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痹S裳依輕扣房門,發(fā)現(xiàn)房門掩著,并沒有關(guān)上,她喊了幾聲屋內(nèi)無人回應(yīng)?!巴鯛?,那我進(jìn)來了。”
許裳依推門而進(jìn),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楚蕭然,黑著一張臉,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王爺。”許裳依沖他一笑:“明天就要動身,王爺還不休息嗎?”楚蕭然沒有反應(yīng),只一雙漆黑的眸子,鎖在她的身上,盯得她毛骨悚然。
“王爺,我來認(rèn)錯?!彪m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但總得有人退讓一步,許裳依擺出一副誠摯的態(tài)度,將眉頭擠到一起,拉聳著臉:“王爺,我錯了?!?
楚蕭然看到她那別扭的姿態(tài),臉色并沒有好轉(zhuǎn):“你是真心實(shí)意來向本王認(rèn)錯嗎?”
許裳依想都沒想:“是?!?
“……”楚蕭然看著面前無一點(diǎn)表示的女人,一步步地走向她,抬起她的下巴:“你要知道,你是本王的妃子。”
“嗯?!?
“既然是本王的妃子,那就要遵守婦德,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沖破本王的底線,你當(dāng)本王是甚?”
婦德?底線?
楚蕭然挑起她下巴的時候很輕柔,許裳依一絲都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這個角度欣賞楚蕭然的姿色很不錯,如今湊近了看,才發(fā)覺他的眼睛很美,狹長的鳳眸下有著淺淺的臥蠶,羽翼般的睫毛輕輕抖動,濃密而纖長??吹竭@張臉,一點(diǎn)也不想和他生氣了呢。
“是,王爺?!?
“……”楚蕭然的手微微發(fā)抖,她竟然回答得如此敷衍。
“許裳依,本王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楚蕭然的眸子暗淡了下去。
“王爺是我的夫君,我是王爺?shù)腻?,婦德理所應(yīng)當(dāng)遵守,而如今我違背了婦德,此錯難以饒恕。王爺,請給我一次機(jī)會去彌補(bǔ)犯下的錯?!彪娨晞±锊欢歼@樣來的嗎?
許裳依還在想著怎么向楚蕭然開口,讓大金毛隨他們一起去西岳。嘴巴突然被堵住了,接著,便是一股濕熱的氣息竄入嘴中,許裳依木訥了,不知楚蕭然何意,伸手去推攘他,卻被楚蕭然一把抓住手,緊緊地抱在懷里。
過了許久,許裳依才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她摸摸自己的嘴唇,上面還有牙印。
楚蕭然這是鬧小孩脾氣呢?
她抬首看楚蕭然,此刻他的臉泛著微紅,生氣還是在生氣,多了幾分尷尬。
“?”
“王爺,你不覺得硌得慌嗎?”
“?”楚蕭然皺眉。許裳依伸出放在后背的手,手中抓著一條雙魚忍冬紋蹀躞帶:“王爺,送你的?!?
楚蕭然打量著那條蹀躞帶,黑色皮革上嵌著十一個雙魚紋金環(huán),金環(huán)下扣著七寸左右的皮帶,皮帶上皆有三枚金花環(huán),皮帶左右倒數(shù)第二各掛著一個造型精致的小皮包,右邊的皮包上系著一個香囊。
看到這件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楚蕭然的眉眼不由自主地露出幾分悅色,他故作嚴(yán)肅地咳嗽了兩聲。
“王爺,不喜歡嗎?”許裳依的手往回縮了一點(diǎn),饒有趣味地看著他的小表情。
“既然送了,本王就勉強(qiáng)收下?!背捜悔s緊將蹀躞帶從許裳依手中拿走。
“王爺喜歡就好。”許裳依笑道。
“本王何時說了喜歡?”
“……”許裳依嘆了口氣,死要面子。“王爺,您現(xiàn)在心情好些了嗎?”
“還行?!背捜坏哪抗膺€留在手中的雙魚忍冬紋蹀躞帶,他的蹀躞好久沒換了,是該換一條新的了。
“王爺,明日去西岳,是否能讓我?guī)辖裉炷阋姷降呐`?”
“不行!”楚蕭然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的臉色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嚴(yán)厲,手中的蹀躞握得更緊:“你若是為了那個奴隸,用這個東西討好本王,大可不必。”
楚蕭然憤憤地拉起許裳依的手,掰開,將蹀躞放入她手中。
“不是,王爺,我沒有那個意思?!逼鋵?shí)有一點(diǎn),不完全。許裳依尷尬地看著楚蕭然,楚蕭然不想再見到眼前的那張臉,沉聲道:“本王乏了,你出去吧?!闭f罷,往床上一倒,背對著她。
許裳依抿了抿唇,將蹀躞放在他的床邊:“王爺,我承認(rèn)我是有一點(diǎn)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他可憐,想在大華待幾日,等他傷好了,任他去哪兒,王爺明日就要去西岳,他一個人我不放心,懇請王爺帶他一起?!背捜桓氖撬纳剃?duì),她完全可以不去問楚蕭然是否愿意,和他說這么多,完全是找罪受。
楚蕭然雖背對著她,但并沒有休息,他只有一肚子氣。她倒是對誰都比自己好。
“王爺,如果我有什么讓您不滿意的地方,您直說好了,您每天身務(wù)繁重,何必再讓自己不開心呢?”
“……”楚蕭然聽著許裳依的碎碎念念,眉頭黑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