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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 給道長發(fā)把狙
  • 叫我狗老師
  • 18719字
  • 2021-11-30 22:20:54

黑貓石原看著懸賞單研究了一下地圖,神色一動,壞笑著跑到牛頭上坐下,裝模作樣的道:“老牛啊,我看了一下地圖,咱們要去獵殺的害人戰(zhàn)獸正好就在你原來的那片林子里。嘶~,你說,這個懸賞上的害人戰(zhàn)獸不會就是在說你吧?”

毛牛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天真的眨了眨牛眼。

“嘿嘿,誒呀沒關系的,我又不是什么魔鬼,就算這個害人戰(zhàn)獸是你,我也不會拿你的牛頭去換賞金的,放心。”黑貓石原笑著用小爪子摸摸牛角,一副我開玩笑的樣子。毛牛正暗暗松了口氣,緊接著就聽到黑貓石原見笑著補充道:“除非是錢不夠用了,或者是路上沒吃的了,嘿嘿嘿。”說完石原壞笑一聲,蹭蹭跑回了小黑懷里。毛牛心頭一緊

,愉悅的心情突然變得忐忑了起來。

石原跟小黑離開不久,一行身穿黑衣的三人來到了剛才小黑與主教交戰(zhàn)的地方,主教被卸掉雙臂雙的無頭軀干躺在地上。三人上前檢查了一下尸體,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男人道:“來晚一步,人沒了。本想今晚接他入組織的,可惜,這么好的一個頂尖戰(zhàn)力。”

男人又仔細把主教的殘尸檢查了好一通,倒吸了一口涼氣,“嘶,室壁星域爆發(fā)都能殺死,有這樣的實力絕不可能是普通游俠。去查一下是誰做的,調查一下圣母那邊有沒有新勢力加入。”

“是。”旁邊的兩人齊聲應和道。

毛牛緊張的馱著兩人,被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思緒拽著,步伐下意識的放得很慢很慢。而黑貓石原卻毫無察覺,一天起來從早到晚圍著小黑打轉,一雙咸貓爪對小黑上下其手,對小黑身上的骨甲扣扣敲敲。

黑貓石原在小黑身上上下翻飛四處亂竄,小黑也就坐倒在毛牛毛茸茸的背上任他瞎搞,兩人不說話的時候就表情清冷的看著遠方,或是低頭看著手中的藍火靜靜地思考。但不管小黑面容如何平靜,神情如何冷淡,每當石原的貓爪落在她身上時,小黑古井無波的臉上總是會浮上一抹淡淡的粉紅。

但黑貓石原被法術設計思路搞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注意到!

六天后的半夜,毛牛終于悲壯的走到了原本只需要三天就能到的森林。同時,黑貓石原長長的松了口氣,虛弱的對小黑道:“成了。”便筋疲力盡的癱軟成一坨貓餅躺倒在毛牛背上,然后躺了沒一秒突然又蹦了起來,人立而起叉著貓腰哈哈大笑著道:“成啦!成啦成啦成啦!哈哈哈!”

小黑聞言自覺的把骨甲穿好站了起來,黑貓石原催動精神力灌入骨甲中,只見小黑身上骨甲各處關節(jié)上的骨質一陣流動,便有冒著藍光線條繁復的圓形法陣接連亮起,法陣中的每一根由骨質流動而成的符文線條都有躍動的藍焰纏繞其上。法陣共有二十四個,大小也不一,其中沿著脊椎連著豎排的十個法陣最大,小黑稍微用用力,是個法陣就齊齊的往出噴藍火。

黑貓石原頗為感慨的圍著小黑不住的打轉,不停讓小黑動這兒動那兒,小黑身上不同位置的法陣也隨著小黑的動作噴出藍焰。在幽藍的火光中,黑貓石原檢查審視著每一個法陣的位置和激活情況。

“之前用來欺負主教的幾個增幅法術我給你放在左手上了,有加速,輕身,巨力,石膚,四個效果,法陣都刻在指頭上。”石原不在意的擺擺手,“這都是小頭,你看你身上這二十四個大關節(jié)上的法陣,那才是真牛逼,就這套法陣,在你正常情況下能把你的力量增強整整一倍!普通狂化下也增幅八成,就是二度狂化下能增幅的有點少,只有三成。”黑貓石原撤開了兩步,上下打量著渾身冒藍光的小黑,越看越滿意。

小黑來回看著自己,眼神中有驚喜。從毛牛背上跳下,小黑卻故意不言語,只是躍躍欲試的看著黑貓石原,石原心領神會,笑著跟小黑換過來進入狂化,又換回來。此時雖然小黑體內涌動的力量已經遠遠強于往日,不過由于小黑強大的控制力,并無能量波動外泄,看起來好像無事發(fā)生過。但小黑的眼中分明有驚喜。

小黑期待的看了石原一眼,然后心念一動進入了二度狂化。

“呼——”就在小黑進入二度狂化的一瞬間小黑身上二十四處法陣同時竄出熊熊的藍色火焰,尤其背上脊椎處的十連法陣,其上噴出的藍焰更是足有尺余高。小黑渾身被熊熊藍焰纏繞,火光中巨大的影子被在夜風中狂舞的的藍焰扭曲的如同巨魔惡鬼。

小黑緩緩來開架勢舉起左拳,全身的力量逐漸匯聚,身上的藍火更是呼呼的繼續(xù)高漲。旁邊的毛牛被小黑身上的氣勢所攝嚇得渾身顫栗抖如篩糠,石原蹲在牛背上宛如開啟了震動模式,貓頭都要被晃暈了。

待得再蓄勢片刻,小黑終于沖著前方的樹林平淡無奇的揮出了這一拳。待拳勢砸實,場上的一人一貓一牛耳邊猛然就是“嘭”的一聲炸響,如同一個炸雷盡數(shù)灌在了耳朵里,石原一尋思這應該是把空氣擊碎了。

然而就是石原這一轉念的功夫,前方的樹林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密集如同炒豆般的脆響,一棵棵大樹像是被一頭無形的大象撞了似的,“砰砰砰”的就炸成了滿天的木屑木茬子。無形的巨象不可阻擋的一路往里撞,將黑黝黝密叢叢的樹林生撞出一口黑洞出來。

小黑一拳揮出,毛牛本能的全身癱軟,一動都不能動,整個牛一屁股坐倒在地屎尿齊流。

小黑驚喜的看向石原,道:“效果真不錯,比三成還要多上幾分!”

黑貓石原正嫌棄的從毛牛身上走開,小心避讓著旁邊的屎尿,聽小黑這么一說心頭激蕩,一不小心踩在牛尿上了,嫌棄的直甩爪子。

“效果好那必須的,我這力量增幅法陣可是已經研究了好久了。地火水風雷植物六系融合,讓法陣在增幅力量時能有火的爆發(fā)水的韌勁兒,風的靈動雷的迅捷,植物的生生不息和大地的厚重穩(wěn)定,這樣的法陣帶來的力量才能在戰(zhàn)斗中發(fā)揮出最好的效果,比起別的那種只知道干拔力量強度的增幅法術強到不知道哪里去了。”黑貓石原抱著胳膊理直氣壯的自吹自擂。

聽信使這么說,石原跟小黑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信使姑娘悄咪咪的跟小黑說了好多好話,然后把兩方負責的任務細致交代了清楚。而后信使皺著眉起身走向飯廳中間的眾人旁,冷淡的道:“這位是要與你們一起進山的奎婁境(七級)大人,好生服侍著。”

酒桌上眾人恍若未聞,吃喝笑罵一刻不停,對信使根本理也不理,恨不得把目中無人都刻在后腦勺上。信使站在旁邊頓時尷尬不已,臉漲得通紅,正猶豫著要不要發(fā)作。桌上眾人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頭目的方臉寸頭絡腮胡大漢頭也沒扭過來看一眼,從身側伸出手沖小黑隨意的拱了拱手算是見過了,這邊還在與眾人哈哈大笑。

小黑看也沒看旁邊,安然吃飯,黑貓石原是吃的頭也不抬,根本沒管。信使姑娘見沒有發(fā)生沖突暗暗松了口氣,“哼”了一聲就要回去小黑邊上。

“啪!”

