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鄭鑫和裴佳欣談話后,楚風開始有些明目張膽地揭開了裴佳欣的傷疤,讓她放不下,偏偏又痛到忍無可忍,鄭鑫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總懷疑那天的談話被偷聽了,又找不到證據。
這天,鄭鑫從病房回來,看到楚風左晃右晃堵著給病人做理療的裴佳欣嘀咕著什么,走近了才聽清,原來楚風找了個理由想下班后順路跟裴佳欣一段,說著說著手還不老實了,小心翼翼地碰了上去,裴佳欣臉色陰沉沉的,奈何手上有活,實在沒法甩臉色走人,鄭鑫心道一句果然,輕咳一聲堵在楚風身邊:“我做吧,你等會跟我去病房查一份病歷去。”裴佳欣瞬間松了口氣,等鄭鑫忙完后跟著他躲開了。
鄭鑫心頭冒出了幾分不詳的預感:楚風目前在進修,走不了,裴佳欣他們距離實習期結束還有幾個月,楚風總在她面前戳她的痛處,她就無法死心,時間一長肯定出事。
鄭鑫猜對了,第三天臨下班前楚風把裴佳欣堵在了充當更衣室的倉庫里,空間狹小,裴佳欣轉身都麻煩,更別提出去了,另一方面,裴佳欣對楚風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讓她很是糾結,楚風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看看周圍沒人,“呵呵”一笑,伸出了手,慢慢伸向了她的衣領……
這時鄭鑫急匆匆地趕了回來,站在楚風身后,重重地咳嗽一聲,楚風愣在了那里,他沒想過鄭鑫這么會卡點,鄭鑫伸手把裴佳欣拉到身后:“收拾完了不趕緊回家?”裴佳欣滿臉通紅,急匆匆地往外走,忽然她感覺不對勁起來:壞了,抑郁癥復發了!
她摸了摸口袋有些懊惱:一時大意,藥放在出租屋了。于是急匆匆地往出租屋趕去,鄭鑫看到她越走越快的腳步,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機要打電話,又怕她過馬路不方便接,只好發了微信:別多想,回去吃點藥休息一會兒,有事抓緊聯系我。
這邊裴佳欣到了出租屋,她拿藥瓶的手很是緊張,鬼使神差地倒在手上二十幾片安定,然后一口氣吞了進去……
鄭鑫一晚上都沒睡踏實,第二天一早來上班時發現辦公室還鎖著門,覺得不太對勁——裴佳欣一直來的很早,所以鄭鑫就給她拿了一把備用鑰匙開門,今天是怎么回事?遲到了?鄭鑫疑惑地先上了班。
八點半,鄭鑫已經看了五次表,裴佳欣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鄭鑫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顫抖,他一直在祈禱:但愿她只是睡過頭了,這會兒在路上。
第一個電話,通了,響了很久,直到自動掛斷,第二個電話,關機了。鄭鑫開始坐立不安,裴佳欣沒有把手機調靜音的習慣,但她上班確實沒幾個電話,最多是廣告推銷的,她也不接,直接掛斷,關機更不可能,除非……是什么原因忘記充電了。
鄭鑫想了想,找了個理由請假離開,然后按著之前裴佳欣提過的出租屋地址找了過去,心里不斷念叨著但愿她最近別換出租屋。
找到了地方,鄭鑫敲了敲門,沒人應,他有點著急,敲了一會兒,對門有人開門了,一個女人探出頭來:“怎么回事?”“你對門是住了個小姑娘嗎?”鄭鑫的聲音有些顫,“是啊。”女人點頭:“二十歲多點吧,挺年輕的姑娘,但是好像有點蔫,你是她什么人?”“她是我學生,今天沒去上班。”鄭鑫著急了,女人想了想:“不會出事了吧?昨天晚上回來了就沒見她出來過,這邊隔音效果不太好,那邊有點動靜這邊就能聽見,可是昨天晚上到現在她一點動靜都沒有……”鄭鑫罕見的手忙腳亂起來,女人也急了:“要不你報警,我和她房東認識,我聯系房東。”
四十分鐘后,房東和警察都到了,救護車也到了,原來女鄰居不放心,又打了120,房東更急:萬一自己的房子鬧出了人命,怎么辦?開門后,鄭鑫眼淚差點掉下來:他看到裴佳欣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手邊的安定片他記得是前天剛剛開的,現在少了二十多片!但是萬幸的是裴佳欣還活著,被迅速送往醫院洗腸,不久后脫離危險,只是還在昏睡,鄭鑫松了口氣:這丫頭,體質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