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轉變得突兀，齊御史聞言一怔，恍然領悟了過來，他大手一揮，看向齊苒，“小苒，你先帶聿二小姐，下去收拾一番。”

“知道了。”

齊苒心底不太情愿，念在聿亦柔丞相府千金的身份，又的確是被她嚇到，才哭得那么凄慘，她不想齊御史難堪，頷首應下。

齊苒親力親為，扶著聿亦柔一同離開。

跟在齊苒身后的侍從，也識趣的退下。

齊御史這才重新看向聿清歡，繞回正題上：“早些年，我確實在崇安縣，當過一段時日縣令，只那時候，頂多是走個過場，聿小姐提起這個，難不成是有什么事要問我？”

“確有一事。”

聿清歡坦然承認，見到齊御史那一刻，她的一些記憶才被連根拔起，她想起關于齊御史的生平事跡，十年前，他曾在崇安縣任職，而連惜容，在到化靈峰拜師前，恰好是崇安縣的人。

機會雖渺茫，聿清歡仍想盡力一試。

聿清歡對上他的眼，“齊御史在崇安縣可曾聽說過，一個叫連惜容的人？”

“連惜容？”

齊御史喃喃一聲，他不甚確定的道：“崇安縣姓連的人家應當不多，我只記得，崇安縣當時有位富甲一方的大財主，是姓連，不曾聽說過，還有哪家人姓連，叫連惜容……這聽著，似乎是個女子的名字？”

怎么可能會沒有？可要說大財主……

難不成連惜容，曾經是大財主的女兒？

聿清歡微微一頓，似乎抓到了什么，“敢問齊御史可還記得，那戶大財主的家人如何？在你離開前，他們可還健在？”

儼然沒料到，聿清歡的好奇心會如此之重。

齊御史眉心緊皺著，須臾，他目光一閃，“好像是犯了什么事，驚動了皇上……皇上曾派當今尚書大人，去調查過此事，在我任職期間，尚書大人已經將那戶人家收押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協助尚書大人調查，就又被調派到了晉城。”

至于那戶人家的結果，能驚動皇上，足以代表事犯的不小。

皇上怎么可能，還會留著他們？

齊御史像是唯恐她會再追究下去，抿了一口茶斂了視線，才問：“說起來，這都是一些陳年舊事，聿小姐打聽這個做什么？”

“偶然聽人提起，好奇罷了。”

聿清歡掩去心頭的驚濤駭浪，看出齊御史不愿多談，她只得就此打住。

齊御史為人小心謹慎，怕是他知道什么，也不會告訴她。

只不過……尚書大人？

那不是梁貴妃的母家嗎？

容不得聿清歡多想，另一邊，齊苒將聿亦柔帶了出來，那張被清水仔細浸洗過的臉，瞧著總算不再那么狼狽。

唯一相同的一點，聿亦柔仍舊在躲閃聿清歡的眼神。

聿清歡動動腳趾頭，也知道她此刻大概在想什么，臉色未變，她起身福了福身，“御史大人，清歡先帶著二妹回去，今日是她無禮在先，跟蹤了齊小姐，待回了相府，清歡一定將此事告知爹爹，讓爹爹好好管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