“哈哈哈哈哈哈……”坐在信使旁邊的一個滿臉橫肉皮膚黝黑油亮的猥瑣男留戀的把手從信使的屁股上拿開,一臉淫褻的拈著手指回味著剛才的手感,還把手放在鼻下深深的吸聞了一口,猥瑣的眼神不斷瞟向小黑。

桌上的眾個大漢見狀哈哈大笑,笑罵著說猴急色鬼,猴急的男人都快的很之類的。

信使姑娘眼圈通紅卻硬是咬著牙不讓眼淚流出來,死死咬著下唇就往小黑的桌邊走。

“啪!嘩啦啦……”桌上眾人還在大笑,就見一道黑影狠狠的甩在剛才那個出手的猥瑣男臉上,猥瑣男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劇痛,人控制不住的直接從凳子上翻了下去,把桌邊上的碗筷盤子扒拉掃落了一地,跟他一起摔在一地的骨頭雜碎里。

屋里一直吵鬧不休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桌上的人們一愣,柜臺后的老板娘一腦子里已經出現(xiàn)了店被人打砸活拆了的場景,一時間面如死灰。信使姑娘也被嚇得一愣,然后忽然感到腰上傳來一股柔和但不容抗拒的大力傳來,信使“嗷嗚”一聲驚叫,就雙腳離地飛回到了小黑的桌邊,順勢一屁股坐在身旁的凳子上。就見一根黑紅色看起來很堅硬的骨肢觸手如一條靈蛇一般從信使腰間游走扯下,回到小黑身上。

猥瑣男臉疼得眼冒金星,手捂著腮幫子艱踉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腔子的怒火快把自己從里到外燒透了,但卻實在是不敢發(fā)作。雖然他是堂堂玄燁領的男爵,但玄燁府像他這樣的狗可實在是太多了。他現(xiàn)在要是被對方殺了,玄燁領大概率不會為他一個可有可無甚至嫌多的室壁境(六級)的去派出奎婁境(七級)的子爵大人來為他報仇的。

而且要是對方是故意毀玄燁領的面子的話領地那還說不定會出手報復,但像現(xiàn)在他這種不占理的情況下被人殺了,玄燁領是巴不得他死了不要聲張出來丟人。他身邊這些人也絕不可能在對方出手的時候來幫他的,他們恨不得他死了好把他身上的東西瓜分了。

實力能到室壁境(六級)的人了,絕對不會傻子。

猥瑣男尬笑著爬起來做好,把身上的穢物拍掉,就像是啥事兒都沒發(fā)生。桌上的眾人這會兒反應了過來,開始尖刻的嘲笑起了猥瑣男,笑他被個小娘們擺了一道,后者只是干笑著承著話頭,不在多說了。

信使姑娘感激的看著面容清冷安靜吃飯的小黑,顫著聲小聲道:“謝,謝謝您大人。”

小黑繼續(xù)吃飯沒啥反應,黑貓石原吃的一臉油,忙里偷閑抬起頭樂呵呵的道:“謝啥呀,你要是實在想謝就把上次的醫(yī)藥費給我吧。”

信使姑娘破涕為笑,揉著泛紅的小鼻子紅著眼圈笑道:“那不行,不符合規(guī)定。”

信使心懷感激,就對小黑把自己知道的九萬九千大山里的情況對小黑竹筒倒豆子都說了遍,把一些有的沒的的一些謠言傳說都說了許多。

這九萬九千大山在星瀚國建國起至今,強大如星瀚山中探索出的地方不超過一成,星瀚上萬年的時間過去了也沒有把觸手伸到大山中。這片山脈從西北到東南臥在星瀚的西方已經不知多少年,但對于星瀚人來說它依然是神秘的。目前星瀚普通人對大山的了解就是山的邊上近乎是無窮無盡一般的可供狩獵的野獸,和山中神出鬼沒或兇狠或無害的各種異族。星瀚國邊境城市都建有高大石墻城防堅固,就是為了防范這些突然冒出的兇狠異族。歷史上異族攻城劫掠的事情已經是屢見不鮮了。

妨礙星瀚人探索大山的還有就是山中莫名詭秘的山徑和忽升忽落的山霧瘴氣。由于大山中山峰林立差互,峽谷曲折蜿蜒,經常走上沒多遠就已經看不到來時路了,再加上山霧時不時擾人視線,在山中迷路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骸T谏侥_下生活靠山吃山的人們都知道,想要在山里活下來靠得不是不迷路,因為這是不可能的,在迷路以后怎么再重新找到方向才是活命的本錢。

石原聽了跟小黑暗暗一合計這次的任務打架倒成了其次,能安然無恙的從山里出來才是當緊的。想到這里倆人覺得不能就這么傻不愣登啥也不知道的跟著這幫混人進山,自己的事情還是捏在自己手里比較安心。

小黑便對廳中大呼小叫的眾人道:“把你們的地圖拿過來,給我指一下這次去的地方。”

小黑冷冷的聲音傳去一桌的人置若罔聞,該吃吃該喝喝。猥瑣男心中竊喜,覺得算是找補回一點場子。小頭目則冷笑著灌了杯酒,嘴上嚷嚷的更大聲了。小頭目心里清楚的很,雖然她是奎婁境的,但這種時候給她個難堪諒她也不敢造次,他們怎么說也是玄燁府的,而且他們十幾個室壁境好手真要動起手來,還真不怕她一個奎婁境的小娘們兒!

主教劇痛中睜眼一看,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雷霆電漿,無數(shù)道或青紫或赤紅的胳膊粗的雷霆好似暴雨傾盆從骨翼上密密麻麻的轟然落下,直指他的腦門,他的身周更是雷電滾滾翻騰不停地侵蝕著他的身體。黑貓石原的骨翼之下一時間化作了一片沸騰的雷池,中間炸著一個動彈不得痛苦不堪的主教。閃電穿過主教虛幻的身體,似乎是要將這一道虛影給活活撕碎一般。

黑貓石原坐在小黑頭頂看著威力驚人的雷池法術,不住的點頭。這是它最近新創(chuàng)的法術,其中僅僅包含了雷和火兩個系的法陣,所用的基礎法陣和符文比同水平六級法陣少了三分之一,但效果猶有勝過。

當然了現(xiàn)在這個把堂堂奎婁境(七級)主教打的鬼哭狼嚎的雷池,是數(shù)百個雷池法術同時釋放,再加上雷電系法術對主教這種虛幻身體的專門克制,才有的這種效果。就論單個雷池法術的話,畢竟只是六級法術,還是不配跟主教過招的。

雖然法陣簡化了很多,實戰(zhàn)上用起來要更好用,但石原無奈的發(fā)現(xiàn)這個簡單些的法陣對精神力的鍛煉和提高效果果然要比復雜些的法陣差一點。

主教在雷池里痛苦掙扎,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只黑貓竟然是一只罕見的魔獸,能夠像唐人一樣的釋放法術,而且正好還是雷電,他能夠虛化的身體相較于普通軀體在雷電中會受到雙倍的傷害。

主教艱難的從電漿中舉起痙攣扭曲的右拳,而后奮力向自己胸口砸去,“咚”的一聲,主教嘶聲吼道:“室壁!”

