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時不時的傳來一陣歡呼聲,聲音高昂激動,中間還夾雜著幾句她聽不懂的方言,前面的大姐恨不得站起來扯著嗓子趴在欄桿上揮著手。
矗立著一路障礙的跑道上,隨著一聲槍響,兩名軍人如同炮彈彈射般迅速出發,隨著障礙的升級,兩個人漸漸的拉開距離,黑色運動服的軍人首當其沖,動作迅猛利落,如同奔馳的獵豹般矯健。
年念瞇眼一看,衣服上紅色的標志,那分明就是華國軍人!耳畔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加油聲震耳欲聾,年念眼也不眨的盯著,小拳頭也不擋陽光了,握的緊緊的繃著神經。
與風同跑,黑色的健碩身影過線!
“啊啊啊,第一!是第一!”
“艸艸艸,老子要哭了!”
“太特么棒了!你們是我們的驕傲啊啊啊!”
年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原本她只是過來跟林放搭伙的,卻平靜無波的心也被漸漸帶的波濤洶涌起來。
天哪,軍人小哥哥是什么寶藏男孩。
“你們是最棒的,加油!”
年念沒忍住,跟著幾道女生喊了出來。
喊完,臉蛋紅撲撲的騰然熱起。
“呦,挺激烈啊。”
突然降臨一片暗影,隨著熟悉的聲音傳來,年念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她接過粉嫩嫩的傘,往林放那邊挪了挪。
林放坐好,將手掌撐在身側,偏頭道:“不需要,你自己撐就行。”
“你不熱啊?”年念注意到他板寸下的額頭全是汗珠,翻了翻口袋,正好有一包紙巾還帶著。
“擦擦汗吧,錢我待會兒轉給你。”
“錢多?”林放不耐煩的接過紙,往臉上隨便的抹了兩下,“錢多給我點兒。”
“不多,也就十幾二十萬的。”
這句話成功的堵住了年念的嘴。
她知道,林放是不肯收。
他一直都是這樣,固執的非要把自己當成她的哥哥。
她抿出兩個小酒窩,目光回到賽場上,將剛剛看到的熱血沸騰的一幕講給林放聽。
林放聽出她口氣中的仰慕與敬佩,唇角揚起一抹認同的笑意:“現在還后悔跟我一塊兒過來嗎?”
年念搖搖頭:“不后悔。能看一場這樣的比賽,我覺得自己的心境都提升不少。”
“你這思想高度上升不少啊,說說看,什么心境?”
年念一本正經:“沒有什么是堅強與努力擊垮不了的。”
林放:“……”
他舉起大拇指,一言難盡的看了年念肉包子臉一眼:“厲害。”
幾場比賽一晃而過,年念從一開始的不敢發聲壓著聲音往肚子里吞,到后來扯著嗓子加油吶喊。
賽場上舉著個粉紅色的蕾絲傘還一邊倒一邊紅著臉的就是她。
沈遇作為贊助商被邀請過來參觀比賽,幾場比賽結束,他才起身上了一次衛生間,回來就被場上最亮的一抹芭比粉給晃了眼。
那芭比粉下面白的過分還揮著拳頭的小可愛,不是年念還是誰。
“加油!加油!第一!啊!!”
年念跟放飛自我一樣,林放都沒她激動,最后的時候年念拋開傘就站了起來。
“中午沒跟我吃飯就這么開心?”
她臉上的熱氣都還沒消,身旁幽幽清冷的嗓音傳入她的耳膜。
“開心啊,我開心的不……”
她沒心沒肺的扭著頭,看見后面那人的黑臉,曬得紅撲撲的臉蛋立馬繃住神情,眼眸卻溢出了更開心的笑意。
“遇遇,你怎么在這兒?”
聽到沈遇的名字林放扭頭看了一眼,神色不愉。
偏偏有個人比他還不愉。
烏黑的眼眸從年念的臉上滑向林放,神情越發冷淡。
沈遇沉著臉,沒什么表情,卻就是叫年念感覺到他不那么開心:“很開心?”
年念實話實說,跟他不喜歡拐彎抹角:“開心啊,但是跟你吃飯會更開心的!”
林放:“……”
剛剛興奮的差點拍死他的是哪個小傻缺???
沈遇被她的彩虹屁吹了一臉,可神情半點沒便變好,依舊是那么個不爽的表情,冷冷淡淡的帶著幾分倨傲。
“呵,所以放棄了做更開心的事。”
年念被噎了一句。
她揪著手指盤了半天,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了眼神情不悅的林放,又看向滿臉寫著“放我鴿子的都是狗”的沈遇,終于肯實話實說:“嗯……我打不過林放。”
林放:“……”
沈遇:“……”
沈遇面向陽光,他身材高大,站在比年念高一階的臺階上,陽光徐徐的灑在他的額角與發頂,閃著光。
他盯著年念,好一會兒才移開眼,目光鎖定在看著就硬塊頭的林放身上,如同掃射機器那邊緊密的掃射了一番,半晌,下顎輕抬,眼眸帶著幾分歡愉。
“我打得過。”
只可惜那位不領情,年念毫不客氣的戳破這個看著就很虛假的謊言,滿是誠懇。
“不,你也打不過的。”
雖然遇遇是她心中最棒的人,但就武力這塊,沒人是林放的對手。
沈遇:“……”
林放當著沈遇的面,正大光明的露出了笑意。
呵,狗男人,連我都打不過,算什么男人!
就在年念想要以死謝罪的時候,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來。
“林放,你太不夠兄弟了,從開幕式都過了多久了,你才過來,太不夠意思啊!”
林放被男人勾肩搭背的往后一帶,差點摔下去,好不容易穩住中心扭臉就一拳捶到那人肩膀:“你特么就今天有比賽,少黏在我身上,邊去,熱。”
兩人寒暄完,林放笑著拍了下荀之的肩膀,一臉哥倆好的跟年念做介紹:“年念,這是我哥們,荀之,就是剛才你說賊帥的那位。”
那人生的高大,伸出一只寬大的手,“你好,我是荀之。”
年念抬起頭,半瞇著眼遮擋著光,眼前男人的臉在光影下逐漸清晰。
好眼熟啊。
年念慢半拍的伸著手,快要接觸到的時候,年念突然輕聲的應了一聲:“啊。”
“我記起來了。”
年念倏地收回手掌,腳步穩健的往沈遇身邊挪了兩下,指著那人道:“就是他,上次非要跟我做朋友的那個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