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趙郁跟這位前夫的故事。
程以跟趙郁相識于某次車禍,他為了想要感激趙郁,便留了趙郁的號碼。
一來二去,便也算認識了,再加上幾次偶遇,兩人性格比較合得來,便成為了朋友。
一切都彷佛水到渠成,某天,程以就跟趙郁求了婚,而趙郁也很爽快的答應了,事情好像都發生的很順其自然。
可怪就怪在,兩個人成婚半年,似乎都沒有要圓房的意思。
任憑長輩們如何催促兩人盡快要個孩子,但程以就是從沒提過這檔子事兒,趙郁就更不用說了。
可兩個人竟然還相處得很愉快。
奇奇怪怪。
他們是柏拉圖嗎?
不。
當然不是。
就在一周年結婚紀念日的前一天,程以忽然跟趙郁來了一次臥談會。
就是傳說中的,男女蓋著被子純聊天的那種。
程以做足了心理準備,跟趙郁坦白,自己是個GAY的事實。
趙郁也表現出了自己的驚訝,憤怒,還有傷心。
黑暗中,程以磕磕巴巴的跟趙郁解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絲毫沒有注意到趙郁的驚訝和憤怒是有多么的勉強。
趙郁將自己的臉埋進枕頭里,拼命忍住自己的鵝叫聲,原諒她,畢生的演技,也就如此了。
原來,趙郁早就知道程以是個GAY了,從第一次認識的時候就知道。
那次,她跟著救護車一起把程以送進醫院之后,她留了個號碼準備走了,卻在下樓的時候看到人家手里提著的礦泉水,她于心不忍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于是,她又到一樓買了兩瓶礦泉水回到上樓。
哪知剛走到病房門口,她就看見了差點兒讓她長針眼的一幕。
只見,剛剛那個被她和醫生送到醫院來的叫程以的男人,被另一個高大的男人用手溫柔的撫著臉龐,親吻著,
一吻過后,男人便坐在程以的床邊,而程以則是掛著委屈的表情嘴上在不停的說著什么。
那是趙郁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看見GAY,她并不覺得討厭,反而,覺得很是賞心悅目的緊。
第二次再見到他們兩個同框,已經是好幾個月之后了,彼時,趙郁跟程以已經有了一定的聯系。
他們在街道左側的酒吧門口爭吵著什么,在街道右側路過的趙郁只是看熱鬧似地瞅了兩眼,便認出了他們。
他們那邊有昏黃的燈光照著,趙郁這邊黑漆漆的,不太看得清人,于是趙郁也就心安理得的站在大樹旁看起了這場鬧劇。
他們的聲音很小,趙郁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只看得見最后那個在醫院里吻過程以的男人掉頭走了,而程以在后面大聲吼著。
分就分,誰怕誰,小爺慫你就是狗。
那聲音之大,響徹云霄,整條街瞬間安靜下來,只回蕩著程以的那句話。
你就是狗。
狗。
狗。
在那之后不久,程以便跟趙郁求了婚,很敷衍的求婚,但趙郁還是接受了。
那時年輕的她以為,自己的人生就那樣了,反正都是一灘爛泥,嫁給程以,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想來,趙郁覺得自己很幸運,辛虧程以并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不然她的人生,還能再跌出一個新的高度。
程以是一很個不錯的丈夫,他雖然瞞著自己是個GAY的事實,但對她,一直都很尊重,出手也很大方。
而程以決定坦白,則是因為,他跟那個男人,又和好了。
程以見趙郁很快接受事實,兩個人又恢復到了以前看似夫妻,實則朋友的關系上,程以還介紹了那個男人給趙郁認識,就是現在的蕭禮明。
蕭禮明是個風度翩翩的男人,趙郁跟他見過幾次面之后,便決定坦白部分事實,不然,蕭禮明總像個看小三的眼神看著她,她可受不住。
趙郁坦白,自己對程以并沒有愛情這方面的意思,兩個人也并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關系。
至于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倆是一對兒的事情,趙郁并沒有說,暗戳戳的藏著些小心思。
不過自那以后,程以便力排眾議,硬是要帶著趙郁上外面去住,趙郁知道他的小心思,便也跟著附議。
經過長達一個星期的拉鋸戰,程以方宣告獲得勝利,樂顛兒樂顛兒的帶著趙郁搬離了程家大宅。
搬到新住所之后,程以更是毫無顧忌起來,開始了夜不歸宿的生活,而趙郁一個人也是樂得自在。
程以瀟灑了好幾個月,忽然有一天,他跟趙郁提出要離婚。
趙郁也沒多想,有情人終成眷屬,她真心祝福。
離婚手續辦妥后,程以給了趙郁一筆不小的補償費,隨后便和蕭禮明飛去了A國。
據程以說,他們這一趟,是去領結婚證的。
證是當然沒領成,程以飛去的第二天,便被程家人捉了回來。
那時候,趙郁才明白,就憑她一個無名小卒,為什么能夠這么順利的進入程家的原因了。
程家那可是A省響當當的納稅大戶之一啊,光是后來程以跟趙郁搬出的那戶新住所,都價值直逼億元,更別提程家的老宅了。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程以是個GAY了。
怪不得,他們看她的眼神總是帶著古怪。
怪不得,他們剛結婚沒多久,就被催著要孩子。
怪不得,她能這么順利的進入程家。
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趙郁無心參與那趟子渾水,估計他們也顧不上她了。
于是她便收拾行李,火速回到了H市,又開始了新的生活。
這次,程以找她過來,是來救場的。
程以和蕭禮明經過好幾年的愛情保衛戰,雙方父母都早已被折磨得疲憊不堪,私下里已經默認了他們倆的關系。
但,程以的爺爺,程鴻文老爺子卻始終接受不了這件事情。
老一輩的思想普遍傳統,程家又是三代單傳,出了程以這檔子事兒,老爺子不僅覺得臉上無光,還說自己以后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如今,老爺子已經快不行了,躺在病床上糊里糊涂的,還惦記著這事兒,嘴里念叨個不停。
程以也不是沒想過就近找個女人應付過了,但人剛帶到老爺子面前,就被老爺子轟走了。
也不知這老爺子,是真糊涂了還是假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