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口一群侍衛哆哆嗦嗦的舉著槍對準了容卿,誰也不敢動手,只能等著燕云羅來。
守門的侍衛統領此刻正往燕云羅的寢宮跑去。
“大公主!”侍衛統領沒等殿門口的宮女進去通報便自行闖了進去。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大公主寢殿!”艷奴見后,呵斥道。
“屬下...屬下有要事通報。”侍衛統領跪在地上,喘著粗氣,表情慌張。
“若不是什么大事,本公主就賞你自盡。”燕云羅正躺在榻上,榻前跪著兩個小宮女正捧著她手替她的指甲上涂著蔻丹,眼神妖嬈流轉的瞟了一眼他道。
“容...容公子提著劍在宮門口...”
燕云羅一聽,猛的將手收回坐了起來,白皙的指腹污了一塊。榻前的小宮女嚇得立即跪著往后退了兩步,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你說容卿在宮門口?還拿著劍?”燕云羅慌了,她知道容卿從不用武器。
“是...是!”
燕云羅側頭看了艷奴一眼,“把所有暗衛調來!攔住他!”
她雖然想要容卿,但更想要命!
此時容卿已經提著劍往宮門內走了,守在宮門口的侍衛想著大公主燕云羅的狠毒,不敢不上,紛紛提著槍朝容卿攻去。
容卿一劍掃去,劍氣一掃,宮門口侍衛倒了一片,躺在地上卷縮著滾來滾去,模樣極是痛苦。
片刻后容卿走進宮門,前方一排暗衛沖了過來。淵墨緊隨容卿,和暗衛打成一團。
陳錦麟騎著馬帶著十來個暗衛趕來,見容卿提著劍如殺神一般,著實驚了一下,隨后帶著暗衛沖進人群中打了起來。
燕云羅命艷奴將宮中侍衛統統都調到她寢殿外守著,殿外烏壓壓一群大約有幾百人。
“公主...”艷奴擔憂的看著燕云羅在殿中來回的踱步,往日妖媚艷麗的臉上此刻愁容滿面。
她沒想到,那鳳昭離對容卿來講居然已經重要到如此地步,她一直以為容卿還會忌憚她是天啟公主,如今看來并不會。
“公主,不如奴婢去請陛下來。”天啟皇帝也是個癡迷練武的人,或許可與容卿一戰。
“不行!”燕云羅立即阻止道:“若父皇知道了,必定會懲罰我!”
“可陛下始終會知道的。”
宮里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他怎么會不知道?燕云羅的寢殿中就不知道有多少個是她父皇安排來的,瞞是肯定瞞不住的。
可若燕云羅連自己惹出來的事都解決不了,又怎配當著天啟皇位的繼承人?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容卿等人已經殺到燕云羅寢殿前了。
燕云羅在殿中,容卿在殿門外,渾身浴血。往日溫潤如玉的臉上濺了不少血,看著有些猙獰。身上的月白色的袍子幾乎被血染透,映著燈光,如連綿雪地中開出的紅梅,大片大片的甚是驚心奪目。
守在殿門外的侍衛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唯唯諾諾的不敢再上前。心想這容公子太可怕了,像是地獄里來的修羅,殺人不眨眼。
燕云羅驚呆了,站在殿中看著他。此刻她一點都不懷疑,若是容卿走到她面前來,肯定會一劍殺了她。
陳錦麟受了些傷,手臂上流的血是自己的,身上臉上沾的血是別人的。
容卿提著劍走進殿中站在燕云羅面前,沿途的侍衛都沒敢上前攔。
“阿離在哪里。”冰冷透骨的聲音,聽得燕云羅心尖一顫。
“容...容卿!你好大的膽子!”燕云羅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問你鳳昭離在哪里!”
他沒有耐心了,若她再不說,他就殺了她,將這天啟皇宮翻過來找。
“她沒在我這里!派去抓她的人也沒回來!”燕云羅看著容卿的眼神,看出他眼底的殺意,“我沒有必要騙你,是真的!”
