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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章二十二

  • 六合扇
  • 喬策瑜QCY
  • 5105字
  • 2020-12-24 18:00:00

殿門被沉沉地打開,洞悉一切的龍大哥一進門就跪倒在地,跪行到鳳頤面前,委屈道:“君上,您別不要我!若我做錯了什么,我可以改,您讓我怎么改我就怎么改,只求您不要趕我走。”

鳳頤只能別過頭,自從被他吻過,她真的無法再面對他。她對他動了心,覺得十分對不起為她喪命的敖歌。

季書拍著他的肩膀,解圍道:“隨我回忘川峰吧,咱們一起修煉可好?”

龍大哥仍是固執地搖搖頭,季書調侃道:“怎么?你本就是我的人,跟著我還委屈你了?”

“龍大哥!”鳳頤沒有回頭,語氣很決絕,“你回忘川峰吧!因為我一看見你,就會想起敖歌,不是我不要你,是我無法面對你這張臉。”

話音剛落,龍大哥變出一把刀,義憤填膺地就要往自己臉頰劃去,被季書及時阻攔。

“你干嘛?”鳳頤大喊道。

“您不是說不想看的我如敖歌一樣的臉嗎?”他堅定道,“那我就毀了它,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您。”

他突然感到腹部一陣劇痛,慘叫一聲,捂著右脅昏了過去。鳳頤驚愕地扶著他,他的右脅血紅一片,鳳頤顫顫巍巍地解開他的袍子,他的右脅上有一道劍痕,位置長度深淺和敖歌的一模一樣。

一時間鳳頤又驚又喜,繼而淚如雨下,將他摟在懷中激動道:“這是殺仙劍的劍傷,我識得,他是敖歌,敖歌回來了,我的敖歌!”

季書那把折扇也飛到龍大哥面前,閃著光芒鉆入他的手掌心。季書二話不說,讓龍大哥盤膝打坐,將自己的仙法渡給他點,助他療傷。

片刻之后,他右脅傷口止住了血,被送入寢殿休息,期間鳳頤一直在旁邊緊緊抓住他的手,遲遲不愿意與他再分開。

季書拉起她,她卻想先一步問道:“敖歌并沒有死,六合扇也并沒有被毀,這些哥哥瞞了我三萬年,當真瞞得我好苦。”

“他不是敖歌,而且六合扇早已損毀。”季書重申一遍,語氣如冰,“我只不過把敖歌的記憶和六合扇一起封存了起來,這是一種仙家秘書《六合緣》中記載的方法。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便把敖歌的記憶封存在水晶球里,并放進去一條小蛇。又把六合扇的碎片融在我的折扇里。不曾想到,這個方法果真有效。”

鳳頤聞言感激涕零地向季書跪了下來:“哥哥,您是頤兒的貴人啊!”

季書凝視著昏迷中的龍大哥:“可他的真身再也不是龍族太子了,而是一條小白蛇,即便他擁有敖歌的記憶,這一點也無法改變。頤兒,敖歌回來了,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他的語氣越來越凝重,讓氛圍變得愈發緊張,鳳頤站起身:“哥哥,請把事情說明白,不要再瞞著我了。”

“三萬年過去了,物換星移,冥王也該回來了!”他沉沉道。

鳳頤目光如炬,又走回床榻邊,牽起龍大哥的手,溫柔道:“沒關系,以前是他保護我,現在該換我保護他了。若冥王想要卷土重來,得先問問我鳳頤答不答應。”

三萬年了,鳳頤不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女仙,而成長為一名名副其實的鳳族領袖,冥王若再干禍亂三界,她鳳頤定然會沖在最前面維護三界和平。

“頤兒,你記住,即便他記起敖歌的全部記憶,你也得把他當做龍大哥!而那位龍族前太子敖歌,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不然,只怕連他都保不住......”季書叮囑道,說完便化作一縷煙塵,乘風離去。

這幾日不知為何,小竹總被一股力量牽引著,不知不覺總向鳳宮靠攏。這三萬年來,鳳宮一直是他最厭惡的所在,因為公子就是為了鳳頤一次一次被敖嵇算計,一次次地受傷,最終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龍帝派小竹外出尋龍后,說一年后他就會把龍帝之位傳給敖嵇,屆時讓她按時而歸,主持大典。小竹途徑鳳宮,在門口停留了片刻,又閃身離去,他飛在半空中,細細思量,當年之事也不能怪鳳帝,是自家公子甘愿為鳳帝而犧牲。鳳帝也是個長情之人,為公子苦守三萬年,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十日之后,龍大哥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守候在側,媚眼如絲的鳳頤,他急忙道:“君上,別趕我走,別趕我走,我不想離開君上!”