“嗵——”主教巨大的異化身體中傳來了一聲什么東西爆裂了的聲音,緊接著一道巨大的無形沖擊以主教為中心向四周轟然席卷而來,石原的雷池像是小土坑里的水被隕石砸了一樣瞬間便在電漿四濺中潰散的無影無蹤。扣在三人頭頂上的骨翼被直接掀起,黑貓石原的嘴皮子都被沖擊帶起的強烈勁風吹的翻了起來,露出了白森森的小虎牙。

待得塵煙落下,小黑和黑貓石原看到五米多高的怪物化主教如同死物一般躺倒在地,渾身沒了生氣,兩顆拳頭大的藍眼睛也熄滅了,看樣子就是死了。

“嗯?這是······爆星域把自己爆死了?”黑貓石原探長了脖子往主教那邊瞧。

小黑沒說話,開始調動全身的能量,甚至連黑貓石原體內的精神力都拉了過來。雖然之前小黑沒從石原這里抽過能量,但黑貓石原下意識的就放開自己讓小黑想怎么拿怎么拿。

“這也是二度狂化的能力嗎?能從我這里抽走精神力?”石原問道。

“我能用你的精神力是二度狂化的能力,我能抽走你的精神力是因為你腦袋比較簡單,而且精神世界的最后一道門都已經對我完全放開了。”

“你是不是話里有話。”黑貓目光如炬的盯住小黑。

這時,主教龐大的怪物化身體忽然動了動,肚皮上頂起了一個鼓包,下面好像有東西在蠕動。

“噗。”鼓包被頂破了,但奇怪的是主教的肚皮卻像一塊枯木一樣不僅沒有血流出,而且破口處的斷層上也沒有血肉的痕跡,反而是一片慘白。在肚皮被頂破之后,主教龐大的異化軀體就像是一塊干枯的陳年土坷垃,瞬間分崩離析土崩瓦解,碎成了一地的干枯碎塊兒。

在碎塊兒中,一個兩米高的魁梧人影走了出來,正是正常狀態(tài)下的主教,只不過其頭發(fā)此時成了月白色,但一雙冰藍色的眸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高傲。

主教一從碎塊中走出來就緘默著走到一旁拉開架勢開始蓄力。只見主教兩腿一前一后半蹲成弓步,左掌前伸遙對準了小黑,右拳則收在在腦后積蓄著力量。隨著主教的蓄力,漸漸的有肉眼可見的星光從夜空中浮現(xiàn)然后匯入主教拳中,其周圍的霧氣也受其影響,跟隨著他的呼吸一收一縮,主教的右拳也肉眼可見的緩緩亮了起來。

主教對面的小黑并未搶攻,竟也擺出了同樣的架勢,同樣的左掌相對,同樣的右拳蓄勢。此時小黑身后的八根骨肢已經完全縮回體內將石原身體的骨骼還有內臟全都保護了起來。小黑的右拳隨著她不斷地蓄勢漸漸的鮮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她的身周隱隱出現(xiàn)了一道旋渦,周圍的霧氣被吸引了過來,圍著小黑旋轉了起來,并且越轉越快。

場間忽然安靜了下來,黑貓石原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和它自己的心跳。

在這一片安靜中,主教率先動了,他人在原地腳步未動,其蓄勢已久的右拳便先一步向前緩緩揮出。而小黑也同時緩緩的推出了自己的拳頭,即使主教現(xiàn)在看來還在原地站著。下一瞬,原本上一刻看起來還在原地的主教,此時已經出現(xiàn)在了小黑面前,而小黑推出的拳頭化拳為爪,正好接住了主教已經遞到身前的拳頭。

“嗡茲~”黑貓石原看到小黑跟主教的拳爪相交處的空氣扭曲了,原本罩在廢棄教堂之外的霧氣像是被炮轟了一樣,向四周飆射出去,霧蒙蒙的四周瞬間清亮。

小黑雖然接住了這一拳但根本頂不住主教前進的攻勢,雖然手還握著主教的拳頭,但人還是當場便被主教推著向后方疾退,兩腳在石板地上磨出兩道深深的腳痕,石板在這樣的巨力下就好像是泥捏得似的。

小黑雖被推著疾退好像被全面壓制,但實則其身上的骨甲伸出了數(shù)十條觸須,暴風驟雨般的點向主教身上。

然而觸須點在主教身上頓時叮叮作響,而主教卻無動于衷拳上繼續(xù)發(fā)力。黑貓石原一看,此時主教體外的護體星力應凝實的猶如實質一般,觸須點在上面就像是點在厚玻璃上了,根本突破不了這層防御。

此時小黑被這一拳之威推著疾退,看情形應該是根本無力還手,情況已經是不利到了極點;主教此時一拳就將如此大敵逼到此等境地,儼然是勝利在望;但這兩人前者沒有惶然后者也沒有大喜,圍觀群眾黑貓石原也沒什么表示,戰(zhàn)斗在鞋與地的摩擦聲中走向未知。

黑貓石原一看空放法術測不出效果,讓小黑肉身試驗也不是個事兒,就拽起毛牛跟小黑一頭扎進林子里找林中的高階戰(zhàn)獸試手去了。

兩天兩夜后,石原跟小黑騎著毛牛滿意的離開了森林,林中的大小戰(zhàn)獸們也終于松了口氣。兩天來,這一人一貓一牛一行把林子攪和的是雞飛狗跳獸心惶惶,上到野生晴空獸,下到道邊黃鼠狼,但凡聽到一點像牛蹄子的聲音立馬抱頭鼠竄撒腿就跑。

毛牛這兩天作為帶路黨也算是把林中的戰(zhàn)獸們得罪了個遍,昔日的對頭們被石原挨個從里到外燒了個通透,個別走背運的因為被燒了之后肉香太濃直接被石原跟小黑就地給吃掉了。毛牛的一些舊日好友在石原看出來毛牛與其相識后也是揍一頓后就放走了,沒有下死手。毛牛心中默默記下了,同時也慶幸的想到石原既然連它的朋友都能放一馬,那看來也不會用它的牛頭換錢了。毛牛的步子又變得輕快了起來。

黑貓石原進入林子,除了火系法術,還試著用藍焰驅動了其他系的法陣,但都沒有啥太大變化,也沒有灼燒靈魂的效果。目前是只有火系和以火系為主導或是包含了火元素的法術才能化作藍焰,擁有灼燒靈魂的能力。石原尋思著自己以后的法術路線應該就是以火系為主了。

不過雖然其他系法術不能用藍焰加持,但石原卻在測試的時候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因為藍焰已經與小黑完全融合了,因而石原調用的藍焰其實就是從小黑體內調用包含了藍焰的奇異能量。在用這股能量與自己的精神力一起召喚出法術后石原發(fā)現(xiàn),不管法術能不能附著藍焰,法術的飛行速度,力道,造成的物理傷害竟然都強化了不少,尤其是一些單體法術的威力更是實實在在的強了很多。

