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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11

  • 汝城舊巷深
  • 余忱
  • 3331字
  • 2020-11-17 14:09:09

顧青心頭隱隱不悅,不知道為什么,他對伍汛這個男孩子有隱約的敵意,盡管女兒顧婷婷跟他很合得來。

也許是因為那天沈矜如是跟他一起來的,也許是在沈矜如家門口那次,伍汛那聲不咸不淡的“顧老師”,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孩子生的太好看了些。

顧青揉了揉太陽穴,不免嘲笑自己的多心。

他拿起點名冊,說了幾句不咸不淡的開場白,這兩年他都是帶的高三理科重點班,他是教數(shù)學(xué)的,在縣城里也是可以排的上名號的老師,面對這一群求學(xué)若渴的優(yōu)生,顧青發(fā)揮了他百分百的好耐心。

只不過...伍汛也就罷了,他旁邊那個男孩子是怎么回事,還在那兒喋喋不休?

顧青清了清嗓子,“第四組最后那位同學(xué)。”

江凌沒反應(yīng),伍汛更是,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顧青臉上掛不住了,再次將話重復(fù)了一邊,語氣上揚了幾分。

江凌聽見了,他本來跟伍汛說著暑假去海邊玩的事兒,講的正起勁呢,講臺上那個大叔是干什么的?

江凌反應(yīng)過來,哦,是班主任。于是他站起身,笑瞇瞇地沖著顧青,“老師好,是在叫我么?”

顧青面無表情,“恩,看你聊得這么開心,要不然跟大家分享一下吧?”

江凌愣了愣,他剛剛是說的入神,也沒在意教室里的動靜,看樣子班主任是...生氣了?

不過江凌向來臉皮厚,他呵呵笑著,五官都快擠到一塊兒去了,“老師,我是江凌,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是話有點多,您別介意,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次。”

江凌把點頭哈腰這個動詞表現(xiàn)得入木三分,逗得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伍汛也扯了扯嘴角,這會兒才換了個姿勢,放下托著腮的左手,身子往后靠了靠,抬頭望向講臺。抬頭其實江凌說了什么他都沒聽進去,倒是顧青一進來他就注意到了,只不過...不喜歡他,所以頭都懶得抬一下。

顧青見江凌一臉真誠的樣子,剛剛想擺手作罷,卻瞥見坐在他身旁的伍汛這會兒雙手環(huán)在胸前,一臉?biāo)菩Ψ切Φ哪涌粗胺健?

于是,顧青清了清嗓子,“這樣,你們兩個,對,就是你,還有你同桌,去把大家的新書拿來發(fā)了,我還有會要開,下午正式上課,第一節(jié)數(shù)學(xué)。”

說著顧青將點名冊往胳膊下一塞,走出了教室。

江凌看看伍汛,再看看顧青離去的背影,又見全班的視線都朝向他倆,“汛哥,去搬書?”

伍汛挑挑眉,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面目冷清。

高三的新書并不多,兩人來回幾趟就完成了,伍汛自覺地把分新書的任務(wù)交給了江凌,自己直接回去坐下。

江凌樂此不疲地給同學(xué)們分著書,一來一去間,班里大半的人都與他建立了初步的同學(xué)關(guān)系,還有幾個曾經(jīng)是同班的更不用提,還拿剛才的事兒調(diào)笑了幾句。

江凌分了書回到座位上,又把手里厚厚地一疊擱在伍汛面前,“給你留的。”

伍汛搬書回來以后就趴在桌上,也不知再想什么。

江凌翻了翻新書,塞進課桌洞里,一只手撐著下巴斜睨這伍汛,“汛哥,我覺著你怎么心情很低落的樣子?”

伍汛沒反應(yīng)。

“該不會是思春了吧...”江凌一邊喃喃自語著,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湊到伍汛耳邊說道,“汛哥,剛才好幾個女生問你呢,你說要不要給你挑一個?”

江凌這話也不假,確實有好幾個膽子大的跟他打聽來著。

伍汛終于動了動,緩緩抬頭,一臉冷漠地盯著江凌看。

江凌舉起雙手,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我懂了,我都留給自個兒吧。”

——

顧青開完會和幾個高三的主課老師被校長單獨留下,照例詢問了一些班級的情況。說道顧青的時候還是滿滿的夸贊,畢竟這幾年,顧青手下的班級,上線率是最高的。

講得差不多后,校長推了推眼鏡,“對了,這學(xué)期可能需要一個代課的音樂老師,高三還有一學(xué)期的音樂課,不過孫老師前些日子請了產(chǎn)假,得兩三個月才回來,”校長說著喝了口水,“不過高三最要緊的還是抓主課,所以我也不外聘老師了,你們誰有空,隨便帶個幾節(jié),或者有沒有相識的人可以頂上的...”

靈湖中學(xué)對學(xué)生副科方面并不是很重視,整個學(xué)校算下來也就只有兩三個音樂老師。

顧青想起前些日子沈矜如拜托他在縣城找工作的事兒,心里一動,于是搶先說道,“我有個朋友倒是可以,兩三個月么,沒問題的。”

校長聞言點了點頭,“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行了,散會吧。”

顧青從會議室出來,沒有跟其他老師打招呼就急急忙忙地往辦公室走,低頭抿著笑,好像在想什么高興的事兒。

進了辦公室,顧青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話筒的時候卻躊躇了。盧浩家里的電話號碼是什么來著?

