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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黃花四狗

紅衣少女雖僅十五六歲,但卻身經大小數百戰,修元強者也不知會過多少,而前四個大漢,也都是經驗老到的煞星,敢情今天都走了眼,剛才都以為這小叫化已經到冥府地獄報到去了,那知——

紅衣少女嬌叱一聲,道:“你是誰?”

“阿福小崽。!”

“哈哈哈哈……”

四個大漢縱聲大笑,因為他們看見他身上沒有攜帶任何兵器,況且“阿福小崽”這樣穿著破爛沒有姓氏的名字,不是個賤民,就是個逃跑的下人。

然而,紅以少女這次卻未感到可笑,她看出阿福小崽面無懼色,神定氣閑,不似予以之人,雖然阿福小崽一副邋遢相,狀如乞丐,但是她心中產生了一種難以解釋的奇妙之感。她覺得這小叫化在這頃刻之間,已變得硬朗瀟灑了許多。

于是,她搶著問道:“你是哪個宗門世家的?”

“無宗無門,無世家,小流浪漢一枚”

又是一陣轟然大笑之聲,四個大漢連眼淚都笑了出來,大呼“怪哉”!

使刀的大漢道:“不怕死也來個硬朗點的!就憑你這小身板,爺還不一拳送你歸天。”

“住口!”

紅衣少女怒叱一聲,止住使刀大漢的嘲弄,對阿福小崽道:

“你要姑娘住手,有何話說?”

“請你告訴我,這四個人是干什么的?”

使刀大漢搶先吼聲道:“老子是專門打發叫化子的。”

“你找死”

紅衣少女短劍緩起五六片銀色劍花,猛戳使刀的大漢,只聞“嗤”地一聲,使刀大漢胸前衣服刺破,險些添了一道血槽。

使刀大漢暴退三步,臉上殺機隱現。

“紅衣少女”連眼皮子也未動一下,又向阿福小崽道:“好吧!本姑娘先告訴你,這四個大漢都是‘黃花會’的看門狗——”

“什么是‘黃花會’?”

“紅衣少女”柳眉一皺,道:“‘黃花會’你都未聽說過?”

“沒有!?”

“告訴你吧!黃花會是大陸上最‘下三濫’的組織,他們到處買賣,誘騙,拐賣,綁架,女人小孩。女人有些姿色的賣到青樓勾欄,普通的賣到大戶人家為奴為婢。小孩打折筋骨沿街乞討,年幼些的用特殊方法炮制,賣給雜耍團。這四個大漢,使刀的叫斷魂刀田蒙;使棒的叫喪門星齊輝;使劍的是毒劍王士力;一雙空手的叫惡屠手徐棟,他們都是此地黃花會的人!”

阿福小崽聽她說完,心中怒火陡升,他明白所謂的‘黃花會’就是他前世最恨的人販子團伙,這是他最最痛恨的人。

多少家庭因為這些喪盡天良的人販子家破人亡,多人慈母因為這些人販子精神失常,多少……。阿福小崽眼睛去看著天際,漠然道:“你們都該死。”

“哈哈!”四個大漢同時放聲大笑,其中一個笑罵道:“不知死活的兔崽子,爺們兒今天就把你抓了回去,打斷你四肢,割掉你舌頭扔大街上乞討,看你……。”

“住口!”

阿福小崽微微一愕,不由看紅衣少女一眼。

原來剛才這一聲“住口”乃是紅衣少女發出,她雖然飛揚跋扈,目高過頂,但也是個心善之人。她聽到這些人的惡毒手段,心生不忍,況且這個小乞丐是為自己打抱不平,所以出聲喝止。

紅衣少女喝止之后,頓了一下對阿福小崽怒道:“說要你多管閑事,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

阿福小崽一頭霧水,道:“我是在幫你,干嘛對我發脾氣,你要知道,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只是可憐你吧了!”

“什么?你可憐我?”

阿福小崽仍是眼望天際,冷冷地道:“你和我同樣值得可憐,我的可憐是缺乏運氣遇見你們,你的可憐……”

“胡說!”

紅衣少女粉面鐵青,掠身而上,沖這阿福小崽正待拍下,一看阿福小崽絲毫不為所動,正氣凜然的樣子,又不由輕輕嘆了口氣,硬將拍出的一掌撤了回來,恨聲道:“臭小子!你不想活了?”

“誰說我不想活等我只是不忍沾你的便宜罷了!”

他說畢,邁上三步,又對紅衣少女道:“你退下去!這里用不著你了,干脆回家去也好!”

“放…”

紅衣少女,氣得嬌軀亂顫,銀牙咬得“格格”作響,“放屁”二字,只說了一半,因感過于粗魯,硬將“屁”字忍了回去。負氣偏過頭去,再也懶得看他一眼。

阿福小崽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心道:

“難道我這話又說錯了!這女人怎么搞的?難怪圣賢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阿福小崽不再理會負氣的紅衣少女,立即向四個大漢道:“把你們的兵刃收起來!”

