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開走后,趙郁一個人在家琢磨了很久,最后,她終于拍板兒決定,自己開店。
說干就干,趙郁騎著小電驢,轉遍了大大小小的街頭巷尾。
最后,趙郁相中了一家正在營業中,地理位置不錯,價錢也合適,經她暗中觀察和體驗確實不像是因生意不好而開不下去的咖啡店。
咖啡店的規模看上去一百多平,里面的環境干凈,且舒適,食物的味道也不錯,定價走的是親民路線,至于咖啡嘛,她實在沒什么發言權,但是看這來來往往的客人,想來味道也是不錯的。
她當機立斷就給老板打了個電話,老板人就在店內。
趙郁跟老板細細了解了一下這個店,又問了問價錢方面的問題。
老板開了價,說是不滿意可以再商量,但她的要求,是一次性付全款。
老板也說明了付全款的原因,原來,是因為她還有別的生意,資金周轉不開,所以才要賣了這個店。
趙郁又把莫歡教過她的問題一一跟老板問了個明明白白。
趙郁覺得還算不錯,就跟老板約定了明兒一大早去把該辦的手續給辦了。
一周后,鋪子拿到手了,趙郁沒打算重新裝修或是改做別的營生。
一來,她沒經驗,二來,老板說鋪子過年期間才裝修過,設備也是新換的一批,趙郁也查看過,好像真如老板所說。
于是,她全套打包了,咖啡店就這樣悄聲無息的換了個老板。
可喜可賀的是咖啡廳的員工一個都沒走,對趙郁來說,可謂是皆大歡喜。
也許于他們而言,只是換了一個老板,誰發工資不是發。
于是,趙郁便樂顛兒樂顛兒地,開始了她的小老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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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那個快呀,轉眼,便又來到了十二月。
今年的嚴寒比往年更加來勢洶洶,寒風跟刀子似的刮過人的臉上,街上行走的人們都將自己裹進厚厚的羽絨服里,縮著脖子在路上行走。
去年這個時候,正是她第一次重遇紀開的時候。
趙小老板一個人霸占了窗邊一張桌子,靜靜的品著杯中的咖啡,到底是開了咖啡廳的老板娘了,不過才幾個月,她竟也嘗得出咖啡的味道了。
紀開已經回B市三個月了,這期間他們見過的面,五只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偶爾紀開也會跟她開視頻,但,也只是偶爾。
趙郁覺得,現在跟紀開的相處反而更像是朋友了。
一個多年的朋友,偶爾見面,偶爾想念,偶爾關心,偶爾視頻。
紀家兩個紀董的戰爭,使得紀開這個小少爺被殃及魚池,每天累得跟條狗似的不說,喘氣之余還得時不時想方設法,去勸勸自己的父親別再跟紀寧較勁了。
太TM累了。
人是紀寧自己選的,以后的人生也是他自己過,何苦鬧得大家都這么累呢。
瞧瞧自己哪里還有點兒紀家小少爺的樣子了。
反觀兩個當事人,紀寧前腳剛跟賀東踏上去F國的飛機,說去散散心,父親后腳便也跟著踏上了飛機,說要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呵!
男人!
一個兩個怕不是妖精轉世,這么能作。
就那么丟下一堆爛攤子給他收拾,給他們能的,咋不上天呢。
紀小少爺是真的叫苦不迭啊!
忙這忙那的,還得硬擠出時間去趙郁跟前晃悠晃悠,生怕那個沒良心的把自己給忘了。
紀小少爺身累,心累,下巴肉眼可見的更加有骨感了。
天氣愈發寒冷起來,H市也終于迎來了冬天里的第一場雪。
初時,白色的小點隨著寒風刮過,掉落在地上,很快化成水。
傍晚,伴著昏黃的路燈,大片大片的雪花隨著冷冽的寒風在空中飛舞,路邊的樹葉上,已經隱約能看到一點兒白色的痕跡。
清晨,房屋上,道路上,小區花園里都鋪滿了一層厚厚的毯子,入目,皆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色。
趙郁給店員們都放了假,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
她已經跟父母說過,自己今年不回家過年了,店里很忙,走不開。
父母也沒多問別的,只說讓她自己注意身體之類的。
這天早上,趙郁蹲在自己的臥室里收拾著行李,箱子很大,冬天的外套卻裝不下幾件,她挑著揀著,選了幾件喜歡的裝進箱子里。
樓下,停著等待她的車,客廳里,坐著來接她的人。
她要踏上去L市的路程了,那個讓她經歷了一次婚姻的地方。
趙郁很快收拾好行李,出了臥室,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子和女人很有眼力見的快步走過來接過她手里的行李箱。
趙郁任男人接過行李箱,轉身再次檢查了一下家里的窗戶跟插頭。
一切搞定,趙郁鎖上門,跟著兩人下了樓。
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的女人開口了。
“趙小姐,要不要先去吃飯,這里去L市要好幾個小時呢。”
“沒事,餓了再說吧。”
司機聞言,啟動車子,朝高速收費站開去。
趙郁沒什么胃口,狹小的空間開著空調,感覺悶悶的,有些不舒服,可是不開,又會很冷。
除了上廁所和喝水,一路上,趙郁都是在迷迷糊糊的睡著。
“趙小姐,快到了。”
聽到前面司機的聲音,趙郁應了一聲,睜開朦朧的睡眼,坐直身子,視線看向窗外。
熟悉的街景,熟悉的道路。
終于,目的地到了,車子駛入一處高端住宅樓的地下停車場。
趙郁在司機的帶領下來到19樓,司機正在按門鈴。
沒過一會兒,門被打開,一張皮膚白皙,長相陰柔的臉出現在趙郁眼前。
“嗨,郁郁。”
“嗨,程以。”
打過招呼,程以從司機手里接過行李箱,將趙郁迎進門。
趙郁往前邁了兩步,忽然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黑色高跟短靴,又看了看程以腳下的拖鞋。
“額,拖鞋在哪?”
“嘿,我都忘了。”
程以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把行李箱立在門口,從鞋柜里拿出一雙鞋遞給趙郁。
趙郁換了鞋跟程以進屋,程以把趙郁的行李箱拎進一個房間。
趙郁站在客廳打量了一下布局,忽然,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趙郁。”
趙郁回頭,猝不及防看到那人的滑稽模樣,一下子沒控制住笑出了鵝叫聲,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
這時,程以從房間出來,手搭在那人肩上,朝趙郁說:“今兒有口福了,蕭禮明親自下廚。”
趙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里淚花閃爍著,“你,你給蕭禮明穿的什么啊?”
蕭禮明亦是一臉無奈的看向程以,程以則是拍了拍蕭禮明圍裙上的十八塊腹肌。
“不帥嗎?”
蕭禮明生無可戀的搖搖頭,一副這孩子沒救了的表情走回廚房。
趙郁笑夠了,坐在沙發上,程以也跟著坐下。
“郁郁,真是不好意思啊,麻煩你了。”
趙郁沖著程以笑笑,一副豪氣沖天的模樣,“多大點事兒,見外。”
事實上,趙郁說的還真是心里話。
這位程以,就是趙郁的前夫,正兒八經下過聘,拜過堂,領過證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