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

挽心驚得變了臉色，“大小姐，是挽心想的那個賜婚嗎？你真要跟衛公子……”

“我連定情信物都收了，還能反悔？”聿清歡想到那枚發簪，橫了她一眼，“總之，你只管明天一早，按我說的去做。”

城中關于她和衛景衍兩人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的，總要想辦法解決。

不管衛景衍從前如何，既然她已經決定要嫁給他，衛景衍往后的名聲，便跟她的息息相關，她絕不容許，有亂七八糟的人在她面前蹦跶！

聿清歡在軟榻上徐徐落座，想起兩人來。

梁貴妃與蘇凌之，在宮中耳目眾多，這會兒恐怕，早已收到了消息……

事實證明，果真如同聿清歡猜測的那般。

臨華殿，乃梁貴妃的寢殿，一只上等的琉璃玉盞，被重重砸落在地，隨著“嘭”的一聲震響，玉盞當即碎了個四分五裂。

“好一個聿清歡，當真令本宮刮目相看！本宮派人到相府，送她衣裳她不肯穿，她倒好，真要嫁給區區一個質子！”梁貴妃一掌拍上桌案，盛怒的面容之上，哪還剩半分白日的貴妃儀態。

她驀地想到什么，細眉高挑，鳳眸里滿是怒其不爭的意味，“還有你！凌之，本宮一向信你，那靈蠱好端端的，為何會被聿清歡識破？你手下人是如何辦事的！”

提及此事，蘇凌之同樣不快。

那日在化靈峰，見到聿清歡的反應，他原以為他的計劃，至少成功了一半。

怎料想……

蘇凌之眸色微暗，“依兒臣所見，未必是聿清歡識破。”

“哦？”

梁貴妃一頓，儼然蘇凌之的一句話，讓她來了興趣，“那是誰？”

蘇凌之眼前閃過一張面孔，拱手道：“母妃有所不知，前段時間，三長老不知從哪蹦出一個大徒弟，日日寸步不離的，守在聿清歡身邊，且武功高深莫測，兒臣雖并未有機會，同他交過手，卻親眼見識過，他僅用幾枚銀針奪人性命，兒臣覺得，此次計劃失敗，或許是和他有關。”

銀針？

梁貴妃靈光一閃，抓住了什么，“莫不是汀風樓的人？”

蘇凌之語氣沉了沉：“回母妃，兒臣順著這條線查過，沒有查出任何線索，換而言之，汀風樓在江湖上神隱多年，若他真是汀風樓的人，應當不會跟化靈峰有牽連。”

同為江湖門派，早些年，汀風樓完全是拿錢辦事。

更算不得名門正派。

可若論江湖地位，卻遠在化靈峰之上。

梁貴妃大抵也是想到這一點，平復了氣息，冷笑一聲：“不管是什么人，若真有那么厲害，應當盡早想辦法，讓此人為我們所用，這樣一來，來日你登上皇位，才能更多一份保障，若不能……”

留下此人對他們，只會是個禍患。

蘇凌之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略一點頭，不再回應。

“兩日后的運送糧草，你要切記，不可再出現任何亂子，至于這個聿清歡……”

梁貴妃攥緊掌心，眼底閃過嘲諷之意：“堂堂丞相之女，下嫁給一個文弱質子，本宮倒是要看看，她能任性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