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能量守恒定律

民工道：“不，我要他全家生不如死。”

鐘老大說道：“你已經身死，你的家人還在受苦，只要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可以保證你的家人一世榮華。比你這三年工資強多了。”

民工道：“不！我要他們一家人為我償命！”

鐘馗說道：“你這樣做你考慮過你的妻兒嗎？如果你犯了錯誤，她們將繼續窮苦潦倒一生！只要你松松手，放棄復仇，立地成佛，他們就會富足，不再為金錢為難！你再考慮一下！”

民工道：“不考慮！我就是要他死！”

鐘老大說道：“我個人建議你慎重一些，說真的，即使你傷害了那個女孩，你也達不到最后的目的，而且我們不會做事不理，你這樣做很不明智。”

民工說道：“神仙也為有錢人工作嗎？有錢能使鬼推磨，看來不是假話。”

鐘老大說道：“先生，我不想侮辱你，但是現在有一個更好的方法解決當前的問題，你為何要選擇下下之策呢？”

民工說道：“我不管，我要他們都死！都來下面陪我！”

鐘老大輕嘆一聲：“你啊，怎么就想不開呢。老九！正面突進。”

話音未落，老九雙手各掐幾張符箓，只聽嗖嗖兩聲，落在門窗上。

老九一腳踢開大門，指尖一張符箓瞬間引燃，照亮一片。

艾華此時也沒閑著，一把抓出甩棍……如意棒，跟著進去了。

房間的角落一個民工打扮的鬼魂，看著老九破門而入，頓時煞氣四起，一聲鬼嚎，撲向老九。

老九見過厲鬼，但是再厲害的厲鬼見到鬼差，第一反應大多是逃跑，只有怨氣十足的厲鬼才會直接進攻鬼差。

艾華跟著后面，手里緊緊的握著如意棒，原本漆黑的房間被老九的符箓照的燈明瓦亮，看著一團黑氣撲向老九。

艾華一個箭步沖上前，用力橫掃過去，厲鬼轉身閃過，再次撲向老九。

老九這次連符箓都沒用，右手掐劍指，肆意的一劃，只見黑霧中跌出一個人影，是那個討薪而死的民工。

老九輕描淡寫的雙指一劃，民工的右臂就化為黑霧消散了。

厲鬼轉身撲向一邊的桌子，艾華看到桌子上有一個瓶子。

不用說，這瓶子里裝的是苦主的一魂兩魄。

“走你！”艾華的如意棒脫手了，砸到了厲鬼的腿，厲鬼一個踉蹌，跌到再地上，一條腿也廢了。

艾華這會只要上前一棒，這厲鬼頓時魂飛魄散。

一回合沒到，老九押著一個鬼魂走了出來，艾華抱著一個瓶子。

鐘老大看著鬼魂說道：“哎，一個出馬術都練不明白，你跟我裝哪門子大仙。”

鐘老大說完掏出一個白鋼小酒壺，掐訣念咒，鬼魂就被吸進酒壺。

瓶子里裝的是姑娘的一魂兩魄，順手給了老頭，道：“你道術不精，以后勤加練習，添一弊。”

這個懲罰不可謂不重，五弊指的是鰥寡孤獨殘，無論哪一個都是人不愿見到的。這是做玄學的命，一旦出了問題，五弊三缺多少占幾樣。

“收隊。”鐘老大說完帶著艾華和老九上車了，將一老一小兩人扔下。

老頭看著三位大仙離去，嘆了口氣，對青年人說道：“你啊，就找倒霉啊。”

年輕人不明白問道：“怎么倒霉？”

老頭說道：“你們家本來有九十年富貴，誰也拿不走的，就因為你不愿賠他錢，你家要完了。得，這次費用我不收了，回去吧這瓶子打開，放你姐床前，連續三天，早中晚各一柱香，念你姐的名字。你姐就好了。

年輕人不明白老頭的意思，不過也選擇相信老頭，畢竟剛才的鬧鬼事件嚇的夠嗆。

“對了，這事是天機，不許亂說，一旦泄露出去，你會遭天譴。”老頭說完走向自己的車，也想開車離去。

年輕人在后面跟著，還問：“什么天譴？”

“五雷轟頂啊，寶貝。五弊也不知道哪個呢。”老頭上了車，一腳油門離開了工廠。

艾華坐在后座，腦子里還在回味剛才那一戰，心想：這和我們打群架區別不大啊，抄著家伙并肩上，改天得溫習溫習小時候苦練的功夫，打起來也不吃虧。

其實當艾華進入那個破樓時，厲鬼已被純鈞的符箓壓制住了，沒能力還手，加上艾華體內的金丹已消化了一部分，手中武器又是大圣爺當年的用過的，雖然金箍拆了，但依然好用。艾華一直懷疑這如意棒是仿制品，雖然做舊做的挺粗糙，但沒頭沒腦的砸上去，莫說一個鬼，就是活人兩棒子下去也成鬼了。

“老大，我看您的那個酒壺不錯啊！一下就吧鬼魂吸進去了！”艾華打量著鐘老大的小壺說道。

“哦，聚魂瓶，小玩意，多次封印用的，相同類別的很多，有空你自己上后供找找，價格高低不等。”鐘馗道。

艾華打開平板，再后供頁面翻看著，看到鐘老大那個聚魂瓶，上面售價居然五萬功德點，真真豈有此理，太貴了，雖然沒有儲存限量但是艾華還是支付不起的。

翻到最后看到一個硬幣收集冊，名字還很大氣，叫人種冊。這個名氣可不簡單，讓艾華一下　聯想道彌勒佛的法器：人種袋，那是連二十八星宿都逃不過的法器。

最主要的是這個人種冊只要十點功德點就能兌換，這簡直是白撿來的。

馬上兌換一個，估計明天就會到貨。

鐘馗看到艾華笑的開心，就問：“換什么好東西了？”