這讓石原著實樂開了花,每天喜滋滋的跟小黑一起熟悉新的力量,開心的不得了。

兩天后石原跟小黑都已經完全適應了新的技能,便再次出發(fā)去做第三個懸賞,去拳熊部落追殺私自授技的子爵。

路上石原用星盤聯(lián)系鶯部線人問線索,這一次的線人居然還是上次那個大姑娘。姑娘一聽是石原也是十分驚喜,讓石原二人先到龍門鎮(zhèn)來。

龍門鎮(zhèn)是大城市鐵嶺轄下離城市最遠的一個小鎮(zhèn),就建在九萬九千大山的山腳下。向西一出了鎮(zhèn)子就進入了綿延不知多少萬里九萬九千大山,被異域人鄙視排斥的十萬異族就生活在這綿延不絕山頭林立的大山之中。據(jù)說在山中生活的異族總數(shù)比整個星瀚國的人都多,但因為大山阻隔導致異族人只能小部落小部落的聚集,無法匯聚成一個真正的大國。不過傳言是這么傳的,九萬九千大山中究竟是什么樣的,異域人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這片山脈實在是太大了,據(jù)說比星瀚國的面積還要大。(這也是傳言)

三天后的中午,黑貓石原與小黑頂著大雪到了龍門鎮(zhèn)中的唯一的一家客棧,客棧名叫唯一客棧。小黑把毛牛放開讓它去自己覓食,自己抖落抖落身上的積雪后就推門而入。

一開門,一股濃重的酒氣伴著熱滾滾的白氣便迎面撲來,小黑跟懷里掖著的黑貓石原都十分喜歡這種大雪天一推門就有白汽撲面的感覺,身上雖然還沒有暖過來,心里先暖和了一些。

待走出白汽,就見不大點的客廳正中十幾條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粗漢圍坐在幾張長條桌拼起來的大桌邊上,放開嗓門吵吵扒火的喝酒吃肉劃拳叫嚷,有的把棉靴脫了光腳踩在凳子上一邊摳腳一邊吃肉,吃的那叫一個香。桌子邊上扔的亂七八糟的骨頭酒瓶,有兩個年紀不大的跑堂在旁邊伺候著,不停的貓腰撿起地上的雜物。

小黑推門而入大漢們好似渾然未覺,依然是連吃帶喝,就有兩三個人眼神瞟了過來,看到小黑后便猥瑣的跟同桌人擠眉弄眼。小黑掃了一眼,這十幾個人雖然都邋里邋遢的跟個豬一樣,但每個都是實打實的室壁境(六級)實力,而且每個人腦門上豎瞳的位置上都紋著一個金色的紋身,看圖案有點像一條纏在權杖上的蛇。這應該是某一個著名領主的家徽,但小黑一時也想不起來了,不過二人也根本不在乎。

屋里的邊角上有一張桌子,鶯部信使姑娘正皺著眉頭坐在桌子最里面,滿臉的嫌棄。看到小黑來了,信使姑娘小臉上立刻笑逐顏開,趕忙招手示意小黑過來坐。

“沒想到還能見到大人您,太好了!”信使姑娘看著小黑的臉激動的小臉通紅的道:“咱們邊吃邊說吧,這家客店的酸湯魚羊燉特別好吃,您看可以嗎?”

小黑沒有做聲,冷淡的點了點頭。

信使姑娘立刻招呼跑堂點了一大盆酸湯魚羊燉,一瓶燒刀子,一碟拌雪里紅,一碟拌苦菜。

等信使點完菜了,黑貓石原鬼頭鬼腦的從小黑的胸口棉袍里擠了出來,一臉無賴的賤兮兮的道:“事先說好啊,誰點的菜誰付賬”

信使姑娘一見是上次的那個訛錢黑貓就氣不打一處來,本想發(fā)作但看了一眼小黑就強行忍住,忿忿的道:“我請這位大人吃飯當然是我花錢,要你說!”信使轉頭對小黑柔聲道:“大人,這次的任務需要您和玄燁領的十二位男爵一起做。他們的任務跟您不一樣,但都是在拳熊部落,他們會為您在大山中領路,帶您找到那個部落。”

小黑聞言皺了皺眉,看向黑貓石原,石原也有些不愿意。

信使見狀忙探過身子悄悄對小黑道:“大人,您還是一起跟他們走吧,大山里的路崎嶇險阻峰谷交錯很不好走,沒走過的人就算是有地圖幾乎不可能找到地方。而且玄燁領的人很霸道的,拳熊部落的位置他們都沒給我們,只有他們知道。”

“原來是玄燁領。”小黑跟石原恍然,他們這一眾人腦門上紋著的正是星瀚國四大公爵中的玄燁公爵家的家徽。當時石原找書大致了解異域人情況的時候重點看了一下四大公爵的家徽,小黑掃了一眼也留下了點印象。

當初兩人發(fā)現(xiàn)是到了異域之后,石原一想“反正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了。”就決定要留下來,而一直是不嫌事兒大的黑貓當然贊同。做決定是愉悅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石原沒錢。他身上的錢都是大唐的錢,在異域也不可能用。差點餓死街頭的石原打聽了半天,最后去做了游俠,就是之前提到的大柱子做的活兒。

游俠這活也不是誰都能干的,起碼要有井鬼境(四級)的實力才能做游俠。原本游俠就是負責把軍方需要斬首或是緝拿的罪犯按要求處理掉然后拿賞金就可以了。后來慢慢的游俠也開始接受民間的任務委托,抓抓戰(zhàn)獸,或是殺殺強盜之類的,反正有錢賺。漸漸的游俠就從軍方安置無業(yè)剩余戰(zhàn)斗力的手段演變成星瀚社會長治久安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

第二天早上,石原跟小黑各自停下手上的法術研究和煉體,交換過身體。

石原頂著一頭一身的臭汗沒先去洗洗,倒是先把奶茶鍋架上了,奶和茶在鍋里放好又加了一把風干牛肉進去,點上火囑咐小黑看著點,自己風風火火的跑到后面去沖澡,嘴里還念叨著今天要做的事情。

石原就是那種不管有什么急事兒,一天三頓飯不僅不能落下還得吃的有模有樣的人。

兩人舒舒服服吃了頓早點,石原還給自己的奶茶碗里加了把炒米,吃完,這才整拾行裝出發(fā)前往大城市鐵嶺。

路上,黑貓石原趴成一根面包在小黑肩頭,小黑肩上有用骨甲流動出來專門給他坐的小平臺。石原瞇著眼睛,兩只前爪蜷起來放在身下,嗓子里小聲的呼嚕呼嚕,腦子里想著法陣的事情。

小黑穿著一身厚重的羊皮襖,盤腿坐在一頭從林子里抓來的毛牛身上。毛牛柔軟密長的絨毛觸感一流,小黑摸著手里的毛茸茸,心里有點滿意,想著要不把這頭毛牛當寵物養(yǎng),平常還能當大牲口給干干苦力。

這毛牛是當?shù)孛芰种幸环N比較出名的戰(zhàn)獸,雖然毛牛的皮毛柔軟異常,外表看起來毛茸茸的,但這種戰(zhàn)獸脾氣暴躁,性格尤為酷烈,室壁境(六級)以下的在野外單獨碰上毛牛基本上留不下全尸。這種身高兩米,身長三米,皮毛下面渾身腱子肉的兇猛牛形戰(zhàn)獸一般在軍中做戰(zhàn)斗仆獸的居多,這頭在小黑手下轉職當寵物的應該是毛牛族群的頭一回。

“小黑,下次你戰(zhàn)斗時候把精神放開,我得了解一下你是怎么戰(zhàn)斗的,把給你的輔助法術好好調整調整。”

小黑聽了心里有點高興,面上還是平淡的“嗯”了一聲。

“星瀚周圍有很多異族小國,咱們在星瀚轉夠了可以去看看,看看這些異族的戰(zhàn)斗方式,再看他們有什么特別的好吃的。”