鳳頤將他攬入懷中,安慰道:“怎么會,我不會趕你走的,龍大哥,你就在這里永遠陪著我!”

“如果君上不想看見我的臉,我可以戴上面紗!”他委屈地看著她。

“不用,你就是你!”鳳頤道,“龍大哥,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龍大哥一臉驚愕,恍然地從她懷中起身,本能地點點頭,然后又立馬搖搖頭:“君上,我錯了。”

“喜歡我,何錯之有?”她笑得像月光一樣柔和,“哥哥教訓的對,是我沒有認清現實,故去的人已經故去了,而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下去。三萬年了,我已經對得起敖歌。龍大哥,如果你還喜歡我,我們就從新開始!”

“我喜歡!”他捧著君上的手,“我喜歡君上,我骨子里就喜歡君上,我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君上,但我就是難以控制心中之情。”

鳳頤站起身,轉過身子,神情凝重長嘆一口氣:“身份地位何曾不是阻隔我與敖歌的溝壑呢?你身份低微,在我看來,未必不是優勢,因為你能名正言順日日跟我相處啊!”

“君上......”

“叫我頤兒!”她強調道,雙目蓄滿了炙熱的情愫,因為當年敖歌也是這么叫她的。

“頤兒......”龍大哥試探地輕喚一聲,那感覺為何如此似曾相識,他又不自主地小聲低語道,“季華,那我能叫你季華嗎?”

聽到季華二字,鳳頤登時淚流滿面,沒錯,敖歌,她的敖歌終于回來了!

小竹找到了龍后,龍后在一處竹林中修煉,得知龍帝即將傳位于敖嵇,她心疼不已。一怒之下用仙法打斷幾根傲然挺立的竹子。

“我兒才死三萬年,他就迫不及待傳位于害死我兒的人!”龍后氣的渾身打哆嗦,她狠狠道,“是啊,那個老家伙本來就是個涼薄之人,不過也是,在他眼中敖嵇和我兒沒什么區別,不都是她的兒子!”

“娘娘息怒!”小竹沉沉地跪了下來。

龍后扶起小竹,感慨地望著他:“好孩子,也只有你還記得我兒,這份情,我記下了。”

小竹環顧四周確定沒人之后,用仙法撐起一道屏障,在龍后耳畔說了一句話。龍后大驚,卻滿意地點點頭。

龍后和小竹正要趕往龍宮,行至半途,龍后就被一股極其熟悉的仙氣給吸引住了。

龍大哥和鳳頤在殿外練劍,一招一式如癡如醉,鳳頤不禁想起在時間飛紗里的陶葉三俠。只可惜,在三界,再也沒有一個叫陶征的人了。鳳頤饒有興致地使出了他們三人所創的陶葉劍法,龍大哥一看便想起了這套劍法的精髓,便和鳳頤對起了招。

鳳頤心想,敖歌,我會慢慢找回你,慢慢找回我們丟失的歲月。

龍大哥收回劍鋒,把劍背在身后,笑臉迎人地朝鳳頤走過來。鳳頤從袖管里抽出一方絲帕,為他拭去額角的汗珠。龍大哥反握住她的手:“頤兒,這種感覺真好!頤兒,你不是說要給我改個名字嗎?我想好了,就叫葉采之!”

“是哪三個字?”鳳頤驚喜道。

“就是你常年的那首詩,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他道,“以后你就叫我采之吧!”

