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隨著波濤越走越遠(yuǎn),所有的煩惱好像也都被帶走了。只有海面上的海鷗大約是聽懂了她在說什么,時不時的發(fā)出幾聲鳴叫,像是在回應(yīng)她一般。
穆嚴(yán)站起身,拂去身上的沙粒,走到她身邊,看著在月光和遠(yuǎn)方燈塔下被照出的影子,兩個人的影子有一部分是交疊著的,穆嚴(yán)又向周靖子的方向靠了兩步,兩人的影子徹底疊在了一起,他心滿意足的停下了想要繼續(xù)靠攏的腳步。
“那個男人做了什么?讓你這么深惡痛絕。”他瞇了瞇眼,將埋在心里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他啊,他很好,他哪兒都好就是不愛我。”月光下表情柔和的女人臉上失笑,眼睛像是吃了一整個檸檬,酸又澀,她急急的捂住自己的臉,不想讓自己臉上縱橫的淚痕被穆嚴(yán)看到,聲音帶了一絲哽咽,說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這是最后一次。”
穆嚴(yán)看著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的小女人捂住自己的臉,用力的把她的手掰下來,一把把她的頭摁到自己的肩膀上,“想哭就哭,肩膀借你。”話說的輕松,只有穆嚴(yán)能體會到自己心里此時的酸苦,大概就像吃了五個檸檬一樣,還是不熟的。
沒過多久,肩膀處的衣服就有了一陣濕熱,周靖子很快站起身,臉上閃過一抹苦笑,不過轉(zhuǎn)瞬即逝,“你放心,我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說完,臉上綻放出了一個真正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伴著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和臉上殘余的淚痕,嬌艷,動人。
陸喻川是她的一場美夢,只不過做了三年罷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夢醒了,畢竟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把生命全部托付在一個男人身上,不是被拋棄就是被厭惡,這個道理我們都應(yīng)該懂得。
穆嚴(yán)看著面前的周靖子,此刻的她給了他一種陌生感,不知從何說起,但莫名的就感覺到,此刻的周靖子跟他剛找到她時,變得不一樣了,有一種異樣的光芒在她的眼睛里,經(jīng)久不熄。
“想開就好。”穆嚴(yán)淡淡的說道。
“其實很早就看開了,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大概我能說服自己的大腦,卻無法說服自己的心吧。”周靖子苦笑的捶了捶自己的心臟。
穆嚴(yán)看著她,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明明知道她已經(jīng)婚嫁,明明知道不該靠近的,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向她靠近,任心淪陷。
我們終究不過是在自我折磨罷了。
“明明是你心情不好的,為什么變成了你安慰我的。”周靖子擦干臉上的淚痕,不禁啞然失笑,本末倒置了。
“…那你現(xiàn)在快來安慰我吧。”穆嚴(yán)一副大爺?shù)臉幼樱盐餮b外套勾在肩上,痞痞的說道。
“那你是為什么心情不好的?”
“…忘了…”其實沒有忘,只不過下意識的,不想說出來,不想讓她知道罷了。
周靖子無語的撇了撇嘴,然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啦好啦不難過了明天給你買糖糖吃。”
“好啊明天給我?guī)前【瓦@么說定了。”
周靖子更加無語了,瞪著面前的男人,眼睛里閃著明顯的促狹,想來也知道是捉弄自己的了。
“明天給我糖哦別忘了,好了,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不然一會海邊也該涼了。”穆嚴(yán)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