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叫道:“先轉(zhuǎn)過身來,讓我看看。”
那少年心想不錯,立馬轉(zhuǎn)過身子。青袍老者向他細看了幾眼,皺眉沉吟。
此時怪人正在查看他身體,使得少年看清楚了怪人的面貌,只見他既是高鼻又是深目,滿臉的雪白短須,又聽他喃喃自語,說著嘰哩咕嚕的怪話,非常難聽。
少年怕他不肯相救,求道:“好公公,你救救我。”
青袍老者見他眉目清秀,看來倒也歡喜,四下查看身體之后發(fā)現(xiàn)此子靈根不俗,隨后說道:“好,救你不難,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少年道:“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公公,你要我答應(yīng)什么事?”
青袍老者咧嘴一笑,道,“我現(xiàn)在要和你說這件事,我說什么,你都得聽我的。”
少年心下遲疑:“什么話都聽?難道叫我扮狗吃屎也得聽?”
青袍老者見他猶豫,怒道:“好,你死吧!”說著雙手一縮一挺,身子飛起,御行在空中即將遠去。
那少年怕他遠去,忙要追去求懇,當下追上前去,大聲叫道:“公公,我答應(yīng)了,你不管說什么,我都聽你的。”
青袍老者轉(zhuǎn)過身來,說道:“好,你發(fā)個重誓來。”
少年此時左臂麻木已延至肩頭,心中越來越是害怕。
只得發(fā)誓道:“公公要是救了我的命,去除了我身上惡毒,我一定聽你的話。要是不聽,讓惡毒重行回到我身上。”
心想:“以后我永遠不再碰到銀針,惡毒如何回到身上?但不知道我發(fā)這樣一個誓,這老者肯不肯算數(shù)?”
當即斜眼看他時,卻見他臉有喜色,顯得極是滿意,那少年暗喜:“老家伙信我了。”
青袍老者點點頭,雙手探來,捏住少年手臂靈氣探進體內(nèi)將那毒包裹起來,說道:“好,好,你是個好娃娃。”
少年只覺經(jīng)他一捏,手臂上麻木之感立時減輕,叫道:“公公,你再給我捏啊!”
青袍老者皺眉道:“你別叫我公公,要叫義父!”
少年道:“我爸爸早死了,我沒爸爸。”
青袍老者喝道:“我第一句話你就不聽,要你這兒子有何用?”
那少年心想:“原來他要收我為兒。”
他一生從未見過父親之面,聽母親說,他父親在他出世之前就已死了,小時候見到別的孩子有父親疼愛,心中常常羨慕,只是見這老者舉止怪異,瘋瘋癲癲,卻不愿意認他為義父。
青袍老者喝道,“你不想叫我義父,別人叫我義父,我還不肯答應(yīng)呢。”
那少年尋思想個法子讓老者治好自己的病。忽然那老者口中忽然發(fā)出一連串古怪聲音,似是念咒,仿佛立刻遠去。
那少年急叫:“義父,義父,你到哪里去?”
老者哈哈大笑,說道:“乖兒子,來,我教你除去身上毒氣的辦法。”
少年走近身去。
老者道:”你中的是秋旋那女娃娃的青魄銀針之毒,治起來可著實不容易。”
當下傳了口訣和行功之法,說道此法是倒運靈氣,吸納的天地靈氣須得從手掌到體內(nèi),氣血逆行,毒氣就會從手掌指尖逼出。
只要他勤學(xué)苦練,每天只能逼出一點點,積少成多,須要一月以上,才能除盡毒氣。
那少年非常聰明,一點便透,入耳即記,立馬練功逼毒,片刻之后手臂中的麻木感真的少了許多。
一個大周天后,雙手手指尖流出幾滴黑汁。
老者喜道:“好了!今天不用再練,明天我再教你新的辦法。咱們走。”
少年一愕,道:“哪里去?”
老者道:“你是我兒,老子去哪里,兒子自然跟著去哪里。”
正說到此處,空中忽然幾聲雕聲,兩頭大雕在半空飛掠而過。
那怪人向雙雕呆望,以手擊額,皺眉苦苦思索,突然間似乎想起了什么,頓時臉色大變。
叫道:“我不要見他們,不要見他們。”
說著一步跨到半空中,一股磅礴的靈力從身體中散發(fā),嗖的一聲便消失在雷云的面前。
那少年叫道:”義父,義父!”隨后趕去,繞過一株大柳樹,感覺腦后一陣疾風(fēng)掠過,原來是那對大雕從身后飛過,向前飛落。
柳樹林后轉(zhuǎn)出一男一女,雙雕分別停在二人肩頭。
男的濃眉大眼,上唇微微的留著一點小短胡。
女的容貌秀麗,一雙眼睛靈活之極,在少年身上轉(zhuǎn)了幾眼,向那男子道,“你說這人像誰?”
那男子向少年凝視半晌,道:“你說是像……”
只說了四個字,卻不接下去了。
這二人正是凡兒的父母張之名和念磬。
兩人在白城中尋找女兒,忽然見遠處烈焰沖天而起,過了一會,街上有人奔走相告:“白府失火!”
念磬心中一凜,想起白府的主人白立占也算是在修真界有些名頭,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早已經(jīng)聽說過。
朝路人問去,一問之下,失火的竟然就是白立占之家。
兩人立馬趕去,過去時火勢已經(jīng)在慢慢減小,府中卻已燒成一片廢墟。
念磬道:“這其中可有古怪。”
張之名道:“怎么了?”
念磬道:“白立占掌管白城實力算不上弱,穩(wěn)扎穩(wěn)打過個幾十年沖擊元嬰都不是事情,他夫人也是當代女俠。若是尋常的火怎么會燒到他家,依我看來一定是仇家來放的火。”
張之名一想不錯,說道:“對,咱們查查,看是誰放的火,怎么滅人家滿門?”
二人繞府邸廢墟走了一遍,沒有見任何痕跡。
念磬忽然指著半壁殘墻,叫道:“你看,那是什么?”
張之名一抬頭,只見墻上印著黑色骷髏頭,讓煙一熏,更加顯得可怖。
墻壁倒塌,黑色骷髏頭只下剩半個。
張之名心中一驚,脫口而出:”秋璇仙子!”
念磬道:“一定是她。早就聽說秋璇仙子,陰毒無比,不亞于當年的毒君。她駕臨白城,咱們正好跟她斗斗。”
張之名點點頭,道:“修真界的朋友都說這女魔頭非常難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