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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以熊為餌

  • 血劍殘陽
  • 三尾
  • 3260字
  • 2020-11-17 14:00:13

第十四章 以熊為餌

大雨滂沱,阻了過客的路,迷了騷客的心,亂了青衣的眼。

潮濕的衣衫黏在身上,著實難受。

青衣背著闊劍,望著遠處的寫有“霹靂堂”三個大字的牌匾,不由苦笑。

一天了,他在這襄離縣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天,卻始終沒有踏上回九道山莊的路。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著什么,或是期許著什么。

他搖了搖頭,決定先找地方避雨。

他對自己道:過去的便讓它過去吧!是時候回九道山莊了。少莊主已經(jīng)死了,如今活著的只有逍遙子。

當青衣見到霹靂堂前的兩個死人,心中不由一驚,隱隱覺得這一切似乎和熊展堂有什么聯(lián)系。

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幾步踏入正堂,眼前的那具尸首已經(jīng)被毒染成了黑紫色,靜靜地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青絲掩面,說不出的凄涼。

逍遙子可謂面目全非,但饒是如此,青衣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公子!”青衣疾呼一聲,飛撲而上,大喊道:“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他左手執(zhí)劍,好似泄憤一般將屋內(nèi)的尸體挨個刺了遍。

一具尸首上甚至被刺了二十多個窟窿,那才叫面目全非。

足足一個時辰,青衣終于在“鞭尸”中逐漸冷靜下來,他抱起逍遙子的尸體離開了霹靂堂,消失在黑夜中。

一輪頃刻上天衢,逐退群星與殘月。

如荒墳般的霹靂堂迎來了新的一天,朦朦微光落在黑色的瓦礫上,披上了一抹極淡的金色。

而死寂中的霹靂堂也迎來了一對不速之客。

來人一男一女,三十左右,眉宇間含淡淡煞氣,相貌有三分相似,正是唐門余氏兄妹,男子名朝歌,女子名暮舞。

兩人雙手空空,自然垂在身側(cè),雙臂比常人略長了幾公分,顯得有些不協(xié)調(diào)。

余暮舞望著門口的兩具尸首,蹲下身,細細端詳起來,片刻,蹙眉道:“哥……”

余朝歌面色冷冷,帶著黑紗的手緊緊握了握其妹的肩膀,說道:“看來的確出事了,進去!”

余暮舞點點頭,兩人迅速來到正堂,自是見到了唐鍥的尸首。

余暮舞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

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唐鍥,眼下已經(jīng)生了一具千瘡百孔的死尸。

“小……小金……”余暮舞跪倒在唐鍥的身側(cè),將他抱在懷里。

年僅十八的唐鍥就這么死了,而且死得沒有人樣,余氏兄妹傷心之余,更多的是愧疚、憤恨以及不知所措的恐懼。

余暮舞淚眼婆娑道:“是表姑不好,表姑應(yīng)該跟著你,不該讓你一個人來霹靂堂,你讓……你讓表姑如何向家主交代!”

唐鍥乃唐門現(xiàn)任家主唐曉的第三子,唐曉對其尤為寵愛,唐鍥在唐門的地位自是可想而知。

“妹,莫哭,看!”

余暮舞順著余朝歌的手指望去,唐鍥的掌心中靜躺著一枚花瓣。

她那雙漂亮的杏眸猛地一縮,道:“漫天花雨?哼!看來殺小金的人也在劫難逃,將他的尸首帶回去,我們興許也能少些責罰!”

余朝歌搖了搖頭,望向四周,說:“沒有。”

余暮舞眉頭緊鎖,驚道:“怎么可能!唐門排行第五的暗器,怎么可能有人活下來!”

“小金身上的傷口由兩把劍造成的,而這把,不是!”余朝歌提起地上的劍,本屬于熊倜的劍。

陽光落在劍身的寶石上,反射出晃眼的光芒,猶如熊倜此刻手中的劍一樣。

他依舊昏迷著,斜靠在陸云飛的身上,低垂著頭,長發(fā)凌亂地耷拉在臉上。

劍光落在對面夏蕓的衣服上,夏蕓的目光卻落在熊倜的身上。

面紗掩住了她傾世的姿容,卻掩不住她眼底的憤怒與疑惑。

熊倜的身手,她見過,本不該如此落魄。

但就在剛才,若不是陸云飛的提醒,夏蕓險些沒有認出這個滿臉是泥,披頭散發(fā)的男人正是曾替他兩次解圍的熊倜。

“你們要做什么?”夏蕓的右手負在背后,緊握著長鞭,冷道。

“公主,隨我們回去吧!否則莫怪屬下對這個男人不客氣!”說著,陸云飛將熊倜扔給了霍思。

霍思冷笑著抽出匕首,緊緊抵在熊倜的下顎。

夏蕓瞳孔微縮,她一眼便認出了霍思,心中不由一驚,暗道:此人沒死?

難怪,他們會找上小熊!竟然用小熊的性命來要挾我!哼!這樣就以為我夏蕓會乖乖就范?太天真了!

夏蕓輕撫面紗,淡淡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們認錯人了!”

陸云飛淡淡一笑,對著霍思微微點頭。

后者眼中立刻露出一絲快意,他舉起匕首,對著熊倜的胸膛刺去,他也要讓熊倜嘗嘗穿胸之痛。

“慢!”夏蕓憤恨地跺了跺腳,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說道:“放了他,我跟你們走!”

