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個人一塊結伴去了蘭城,兩人聊天中姜覓得知,許州要去那邊進木格里的寶石,現在他準備進軍珠寶行業。
“行啊,小子,現在都做了老板了,等做大了,請姐姐吃大餐”。
“好呀,到時候我請姐姐去封城去吃海鮮”。
“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覓用他的語氣問道。
“因為我知道你喜歡吃各種魚,所以我由此推測,你應該也喜歡吃海鮮”。
“哈哈哈,你真聰明”。
姜覓和許州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輕松很輕松,沒有和許堰在一起的時候那種壓力,不用顧忌那么多,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最主要的是許州好像真的會考慮他的感受,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說的話也都具有風趣和幽默感。
到了蘭城,兩人在一起吃了頓飯后,就分道揚鑣了,本來許州說讓姜覓去他預約好的賓館里,但是姜覓說這里是她的家鄉,她要去自己家里住。
許州雖然心里不喜,但是還是強忍歡笑的對姜覓說:“那好吧,我忙完去你家里做客,我要吃好多好多哦”。
“嗯,你注意安全”。
姜覓沒有回姜富昌那邊,而是去了蘭城的奶奶家,姜奶奶正在家里做飯,聽見日思夜想的聲音,還感覺恍然隔夢。
“小覓,是你嗎?是你嗎?奶奶想死你了,奶奶對不起你,沒有能保護好你媽媽,讓那個賤人趁虛而入”。
“奶奶,不怪你,要怪就怪我爸”。
“是啊,我怎么也沒有想到富昌會做出對不起你媽媽的事,我們家覓覓不怕,有奶奶在,有奶奶在,啊”。
姜覓淚眼汪汪的,惹的姜奶奶心疼不已。
姜奶奶指尖布滿老繭的手給姜覓擦拭著眼淚,雖然那指尖因為常年握粉筆留下了厚厚的繭子,每給姜覓擦一下,姜覓都感覺火辣辣的疼。
但是就算是這樣,姜覓的心尖尖依然是溫暖的。
就像小時候媽媽拂過的痕跡。
“滴滴滴,滴滴滴”。
彼時的電話還是如同電流一般的發出提示音,姜覓從口袋里拿出來。
是臺長。
“喂,臺長”?
“唉,小姜,到蘭城了沒?
“剛到一會兒”。
“那你趕快趕到蘭城第一縣城去,就在郊區的白楊溝那里,其他臺里的記者已經聞風而動了,我們一定要趕在他們前面,搶到第一新聞線索”。
“收到”。
這是姜覓第一次單獨執行采訪任務,心里除了緊張之外,更多的是難以抑制的激動。
姜奶奶在一邊安靜的看著姜覓打完電話后,試探的問道:“怎么了?”
“哦,奶奶,我忘了告訴你啦,我這次來這里是出差,采訪任務,我已經完成了少年時的夢想,奶奶,我很感謝你,在家里所有的人反對我時,你不顧一切的支持我”。
“那你要再接再厲,好好完成臺里領導安排的任務”。
“嗯嗯”。
姜覓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奶奶對著姜覓的背影說道:“小覓,一定要常回來看看奶奶,奶奶一個人在家很孤獨”。
姜覓已經走遠了,并沒有聽見姜奶奶的聲音。
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姜覓已經完全震驚了。
兒時游樂喜歡捉迷藏的歡樂地,現在已經被警示帶包圍起來了。
外面圍繞了一群又一群看熱鬧的好事觀眾,竟然沒有別的記者聞風而動。
有幾個警察和幾個法醫正在緊張有序的處理現場,姜覓的眼皮又開始跳了起來。
依然是右眼。
她奮盡全力的涌了進去,手里緊緊握著相機,還沒有走進去。
就聽見法醫對警察說道:“鄒警官,死者為兩個男性,初步判斷為一個自殺,一個他殺,但是很詭異的是兩個人生前都沒有掙扎的跡象,死的很平靜,其中一個應該是老師,我們在他口袋里翻出來了他在蘭城一高的工作證”。
姜覓越往下聽,眉頭皺的就越緊,終于擠到警示帶前,她就看到了兩具被白布蓋著的尸體。
其中的一具尸體,穿的皮鞋和姜父的一模一樣,姜覓越想越不對勁,再聯想到剛剛法醫給警察說的話,她有看了一遍那個白布下的身形,幾乎完全和姜富昌吻合。
“不,不,不,不是的,他不會死的,對,他肯定不會死的,他現在應該躺在他初戀情人的溫柔鄉里,怎么會死”。
姜覓低語自己安慰著自己,自己欺騙著自己。
可是老天卻偏偏不如她所愿,一陣冷風吹來,把那白布掀起來一個角,好巧不巧的是正好是頭顱的位置。
姜覓看過去,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是他,真的是他。
她握著相機和話筒的手開始止不住的發抖。
模模糊糊的她似乎聽見了鄒警官對法醫說的話。
“那你們聯系了這個老師的家人了嗎?”
“已經聯系了他的母親,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姜覓回頭看去,果然看見了奶奶。
姜奶奶快步走到了姜覓面前,她和姜覓的表情儼然是一樣的。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是這樣”。
“奶奶,奶奶”。
姜奶奶承受不住這悲天的噩耗,直接暈倒在警示帶外。
好事觀眾尖叫連連,姜覓跪倒在姜奶奶的身前,無力的搖晃著,一邊的法醫和警官聞風趕來,給姜奶奶做了心臟復蘇,姜奶奶醒來后,緊緊抓住姜覓的手,撕心裂肺的吼著:“造孽啊,造孽啊,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完了,完了啊,啊,啊”。
一個老人的哭聲最能引起共鳴,一邊和姜奶奶差不多大年齡的老人也開始抹淚,姜覓緊緊咬著顫抖的牙齒。
對姜奶奶說道:“奶奶,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有我在”。
姜奶奶好似聽不見,巨大的悲痛讓她身體形成保護機構,外界的聲音被自動屏蔽在外。
一邊的法醫似乎見慣了這一幕,看著姜覓和姜奶奶的哭吼,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過來大概十幾分鐘,法醫對姜覓說:“請問你和死者什么關系”?
姜覓想了好久,最終還是說道:“我是唯一的子女”。
鄒警官眉頭緊緊皺成一團,對姜覓說道:“那你知道他生前有沒有得過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