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磬笑道:“年紀越大,越是膽小,”
張之名道:“這話一點不錯。越是修煉到高境界,越是知道自己不行。”
念磬笑道:“我卻覺得自己越修煉越了不起呢?!?
二人嘴里說笑,心中卻暗自提防,四下里巡視,在一個池塘旁見到兩枚銀針。
一枚銀針半截浸在水中,塘里幾十條金魚盡皆肚皮翻白,此針之毒,實是可怖可畏。
念磬伸了伸舌頭,靈氣使然控制著銀針漂浮起來,取出手帕重重包裹了,翻手銀針連著手帕消失在手中。
二人又到遠處搜尋,卻見到了雙雕,又遇上了那個少年。
張之名眼見那少年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像誰,鼻中忽然聞到一陣怪臭,嗅了幾下,只覺頭腦中微微發悶。
念磬也早聞到了,臭味似乎出自近處,轉頭尋找,見雄雕左足上有破損傷口,湊近一聞,臭味果然就從傷口發出。
二人吃了一驚,細看傷口,雖只擦破一層油皮,但黑氣熏天,皮肉已在腐爛。
張之名尋思:“這是什么毒,竟然這么厲害?”
又見那少年左手全成黑色,驚道:“你也中了這毒?”
念磬搶過去拿起他手掌一看,靈氣灌入到少年體內,推擠毒血。
只見少年手上流出來的血卻是鮮紅之色,微感奇怪:他手掌明明全成黑色,怎么血中卻又無毒?
她不知那少年經老者傳授,已將毒血逼向指尖。
她從憑空取出一顆丹藥,道:”嚼碎吞下。”
少年接在手里,先自聞到一陣清香,放口中嚼碎,頓時滿嘴馨芳,甘美無比,一股清涼之氣直透丹田。
念磬又取兩粒藥丸,喂雙雕各服一丸。
張之名沉思半晌,忽然張口長嘯,嘯聲遠遠傳送出去,只驚得雀鳥四下里亂飛。
身旁柳枝垂條震動不已。他一嘯未已,第二嘯跟著送出,嘯上加嘯,聲音振蕩重疊,猶如千軍萬馬,奔騰遠去。
念磬知道丈大發聲向秋璇挑戰,也知道也嘯聲中蘊含著神識攻擊。
張之名的嘯聲雄壯宏大,嘯聲齊作,當真是回翔九天,聲聞數里。
青袍老者聽到嘯聲,腦海中出現嗡嗡的響聲,靈力一運轉便消失了。
秋璇將兩女挾在脅下,正在空中飛行,突然聽到嘯聲,猛地停步,腦海中久久回蕩著嘯聲,她立馬感覺到不對勁。
此時耳、鼻、喉、眼眶均滲出鮮血,拂塵一揮,在手中顯現出一枚丹藥,趕緊服下,這才止住了腦海中的嘯聲。
轉過身來,冷笑道:“張之名不愧是名震修真界,待以后有機會找他試探試探?!?
止住了嘯聲的秋璇忽然想到他夫婦同闖修真界,互相扶持,自己卻是孤零零的一人,頓時心中有些難受,嘆了一口長氣!
此時農夫和妻子帶著兩個兒子與呼志尚告別離去。
呼志尚適才一番大戰,生怕秋旋去而復返傷害凡兒,帶著她正想找個隱蔽所在躲了起來,忽然聽到張之名的嘯聲,心中大喜。
凡兒叫道:“爹爹!”。
一老一小循著嘯聲找到張之名夫婦跟前。
凡兒投入念磬懷里,笑道:“媽,大公公剛才打跑了一個惡女人,他老人家本事大得很?!?
念磬自然知她撒謊,卻只笑了笑。
張之名斥道:“小孩子家,說話要老老實實?!?
凡兒伸了伸舌頭,笑道:“大公公本事不大嗎?他怎么能做你師父?”
生怕父親又再責罵,當即遠遠走開,向那少年招手,說道:”你去摘些花兒,編了花冠給我戴!”
那少年跟了她過去。
凡兒瞥見他的手掌漆黑,便道,“你手這么臟,我不跟你玩。你摘的花兒也給你弄臭了?!?
那少年冷然道:“誰愛跟你玩了?”大踏步便走。
張之名叫道:“小兄弟,別走。你身上余毒未去,要是發作可有性命之憂。”
那少年最惱別人小看了他,給凡兒這兩句話刺痛了心,當下昂首直行,對張之名的叫喊不聞。
張之名搶步上前,說道:“你中了毒?我們給你治好,再走也不遲?!?
那少年道:“我又不認識你,關你什么事?”腳下快了幾分,想要從張之名身旁穿過。
張之名見他臉上悻悻之色,眉目間好像一個故人,心念一動,說道:“小兄弟,你姓什么?”
那少年向他白了一眼,側過身子,想要沖過去。
張之名翻掌抓住了他手腕。那少年幾下掙不脫,左手一拳,重重打在張之名腹上。
張之名微微一笑,也不理會。
那少年想縮回手臂再打,哪知拳頭深陷在他小腹之中,竟然拔不出來。
他小臉漲得通紅,用力后拔,只拔得手臂發疼,卻始終掙不脫他小腹的吸力。
張之名笑道:“你跟我說你姓什么,我就放你?!?
那少年道:“我姓倪,名字叫作牢子,你快放我?!?
張之名聽了好生失望,靈氣四散,他可不知那少年其實說自己名叫“你老子”,在占他的便宜。
那少年拳頭脫縛,望著張之名,心道:”你修為高,老子不及乖兒子?!?
念磬見了他臉上的狡猾的神情,總覺得他跟那人及為相似,忍不住要再試一試,笑道:“小兄弟,你想做我丈夫的老子,可不成了我的公公嗎?”
此時左手揮出,己按住他后頸。
那少年覺得按來的力道極是強勁,急忙運功相抗。
念磬手上勁力忽然松開,那少年不由自主的仰天看去,結結實實的摔倒了。
張之名拍手大笑。
那少年大怒,跳起身來,退后幾步,正要污言穢語的罵人。
念磬己搶上前去,雙手按住他肩頭,凝視著他雙眼,緩緩的道:“你姓雷名云,你媽媽姓葉,是不是?”
那少年正是姓雷名云,突然被念磬說了出來,不由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有問題。
想要運功抵抗,沒想到胸間靈氣止不住的向上涌,手上毒氣突然回沖,腦中變得一塌糊涂,竟然暈了過去。
念磬一驚,扶住他身子。
張之名的靈氣灌入到他的體內疏通經脈,但見他雙目緊閉,牙齒咬破了舌頭,滿嘴鮮血,也不見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