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火中慶生
- 后宮之虐斗毒皇子
- Sunshine璐
- 3279字
- 2020-12-03 20:04:16
從早上開始,翊坤宮就開始忙上忙下,忙東忙西。不用細想就知道是康熙又要來了。要說這康熙是如此寵愛宜妃,無論從哪里回來都會在翊坤宮小坐一會兒。而我們這些宮女太監也因此受了不少的賞賜。各宮的宮女見了我們必然是恭敬三分。
康熙坐在宜妃的身邊,滿臉容光的講述著他平常遇見的趣事、奇事。突然講到九阿哥,嘆了一口氣,“中秋節前朕去行圍,老九沒去,他從小就一直擅騎射,可惜他這次卻抱病在家,真是有些遺憾啊。哎,過幾天就是老九的壽辰了吧,這一年年過的可是快啊?!?
九阿哥的壽辰?可倒是沒有聽他提及過,這么熱鬧的事他都不想著叫我。正想著如何跑去給他慶賀,就聽見宜妃的聲音響起,我回過神來,看著宜妃和康熙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副表情。
“你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出神,朕叫了你這么多遍都沒聽見。”
我連忙跪下,磕了一個頭,“皇上恕罪,奴才只是走了神,什么也沒有想。”
“起來吧。你給朕和宜妃彈一曲,若彈得好,朕就不恕你罪,若是彈的不好,朕就要重重的罰你?!?
我應著是,取來了琵琶,手中彈著琵琶,心里卻想的滿滿是九阿哥壽辰之事,一曲終畢,突然想起那個夜晚在大街上給他彈的琵琶,心里暗暗有了決定。
待到康熙走后,宜妃卻拉過我來,“你這丫頭想什么想的這么出神,我和皇上叫了你數十聲,你愣是沒聽見。”
“娘娘恕罪,奴才只是聽皇上說到九阿哥的壽辰……”我說著說著竟紅了臉,說話的聲音也愈來愈小,我這一番話不禁引起宜妃一陣笑聲。她拍了拍我的手,柔和的說:“倒也難怪你這丫頭走神,那本宮就做個主兒,胤禟壽辰那天,差個人把你送到胤禟府中?!?
“謝娘娘。”得到了宜妃娘娘的恩準,自己倒也是興奮不已。除了干些活兒外就是坐在屋里籌劃著如何給九阿哥慶生。腦海里紛紛劃過不少給他慶生的畫面,自己倒是樂的前仰后歪的。
一直等到九阿哥壽辰那天,都沒有聽到他的一句話,甚至連他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過。堵著一肚子的氣被宜妃派的人引進了馬車里,抱著琵琶,心里一百個一千個不愿意去。
馬車停了下來,我掀開車簾看著好不熱鬧的九阿哥府,進進出出的全部都是阿哥親信。我冷哼了一聲,對車夫說:“去后門。”馬車又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后門,我跳下車,大力地拍著大門。
小廝開了門見是我,連連請我進去,我昂著頭踏進門里,轉頭對小廝說:“不要告訴九阿哥我來了?!毙P看著我,雖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但是他也不敢說什么,只好頻頻點頭。
我吩咐小廝下去,一個人在九阿哥府里轉悠,屋頂鋪著暗紅色琉璃瓦,在陽光照射下閃耀著晶瑩的光。房前是一汪水池,清澈見底,大理石的池底放著幾顆鵝卵石,確是顆顆圓潤精致。
這九阿哥府倒也是富麗堂皇,正逛著,突然耳邊響起了聲音。我回頭看見的正是陳幻蝶,一襲白衣委地,紫藍蝴蝶安穩影影綽綽。一頭烏發盤在頭頂,旗頭上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發出耀眼的光,散下來的瓔珞還叮咚作響。
“姐姐,是你嗎?你怎么會在這里?”陳幻蝶與我面對面,我微笑著說:“好久不見,你,你還好嗎?”
陳幻蝶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她輕點了一下頭,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我向四周瞅了瞅,“我能去你屋坐一會兒嗎?”她聽我說完,拉著我的手就朝她屋走去。
走進屋里,輕輕擱下手里的琵琶,拉著她的手,“你給我說實話,九阿哥對你好嗎?你在這個府里好嗎?”正說著,陳幻蝶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她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這樣的淚水,這樣的表情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爺自從大婚當晚來看過我一次,之后便再也沒有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隱約記得當初我和九阿哥在宮里第一次見面,他說了一句什么府里的人是誰。此時此刻我才恍然大悟,九阿哥完全是誤認成陳幻蝶是我,所以才娶了她。后來因為在宮中見了我,所以才冷落了她。
我正要說著什么,門外就響起了丫鬟的聲音,“側福晉,九阿哥的壽宴快開始了,所以請您移植西閣樓?!?
