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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赴約

這一日深夜,云挽歌被急促的馬蹄聲驚醒,她推窗看了看外面的街道,借著那隨風搖曳的燈籠微光,她看到了那策馬之人是直奔街道中央的那家落腳客棧而去的。

“那是誰呢?”云挽歌柳眉微微聚攏,快速的穿戴好了衣裳。

我想了想回答道:“這個點兒墨城城門已閉了,除非有城主令牌,否則沒有人能夠進來。小爺我約莫記得四個分壇的壇主都有那么一個令牌來著。”

語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門主有請。”

云挽歌一把抓起我,便立即開門,隨著門口的死士輕輕的翻上屋頂,一路直奔落腳客棧的后院而去。

院中一間廂房亮著燈火,云挽歌輕輕的敲了門,開門的是四師兄羅庭。

屋內,一個黑衣長衫的男子端坐在主位神色嚴肅,身邊一個紫衣女子慵懶的靠在椅子里面,似乎是剛剛才醒,睡意未退。他們兩面前立著一個深棕色長袍的女子,顯然就是方才策馬入城的人,云挽歌記得此人來過總壇,是駐守在云璃國分壇的八師姐秦晴。

云挽歌屈膝行禮:“城主,門主,四師兄、八師姐,不知出了何事?”

墨雨柔抬手揉著額頭道:“挽歌師妹,得勞你去一趟云璃國了。云璃國的大祭司祁澈不知道在熱海被誰算計了,中毒昏迷不醒,而他們整個皇族的醫者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你收拾收拾,明日一早隨秦晴師妹去趟云璃國,記住必須治好那位大祭司方可回來。”

“是,門主。”云挽歌應下。

我瞥了一眼難得不說話的天絕,打趣道:“二傻子,你這么安靜的裝美男子,莫非是對雅塵有意思?”

“呀!”雅塵氣得尖叫,指著我咆哮道:“缺月,你是不是腦子壞了,天絕明明喜歡小桃花。”

天絕懶懶的抬頭,無力的道:“我哪里喜歡小桃花了?你們能不能消停消停?這大祭司一倒,云璃國那個小公主可就沒有依靠了,到時候宮中大亂,少了云璃國的鉗制,焚古國必定要和南戴聯手攻打大漠各個部族,直指我們墨城了,你們還有心思兒女情長,真是夠了。”

我訕訕的摸了摸鼻頭:“就你跟著城主,什么都知道。小爺我還真是懷念跟著季老六縱橫江湖的日子呀。”

翌日清晨云挽歌剛剛挎著包袱走出店門,便被一個粗布衣裳皮膚黝黑的漢子攔住了。

“請問姑娘,這云氏藥材鋪可有一位叫云挽歌的大夫?”那人邊說邊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綠色的小竹筒。

“正是在下。”云挽歌淡淡的問道:“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那漢子一聽將竹筒遞了出來道:“我從青城來的,這是你一個朋友托我給你捎的東西。”

“多謝。”云挽歌接過了竹筒,那漢子笑呵呵的便離去了。

“青城?云挽歌,你在青城除了門里的人還認識別人?”我腦子飛速一轉,立即扶額道:“小爺知道了,是何海云,他和拂風可不就是住在青城么?”

云挽歌拆開了竹筒,輕輕一倒,一片潔白的蛋殼片落在了掌心,她放到鼻尖一嗅,立即變了臉色,疾步向著落腳客棧奔去。

“掌柜的,我訂的桃花釀可到了?”云挽歌入了門,一把抓住羅庭便是暗語。

羅庭一滯,看她神色慌張,安撫道:“云大夫莫急,我去后院瞧瞧今日到的貨里可有。”

羅庭一會兒便走了回來,引著路道:“貨到了,云大夫這是要出院門問診吧?”

我百般無聊的聽著他們之間那些糊弄店里客人的話語,一心只想知道,為啥云挽歌看了一片鴿子蛋殼就這么激動。

后院中,墨雨柔依舊萬年不變的紫色裙衫,靜靜的坐在胡楊樹下。

“出什么事了,挽歌師妹?”

“今日一早,我收到了這個。”云挽歌攤開了手掌,里面靜靜臥著的便是方才那片蛋殼。

墨雨柔和羅庭面面相覷,秦晴背著一個包袱走了過來,拿起那蛋殼嗅了嗅,道:“熱海的冥蛇蛋殼。”

“我想這個蛋殼是何海云給我的。就是南戴國慶安將軍的義子,何海云。”云挽歌解釋著自己的猜想:“大祭司祁澈在熱海中毒,而他給我捎了這么一個東西,那顯然這毒跟他有關,跟他有關不就是和慶安有關了呀。”

墨雨柔點了點頭,又問道:“你何時認識的何海云?我怎么從未聽你提起過?”

云挽歌一五一十的將去埋骨之地遇到何海云,及兩人的三種解毒約定都一一說出。

羅庭不贊同的道:“什么約定,你可別當真了。即便這次他送來了消息,但是難保不是為了博得你的信任,設計害我們鬼門。那小郎中終究是慶安的義子,不可信呀。”

秦晴同意的點了點頭,面帶憂色的道:“你呀,自個多個心眼,別著了他們的道。”

“恩,多謝師兄、師姐的提醒。”云挽歌對著墨雨柔道:“不知能否麻煩門中兄弟再查一次何海云的底細?”