“附議。”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剛到中午飯點就到了大城市鐵嶺的郊外,這里已經可以遙遙望見城市的外圍了。鐵嶺雖然實話實說只是一個三線小城,但其城市建設基本上就能代表星瀚的大多數(shù)城市。

鐵嶺城外是大片開墾過的土地,但這個時候天氣太冷上面沒有作物。城邊上一圈高大厚實的石頭城墻,這是邊境上面對異族的邊城才會有的,腹地的城市一般都沒有城墻。城墻下是邊軍駐扎的軍營,其中駐扎的領軍每兩年半一輪換,屆時當?shù)剡呠姇途徒母沟爻鞘械念I軍交換防區(qū)。

城內的石板街道橫平豎直呈棋盤狀排列,墻體厚實、大多用石料建的平頂民房就分布在棋盤格內。城內民居明顯的分為東西兩區(qū),東城區(qū)住的都是貴族,西城區(qū)都是平民,尖頂?shù)男清烫脛t建在城市中線上,一半在東城一半在西城。城里高樓不多,就算建樓也就是三兩層,除了城墻上的箭垛城內也就沒啥高大建筑了。

石原跟小黑大搖大擺的坐著毛牛進城著實引起了不小的圍觀。人們都知道馴服毛牛起碼要又有室壁境(六級)的實力才可以,也就是說這個扛著黑貓的小年輕已經是有爵位的大人了。門口的哨卡也就是簡單的看了一下石原的游俠小牌牌,就畢恭畢敬的把石原放進去了。

石原騎著牛進門右轉,直奔建在軍營旁的二層小石樓。這個二層石樓就是游俠的小酒館,在大城市鐵嶺是小二樓,在全星瀚國也都是小二樓,全國的游俠小酒館都是這樣的。

石原一進門就看到正對面三堵好似屏風一樣的榜墻,榜墻上整齊的貼著一張張粗紙懸賞單,單子上寫明了軍方所要緝拿或是斬首的犯人的罪名,犯人畫像,懸賞金額以及最新的線索。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民間委托,抓戰(zhàn)獸強盜之類的。三面榜墻顏色從右到左分別為綠、紅、紫,對應的是井鬼境(四級)可接,虛危境(五級)可接和室壁境(六級)奎婁境(七級)可接。

石原一進門掃了一眼便徑直走向紫榜,在一旁觀察了許久的老板娘見狀露出欣慰的微笑,快步從賬臺后走出,高聲笑道:“喲~有貴客來了。”一邊扭頭剜了身邊的跑堂一眼,道:“死跑堂的還不快去給貴客的戰(zhàn)獸準備上好豆料站那兒看什么呢!”

“整最便宜的就行。”石原擺擺手,然后從榜上取下三張榜單,“老板娘,這三個我要了。”

周圍桌上的人見石原一口氣拿了三張紫榜上的懸賞紛紛忍不住錯眼偷看石原竊竊私語起來。

老板娘見石原一次拿下三個大懸賞瞬間就把石原剛才的摳門兒行為忘在腦后,熱情的吆喝跑堂趕緊過來招呼貴客。

石原挑了張角落里的桌子坐下,拿起菜單看了一眼,暗中倒吸了一口涼氣。最便宜的酸菜肥羊燉都要三十個銅板,比鄉(xiāng)下老頭的店貴了好幾個番,再看看晚上住宿的價格,石原果斷放棄了在城里留宿一晚的計劃。石原暗中捏了捏錢袋里的十幾個銀幣,年輕的心靈再一次體會到了生活的壓力。

“跑堂,來鍋酸菜肥羊燉,兩副碗筷。”

石原把三張懸賞單鋪在桌上,一邊跟小黑呼嚕呼嚕的猛吃,一邊認真研究懸賞單上的任務。

為了圖方便,石原選得都是斬首任務,緝拿的看都沒看。

第一個任務的目標是一個星瀚教主教,看懸賞單上面的描述是殺了一個跟他在教義解釋上有沖突的使徒。這個主教已經是奎婁境(七級)巔峰的實力,天賦禁術是焰拳,威力也不小的,因此這個任務都放了快兩個月了還沒人接過,再過半個月要是還沒人接就得軍方自己動手了。不過同樣這個任務的懸賞也高的離譜,有二十個金幣,而且還包湯藥費,如果能活著完成任務的話。

石原掃了一眼另外兩張懸賞單,一個十五金幣,一個十二金幣。一人一貓默契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對錢的灼熱渴望。

“妥了,那就先讓主教大人倒霉吧!嘿嘿。”石原笑瞇瞇的用油筷子點了點懸賞單,開心的好像是錢已經進兜了似的。

翻過懸賞單背面,上面寫著關于犯人最新的線索。這段時間大主教就在鐵嶺附近出沒,而且軍方已經掌握了他的動向,正在派人監(jiān)視著,石原只要用懸賞單上隨附的聯(lián)絡星盤就能聯(lián)系到軍方的人,知道主教的具體位置。

“真是的,都已經把犯人跟蹤上了都不自己出手,軍方的人還真是惜命。”石原陰陽怪氣。

小黑埋頭猛吃不予理會。

兩外兩張懸賞,一張是追殺一名私自給平民傳授功法戰(zhàn)技的子爵,最新的線索是發(fā)現(xiàn)他藏身在鐵嶺城外的一個拳熊部落里,部落里的大長老有奎婁境(七級)的實力。另外一張是要殺一頭戰(zhàn)獸,據(jù)說在鐵嶺遠郊為禍一方,但對戰(zhàn)獸的描述很含糊,沒說明白到底是個什么戰(zhàn)獸,只是寫了任務建議室壁境(六級)以上實力去接。

石原邊吃,腦子里邊想著三個任務的具體安排。

旁邊的幾桌人原本見石原這樣的大佬進來了都下意識的拘謹了起來,聊天都壓得很小聲,但見石原只是悄摸坐在角落里不做聲也就漸漸又放開了,開始高談闊論兼胡說八道了。石原則毫無自覺地開始偷聽。

“這一年各領地可是不太平啊,好多帶著爵位的大人們都犯事兒了。”一個精瘦的竹竿方臉男起了個話頭。

“聽說好多大人都是因為給平民私授功法犯得事兒,你說他們是咋想的,咋就干這種冒大不違的事兒呢。”

同桌的一個高壯胖子立刻接嘴:“嗨,還不是那圣母鬧得嗎,自從去年她回來就搞什么要讓賤民(某些貴族對未開眼的平民的叫法)也能追求幸福,國教里的大人物礙于她的身份也就眼睜眼閉了。結果過了個年她就得寸進尺,要讓賤民也能跟貴族一樣修煉,這不胡鬧嗎?上面的人立刻就給她拍下去了。但是她還不死心,一個勁兒的在各個領地說說說,有些大人們腦子一糊涂就被她蠱惑了唄。”

胖子喝了一口劣酒,憤憤的道:“要我說這圣母純粹就是在扯淡,賤民們追求個啥幸福,賤民賤民,就是要好好受苦受罪才能贖罪的呀。這輩子好好種地交稅,等死了投個好胎,下輩子成了貴族隨便享受。結果現(xiàn)在她過來插這么一嘴,搞的賤民一門心思追求幸福去了,誰種地?誰放牧?純粹在瞎搞!”