四個大漢不由一愕,同聲道:“干什么?”

“難道你們四人要用兵刃對付我一個人?”

“怎么?你要獨接我們四人聯手?”

“當然嘍!”

四個大漢又是一愕,這會,他們可不再狂笑了,因為他們這時隱隱看出,這小叫化模樣的少年可能大有來歷。

斷魂刀田蒙,首先插起鬼頭刀,向三個大漢道:

“哥兒們,上吧!人家要飯要膩了,可怨不得咱們兄弟了!”

紅衣少女,冷眼旁觀,一臉惶惑之色。

四人收起兵刃,毒劍王士力首先發難,向阿福小崽心口搗出一拳。

“逢”的地一聲阿福小崽“蹬蹬蹬”連退五步,面不改色。

三個大漢微微一楞,心道:“真是邪門!這一拳即使自己挨上,內腑不受傷,也非躺下休息一會不可,怎地他竟象無事一樣?”

四人互看一眼,心意相通,同時大喝一聲,掄起熊掌大腿,雨點似地向阿福小崽狠命地招呼。

紅衣少女,柳眉緊皺在一起,心中不知是焦急、驚奇,還是帶點幸災樂禍的意味,總之,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說時遲那時快,毒劍王士利剛才搗了一拳,僅將對方震出數步,知道再來一下也是白費,所以這次變拳為指,猛戳阿福小崽的臍下三寸的丹海!

同時,斷魂刀田蒙;喪門星齊輝;惡屠手徐棟為人較正派,出手也不太狠毒,直扣對方脈門。

四人出手,幾乎同時,“蓬蓬”兩聲,阿福小崽肩頭和臂上各中一掌,身形又飛出一丈以外,“叭噠”一聲摔在地上,但這一下卻未昏過去,立即又爬了起來。

這一來,場中諸人一齊愕住,就連紅衣少女也目瞪口呆。

阿福小崽扯了一下破爛的衣衫,因為這兩掌,又拍碎了兩個大洞,布屑片片落下。

“來來來!上啊!”

阿福小崽搖搖幌幌地走上來。喪門星齊輝,惡屠手徐棟兩人已經目紅似火,他倆暗納一口元力,貫于右臂之上。

同時暴喝一聲,“啪啪啪”!又是一陣暴響。

阿福小崽顫巍巍地倒了下去,還未爬起來,毒劍王士利,已經掄臂捏拳猛搗而下, “蓬”地一下,阿福小崽悶哼了一聲,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紅衣少女,那樣狠毒心腸的少女,竟也不忍看這挺著血肉之軀,死挨打的局面,別過臉去,不忍再看。

四個大漢這下可不敢放松,心道:“再讓你爬起來,老子就別在道上混了!”

于是拳打腳踢,有如狂風暴雨一般,連吃奶的氣力也使出來了。

奇怪的是,阿福小崽的小身子象皮球似的被人打過來,踢過去,身體仍不僵硬,好象一團棉花似的“卜卜”有聲。

過了半盞熱茶的工夫,四個大漢已經筋疲力盡,呼呼牛喘。

紅衣少女臉上一片茫然,但她內心卻有一種無邊的恨,她恨這四個敗類,更恨阿福小崽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她又恨自己,為什么不上去助他一臂?

然而,她沒有動,這也正是她不同于常人的古怪脾氣。

驀地——

毒劍王士利突然撤出長劍,面帶獰笑,向其他三人道:“這小子太古怪,若不賞他一劍,兄弟實在放心不下!”

說著,一步一步地走到阿福小崽身邊。

紅衣少女柳眉微剔了一下,心中嘆道:“傻子!你就讓他再來上一劍吧!反正你已活不成了!何差這一下,待會我再替你找回本來!”

阿福小崽伏在地上,連呼吸似都已經停止,毒劍王士利微微舉起長劍,正待向他的頭刺下,倏見阿福小崽的小身子動了一下。

毒劍王士利乃是驚弓之鳥,不由驚退一步。

紅衣少女也不禁“啊”了一聲,厲聲叱道:“‘毒劍’,你若敢動他一根毫毛,姑娘叫你碎尸萬段!”

毒劍王士利微微一震,看了同伴一眼。

紅衣少女雖然小小年紀,火爆脾氣不輸于莽夫大漢,由于自小被宗門長者嬌縱慣養,所以養成呲牙必報的性格。她不管任何強者,只要惹了這小姑奶奶被她纏上,就別想過一天清閑日子,在宗門之內有‘小魔女’之稱。

毒劍王士利也是亡命之徒,事情到此局面,準知即使放過這個小叫化,自己仍與“風羽閣”結下了深仇,已成騎虎難下之勢。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們惹的這個‘小魔女’ 背后的靠山勢力,遠比‘鳳羽閣’要強橫護短百倍。

他嘿嘿冷笑一聲,道:“這小叫化死都死定了,何差這一下于——”

說著揮劍猛戮阿福小崽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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