昭離確實不在,那個抓了昭離的殺手把人弄丟了,不敢回天啟,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幾個倒是回來了,只說是昭離被其中一個抓走了,以為他會將人帶回天啟的。
容卿不信,燕云羅有多狡猾,整個天啟的人都知道。
他提著劍的手微微動了動。
“你不能殺我!”燕云羅驚慌的阻止道:“我手上有你的解藥,要是你殺了我,你這輩子都別想拿到解藥。”
可她算錯了,解藥是很重要,昭離對他來說更重要。
“我給你解藥!”燕云羅想拿解藥換自己一命。雖說她不見得再有第二次機會給容卿下毒了,可若是她死了,那便什么都沒有了。
燕云羅朝艷奴使了個眼色,艷奴會意后去了內殿,半晌后拿了一個白玉瓶子出來雙手遞給了燕云羅。
“我用解藥換一命。”燕云羅怕他不肯,又說:“寒毒的解藥,天下間就這一瓶。如果不解毒,就算你找到鳳昭離也不能和她...”
容卿不說話,伸手拿過解藥,低頭看了片刻。突然,他提起劍刺向燕云羅。
解藥他要了,人他也要殺!
燕云羅迅速的起身往后退,眼見著就要退到榻邊無路可退了。
叮!
另一把劍截住了容卿的劍,執劍的是天啟皇帝。
他攔開容卿的劍,站在燕云羅前面,燕云羅跌坐在榻上,心有余悸的抬頭看著他的背影。
“容公子,不要得寸進尺。”天啟皇帝淡淡的說道。
陳錦麟看天啟皇帝這身手,恐怕武功也不比容卿低多少。且容卿方才戰了一場,體力不支。對面人多勢眾,若是再打起來,必定要吃虧。
“容兄,還是找昭寧郡主要緊。”
容卿沉默了片刻,抬起頭對天啟皇帝道:“我若知道她在這里,便要你們天啟國滅。”
說完便轉身走了。
陳錦麟看了一眼,又拱手朝天啟皇帝略行了個禮,他還記著這是他岳丈呢!
一行人走出宮門,淵墨遠遠見到紅袖站在宮門口。
“公子!”紅袖見容卿出了宮門,上前便跪在地上請罪:“屬下未看護好郡主,請公子責罰!”
容卿垂眼看了她一眼,并未說什么。他不是不生氣,只是紅袖同他一起長大,他無法對她動手。
“命閣中眾人分頭去尋,若找不到...”
紅袖低著頭等著他說,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他在說話。直到淵墨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抬起頭來才發現容卿已經走遠了。
......
昭離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時竟奇跡般的能活動了。不由的感嘆,這巫醫老太太真是厲害!
“太好了阿離姑娘!”麗娘高興的拉著她。
“謝謝麗娘姐姐了!不知道阿根叔在哪里?我要去給他道個謝。”昭離總覺著別人救了自己,行個禮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阿爹去給鎮上的人送貨物了,要晌午才回來。”麗娘笑著拉她到院中的矮桌旁坐下,“不用謝的,我阿爹他最喜歡幫助別人了。”
昭離笑著點了點頭。
昨日來時沒能仔細的看看,如今好了,她四處張望著。
院子不大,收拾卻極是干凈整齊,廚房門口堆著一排擺的整整齊齊的干樹枝。
“對了,麗娘姐姐,驛使來了嗎?”昭離突然想起來,枕邊放著的信還未寄出。
“哦,你不說我倒差點忘了。你運氣真好,驛使今早就來了,正在街口收信件呢!”麗娘說完便起身去屋里取了信來,要帶著昭離去街口。
“有勞麗娘姐姐了!”昭離高興極了,想著早日把信寄出去,容卿便很快就能來接她了。
麗娘拉著她出了院子,一路上都在同她說著她們鎮上的各處商鋪,說昭離要是需要什么,只管告訴她,她去幫昭離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