“哼,平民們追求幸福怎么了?這輩子當了罪民已經夠苦了,追求追求精神上的快樂也算是個慰藉,怎么就平民就得受罪了?要是沒有平民們交稅養(yǎng)活你,就憑你這種廢物還能吃的這么腦滿腸肥?”隔壁桌的一個板寸男冷冰冰的道。

胖子斜眼瞄了一眼感覺這人不好惹,假裝沒聽著,繼續(xù)道:“再有就是讓賤民能跟貴族一樣修行,這簡直就是對所有貴族的侮辱!修行的權利可是白狼賜予的,賤民們都是白狼的罪人,他們怎么配修行?虧她還是白狼圣母,我看她是豎瞳被人摘了以后腦子也壞了!”

鄰桌的板寸男張嘴就罵:“你放你媽的屁!平民修行怎么了?平民實力都強了,且不說對星瀚國整體國力能增強多少,就是平常的農耕放牧上產量肯定也要高很多,能養(yǎng)活更多的人。白狼賜予的修行的權利?不管是不是白狼賜予的,修行的權利放在你這種廢物身上也是白費,還不如讓平民去修行,也比你這種廢物對國家有用。”

話說到這個份上,都指著鼻子罵了,胖子不能再裝聽不著了,同桌人揶揄的眼神也讓胖子有點受不了。胖子拿起酒杯把大半杯的劣酒灌下大肚,借著酒壯起來的慫人膽,一拍桌子嚷道:“你個王八蛋是不是專門來著跟爺爺我抬杠!”

板寸男冷漠的道:“你一開口說話就是放屁,老子不是在抬杠,是在抬屁。”

“嘿!他媽的嘴尖毛長,敢不敢出去跟爺爺打一架!有種的別用刀,拳頭對拳頭!”說著,氣的胖臉通紅的胖子一把把佩刀拍在桌上。這里是胖子雖然酒精上頭但還留了一個心眼,不用刀不管輸贏至少不會出人命。

板寸男冷笑一聲,同樣一把把刀拍在桌上,霍然起身,道:“走。”說完便帶頭向門外走去。

石原一直在偷聽隔壁幾桌的談話,待兩人約架成功,石原立刻兩眼放光,興奮的對小黑道:“有熱鬧看!”然后猛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就一把抱起小黑向門外跑,甚至是后發(fā)先至,比其他臨近桌的人還要早到街上,占了一個看熱鬧的好位置。

店里的十幾個人很快在街上圍成了一個小圈子,胖子和板寸兩人相隔五米對峙。胖子走到外面被冷風一吹清醒了一下其實心里已經后悔了,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也沒法兒后悔了呀,圍觀群眾都已經就位了,現(xiàn)在是只能想想怎么不要輸?shù)奶珌G臉了,要不要拿出保命手段搏一搏······

胖子腦子里還在思緒萬千,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石原吼了一嗓子,“打呀干啥呢?天氣怪冷的,站這兒相親呢?”然后旁邊的圍觀群眾很上道的開始跟著起哄。

板寸男一看是石原發(fā)話了,當即就悶頭攻了過來,胖子心中悲戚,悲壯的迎了上去。

面對著便秘情況逐漸加深的主教,小黑做好了防備等著他的新招,同時在心底與黑貓石原傳音,繼續(xù)講解剛才主教所用的戰(zhàn)技。

“這種戰(zhàn)技必須是基于對人體極其深入且全面的認識才能夠實現(xiàn),不過異域人本就是靠身體吃飯的,對人身體的認識應該在各大國度中都無能出其右者,能創(chuàng)造出這樣的戰(zhàn)技倒也理所應當。關鍵是除了對人體結構的了解,想要讓這個戰(zhàn)技發(fā)揮作用,不僅需要使用者在對特定部位攻擊時所使的力道的大小、角度、和位置必須如外科手術般精準,還需要使用者能夠在短時間內能夠洞悉對手的戰(zhàn)斗習慣和招式路線,這樣才能計算出讓對手在使用哪個動作時肢體失能會造成無法防御的空檔。”

“而且使用者甚至需要在短暫的交手中充分了解對手的肌體狀況和體力水平,這樣才能計算出自己需要多少次特殊部位攻擊才能讓對手片刻失能。除此之外,戰(zhàn)技使用者還得用自己的攻擊來引導,或者是強迫對手在特定時間做出特定動作,這樣才能讓之前的一系列準備在特定時間、特定動作上發(fā)揮作用。這其中既需要計算自己的出招,還需要計算對手,期間為了隱藏自己的目的還需要做若干假動作,中間的計算簡直復雜的離譜。這種戰(zhàn)技完全就是腦力算力的全面壓制,就算是對手的實力略高于自己,只要他不懂這一套戰(zhàn)技,那也只能被動挨打,沒有翻盤可能。”

黑貓石原聽到這里連呼了好幾聲“精彩!”

小黑幸災樂禍的看向主教,把正在蓄力發(fā)動禁術的主教大人嚇得心里一哆嗦,以為對方要出手了。然而小黑只是戲謔的笑笑,繼續(xù)在心中跟石原道:“掌握了這種戰(zhàn)技的人,想要跟他們對打,就必須自己也得會,不然在戰(zhàn)力差不多的情況下根本沒法兒打。”

“會這種戰(zhàn)技的人他們心中戰(zhàn)斗時正確的情形應該是這樣的,兩個都會這種戰(zhàn)技的人正面交鋒,從開始的試探階段兩人就智計百出的不斷欺騙試探,各種假動作小花招讓人眼花繚亂。終于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兩人更是你來我往,讓人目不暇接,因為各自都深知這種戰(zhàn)技的作用方式,兩人面對對方的進攻時的防守也是進退有據(jù),不斷的在破解對方的布局。”

“這就像是在下一盤圍棋,不斷有進攻的妙招頻出,也有精彩的破局之手。戰(zhàn)斗已經從體力對決上升到了腦力算力體力的極致對決,在外人看來兩人的幾個簡單的動作中其實已經進行了無數(shù)次的精彩博弈。最終挑戰(zhàn)者體力略遜一籌露出了破綻,被對手一拳打向心口,挑戰(zhàn)者心服口服閉眼等死,沒想到對手手下留情,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來日方長。兩人不打不相識,在夕陽下酣暢淋漓的大笑,并互引為知己,。”

“這應該才是主教大人心中所想的場面,可惜他遇上我了。對不起,可能是我太強了。”小黑表面客觀陳述實則主觀臭屁的道。

而黑貓石原沒有說話,它已經被這套戰(zhàn)技中所蘊含的智慧深深的震撼了,它回想著剛才主教跟小黑對攻時的一拳一腳,想著這一招不起眼的鞭腿直拳背后有著什么樣的目的。“這就是異域無數(shù)年流傳下來的智慧嗎,這也太上頭了!”黑貓石原激動的兩眼冒光。

小黑石原兩人在這兒嘀嘀咕咕,主教也終于準備好了他的禁術。小黑抬眼看去,原本身高兩米肌肉壯碩的主教此時不知為何身高竟矮了許多僅與小黑平齊,身上的肌肉也隨之小了不少,但明顯更加緊實猶如巖石一般。主教雙拳上的藍焰已經完全消失,僅剩一層藍色的光膜包覆在拳頭和雙臂上。

小黑挑了挑眉毛,這人的氣息變的危險了。

主教大人禁術發(fā)動成功卻沒有立即攻上去,反而是開始不慌不忙的收拾起因身材變化而有些松了的護臂了。

他不著急上前,因為他知道自己必贏,他想給對方多留出點時間來害怕自己,來猶豫打還是逃,但不管是逃是打他都絕不會讓對面的活著離開。如果對方要逃的話那就更妙了,他會在給對手希望后再讓她絕望,告訴對手她的命也在我主教大人的掌控之中。

