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維持著面上的笑容，江奕陽心中無限悲涼，說好了，這是最后一次的。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復又說道，“哦哦哦，這么說起來我似乎也是小安他們的小太陽。”

又是十來秒，謝西竹終是微微笑了。

一直到下課，都沒有人再說話。

——

晚上將近十二點，女生寢室。

江奕陽的寢室只有三個人，李靜文去樓上串寢了，現在只剩她和徐欣然兩個人。

她很少在人前哭泣，因為她不敢確定，當面前這個人不夠在意你時，你的眼淚換來的是同情，還是厭惡。

但今天，翻涌的情緒再也無法控制。

徐欣然從床上坐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么了？”

江奕陽忍住哭泣，蜷縮在被窩里，“徐欣然，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能別告訴其他人嗎？”

“……好。”

“……如果我說我喜歡女生，你會怎么辦？”

黑暗中，徐欣然沒有立刻回應，幾秒后問道，“所以，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應該吧。”

“那那個人喜歡你嗎？”

“……”

又是一陣沉默，江奕陽把腦袋深埋進枕頭里，很久才悶悶地回了一句，“不確定。”

“……是謝西竹嗎？”徐欣然不確定地問道，許久未聽到回答，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眼神中閃過令人可怖的喜悅。

——

“江奕陽。”

江奕陽聞言轉身，入目的是一張陌生的帶有敵意臉。她疑惑地歪著腦袋，“有事嗎？”

——

高三一班教室，徐欣然畏畏縮縮地走到謝西竹跟前。

謝西竹停下筆，抬頭看見徐欣然，想起這好像是江奕陽的室友，于是還算溫和地笑著說道，“有事嗎？”

徐欣然看起來不太自然，猶猶豫豫地小聲說道，“那個……昨天晚上，江奕陽說她喜歡一個女生，今天遇到我初中同學，不小心……說漏嘴了，”徐欣然悄悄觀察謝西竹的神情，發現她不再微笑，表情嚴肅，于是更加壓低了聲音，“她說……她要去堵江奕陽。”

“砰！”

謝西竹右手握拳，站起來猛地一拍桌子，吸引了全班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