鳳頤聞言又難以自持地撲到葉采之懷中,葉采之也摟著她。在殿外打掃的仙娥們,都笑著退下了,君上能走出傷痛和陰霾,她們打心底里為君上高興。

“身為鳳族女帝,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與下屬這般親熱,真不知羞恥!”

一陣疾言厲色的女聲打破了他們的甜蜜,鳳頤如臨大敵般仰視著萬里晴空:“誰?給本君出來!”

道姑打扮的龍后,與小竹一起穩穩落地,鳳頤看清來人后,立即走上前:“鳳頤拜見娘娘!”

“女君這一聲娘娘我實實擔不起!”龍后蔑視著她,氣焰高漲,“女君是鳳族女帝,按規矩我得想您行大禮!”

“娘娘言重了!”她阻止道,“您是敖歌的母后,永遠是我的長輩!”

“原來女君還記得我們公子!”小竹死死瞪著背過身子的葉采之,“來之前,我和娘娘以為您同我們一樣傷心,故而路過想安慰您,卻沒想到,您已經另結新歡,把我們公子拋之腦后。”

“我沒有!”鳳頤反駁道,“娘娘,小竹,鳳頤直到死也不會忘記敖歌的。”

“可剛才你就依偎在那個人懷里,你當我們眼瞎嗎?”龍后也把矛盾引到了葉采之身上,她朝他前行幾步,指著他,“若我猜的沒錯,你就是那位神通廣大的龍上仙吧?你轉過頭來,讓本宮看看,是怎樣的姿色,能入得了女帝的眼?”

“你下去吧!”鳳頤吩咐道。

葉采之低頭給龍后施了一禮,就要閃身離開,卻不料被小竹逮個正著。小竹扯著他的衣衫,看清楚他的容貌之后,被驚得愣在了那里,鳳頤也遺恨地搖搖頭。

“小竹,怎么了?”龍后一邊問,一邊走向他們,她也看到了葉采之的容貌,激動地拉著他,“敖歌,原來,原來你沒死!”

葉采之恍然地跪了下來:“娘娘,您認錯人了,小仙是君上坐下的龍上仙啊!”

“不......”龍后悲愴地叫了一聲,然后把他拉起來,抱著他,“你就是我的敖歌,你是我生的,我怎能認不出呢?孩子,是你的仙氣,我感受到了你的仙氣!”

葉采之一臉迷茫地朝鳳頤眨眨眼,鳳頤只好上前:“娘娘,他......他確實不是敖歌啊!不信,你看看他的真身。”

龍后立即施法,探出他的真身只是一條小白蛇,龍后一直在搖頭,在否認這個事實,卻又不得不放開葉采之。

小竹不甘心地沖上前去,扯破葉采之的衣衫,他右脅那條醒目的劍傷,赤裸裸地呈現在他們面前。小竹的五官都皺在一起,強忍著激動的情緒,質問道:“君上,你告訴我,殺仙劍早已損毀,你的小仙去哪兒中的劍?鳳頤,你好狠的心啊,你明明知道我們娘娘憶子成狂,你竟然私藏我家公子三萬年!”

鳳頤一臉無辜地直搖頭,龍后難掩心中的憤怒,剛要抬手打鳳頤,卻被葉采之阻止,他捏住龍后的手腕,厲聲道:“娘娘,我們君上的階品遠高于您,您怎可造次!”

“敖歌,你怎么這么對母后說話!”龍后又把焦點轉移到葉采之身上。

葉采之有些氣急,再次解釋他不是敖歌,可龍后和小竹卻怎么也不相信。鳳頤心中非常為難,一方面不想再欺瞞龍后,一方面又想起哥哥臨走前那句話,不能把葉采之當做敖歌才能保全他。

鳳頤讓葉采之先退下,自己拜倒在龍后面前:“娘娘,您想讓敖歌回來嗎?”

