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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楔子:解謎村上水軍

隨著新干線的窗外看去,遠處好像望見海岸線的謙信心想:「這該是瀨戶內海吧?」這時候車上傳來:「下一站是福山站!」聽見提醒后他就開始準備收拾剛剛吃完的淡路屋京都牛膳便當,這次沒忘記黑七味粉,讓便當里的牛肉、蛋絲與不知道是不是圣護院的腌蕪菁千枚漬,比起上次吃更加美味,連他這種對美食可說是近乎無感的人,都得感謝老板的提醒,不然這九百八十日圓號稱京都車站人氣第一的便當,還真的會糟蹋掉了!把便當收一收記得把塑料袋跟便當分開,不然等等丟垃圾桶又得花時間,能不能順利趕上另一班往尾道的山陽本線還真的說不準,即使現在用手機都能查到幾點離站,日本的鐵道又是出名的準點,但是萬一錯過可是要等上一段時間的,這點可是謙信無法忍受的!

要說為什么會在寒假第二天就踏上這旅途,這一切還是要回到他那個閑不下來的個性,第一天在家里就發慌的不知道該做什么,也沒有什么謎團可以轉移注意力,剛好以前的同學打電話來,說自己現在待在尾道當中學教師,問他有沒有興趣來這里玩,不愧是好朋友深知謙信個性,這時間打來完全是打中命門,當下就答應隔日出發,問妥來接自己的時間掛上電話后興奮的收拾一些衣物,彷佛是求學時期的修學旅行的心情一般!

從山陽新干線下車,順手把便當分開丟入垃圾桶后,拎著行李趕緊找到山陽本線的月臺,幸運的他正巧看到要搭的那班車恰巧剛剛進站,立馬趕緊上車選了個靠窗的雙人座位,無非就是在抵達尾道之前,先好好欣賞不同角度的瀨戶內海的風景才是正事,畢竟老是待在京都看到海的機會實在不多啊!意外的是這般列車的暖氣和新干線不相上下,真是令人舒服啊!

沒過多久看到車門上顯示尾道即將到站的訊息,拿起行李準備前往車門,等待的時候看了一下車內,不少拿著行李的乘客也打算這站下車,不愧近年來頗為熱門的廣島熱門景點,這些人大概很多都是外地人吧?不過也別笑別人,自己不也是相同嗎?想了想就把頭轉回透過車門玻璃看了看奔馳的景色,過沒幾分鐘就到站了,車門一開拉高外套衣領的謙信大步跨出,準備開始久違離開京都的小旅行,當列車開走時,多望了一眼從月臺眺望的景色后大步離開。

走出車站后回頭望了一眼,作為瀨戶內海的代表車站,似乎有點低調過頭,尤其是與京都車站相比更是云泥之差,剛剛才剛改建完成的建筑作為地方車站也可以了!從手袋拿出手機的同時,好巧不巧正好響了:「謙信你到了嗎?」「剛剛出車站,你到了嗎?」「你往右走應該可以看到尾道車站大樓,我在那等你!」把手機收回口袋后沿著街道不用一分鐘就抵達了,自動門一開就看到坐在桌前、即使今天陽光燦爛氣溫依舊不高仍吃杜仲茶冰淇淋圣代津津有味的老同學:杉原有次。走近之后謙信不得不感嘆:「這種天氣你還能吃冰啊!」「這可是用尾道日本產量第一的杜仲茶做的,別的地方可不容易吃到喔,要來一杯嗎?我請你。」「不了,這天氣吃冰我可沒這勇氣。」「這樣呀,那等等我們去二樓吃午餐吧!」「這還像個人話。」十來年沒見的老同學,彷佛這段時光不存在似的,一個勁的互相吐槽。

等杉原吃完他口中所說微甜且香氣四溢的冰品后,兩人上樓在一個西餐裝潢風格的餐廳坐下,還沒等服務生遞上菜單,徑直說:「兩份干酪漢堡肉排與水果圣代,這就好了!」謙信看著說:「剛剛吃完冰的,馬上接續吃這么多,你的食量還真的沒變過啊?」「這你就不知道,夏天的尾道根本就吃不了太多東西,熱的食欲都沒了,不趁冬天多吃點,夏天要讓我餓死嗎?」「好!就不攔著你,反正我也沒啥機會來尾道。」在兩人聊天正進入往日時光的時候,兩盤干酪漢堡肉聳上來了,平日都在京都大學食堂解決的謙信,這樣的食物還是讓他頗有興趣,躍躍欲試的他馬上拿起擦干凈的叉子。「你知道我干嘛讓你來尾道嗎?」「不過就是有什么謎題要讓我解吧?」「果然聰明,其實下學年我要接歷史課,想教一些尾道當地的歷史,但是有些問題始終想不透,于是想到同學你,肯定能幫我一把。」「不就是免費課程解答,那你打算怎么回報我?」「吃住都算我的可以吧?我家樓上還有空房間。」「算是誤入賊窩了!」兩人解決后干酪漢堡肉后,不久又送來這間店的名物:水果圣代,杉原提醒說這個會隨著季節不同,像是現在冬天就有草莓啰!

