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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鹽販

  • 殺神成神
  • 賣書的混混
  • 2870字
  • 2020-12-03 20:46:25

司徒文跟著莫金走到樹根下,那里本來擠滿了人,不過前頭開路的幾個人似乎說了好些話,順便亮了亮腰間的刀劍,便讓那幾個人走開,空出了一個老大的位置讓身后的一眾同伴坐下。

司徒文看架勢,還是一路以來的老規(guī)矩,他獨自一人坐在中心,其他的十二個壯漢背對著他、面朝外面的團(tuán)團(tuán)坐下,看似圍著他,實際上防外人比防他還要嚴(yán)謹(jǐn)些,一個中年人剛剛走過來準(zhǔn)備打聲招呼,卻不料被莫金冷酷的眼神生生嚇走。

見司徒文這伙人這般大得氣派,相似某個高門大戶的紈绔弟子出門巡游,邊上的那些趕路人也客氣了不少。

這些趕路人大多是寧清府人,也有更遠(yuǎn)處的生意人,五湖四海的闖蕩,見識倒都有,如今聚在一起,都天南海北的亂侃起來,其中不乏一些神仙鬼怪之類的話題,很是讓司徒文聽得心動,只不過他被嚴(yán)密的保護(hù)也不能踏出這個圈子,只得豎著耳朵當(dāng)個聽墻角的。

莫金等人待了一會兒確定周圍沒甚么要緊的人物,紛紛松了一口氣,拿出一些吃食往嘴里塞,還依照規(guī)矩將最好的肉脯、干糧分給了司徒文。

司徒文正好肚餓,接過吃食就旁若無人的大吃大嚼,這也是一路上養(yǎng)成的習(xí)慣。司徒文吃了一些東西下肚,又休息了許久,身體也緩和了許多,繼續(xù)津津有味的充當(dāng)看客和聽客。

約莫過了三、四個時辰,雨勢終于漸漸緩下來,也有一些人繼續(xù)上路了。司徒文估摸著時辰也已經(jīng)是傍晚要入夜的十分,今天無論如何也趕不到寧清府了,而且他的馬也瘸了,靠著步行更加遲緩。眼看樹下的人漸漸稀少,司徒文心中嘆了一口氣,今晚得露宿街頭了。

這時,遠(yuǎn)處又旋風(fēng)般卷來十幾匹馬。這十幾匹馬上的人都是身穿黑衣,胯下黑馬,如同一個個黑夜涌出的魔神一樣,腰上的鐵刀雪亮,十幾匹馬狂奔的勢頭,整個地面都隆隆的震顫起來。

這種威勢,司徒文也是第二次見到,第一次當(dāng)然是跟著莫金這伙人在官道上疾馳。

十幾匹馬到了傘狀大樹前,馬上的黑衣漢子都拉住了韁繩,馬匹仰天長嘶,或是原地打轉(zhuǎn),暴躁的踐踏著泥水。樹下歇息的人頓時全部停住嘴,大氣都不敢出,更有膽小的不住后退。

昏暗的天色下,那十幾匹馬上的黑衣漢子冷冷的掃射著樹下的人,空氣凝固得像膠水一樣,司徒文看不清他們的神色,只覺得一雙雙盯過來的眼睛都發(fā)著光,讓李乾想到山林里的狼。

司徒文面前的那個胖子莫金倒是平靜,見那些黑衣人目光射來,咧了咧嘴,其他的從人不約而同的把手放在了腰畔。那些黑衣漢子中領(lǐng)頭兩人低頭嘀咕了幾句,一甩馬鞭。十幾匹馬沒有停留,又席卷而去,眨眼間就消失在遠(yuǎn)處。

樹下歇息的路人才一個個喘著大氣,仿佛避過一劫,掙扎到岸上的溺水人。莫金還是沉靜的看著那遠(yuǎn)去的黑衣背景,低聲道:“這些人都是綠林道上的好漢,打家劫舍,殺人放火跟吃飯喝水一樣,我等在這露宿,恐怕不得安生?”

旁邊的一個漢子伸長脖子低聲回應(yīng)道:“老大,這伙子人看來也沒甚么了不起的,要是惹了我們,宰了便是,怕什么?”

莫金瞄了一眼身后的司徒文,低聲訓(xùn)斥道:“我們也不是真的綁匪,怎能隨隨便便就喊打喊殺,而且公子還在此處,若是鬧大了,沒得讓人發(fā)現(xiàn),你我可不好回去交差。”

旁邊的漢子頓時啞口無言,只得腌了吧唧的縮回了脖子,默不作聲。這兩人自以為說話低沉無比,應(yīng)該沒人能夠聽得到,卻不妨司徒文為了聽墻角,正把真氣凝聚雙耳,因此聽了個正著。