但等主教再看過去,小黑正有些不耐煩的踢著腳下的小石頭,時不時還歪頭捅咕捅咕肩頭上的黑貓,哪里有他想要看到的恐懼和遲疑。

主教掛著自信微笑的臉頓時一沉,面色因憤怒變得極為難看,二話不說緊握雙拳就沖上了上去。

“呼!”主教發(fā)動禁術后的拳頭確實不一般,一拳出去還未怎樣,其上的拳風竟在所過的地面上卷起了一股旋風,一時間飛沙走石氣勢殊為驚人。

小黑雖然表面上悠哉悠哉但又怎么會真的小看對手。主教這一拳出來,小黑立刻覺察出了不對,馬上左手反手握刀將刀背靠在小臂上,同時屈肘揮出帶著其上的刀刃向主教的藍拳上撞去。而主教卻一臉瘋狂的笑容就這么用自己的肉拳撞上了刀刃。

“當——”一聲巨響,小黑手肘連帶著刀被反震而回,腳下更是這股巨力震得連退兩步,“好家伙,漲了四成的力道。”小黑心中暗道。正要動作,忽然小黑面色一變,從剛才中拳的位置居然憑空又是一股巨力傳來,小黑沒來得及提防竟是被又震退半步。

然而趁著小黑再次后退,身體略微失衡的這一空檔,拳頭完好無損的主教已經獰笑著又是一拳轟了上來。

小黑反手雙刀交叉去擋主教的劃過夜色如彗星般的藍拳,同時極力控制身體想要找回平衡,可主教的藍拳上的巨力襲來小黑根本來不及調整就又被砸歪了身形。而且小黑本想趁著主教這一拳力盡后好站穩(wěn)身子,可她眼看著主教拳頭已經收回了,雙刀上卻又突然憑空出現(xiàn)一股大力,小黑跟著身形一震。

這樣一來原本上一拳后只是稍稍失了平衡,現(xiàn)在第二拳下去,小黑已經快要站不穩(wěn)了。

主教這一拳落下,一道無形的沖擊立時向四周滾滾而去,廢棄教堂的斷壁殘垣劇烈搖晃著,包裹在外圍的夜霧像是被一只無形大手狠狠得攪和了一把,突然就猛烈地翻滾了起來。在遠處觀察的鶯部線人遠遠望見了心中有些著急,但又實在是不敢過去,只能緊緊抱著毛牛的脖子在這兒干著急。

這一拳的威勢如此澎湃,而主教大人卻是一臉驚愕,然后又變的惱火。小黑退在三步之外,三根骨肢猶自擋在身前還沒來得及放下去,上面藍色的小火苗雖然沒什么卵用但還是倔強的燒著。小黑面帶微笑看著主教,一臉輕松寫意的樣子。

主教面沉似鞋底,悶著頭三兩步沖上來又是一輪密不透風的攻勢,密集揮出的藍焰雙拳在夜色中劃出道道殘影,在小黑身前形成了一道幽藍色的光幕。而小黑依然從容不迫,雖然剛才出了點狀況但她卻沒有用起骨肢,還是用雙刀接主教的雙拳。

主教拳點雖密,但在每一波密集的拳勢中,總有那么幾拳的力道很是古怪,專往小黑的關節(jié),筋腱和一些發(fā)力時關鍵的部位上打。雖然他的拳頭都被擋了下來沒造成什么傷害,但卻在這些部位上多少留下了一股子奇怪的勁力,造成了一些說不清楚的影響,但卻沒有即時就把影響表現(xiàn)出來。不同于上次,小黑這回對主教每次藏在正常攻勢中的奇怪拳勁全都留心注意到了。

終于幾波攻勢后,主教心中一動,時機到了。此時主教右手一記略重的勾拳打向小黑下腹,雖然被小黑橫刀擋住,但小黑的刀卻被緊接著跟上的另一拳彈開了,而勾拳的右手主教卻沒有收回,此刻離小黑下腹不過兩個拳頭的距離。主教抓住這一轉瞬即逝的時機,右臂肌肉瞬間暴漲,全身的星力大半都涌入了這一拳之中,專破重甲的破軍勁力再次使出,拳頭擊出,拳面上的藍焰都被壓成了薄薄的一層。

而與此同時小黑的左手忽然連刀都有些握不住了。

結束了,主教心中充滿了快意,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全力一拳的速度,即使是她背后的骨肢也絕對來不及防御,這一拳下去,就算面前的敵人是個鑌鐵鑄成的鐵人,主教都有信心能一拳打出個窟窿出來。“已經吃了一次招還敢在我面前如此托大,那你就去死吧!”主教眼神逐漸猙獰。

“咚。”一聲悶響,主教的拳頭打在了骨甲上,但這全力一拳的余波不知為何還不如剛才那一拳,而且主教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這一拳的速度似乎有些過快了,比他預計的擊中敵人的時間要早了一些。

主教低頭一看,他的拳頭打中骨甲的地方竟然凸出了一塊兒拳頭大的凸起,他的拳頭正是滿滿登登的砸在了凸起之上,甚至拳面都陷入了凸起的骨甲之中。小黑此刻從骨甲中脫離了出來,站在骨甲后半步的位置,笑容滿面的看著他,他面前站著的骨甲現(xiàn)在只是一個空殼,后面有六根骨肢撐在地上保持平衡。

骨甲吃了這一拳后全身都以極微小的幅度急劇的震動起來,隨后震動由骨甲傳在了骨肢之上,骨肢也劇顫起來。此時六根骨肢中的一根突然乍起,沖有些腦子沒轉過彎來的主教一擊點出刺向其左肩。劇顫著的骨肢甫一碰到主教,就靠著其上的震動將主教體外的厚厚的一層星力震得漣漪滾滾,眨眼就突破了星力的保護,刺中了主教的左肩。骨肢尖端一刺入主教血肉中,其上殘余的震動便將主教的肩頭炸開一個李子大小的血坑,被震成碎末的血肉濺了主教一臉。

主教吃痛這才反應了過來,連連后退了好幾步,略顯慌張的抬頭看去,小黑已經穿好了骨甲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這一拳厲害,我就算穿著骨甲也不敢硬接。”小黑表面鎮(zhèn)定,實際心底里跟石原暗暗咋舌的道。

“這兩次是什么情況,怎么你一到關鍵時刻就動不了了?”黑貓石原隱隱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但礙于知識面實在是沒往這方面延伸,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是異域人的一種戰(zhàn)技,第一次他趁我動不了的時候出手我就想到了,等第二次我就基本確認了。這種戰(zhàn)技基本思路是通過對對手的一些關鍵性的發(fā)力部位不斷用特殊手法攻擊,留下暗勁或是不斷施加壓力,然后就會使對手的胳膊、腿或是手腳在特定時刻無法做出某一個動作。這個動作可能只是一個屈膝,一個抬手這么簡單,但如果你的對手知道你會在特定時刻做不了這個動作,那他就會用一招只有你做出上述這些動作才能回防的來攻擊你,這時你卻不能動了,那結果可想而知。”小黑在心底傳音道。

對面的主教此時緊握雙拳面部用力,兩腿分開半蹲著做便秘狀,全身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只見他雙拳上原本洶洶的藍焰此時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往其雙拳里回縮,而隨著藍焰的不斷回縮,主教的表情也就越痛苦。

