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他借著對老巷子的熟悉把他們甩開了,這會兒估摸著一隊在外面等著,幾個人在里面找他。
或許他們身后的是找他的保鏢也說不準。
腳步聲越來越近,顯然不是保鏢。
一番兇惡的放狠話在身后傳來:
“等老子抓住他打死他!”
“敢耍老子!”
陸淵拉著年念跑了一路,年念的體力跟他比不上,早就累的要死了,一直在小聲的喘著粗氣,陸淵拉著她跑,速度就會減緩很多,身后一群人已經拐過來看見他們了,登時更激動了。
各種難聽的叫罵聲充斥在巷子里。
年念的心跳撲通撲通的跳,說不上來是怕還是累的。
陸淵只顧著拉著年念往外跑。
再往前一點,再一點……
老酒追了上來,他拉住了年念的胳膊,陸淵反腳踹在他身上把他踹了出去。
他們人多,陸淵不愿意拉著年念跟他們打,所以一直在努力的沖出重圍。
但總有幾個小混混追上來,被陸淵踹開之后還有幾個。
被打倒在地的老酒臉上閃過一絲兇狠,翻身拿起一旁的棍子,大喊著砸上去——
“啊。”一棍子打在陸淵的手上,他忍著疼,也沒撒開拉著年念的手。
“滾你嗎!”
他抓著年念到處躲,將她護在身后跟前面幾個人混混糾纏,因為一只手拉著年念,所以他只能用一只手跟他們周旋,見他越來越力不從心,逐漸落了下風。
年念覺得這不是辦法,她是他的累贅,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恐怕都會栽在這里,她想了想,在他身后說:“陸淵,前面道口出去,你家的保鏢就在那兒等你對不對?”
陸淵似乎知道她想怎么做了,他躲過一拳,再兇狠的砸上去,“對。”
“那我現在跑去叫你家保鏢來找你,你撐一下,行不行?”
她跑開,陸淵才能不這么被動。
“行!不止一下!”
他把人踹出去,“一、二、三!”
手一松,他一拳打在老酒的臉上,年念頭也不回的往前跑。
天吶,她為什么要穿小皮鞋!
年念灌著風,拼命的往前沖著,她發誓,中考考八百的時候她都沒有這么拼過!
她已經一只腳踏出了巷子口,“啊!”
“你個臭娘們,我草你嗎!”
“還想去找人!靠!”
頭發被人用力的薅住,年念往后被人拖著走,她攥著頭發,被人一腳踢在肚子上,薅著頭發往墻上撞,疼得她眼淚止不住的流,但她還有意識,余光里好像看見了車外站著的黑衣人,拼著命的往外喊:“陸淵要死了!”
“啊,陸淵要……唔唔……”
“你瞎特么喊什么!”
“再喊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啊……”
……
這下是真的警笛聲來了,年念被人搖著身子,腦袋悶悶的,一下吐了出來。
在車上顛簸著,她跟陸淵一起被送進了醫院。
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睜眼,沈遇就坐在單人沙發上盯著她看。
“醒了?”他的聲音很啞,站起身,抖了抖腿,“等會兒,我去給你叫醫生。”
醫生進來檢查了一下,“放心,沒什么事了,在醫院養兩天就能出院了,家屬也睡一會兒吧,病人已經沒什么事了。”
“好,謝謝。”
關上門,沈遇走到病床旁,在小板凳上坐著。
年念看見他,眼眶就止不住的發酸,眼淚順著眼尾流,一只手輸著液,還費勁兒的伸著,腦門上圍著一圈紗布,小聲的說:“抱。”
沈遇擔憂胸悶了一下午,揉了揉鼻梁,他上前把她抱在懷里。
小姑娘哪怕一只手輸著液還艱難的攬著他的脖子,把頭埋在白襯衫前嗚嗚嗚的哭著,胸前一片的眼淚花。
沈遇拍著她的背,一下下的安撫她失控的情緒。
“沒事了,沒事了。”
這也是在安慰他。
懷里的姑娘是好好的。
等她情緒平穩一些后,沈遇摸著她腦袋問她:“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年念紅著眼眶,搖搖頭,沈遇固定著她的腦袋,“不許動,你差點腦震蕩知道嗎!”
“現在,是凌晨一點十五分。”沈遇關了手機,直視著她,問道:“這就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他沒有責怪,沒有兇她,可年念還是鼻子一酸,頓了頓,聲音帶著哽咽道:“對不起。”
她拉住沈遇的手,眼睛雖然還濕潤著,但依舊飽含真誠:“生日快樂,遇遇。祝你天天快樂,時時幸福。”
這就是她能想到的,給他最好的祝福了。
快樂跟幸福,是多難得的事啊。
以后的每一年里,我都會為你許愿,希望你能天天快樂,時時幸福。
沈遇定定的盯著她,一時也想不到,是應該先收拾她這個膽子大的小混蛋,還是先謝謝她的祝福。
半天,俯身親在她的唇瓣上,嘆息聲從唇間溢出來:“有你,我才能天天快樂,時時幸福。”
后半夜年念睡不著,沈遇雖然嘴上不說,但卻是也被她這件事嚇著了,精神頭足得很,幸虧沒事。
年念輸完液,便拍拍身邊的床,挪出大半的位置,沈遇也躺了上來,年念躺在他懷里,心里踏踏實實的,講今天發生的事。
“我要是不救他,他可能會被打死。”
年念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來事件的另一主人公:“對了,陸淵沒事了吧?”
沈遇淡淡道:“比你健康。”
扯淡。
陸淵怎么受傷也比年念重,事實是沈遇心里存著氣沒去看,只聽醫生提了一句,說他挺好的。
年念眨眨眼,拍拍沈遇的腹肌,寬慰道:“別生氣嘛,我知道錯了,我接著給你講我的應用事跡啊~”
年念又開始用她軟糯糯的調子講著極為兇惡的打架,這反差萌,聽得沈遇唇角的笑一直沒下去。
講著她拉著陸淵往外跑,沈遇突然咂了聲嘴,“我怎么聽著你還挺興奮?”
年念眨眨眼,本來想裝無辜混過去,臉蛋被扯了一下,沈遇皺著眉:“敢說謊?”
年念模糊不清的說:“柴、柴沒有!”
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