洛雪嫁給了大皇子定王君慕北。
夏希云入安王府半年,從未得到君慕寒的正臉相待過。
離開的夏希云挺慘的,身無分文又被毒打過身子挺虛弱的。
她只能想辦法換下這一身帶著血漬的衣服,夜里,她平生第一次去撬開了一家成衣鋪的門,拿了一身衣裳。
不過,她有留了字條,說明她的意圖。
次日,成衣鋪老板發現了字條,伙計讓報官,老板阻攔了。
“誰還沒個落魄的時候,就一身衣服而已,不必了。”
就這樣,夏希云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腰上系著一白色的腰帶,看著倒是婀娜多姿。
她和別的穿越者不同,她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所以對于她前夫,她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拖著虛弱的身體,夏希云在街上四處溜達,想找個安身之所。
卻不想,被君慕寒撞見了,他還是用帕子捂著嘴,時不時的咳著。
“咦,那個姑娘?”
君慕寒看著夏希云的背影,感覺有些熟悉,卻又不敢認。
“要不屬下去看看?”
君慕寒的侍衛也看著那個女人像王妃,君慕寒擺了擺手:“不用了,是也不是都不重要了。”
是啊,都寫了休書,蓋了安王府的章了,他與夏希云,在無瓜葛。
夏希云感覺有人看自己回頭,入目的卻是滿街的陌生人。
君慕寒也看到了夏希云的正臉,她帶著面紗,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然后他否定了這個是他的王妃。
夏希云是個什么人他清楚,人不但丑,還有些怯弱,斷不會有如此靈動的眼。
夏希云找了好久,才在找到愿意一家用她的酒樓。
這酒樓老板姓蘇,夏希云叫他蘇老板,一開始,老板是讓她在后廚洗碗的,可看著這么瘦弱的身子,老板不忍心,讓她去柜臺幫那個老掌柜。
夏希云很感激,這里的人都很好,知道她身子虛,老板特地讓后廚給她熬了補身子的湯。
“夏姑娘,你怎么會淪落至此?”蘇老板看夏希云總是用面紗遮擋著臉,不由得好奇起來。
夏希云摸了摸臉,嘆了口氣:“遇人不淑,我那前夫看我相貌丑陋便是百般嫌棄,經常打罵于我,連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過。”
夏希云胡謅了個理由,蘇老板以為這個夏姑娘是那個夏國公的女兒。
可她又否認了,蘇老板想想也是,如果是夏國公的女兒,那可是安王妃,怎會落魄到酒樓來打雜。
“你也是個可憐之人,便安心在這里呆著吧。”
夏希云是在酒樓站穩腳跟了,可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還年輕,不想這么給人做一輩子工。
“老板,那個夏姑娘她……”老掌柜和夏希云共事了幾天,終于決定去找蘇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