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堂。
只見廳內坐著兩名女子。
年長的是柳氏娘家姐姐,寧遠伯府的大太太蔣柳氏和寧遠伯府的嫡女蔣婉。
蔣柳氏她戴的是一整套實打實的金玉頭面,穿的是描了銀線花紋的深紫色錦袍,上面貼了細碎的珍珠。
蔣婉身段玲瓏有致,白里透紅的皮膚如同平滑的牛乳,鮮嫩柔潤,她穿著一身鵝黃色儒衣,披著雪白的兔裘,精細的手腕上各套了一對金鐲子。
“祖母慈安。”
蔣柳氏看著秦時笙的穿著打扮,立馬知曉秦時笙的身份。
“臣婦見過昭和縣主,縣主萬福。”
“臣女見過昭和縣主,縣主萬福。”
秦時笙坐著擺足了架子,老太太也不阻攔,任由秦時笙。
“你們是二嬸娘的家人,自然也是本縣主的家人,家人之間便不需這些虛禮,平身吧。”
柳氏聽到這話瞬間黑臉,偏偏這是在榮安堂,老太太在上,她沒法發(fā)作,只能隱忍著。
“來之前我便聽說了,昭和縣主知書達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嬌容華貴,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蔣柳氏尷尬,站出來圓場。
“時笙妹妹,長輩們閑聊,有母親姨母在這兒陪著老太太,咱們便一同出去走走可好。”
秦時笙看了看老太太,點頭答應了,兩人一同退了出去。
“時笙妹妹,不知你平日喜歡做些什么,我聽說你與你兩位兄長感情甚好,我很是羨慕,你的兩位兄長皆是人中龍鳳,你母親真是有福,生了你們兄妹三人,不知可否為我引薦一二。”
秦時笙看著蔣婉那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強忍著心里的不舒服。
“蔣姑娘,你我今日初見,并不熟識,你這聲妹妹我聽著也著實別扭,你還是按照禮節(jié)尊稱我縣主吧,再者我兄長是外男,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也需言語謹慎。”
蔣婉沒想到秦時笙會這般不客氣,當下眼淚如珠子吧嗒吧嗒掉,還順勢摔倒在地。
“縣主,我不知哪里惹著你了,我初來乍到,不過是想與你們兄妹交好,為何要這般氣勢凌人。”
秦時笙向后看去,原來是自家十哥哥,秦國公府十公子秦佑庚。
“庚表哥,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時笙妹妹的錯,你可千萬莫責怪她。”
秦佑庚鞠躬一禮。
“蔣姑娘,我有自個兒嫡親的表姐妹,是我母親永寧郡主娘家兗王府的姑娘。”
這話里行間便將兩人的關系撇的一干二凈,蔣婉難堪不已,但是秦佑庚對外人向來不留情面,當下拉著秦時笙轉身離開了。
“姑娘,您剛來,這十公子不了解您,等時日久了,十公子知道您多才多藝,一定對您青睞有加,這將來您就是秦國公府長房的十奶奶了。”
蔣婉身邊的丫鬟附在蔣婉耳邊竊竊私語。
“這是自然,我是寧遠伯府的嫡女,身份尊貴,膚白貌美,才華橫溢,又有姨母在旁協(xié)助,拿下一個秦佑庚綽綽有余,若不是世子秦佑澤已經娶了安郡王的嫡長女蘇氏,便是那世子夫人的位置也難保不是我的。”
蔣婉高傲的仰著頭顱走了,殊不知她說的所有話都被躲在后面竹林里的徐娘子聽得清清楚楚,徐娘子眼見著蔣婉走遠了,這才從竹林里走出來,回了榮安堂。
“混賬東西,區(qū)區(qū)一個小小的寧遠伯府嫡女,居然也敢肖想我秦國公府的公子。”
老太太氣憤不已,徐娘子連忙扶著她坐下,又幫著拍背順氣。
“老太太,您別急,我們國公府的公子身份何等尊貴,況且我們十公子父親是國公,母親是郡主,樣貌又清朗俊秀,這外面的女孩兒有多少不為之傾心,何必在意。”
老太太聽到徐娘子這話才放下心來,對著徐娘子耳旁細聲細語交代了幾句。
“老太太,您放心,奴婢定當派人嚴加看守,不給她做出有辱我們國公府聲名的齷齪事。”
老太太是上了年紀的人,加之又折騰了一晚,身體自然也乏了,徐娘子連忙伺候老太太梳洗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