他拿過一旁的通訊錄翻了翻,終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串號碼,一字一頓地按著電話鍵,嘟——通了。

顧青覺得額角冒汗,手心也是,幾乎要拿不住話筒了,作為一名能言善道的人民教師,面對沈矜如,他竟然時常緊張無措。

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

顧青原本澎湃的心情被潑了一盆冷水,他面色低落,呆愣著準備放下話筒,就在此時,話筒那邊卻傳來女聲。

“喂?”沈矜如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慵懶。

顧青愣了兩秒沒敢說話,剛剛平息下去的心跳又開始狂躁起來。他忍不住唾罵自己,真沒出息。

總歸還是要說話的,顧青深吸一口氣,這才開口,“矜如,是我,顧青。”

不出所料,沈矜如的語氣恍然大悟,“哦,是顧大哥啊,我還想誰會打電話過來。”

“恩,前陣子你不是說想在縣里找工作嗎?”顧青直接切入主題。“我們學(xué)校缺一個代課的音樂老師,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顧青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一番,然后緊張地等待著沈矜如的回應(yīng)。

奇怪的是,沈矜如沉默了。

電話那頭有清淺的呼吸聲,沈矜如并沒有走開,只是許久沒有開口。

顧青心中忐忑,生怕她拒絕,又連忙加了一句,“要是不喜歡到時候我再幫你找找,只要代課兩三個月就可以,再說高三課程也...”

顧青還沒有說完,沈矜如就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

“不是的顧大哥,這個工作很好。你等我把家里的東西處理好了,就去上班,就這兩天,你看行嗎?”沈矜如輕柔出聲。

“好,行行行。”顧青連連應(yīng)著,心里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要幫沈矜如安排一下住處了,也不知道學(xué)校會不會幫代課老師安排住處呢。如果沒有的話,那他就去跟校長說說,不會不給面子的。

顧青這樣想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

“矜如,怎么接個電話還去了半天?誰呀。”說話的是三姐,午飯過后就來沈矜如這里打麻將了。

沈矜如在三姐對面坐下,電話就擱在雜物房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打來了,沈矜如聽見電話聲的時候還以為出現(xiàn)了幻覺。

因為顧青的這通電話,沈矜如這局麻將打的心不在焉,末了還給三姐胡了去,樂的三姐眉開眼笑,臉上的橫肉抖了抖,嘴上也不閑著,“矜如,你這接了電話狀態(tài)就不行了啊,男人打來的?”

沈矜如沒上心,一副沉思的模樣,只有摸牌的動作流暢,三姐的話,她就跟沒聽見似的。

“三條三條,胡了胡了。”三姐推了牌,看了一眼沈矜如剛剛放在外頭的三條,“矜如,你這是故意放水吧?”

沈矜如牌技不錯,跟幾人麻將基本沒輸過錢,打的牌又緊的很,像這樣連放兩局的時候就沒出現(xiàn)過。

三姐倒是很樂呵,打麻將贏錢自然是開心的。

麻將牌在自動桌下咕嚕咕嚕滾動著,沈矜如抬了抬眼,摸牌的手勢沒停,卻望著三姐說道,“三姐,我看你們店里空敞,怎么不放幾張桌子賺點外快呢?”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手里的牌,東風(fēng),扔到外頭。

三姐倒是有些意外,沈矜如的話正中她下懷,她家男人是開小店的,平時就買些煙酒副食,也想過放幾張麻將桌,不過鎮(zhèn)里的人都愛往沈矜如這里跑,怕無人問津,她也就斷了這心思了。

“我可不能搶你生意哩。”三姐酸溜溜地說道。

“我準備把這兒關(guān)了,不知道三姐有沒有興趣收了這幾張桌子,我低價轉(zhuǎn)給你。”沈矜如慢悠悠地說道。

這下倒是牌友意外了,“矜如,你不開了啊?”

三姐將信將疑,“真的?”

沈矜如摸了張牌,九萬,七八九萬自/摸清一色,胡了。她將牌推到,面色倒是很認真,“這還有假,這樣,三姐你說個數(shù),合適我就賣了。”

三姐一邊掏著錢,視線卻盯著沈矜如,“這個?”她舉起了兩根手指頭。

沈矜如心里冷笑一聲,臉上倒沒顯著,她點點頭,“成交。”

這價格比她新買的時候足足低了四倍,三姐本來就是隨口一說,她既然有心,沈矜如往上加一點也是愿意的,沒想到對方這么爽快,看來是真的不準備繼續(xù)開了。

“三姐這兩天有空就來搬東西吧,四張麻將桌,一共八百。”沈矜如收了這局的錢,也沒管顧牌友詫異的神色,這棋牌室她開了快兩年,其實賺的錢不說多,但是也比鎮(zhèn)上那些勞苦工作的人要強上不少。

幾人在沈矜如臉上看不出什么貓膩,只以為她是厭了這行當(dāng)才將棋牌室轉(zhuǎn)賣的,三姐打了個圓場,“來來來,繼續(xù)繼續(xù),我今兒個還想贏錢呢。”這段插曲就算過去了。

沈矜如面色平靜,妝容一同以往精致,只是臉上帶了些漠然冷清,誰也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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