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過完年后就到了二月中旬,裴佳欣等人的實習期即將結束,鄭鑫也忙碌起來,他在忙著給裴佳欣爭取一個名額。
然而裴佳欣有抑郁癥的事早就鬧開了,很多人都略有耳聞,名額怎么會好爭取呢?裴佳欣猶豫了兩天,最后告訴鄭鑫:“老師,其實我不要這個名額也行,我可以放棄……”“怎么?想繼續(xù)兼職?然后累死累活的干幾份兼職養(yǎng)活家人?”鄭鑫忽然怒了,咬著牙回了一句,裴佳欣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手,經過半年多的治療,她的手其實抖的不怎么嚴重了,甚至一天下來都不會抖了,鄭鑫搖搖頭:“你這么兼職也不是個辦法,等著吧,怎么著我也得想法……”說著轉身離開了。
三天后,鄭鑫帶回來一個消息:“名額我托護士長爭取到了,但是你只能在這邊打下手了,還有管后勤?!迸峒研擂D過身掉淚了,心里的冷漠正慢慢消退掉。
裴佳欣好像忘記自己已經多久沒有被人溫暖過了,她一直在努力,一直想自己變得更優(yōu)秀,被別人看見,但是努力得來的成績被親人一步步否定時,她僅剩的自信被徹底擊垮了,她封閉自己的內心,對所有人都冷漠相待,就連當初對鄭鑫都充滿了戒備。
其實當裴佳欣漸漸冷漠時,她還會害怕,還是很敏感,只是后來她慢慢忘了,一開始她只想要一個擁抱,想聽到本來是最親近的人告訴她一句:“別害怕,我在……”
裴佳欣可以接受人心有多險惡,可是她拿什么接受讓她見識到人心險惡的那個人,自己叫她近二十年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