陳幻蝶抹了抹眼淚,緩緩站起身來,“那我就先過去了。”
我點點頭,看著她走出屋門,看了看擱在一旁的琵琶,不禁苦笑道,命運弄人,陳府一家讓我代替陳幻蝶進宮,而她卻在九阿哥府里遭受如此待遇。我撫著桌子上的琵琶,生在帝王家的男人悲哀,嫁進帝王家的女人更悲哀,或許有一天我也會遭受如此的命運吧。
在屋里躊躇了半天,想著壽宴大概進行的高潮了,抱起琵琶往外走,推了幾下門,卻發現推不開,眼睛貼在門上從細小的門縫里看見門被上了鎖。是誰上的鎖,又是何人上的鎖,為什么我一點兒察覺也沒有。
“誰來給我開開門!”我拍著門,希望可以有人前來救我。可是拍了許久都不曾有人過來,頓時一股濃烈的嗆鼻之味撲面而來,我揚起下巴用鼻子到處嗅著。感覺的出,腳下傳來一股熱氣,我低下頭看著黑煙從門檻下緩緩升起。
濃烈的氣味兒越來越明顯,我拍著門大叫著救命,可是手也拍紅了,嗓子也喊破了,始終都不見一人。濃滾的煙已經悶到了胸口,我已經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門外的大火已經燒到了窗戶,紙糊的窗戶早已經受不起大火的摧殘,燒的破爛不堪。
“救,救命,救命啊?!睙熞呀泦艿搅松ぷ友?,嘴里已經喊不出任何的話來,身上也漸漸軟弱無力,癱軟在地上,眼睛也迷離了起來,“救……”
我死了嗎?我是不是已經回家了?我半睜開眼睛,正看見有人伸手要掰我的眼睛,我驚恐地大叫了一聲,坐直了身子。
“你醒了?!蔽覀饶樋匆娋虐⒏缒菨M滿擔心的臉,他推開一旁的大夫坐在我的身邊,兩個手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驚顫了一下,但因為他碩大的力量讓我抽不回自己的手,只好任憑他攥著。
“這是哪里?”我看著周圍的物品陳列,并不熟悉。
“這是我府,我說你這女人怎么回事兒,你好端端的怎么會在側福晉的房間里,你不是應該在宮里嗎?而且著火了你不會喊救命嗎?”
“我,我喊了,可是沒有人?!辈恢醯?,他說著我讓我心里竟涌上了一股委屈,我摸著眼淚,越想越委屈。
“爺,奴才在側福晉的房間里發現這把琵琶,不過好像已經讓大火燒壞了?!?
“扔掉吧。”九阿哥看著我說。
我看著小廝手里那把焦黑的琵琶,“拿過來?!蔽曳愿乐P,小廝為難的看了看九阿哥,他允諾的點點頭。小廝把琵琶遞到我的手里,我看著那已經面目全非的琵琶,心里隱隱作痛。
“扔掉吧,改天我再送你個一模一樣的?!?
一模一樣的?可是有些東西是代替不了的。我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琵琶,獨自流淚。九阿哥揮了揮手,讓屋里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他搶過我手里的琵琶扔在地上,擦了擦我眼角的淚水。
“不要傷心了,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在側福晉的府里。”
他是在懷疑我嗎?如果我要告訴他我和陳幻蝶認識并且與她在房內說體己話兒,那他會不會更加冷落討厭陳幻蝶呢?可是如果我告訴他我們并不認識,那我在陳幻蝶屋內又該怎樣解釋?
他見我不說話,以為是之前受了驚嚇并沒有緩過來,只好將我抱住,下巴輕擱在我的肩膀上,“你知道當我聽見你在著火的屋子里時我有多么擔心嗎?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讓我擔心你?!?
他的擁抱是這樣的溫暖,讓我的心不知不覺愧疚起來,我多么想告訴他事實不隱瞞他,可是我又多么擔心他因此會降罪于陳幻蝶和陳府。
不敢多在九阿哥府里多待,只好讓九阿哥命人送我回去,可是他不肯,執意要親自送我回宮。
九阿哥不避諱的抱我在院中走著。
“九弟?!?
九阿哥抱著我停下腳步,回頭應了一聲“八哥。”
八哥?八阿哥?!八賢王?!我不禁將埋在九阿哥懷里的頭稍稍抬起來看著九阿哥身后的八阿哥和另外幾個男人。站在八阿哥左邊那個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應該就是之前見過的十阿哥,站在八阿哥右邊那個看起來魁梧不敵的應該就是未來的大將軍王十四阿哥了。
“這是?”八阿哥朝九阿哥走來,我連忙重新將頭埋回他的臂彎里裝作暈睡。
我并沒有聽見九阿哥給八阿哥說我是誰,只是聽見他笑著說:“等我回來,我們再慶祝,今晚可要不醉不歸啊。”
我被九阿哥抱著出了府,坐在馬車里和他面對面,竟被他看得臉紅了,我把頭撇向一邊,故意裝作什么事情也沒有。
“你到府里是特意為了給我祝壽嗎?”他開口問我,我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在大火里是誰救得我?”
“阿福說你來了但你卻找不見了,后來我又聽說郎福晉的寢房著了火并且屋里有人,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就覺得那個人可能是你,所以我就沖過去了?!?
突然又想起了那把被遺棄的燒的焦黑的琵琶,嘆了一口氣,或許有一天沒有什么價值了就會被人隨意拋棄吧,不斷嘆著氣,就好似丟了什么東西一樣,那樣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