龍后心中一亮,也蹲了下來,雙手輕撫著她的肩膀:“你這話是何意?敖歌是不是失憶了,不然怎連我這個母后都置若罔聞?女君,我求求你,把敖歌還給我吧,我們母子已經分離了三萬年。”

龍后又不自主地哭了起來,這三萬年她為敖歌流的淚水太多了,眼神漸漸模糊了,她真怕有一天敖歌回來了,她卻再也看不見兒子的模樣。

“娘娘,你若信我,我敢保證,將來我一定會帶敖歌去見你!”鳳頤信誓旦旦道。

小竹卻冷哼一聲:“將來,你知道嗎?龍帝就要把君位傳給敖嵇。敖嵇此人,我想女君比我更了解,他一旦上位,三界將永無寧日。”

“那竹上仙想要本君怎么做?”鳳頤問。

小竹躬身一拜,懇切道:“讓公子立刻回龍宮,阻止敖嵇登位,一切還來得及。”

“他真的不是敖......”鳳頤欲言又止,“那好吧,你們不就是想阻止敖嵇登位嗎?好,你們先回去,就當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本君去想辦法!”

鳳頤好說歹說終于把龍后和小竹安撫住了,待他們走后,葉采之才敢出來。鳳頤坐在殿外的秋千架上,她在想該如何阻止敖嵇即位呢?敖嵇現在乃龍族太子,名副其實的儲君,可就像小竹說的,他一旦登位,保不齊就會成為第二個冥王。

鳳頤感覺到秋千搖擺的力度大了一些,轉頭就對上了葉采之清秀的眸子,葉采之一邊推一邊道:“君上,那是龍族內部的事兒,君上何必牽扯其中?”

“你怎么又開始叫我君上了?”鳳頤不滿道。

“敖歌殿下乃君上先夫,采之不敢僭越。”他的語氣沉沉的,還泛著一股濃烈的酸味。

鳳頤苦笑一聲,心想,這家伙怎么總愛自己吃自己的醋?她把葉采之拉到秋千上一起坐下,靠在他的肩頭,故意道:“我怎么聞到一股陳年老醋的味道,采之,其實你吃醋,我還挺高興的。”

他似乎被踩到了爆點,一把將鳳頤攔在懷里,嗅著她發絲里散發的清香:“頤兒,我只是擔心,你卷入龍族的儲位之爭里,我想這也是敖歌殿下最不想看到的。”

“好,我答應你。”鳳頤也緊緊抱著他。

龍宮里,龍帝穿著銀色便服半倚在寢殿的長椅上,批閱著公文。仙娥曉璐掌燈而來,給龍帝換上了新的熏香,那香味非常淡,卻使人昏昏欲睡。

沒過片刻,龍帝就感覺眼皮沉沉,曉璐故意給自己變了一套魅惑的藍色紗衣,慢慢靠近他。龍帝剛站起身,就踩到了曉璐的裙角,看她馬上要跌倒,來不及多想,就拉了她一把,曉璐趁機跌入他的臂彎。

其實龍后早就回到龍宮了,卻并未找龍帝,因為她與龍帝這對夫妻在多年前就已經貌合神離。龍帝生性多情,又放蕩不羈,還總是一位接著一位娶側妃,沒等新鮮多久就拋之腦后再物色新人。

龍后推開窗子,拿起早年間龍帝送給他的那根定情的竹簫,就著明媚的月色吹了起來。失去夫君的心后,她還有敖歌,有兒子相伴,她很幸福。可命運非要剝奪她最后一點幸福,自敖歌去后,她的靈魂好像也跟敖歌一起灰飛煙滅。

一滴淚水從她眼眶里流出,她停下曲子,迅速地抹去淚珠,激動地自言自語道:“敖歌,你放心吧,母后會等你回來,母后一直等著你。”

第二日龍帝突然下旨,要把帝位立刻傳給敖嵇,三日后就舉行接任儀式。仙人們議論紛紛,雖然敖嵇即位合情合理,但也太快了些。只敖嵇的冠服就得十個仙娥日夜不休縫制一個月之久,三日后根本來不及。

敖嵇卻說,之前敖歌不是有一套現成的冠服,他可以改一改,就不必虛耗財力再另外縫制一套了。

龍帝批準了,親自寫了兩封請柬,請鳳族女帝和萬海海君三日后來觀禮。為表誠意,敖嵇決定親自給他們送去。

龍帝進入寢殿,發現一身白衣的龍后正坐在案前,翻閱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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