司徒文心中盤算著,晚上在這里過夜沒有熱水、熱茶,也沒有熱被子、熱飯,很是有些不舒服,不如跟著前方的那個鹽販子抄小路到一處偏僻的客棧投宿。

雖說那個客棧主要招待一些沒什么錢的走南闖北的小商小販,肯定不如城中的大客棧條件好,不過總算是處遮風(fēng)擋雨的所在,不比淋雨強(qiáng)的多,只是怎么說呢?總不能告訴莫胖子,我可以聽到十幾丈遠(yuǎn)的對話吧,那以后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正當(dāng)司徒文籌謀怎么想個說辭將自家知曉的消息傳達(dá)給莫金的時候,一把可愛的、響亮的聲音從十幾丈外傳了過來。“這位兄弟,你可是有近路,怎不早說,我們一起走吧,這天色,一起走也安全點。”樹下的有人聽到附近鹽販子的話,有幾個性急的就站起來嚷道。

“我草上飛在寧清府販鹽十幾年,也算薄有名聲,各位信得過我,就一起上路。”

“原來是鹽商,失敬失敬!”這些人一聽草上飛的身份,都紛紛恭敬起來。連一些本來還坐在那里無動于衷的路人聽后也紛紛動心,鹽商,向來要和官府關(guān)系密切,拿到鹽鐵司郎中的批條才能做得,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做的買賣。

莫金本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府中人,自然知曉鹽鐵司與鹽商的勾當(dāng),也聽過有關(guān)鹽商的行事,這些人多半是一方大豪,不會輕易觸犯律法,除非是販運私鹽的時候被官兵圍攻,否則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做人,又見眾人都來應(yīng)和,也把最后一絲疑慮放下。

晃悠悠的站起來朝花當(dāng)拜了一拜:“大當(dāng)家的,我們是遠(yuǎn)方的客商,前去寧清府進(jìn)貨,如今天色已晚,我等在外地多有不便,不知大當(dāng)家的是否方便指點我們,倘若過了這一遭,我家主人還有豐厚議程相送。”

“客氣什么,哈哈哈!我草上飛最是喜歡結(jié)交朋友,有客商不遠(yuǎn)千里而來,這可是我們寧清府的榮光呀!都跟我走吧!”草上飛拍了拍自家的雙掌,豪爽的大笑。

草上飛看見莫金一行十三人,有十二批好馬,一匹瘸馬,心中本來疑惑這伙子強(qiáng)人怎么不打馬狂奔,原來是有個人的馬腿瘸了,跑不動。當(dāng)下就叫人將運貨的麻袋都重新填裝了一下,在平板車上空出一個一人坐的位置,司徒文又是一番感激。

草上飛一共有六輛平板車,每輛車上堆二三十個麻袋,剛才重新填裝貨物的時候,麻袋打開,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鹽粒。

這讓周圍的人都紅了眼,東海郡每年要向外地出口大批的海鹽,這六車百八十袋鹽,賣出去可就是天文數(shù)字。

特別是南方少鹽,尋常人家每年弄個十幾斤粗鹽就了不得了,看這麻袋里鹽粒的精細(xì)度,怕是一些官府特供的精鹽,這種鹽粒一斤起碼二兩上好的紋銀,還是有價無市。

這六車鹽怕是不下兩萬兩白銀,這等富貴,周圍這些趕腳商人們哪有不眼紅的道理。可眼紅歸眼紅,草上飛手下也有二十來號趕腳車夫,個個都身強(qiáng)體壯,這大冷天里赤膊搭背,只是大聲吆喝,燒刀子當(dāng)白水來喝,一看就是些好漢子,可沒有人敢動小心思。

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心思不敢起,別的心思卻是有的,樹下這些趕腳商人哪個不是精滑之輩,都和草上飛套起近乎,自然是想收些私鹽,自家到外面去買。

他們手里有的是路子,平價能搞到些上好的精鹽,轉(zhuǎn)手從黑市里就能翻幾倍的價錢,也不用多,這上百袋精鹽,勻他們一袋,轉(zhuǎn)手就能賺上百兩雪花花的銀子,何樂而不為。

草上飛看上去也挺和氣。論身家,他一個鹽商,這里所有卒販加起來也比不上他,這些人來套近乎他都是笑臉相迎,談到私鹽不說行也不說不行。眾人看他掉胃口,心里的熱切更急了。當(dāng)下草上飛上路,樹下的人幾乎都跟了上來,也有三四十號人,車馬牛也有幾十匹,浩浩蕩蕩的走。

草上飛掏出一個鐵煙斗,瞇著眼睛,點上煙,坐在一輛牛車的轅上,和眾人只是說笑,走了沒多久,叉進(jìn)一條小路。小路更加崎嶇,十分窄小,邊上又是山包樹林,前方一片黑洞洞,平常這些卒販怎敢走這樣的夜路,不過現(xiàn)在仗著人多,又熱鬧,也沒覺得怎樣。

司徒文坐在牛板車上,隨著車子搖搖晃晃,迷迷糊糊,似睡非睡。隨著夜色漸深,車隊里開始還熱鬧的聲音也漸漸平靜。眾人也都疲倦了,也沒有多余的力氣說話。山野里漆黑處偶爾會響起一兩聲老鴰的慘烈叫聲,催命似的緊起,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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