“人種袋。”艾華微笑。

咯吱！鐘馗踩了剎車，聽到艾華這樣說純鈞也側頭看著他。眼睛瞪的溜圓。

“你有多少功德？！不對！后供上沒有這玩意！嗯……沒這法寶，就算雷音實業那它也能排進前三！”鐘馗看著艾華。

愛好一笑，指著人種冊說：“看錯了，是人種冊，和彌勒佛的那個，同款。”

“切~嚇我一跳，這個啊。名字差不多，可作用那是天差地別。”鐘馗說道。

“怎么個天差地別？”艾華問道。

“你看，他賣的是冊子，不是硬幣，只是裝硬幣的本本，你得自己再換一些封印鬼神的硬幣才行，這種冊子在軒轅界的網上二十塊一個。你隨便畫幾個道家符箓上去效果一樣。

“啊？能退貨嗎？”艾華問道。

“恐怕不能。”鐘馗說道。

哎……艾華嘆了口氣。

“鐘頭，弱弱的問一下，咱們回收鬼魂有什么用啊？”艾華問道。

“能量守恒定律，聽說過嗎？”鐘隊說道。

“額，知道，但是有什么關系嗎？”艾華想不通一個物理學定律和宗教能有什么瓜葛。

“老九，告訴他。”鐘老大說道。

“能量不會無端的產生，也不會無端的消失，只是各自形式的轉變。靈魂可以說的上是一種能量體，不過等級略高于熱能，通過一系列的轉化與應用，可能成為聚合體，就像磁石一樣。”純鈞的話不多，但這次說了不少。

老九的聲音很有磁性，有點靡靡之音的感覺，很吸引人，音調平緩略高，像個女孩子的聲音卻不柔弱。

“額，說簡單點，我是文科生。”艾華說道。

“就是說，他們會通過時間不斷成長，小麻煩聚到一起成為一個大麻煩，從被動吸附變為主動吸附，到那會就會有很多人掛掉，軒轅界的平衡就會被打破。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維護這個平衡。”純鈞說道。

“那……我們能改變過去嗎？”艾華感興趣的還是穿越。

“改變不了，但我們可以改變未來。”純鈞說道。

“那就是說我們可以改變未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已發生的事情？”艾華問道。

“沒錯，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離不開因果，就像今天的事情，老頭把事情攬了下來，自己解決不了，我們出手解決，他做了超出能量范圍的事情，命中添一弊。就是因果。年輕人不愿賠償，傷人害命，是為因，奪他滿門九十年榮華富貴，是為果。而且百年后還有入阿鼻地獄。那個民工本來可以作為交換，以女孩的魂魄換家人九十年富貴，但是他選擇復仇，那就只有遭到制裁了，而且家里可能依然貧困。”鐘頭說道。

艾華沉思著，他開始明白了，自己要做的就是勸說罪犯放棄行惡，使得事情變的簡單，這樣可以保證多方利益。

“真的有真正意義上的正義與公平嗎？”艾華問道。

“時間，時間是最公平的。時間是永恒不變的，流逝的是我們。”純鈞說道：“而公平，我們只能盡量做到公平，唯物與唯心是一個對立的主義，我們做中間的轉化，衡量標準很難掌握，只能給雙方滿意，當然，不滿意也沒辦法，其中功德指數起了很大的作用。”

“哦……我慢慢消化一下。”艾華對二人的說法一時間還想不透。

“是不是覺得我們的工作更適合理科生？其實我們不少預備警察都是9211理科畢業的。”鐘老大笑道。

“老大……9211是推撲克，211才是大學。”艾華無語。

“哈，不重要。”鐘老大哈哈一笑。

“好了，下次任務就看你們的了，我送你回家。”鐘老大說道。

鐘老大把車停在艾華家樓下，開車走了。

“老九，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艾華還在想為毛鐘老大不送老九回去。

“我住你家。”純鈞道。

“哦……可是兩個大男人住一起不太好吧，我家只有一張床。”艾華說道。

“老娘就那么像男人？”純鈞秀眉一簇，問道。

艾華這時一看純鈞，發現老九的五官的確很精致，就是頭發短了點，最主要的是一身黃色長袍子穿在她身上顯得英氣十足，只是胸口平平。

原來是個妹子，貧胸的妹子。

正所謂一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古人又云，美女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啊……失敬失敬，上來吧，我家就一張床，雙人床。雖然還沒準備好……”艾華的腦子里開始想一些怪怪的事情。

“你知道為什么我叫老九嗎？”純鈞說道。

“額……是大排行第九吧。”艾華說道。

“沒錯，知道是什么排行嗎？”純鈞的臉上依然冷傲。

“不知……。”艾華不明白。

“華夏名劍排行。”純鈞說罷手指一揮，樓下的禁停標識，一分為二。

艾華見過這招，當時的厲鬼就是被她這么輕輕一劃，斷了一臂。

“別做白癡的事情。”老九說道。

“嗯嗯嗯。”艾華猶如雞奔碎米，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