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進了屋,瞧見秦時笙還在寫字,便默聲的站在一邊不吭聲,珍珠在一旁給秦時笙研磨。
秦時笙寫完福最后一筆停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何事?嚴姐姐派人來了?”
珍珠看了看字笑道。
“今兒姑娘寫的字看上去特別舒服,我給姑娘收起來?”
秦時笙含笑點頭。
“今兒心情好,寫字還入眼,留起來我日后比著看。”
珍珠小心翼翼的將大字吹干,放在一邊,一會要把它們和以前的一起放起來,還要標注日期,留著姑娘日后拿出來對比看有無進步。
“可是讓姑娘一猜一個準了,池月過來了,一點沒個規(guī)矩,一個奴婢說起話鼻孔朝天,我來我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主子呢!這不讓奴婢攔下了,您要去看看么?”
秦時笙搖了搖頭道。
“不去,你明兒個走一趟吧,說我今兒吹了風(fēng),頭有些不舒服,想躺一下。給她帶幾樣我封邑進上特色玩意,送過去算我的賠禮。”
她不大想和嚴曉妍接觸過近,這人頭腦分不清,心還挺大,走得太近難免受連累,從今天壽宴穿著就可以看出這人耳根子軟沒主意,心卻野得很,實在是個拎不清的,不想搭理她。
白芍一聽就明白該如何行事,點點頭應(yīng)道。
“奴婢明白,明天晌午就去,挑幾樣女孩喜歡的精巧玩意,再搭一對黃玉發(fā)釵如何?”
秦時笙隨意的點點頭。
“你做主就好了!”
秦時笙從來就不缺這些玩意,也不在意這些東西。
她屋里首飾都是由白芍管著,銀錢是由連翹管著;衣裳布料則是玲瓏管著,茶水點心由珍珠負責(zé);四個貼身女使則是連翹統(tǒng)管調(diào)度,園子里的事都聽孔嬤嬤的,路嬤嬤只管她吃食和偶爾衣裳鞋襪之類,路嬤嬤性子恬淡,不爭為人,比較沉默謹慎,不愿意管事,和孔嬤嬤關(guān)系處的很好。
下午課時間到了,秦時笙去找柯繡娘學(xué)習(xí)繡技了,要說這柯繡娘是有真本事,來了不過一個多月,并未教她什么新的技法,只是督促她將平針繡針腳細密一些,讓自己描寫花樣子給她看,又教自己打了幾個新奇有趣的絡(luò)子,回去反復(fù)的練習(xí)就行了。
沒想到這一個月時間她專注于磨練平針的針腳細密,這細密一些效果竟然出奇的好,繡出荷包樣子明顯精致清逸了很多,這讓她欣喜不已,越發(fā)尊重這位柯繡娘,認真跟著她學(xué)習(xí)。
柯繡娘的要求很高,對以前的東西不滿意,只得從頭再來一遍,從打絡(luò)子開始重頭學(xué),分針劈線,分辨顏色,細致到一分一厘之差,頭一回知道原來只是一個紅色綠色竟然可以分到那么細,兩根線放在一起不仔細看絕對一樣,但若放在陽光下就有毫厘之差,秦時笙這下佩服的是心服口服,毫厘之差決定繡娘的水平,是大師還是繡娘。
柯繡娘是大師不單繡技精湛,一手臨摹的本事也是爐火純青的,幾乎以假亂真,這便是關(guān)鍵所在,不能作畫的人無法成為繡技大師。
柯繡娘說,她也是看在自己會作畫的份上才決定傾囊相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