飽餐一頓的兩人需要走一走幫助消化,于是老同學建議走一段商店街,這也是尾道的特色地之一。「你知道尾道這地名怎么來的嗎?」「這就讓同學開工了啊!果然不浪費時間的個性還是沒變。你總是知道這地方有瑠璃山、愛宕山、大寶山這些山吧,在這個眾山環繞的地方,『山の尾の道』以前山腳下有一條道路,一般公認這「山脈尾端的道路」就是「尾道」地名由來。比較之前有神功皇后的傳說,但是沒有比較確實的史料,我就不多說了!」「應該不只這樣吧?我查過好像最早的紀錄是永保元年的『西國寺文書』中出現的「尾道浦」不是嗎?」「沒錯,你也知道啊!其實這些都是有文字記載的情況,但是沒有的情況呢?考古學家在尾道東邊發現繩文時代的貝冢遺跡,這就代表以前這里就已經有人在這里,甚至有村莊聚落。」「神功皇后那段是什么?我倒很有興趣知道,這個當地人不一定知道。」「先說明這個沒有史料根據喔!據說在仲哀天皇八年,完成三韓征伐功業的神功皇后,路過這里的時候,在山頂上的千光寺境內中有一巨大巖石名喚玉之巖,傳說該巖石頂上有如意寶珠,夜晚時會煥發出光芒照射在海面上為漁船指引,所以這地方該時又有「玉の浦」的名字;當地居民還以水獻給皇后,以此功績賜名水調,但是這名字在岡山縣倉敷地區玉島、岡山縣南端的玉野都有類似傳說,究竟孰真孰假也沒有個定論,所以這難以成為這地方的歷史一環。」「原來是這樣!」

就當兩人走到一處異于其他建筑物,外觀像是昭和時代錢湯(澡堂)外觀,墻上還有「大和湯」之前停了下來,謙信問:「這是ゆーゆー咖啡廳嗎?」「是啊,這是作為尾道商店街復活的一環,許多外地人都會特地來這里看看,要進去瞧瞧嗎?」「嗯!」兩人走過擺滿各種雜貨的門口后,一進到店內遷信就不禁開心起來,首先映入眼簾就是那個以前的脫衣服后暫時放衣物的木柜子,修復的真是好,沒有弄的嶄新、也沒有那種破爛感,就像是本來該有的面貌。

隨后往后看到原來是煙囪的地方,變成引入光線的天井,讓人感覺好像沒有哪么昭和了!看到鏡子上還有以往「尾道藥局」的字樣,還真的有那么幾分感覺。既然走進來了,不點些東西說不過去,但是剛剛吃完的東西還沒消化完,于是兩人簡單的點了黑咖啡,算是意思一下。「其實這里之前差點被拆掉,是還好振興協會那群人,召集許多在地與外地想要參與老屋重生計劃的人,才逐漸讓過去了老房子不僅免去被拆除命運,還能有新生命的可能。」「這種在京都也是不少,不過町屋的維修費用實在太高,不是接手的新生代都能負擔得起,近年來京都町屋也有減少的趨勢,尤其是河原町三條、四條附近連里面的巷子,幾乎都快要看不到了!」「可京都還是有著歷史優勢不是嗎?光是那些寺廟神邵神社遺跡就夠讓其他地方羨慕不已,每年光是國內外觀光客就多到足以和東京匹敵。」「有利有弊,觀光客大增的缺點也是讓人很頭疼啊!像是錦市場雖然號稱京都廚房,但是真的京都人去買的已經日漸減少,大部分都是觀光客,當地人都回到附近的商店街購買。」「這樣說起來尾道商店街反而好一點,沒有那么多的商業壓力!」

兩人走出門口后,謙信卻被一瓶瓶橘色飲料給吸引了,那個顏色真是好看「那是用尾道特產八朔柑橘做成的果汁,這品種最早在江戶時代于這里發現喔,可說是發源地,柑橘做成和果子本來就很受歡迎對吧,京都不少老鋪都有做吧?這品種的特色就是擁有酸酸甜甜清爽風味和豐沛甜美的汁液,很多人來買八朔柑橘大福,現在正是盛產期間,不過我們吃了這么多,買瓶果汁吧?」聽到這里的謙信就兩種顏色的果汁各拿一瓶后就往里面結賬去了,出來后塞給杉原一瓶后就繼續往商店街深處走去。

九州島大分縣玖珠郡玖珠町,上午八點在豐后森車站一個年輕人帶著輕便行李在月臺搭上JR電車,手機的電車應用程序顯示目的地是尾道,即使在電車旅行很發達的日本,也不算是太輕松旅程,即使以寒假標準來說,待在九州島或許是更好選擇才是。

一進電車那股溫暖的空氣,讓他趕緊脫下大衣,免得汗流滿面。隨即拿出行李中的筆記本電腦,登入畫面顯示「久留島彥晴」,這個姓氏即使放在全日本也算少數,大概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大約是排名六千四百后的姓氏,說是少數也決不為過。進入之后打開早上還在寫的文稿,他的打算無非是趁著電車行駛時間,多寫一點是一點,畢竟早日完成壓力也比較低,窗外風景由于是冬天,蕭瑟景色吸引力還不如趕緊多打幾個字呢!至于會到這里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這里有他的親友在這里,原來是趁這機會離開九州島拜訪親友!這趟將近六小時旅程,他在車站先買了早餐,打算到小倉轉山陽新干線的時候,買點列車便當果腹,算是這趟旅行小小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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