墨雨柔拍了拍云挽歌的手臂:“放心吧,查完之后我會告知你的。挽歌師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很了解城主的為人,到時候若是他要順著這條線掉魚,你……”

“放心吧,我永遠記得云州是怎么成為埋骨之地的。如需我配合盡管吩咐便是,這魚餌的死活,我不會在意的。”云挽歌說的堅定,墨雨柔微微一笑。

“云挽歌,不愧是小爺我的主子喲,能分輕重,不錯不錯!”我忽然有些贊賞這個成天拿我去殺蜈蚣、蝎子、毒蛇的小丫頭了。

“我吩咐了兩名死士跟著你們前去云璃國,一路保重。”墨雨柔揮了揮手,兩名灰色衣裳的男子,便出現院中。

“多謝,門主。”云挽歌和秦晴一起退了出去,前往云璃國。

待到羅庭也退了出去,院中只留下墨雨柔的時候,一道黑色碩長身影出現在了院內。

墨雨柔見到那張熟悉的臉孔卻沒有起身行禮,也沒有半句話。

“云挽歌倒是比你懂得大局為重。”墨少卿的一句話令原本沉默的墨雨柔像只炸了毛的貓,一躍縱起,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大局為重?你為何騙我?我們可是親兄妹呀,宮里那個分明不是真的二哥,你為什么騙我說他就是我二哥呢?你說當年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父君母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說呀!”墨雨柔沖到了墨少卿的面前,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厲聲質問道。

墨少卿不過是笑著微微拉開了她的手,云淡風輕的道:“親兄妹?在你心里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可沒半分重量吧?那一夜全墨城的人都知道,有刺客闖入,刺殺了父王和你母妃,你又怎么會不知道呢?雨柔,別忘了,那幾個刺客我可是留著給你親手殺了的哦。”

墨雨柔搖了搖頭,跌坐在椅子上:“我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

墨少卿也不再多解釋,伸手撫平了自己的衣衫:“記住,你如今是鬼門的門主,守護墨城是你責任。至于墨少辰他現在很安全,你就別再插手了,否則別怪我無情。”

“哈哈!”墨雨柔氣極反笑,笑容帶著幾分凄涼,她指著那金碧輝煌的城主寢宮,問道:“墨少卿,你不覺得你那座宮殿特別可笑嗎?里面有什么是真的?未來的城主夫人?還是城主的弟弟和妹妹?他們不都是假的嗎?一個是心里惦記著焚古國大將軍的女子,另外兩個是你找人假扮的二哥及我。我真的同情你的生活,全是謊言。”

“喂喂,雅塵,你這主人說話,也太扎人心了吧!”天絕聽不去了,對著那柄懸在墨雨柔腰間的玉簫抗議道。

雅塵無奈的搖搖頭:“誰讓她是主人,我可控制不了她,只有她控制得了我。”

墨少卿依舊那副微笑的模樣:“我能將你扶上門主之位,自然也能將你拉下來。作為兄長和師兄,我最后勸你一句,以大局為重 ,墨少辰必須去景幽國,而護送他去的人必須是十一。你若是再故意派人,泄露十一的身份給墨少辰,那么我保證他過墨城的時候,便是他死無葬身之地之時。”

“他是二哥呀!你怎么能夠一邊派人暗殺他,一邊又派人保護他,將他玩弄于你的股掌之中呢?”墨雨柔簡直無法想象,若非自己無意間發現了十一和墨少卿的書信往來,那么她只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十一這些年跟著的人是自己的二哥。

“那你何不先問問,他是如何執著于聯合別的部族一起扳倒我的?你可知道在熱海毒害祁澈的人便是他的屬下。墨雨柔動動你的腦子,祁澈若是真的死了,蠢蠢欲動的焚古國必定會舉兵攻入我大漠。再加上慶安軍,到時候,得犧牲多少人才能抵御這些敵人?”

墨少卿一把扣住了墨雨柔的雙肩,威脅道:“我最后告訴你一次,我沒想殺他,但是倘若他真的不順著我的安排去景幽國,那么他就沒有活著的價值了。你也別再犯蠢,婦人之仁的破壞我的計劃。我可不會讓整個大漠和墨城就這么葬送在你們手里。”

墨雨柔不禁紅了眼眶,她忍住淚水道:“我知道了,放心吧。只要你不真的殺二哥,我便不會再輕舉妄動破壞你的計劃。”

“我不會殺他的。”墨少卿拋下了這么一句話,轉身便離去。

墨雨柔淚如雨下,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朦朧中似乎看到了一個小女孩驚恐的站在雨夜之中。

“啊!”五歲的女孩看著滿地的尸首驚恐的叫著,最后眼前一黑 ,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入眼的便是一片白色,墨少卿著了一襲白色的孝服,溫柔的對她說道:“雨柔,今日是父王、麗妃下葬的日子,你陪大哥一起去送送他們可好?”

“下葬是什么呀?”女孩睜大了眼睛,不解的問道。

那一年開始,他們兄妹三人便相依為命,她從未質疑過墨少卿的每一個決定,甚至心甘情愿的入了鬼門,當了一個活在暗中的棋子。可如今她卻覺得當年那個滿城人和自己都相信的真相似乎只是一個謊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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