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撞見(一)
- 我家妾室柔弱得很
- 月色重重
- 2045字
- 2020-12-03 21:22:34
“摘下來!”
穆景肆這一聲呵斥嚇得屋內(nèi)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云穗聽后噙著眼淚,顫抖著雙手慌亂地將荷包摘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遞到將軍面前。
柳窈窈看著穆景肆將荷包死死地攥在手中,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恨,將軍從不會為這等小事發(fā)脾氣,現(xiàn)如今卻因一個荷包大動肝火。
在她眼中,將軍無論是厭惡宣娘子也好,惱怒她也罷,可總歸是念著她的,她好不容易才將那跋扈的小賤人送到別院,沒想到短短幾日,那小賤人竟又使出狐媚子手段吸引將軍注意,可真是好本事。
心里雖氣得不行,但面上還是得裝出一副體貼大度的樣子,說了幾句宣妹妹年紀(jì)小不懂事,將軍勿惱一類的軟話后,就讓云淑將跪在地上的云穗扶了出去。
“她都這樣了你還為她說情?”穆景肆朝她冷哼一聲,起身就要往外走,可柳窈窈卻怕將軍會去別院,萬一那小賤人趁此機(jī)會使出什么手段挽回將軍心意,那之前的種種心思就白費了。
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宣顏淺的計謀得逞,柳窈窈一會是嬌滴滴的軟語,一會是楚楚動人的啼哭,費盡心思硬是將穆景肆留在了蘭雅居臥房。
一夜云雨過后,穆景肆的火氣也隨著屋內(nèi)曖昧的氣息消散,懷中嬌嫩可人的心愛女子軟軟的在他耳邊呢喃,向他討要那個蒼藍(lán)荷包。
穆景肆遲疑片刻,但架不住女子的手在懷中輕摩,還是將荷包送給了她。
至于別院那邊,宣顏淺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覺得定是有人在背后說她壞話,可轉(zhuǎn)念一想府里說她壞話的人太多了,也就沒太在意。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無心之舉竟會令前院不得安寧,也沒有想到她只是用荷包換了幾個木桶盆子而已,竟又讓柳窈窈將心思放到了她的身上。
穆寒月如約而至,小小的身子鉆進(jìn)通道內(nèi)還特意帶了點普通的糕點,這讓宣顏淺大為感動,想起鐵鍋里還熱著饅頭和紅薯,本是怕穆寒月餓肚子才準(zhǔn)備的,就一并拿來,兩人坐在正廳僅有的椅子上吃。
吃飽喝足后,二人面面相覷滿意的傻笑起來,寒酸是真寒酸,舒坦也真舒坦。
宣顏淺覺得這樣的日子愜意極了,每日一頓飯,種種田,曬會太陽,喂喂七娃,沒有臭男人,還有小女孩陪著說話,人生滿足了!
放在二十一世紀(jì),想過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怕是難,看來做人最要緊的就是學(xué)會知足,知足才能常樂!
穆寒月掐著眾人換崗的功夫偷偷溜出來,又掐著后院熄燈的時間趁王媽媽還未發(fā)覺前趕回去。
宣顏淺覺得這每日偷摸摸的一來一回太費心力,想勸穆寒月不用每天都到別院來,可穆寒月卻嘟著小嘴不肯答應(yīng)。
“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每當(dāng)宣顏淺想要開口勸說時,都會被穆寒月這奶聲奶氣的一句話給堵回去。
和小朋友們講道理,她們定會給你搬出《十萬個為什么》和《論撒嬌賣萌的一千種方式》這兩本孩童經(jīng)典,來攻克你的心理防線,最后在睜著兩個無辜的大眼睛對你說:“姐姐,你真好!”
不管別人對此方式如何,反正宣顏淺極為受用,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稚氣的話語。
接連兩天無恙的每日一餐和種地后,宣顏淺放下手里的鋤頭,將兩個紅薯扔到鐵鍋內(nèi),等著穆寒月晚上過來一同享用。
這紅薯只換了一筐,需要留一半埋在土里種植,所以能吃的紅薯已經(jīng)不多了。
她本想著屋里還有一條寒絲手帕,正好可以用它再換些東西,可不知為何劉媽媽看見她就想用眼神將她千刀萬剮,王媽媽也不肯收她的東西。
按理說這手帕是個值錢的物件,用來換紅薯算是大材小用了,別的不提,不肯跟她說話也就算了,也不至于天天在門外說些不明所以的話指桑罵槐吧。
她實在想不出哪里得罪了她們,可又總覺得某些地方不太對頭,隨緣吧,與其絞盡腦汁整日想這想那,還不如去種地。
夜幕,穆寒月趁眾人換崗的時候偷偷溜進(jìn)了側(cè)道,云穗這兩日因荷包的事情經(jīng)常被柳窈窈罰跪出氣,心里一腔憋憤無處發(fā)泄。
柳窈窈是她的主子,將軍握著她的小命,劉媽媽是自己的老子娘,王媽媽疼愛自己送荷包實屬無心,只能將怨氣怪到宣顏淺身上。
下了值,云穗邁著酸痛的膝蓋,打算去后院抱著自己的老子娘好好的哭一場,誰知前腳剛一邁進(jìn)后院就發(fā)現(xiàn)面前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閃過。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太累了眼花就沒在意,又拖著腿往前走了幾步,可后院側(cè)道傳出的窸窣聲再次引起了她的注意。
若剛才是眼花,那現(xiàn)在總不會是幻聽吧?
云穗猶豫了片刻還是壯著膽子悄摸摸的扒著墻沿往側(cè)道里探出頭張望,可四處都被她瞧了個遍,別說活人了,就連個能動的耗子都沒有。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掉頭回去尋老子娘時,卻聽見側(cè)道里卻隱隱傳來女子的說話聲。
云穗驚得屏住了呼吸,側(cè)道兩旁住人的只有宣娘子所在的別院,她循著聲音將耳朵貼在墻壁上,果然聽到女子窸窣的談話聲。
“誒呀,你可算來了,擔(dān)心死我了!”
云穗僅僅聽了兩句就在腦海中就這句話幻想了無數(shù)種場景,擔(dān)心死了?可算來了?
宣娘子一個人住在別院里,那她現(xiàn)在實在跟誰說話?難不成是剛才那個鬼鬼祟祟閃過的人影?
云穗腦子越想越混亂,最后整個人都不好了,心里刺撓的很,現(xiàn)在的她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心只想著趕快將此事告訴自家主子。
這被人看守的后院里有人進(jìn)去,若是院里的姑娘們還好說,但若是私會的是外男或者院里小廝什么的,那這事可就大了,任憑她宣家再怎么厲害也斷不能容她。
想到這,云穗立刻拖著酸痛的腿趕到蘭雅居,此時的她就算是爬,也要趕在這人還沒離開前爭分奪秒的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