主教剛才被小黑一記骨肢戳醒,見小黑本能一記直戳他咽喉或是眼睛卻只是無關痛癢的戳了他肩頭一記,主教明白了,對方是想要戲弄夠他之后再殺掉。這回主教是真的憤怒了,一向習慣掌控一切,甚至連別人的生死都要掌控的主教哪里受過這樣的氣,盛怒之下,主教開啟了自己真正的禁術,他幾乎從未在外人面前使用過的真正禁術。不過雖然暴怒,主教卻一直沒有放棄冷靜思考,這會兒他敢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在小黑面前發(fā)動需要一定時間的禁術就是在賭小黑既然想要戲耍他,就絕不會來打斷他。現(xiàn)在看情況他應該是賭贏了。

小黑見主教情況有異,依然是不動聲色淡定的給黑貓石原繼續(xù)解說,其身后的六根骨肢張牙舞爪的伸到面前準備迎敵了,但也沒有多余的動作。

“很好,很好······”主教的眼神逐漸變得瘋狂起來。

斷墻倒塌的煙塵還未散去,黑貓石原的貓腳在小黑肩上踏了兩踏,一陣濃重的夜霧忽然憑空升起,將廢棄教堂圍了起來。遠處的鶯部線人再看過來除了一團黑灰色的霧氣啥也看不著。

一身白色圣衣的主教怒而起身對小黑石原二人憤怒的呵斥道:“愚蠢!你們這些就知道錢的游俠!星瀚現(xiàn)在正面臨著傾覆之危,圣母想要壞了星瀚的根基!李使徒散播圣母的說法他就是在叛國,我殺他有什么錯!我是······”

主教正唾沫橫飛的說著,小黑修長的身形已然高高躍起出現(xiàn)在了主教頭頂,左手長刀切斷了夜風,帶著股令人膽寒的腥氣,沖還在怒吼的主教面門當頭劈下。

“當——”小黑血色的窄身長刀穩(wěn)穩(wěn)地砍在了主教交叉護在面前,戴著一對兒金色護臂的雙臂之上。主教從雙臂后抬起頭來看向小黑,剛才滿是暴怒瘋狂的晶藍色眸子此刻驟然冷靜的猶如極寒深淵中的極冰。

小黑一擊未中,借著刀上的反震之力身子向后一仰便要撤去,但其右手上一直拖在身后的長刀卻自下而上一個上挑,在月色下劃出一道血紅的弧光,奔著給主教大人開膛破肚斷嗓開顱去了。

小黑變招雖快,但主教也不慢。待得小黑右手刀一出,主教的手上猛然爆出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將其雙拳包裹住。主教裹著藍火右手緊接著向下一探,正好一把抓住了血刃的刀身。主教被藍火包裹的右手竟然渾然不懼鋒銳,小黑蓄勢的一刀竟被他一把穩(wěn)穩(wěn)攥住,而且手上也無一絲傷痕。

主教牢牢抓住刀身,小黑后退之勢立停,連人帶刀被主教舉在半空。主教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略顯輕蔑的看向小黑,手上正要有動作,小黑嗤笑一聲,其被主教握在手中的右手刀竟瞬間變成一條條柔軟的細絲纏繞在了主教手上。小黑猛力的向后一抽刀,同時背后的骨肢發(fā)力撐地將小黑向后帶去,緊纏著主教皮膚的細絲隨即抽離,鋒利的細絲不停地切割著主教的右手,待得小黑退去,細絲盡數(shù)脫離,主教的右手已然是滿手的鮮血。

“這家伙體表有一層很厚的星力護體,而且手上的藍焰也不簡單,不然換了一般人他手指頭早沒了。”小黑在心中與石原傳音道,此時二人已經完全向對方放開了精神世界,黑貓石原正浸入在小黑的精神中全神貫注的看著兩人的戰(zhàn)斗,腦子里急速的思考著。

主教舉起血淋淋右拳,其上的藍焰突然大盛,血液瞬間汽化,手上的細長傷口也被燒灼閉合,暫時止住了血。主教冰冷的眼中有些怒意,惱怒于小黑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主教深吸口氣運足星力,兩手上的藍焰騰騰而起,邁開步子向小黑沖了過來。小黑見狀像是生怕主教多跑兩步累著了,跑得比主教還快就迎面沖了上去。兩人甫一照面就拳對刀的正面硬拼了起來,兩人一拳一刀下去沒有一人躲閃,都是毫無花哨的硬碰硬,一時間打的是叮叮當當藍焰紛飛。

不過雖然看起來打的熱鬧,實則兩人都還是在試探,互相騙對方的招。小黑身后的六根骨肢一直沒動,主教也一直留著三成后勁在防范,而且打了一會兒了一個大威力的戰(zhàn)技都沒用,實在是能沉得住氣。

而趁著這個空檔,黑貓石原趁機仔細研究著小黑和主教的基本戰(zhàn)斗方式,腦子里的關于輔助法術的想法也跟著一個勁兒的往出蹦。

又打了幾個回合下來,兩人打的依然是你來我往有來有回,但主教的心中卻著實有些氣悶。他的天賦禁術焰拳上所帶的藍焰極為玄妙,一般人皮肉只要沾上藍焰立刻會劇痛無比,那種痛是仿佛直擊靈魂深處的痛苦,而且在他升到奎婁境(七級)焰拳隨之進化后,其灼燒效果確實帶上了一點灼燒靈魂的意思。這種劇痛會直接導致敵人動作變形,根本無法正常戰(zhàn)斗。但眼前的高挑女人明明身上已經沾染了好幾處藍焰,火焰燃燒不滅,但對方卻一點事兒都沒有,手下刀招依然是四平八穩(wěn),刀刀奔人要害。

要說是因為她身上的詭異鎧甲而不怕藍焰的話主教心里就更是氣悶了,他雙拳上的藍焰是專門破壞武器和防具的,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能力。一般的刀劍碰到藍焰眨眼工夫就會退火變脆,護甲防具也會因為受不住藍焰的灼燒而變成紙糊的,但就目前看來,眼前這個女人身上無動于衷的鎧甲和長刀還沒有被藍焰燒毀的打算。

但這也無所謂了,主教還有他引以為傲的強大戰(zhàn)技,剛才這一連串的戰(zhàn)斗表面上似乎是在試探,但其實主教已經暗中用出了他的戰(zhàn)技。

“就是現(xiàn)在!”主教眼睛忽然眼睛大睜,使出十成力氣奮力一拳向小黑心口轟去,藍焰大熾的右拳在夜空中劃成一道藍光撞向小黑。

小黑見主教試探中突然全力一擊心里倒也有防備,不慌不忙就要架起雙刀相迎,然而小黑正要提到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左手竟然使不上勁兒了!而右手刀剛才因為攤擋主教的一記勾拳此刻伸向外邊不在內圍,來不及在主教拳頭臨身前回防了,并且此時雙腳下腳步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跑還跑不了。

“這是怎么回,噢······明白了。小黑略一遲疑,然后便明白了。

此時主教拳走一半見小黑確實左手提不起來了心中的氣悶這才稍解,“哼,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主教索性拳上再加勁,筋肉發(fā)力扭動間,戰(zhàn)技破軍的勁力加在了拳勁之中。破軍是專破重甲的強橫拳勁,只要不被抵擋,一拳砸實正常情況下是甲與人盡碎。而小黑現(xiàn)在雙手均不能回防,顯然這一拳她肯定是要吃實了。主教冰冷的雙眼中漸漸浮上了因掌控一切而愉悅的笑意。

但他迎面看到的,依然是小黑臉上的嗤笑和嘲弄。

“轟——”主教一拳砸下,小黑雙手刀確實沒能來的及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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