陸云飛笑著點頭道:“放,自然,但不是現(xiàn)在,還得先委屈公主。”

說完,他揚起右手,微微屈指。

兩名錦衣衛(wèi)立刻一擁而上,以錦緞縛住了夏蕓的雙手。

“我說了,我不是什么公主!”夏蕓不甘地被壓上了鋪著雪白絨墊的馬車。

風吹過,面紗揚起,飄落。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陸云飛的雙眸亮了一下,旋即低下了頭。

一見清新,一見傾心,也許就是這般玄妙的感覺。

但身為錦衣衛(wèi)的陸云飛十分清醒,縱使那一剎那,心底生了些許好感,但終究還是壓下了。

他扶著夏蕓上了馬車,而熊倜則沒有那么好命,被霍思一把拽起,扔在了馬背上。

如此一記,熊倜肩上的箭又深了一分。

霍思毫不在意,若是此刻熊倜突然死了,那才隨了他的心愿。

他有些不甘地笑道:“陸哥好手段,倒是便宜了這小子,讓他逃過了一劫。”

以熊倜為餌讓夏蕓就范,這主意是陸云飛想的,這般想法不是憑空而來。

而是陸云飛的身體里,有一半的血脈同夏蕓極其相似,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那里的人看似野蠻,卻崇尚自然。

他們恩怨分明,把點滴之恩看的大過天,所以聽了霍思的敘述,他找的不是夏蕓,而是熊倜。

“公主,委屈你先住在這里了。”陸云飛笑著松開了夏蕓的手。

馬車停在一座獨院前,紅墻綠瓦,很是幽靜。

能在繁華的北京城找到這樣一個地方,實屬不易。

夏蕓輕抿著唇,揉了揉微麻的手腕,望著離她只有五步之遙的熊倜,蹙眉道:“你們要帶他去哪里?”

“這小子自當壓入大牢,難道還供起來不成?”霍思沒好氣道。

夏蕓心中一急,一個箭步跑到熊倜身側(cè),牢牢抓住他的手臂,“我才不要一個人呆著這里,他去哪里我去哪里!”

“這……”陸云飛為難了,若讓熊倜留在小院,孤男寡女成何體統(tǒng)?

但若將兩人關(guān)入地牢,夏蕓乃千金之軀,怎可怠慢。

霍思拽著熊倜的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皺眉道:“胡鬧!留他一命,已是陸哥開恩,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呼小叫!別以為你是公主,我們就得事事聽你的!”

夏蕓暗暗咬牙,黑眸一轉(zhuǎn),最終落到熊倜肩頭的箭傷。

她猛地出手,緊緊拽住箭尾,用力一拔,鮮血夾雜著些許肉末濺出,而熊倜好似一具尸體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讓夏蕓越發(fā)擔憂,也更加堅定了要同熊倜在一起的決心。

她心中暗道:這些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也許我前腳進院子,他們立馬就將小熊殺了!

還有!箭頭上帶有倒刺,這一拔,小熊本該痛醒的,雖然他受了傷,但以我們二人之力,擺脫眼前五人也不是不可能。

但此刻他卻還是昏死著,看來這箭頭上定是抹了什么藥!必須得快點處理傷口,否則即使小熊僥幸保住了命,這條胳膊也有可能要廢了!

夏蕓立刻將染血的箭頭對著自己白皙的頸項,道:“我要和他去地牢,否則,我立刻死給你們看!”

一切發(fā)生得太快,陸云飛想要制止,卻還是晚了一步。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命人道:“去把牢房打掃一下。”

隨即他又望向夏蕓道:“公主可以放下箭了 吧?”

夏蕓瞥向陸云飛道:“讓那個家伙放開小熊!還有,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公主!”

霍思撇撇嘴,不屑地說道:“誰愿意扶著他。”語罷,便松開了手,熊倜身子一軟,向下倒去。

夏蕓立刻扔了手中的箭,扶住了熊倜。

熊倜的頭輕靠在她的肩上,滾燙的鼻息呼在夏蕓的脖子里。

她不由一驚,好燙!小熊發(fā)燒了?

夏蕓一摸熊倜的肩頭,濕乎乎的全是鮮血,她急道:“要走快走!”

“公主請先上馬車。”陸云飛再一次嘆了口氣,同時對霍思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將眼下的情況報告上頭,即卜鷹。

夏蕓將一切看在眼里,卻不能做什么,她的心因為肩上的人而緊緊揪著。

車廂再一次晃動,熊倜微微蹙眉,靠在夏蕓的肩頭,雙頰微微泛紅,呼吸也變得急促。

夏蕓撫著熊倜滾燙的臉頰,心中愧疚著,略感微疼。

當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心疼時,往往就是愛的開始。

“公主,委屈你在這里暫住一夜了,一會兒我便命人送吃的過來。”陸云飛俯身施了一禮,靜立牢門前。

此處的地牢不是關(guān)押普通囚犯的地牢,而是安若王府的私牢。

縱使錦衣衛(wèi)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立刻遣散城中地牢里的所有犯人。

而夏蕓貴為千金之軀,怎可同眾犯同牢,若是同熊倜獨處之事被傳了出去,那更是大大的不得了。

無奈之下,陸云飛只能麻煩與其私交不錯的安若王爺,借府上私牢一用,待卜鷹到來,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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