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寧大俠的鐵夫人
- 青蛇劍
- 第二豐
- 2966字
- 2020-11-17 14:11:17
蕭可怖拔劍一喝:“閣下阻截蕭某,可敢報上大名嗎。”
“黃河天殺幫是也。”
“我去截住常寶山。”杜星伯音落人去。
楊一鼎生恐蕭可怖不敵,立刻亮出一支鐵珊瑚當做兵器,緩緩走近蕭可怖,與他互作掎角之勢。
蕭可怖心下大驚,對楊一鼎道:“不妙,天殺幫擅長陣法,我二人脫身不易。”
楊一鼎道:“蕭大人無妨,天殺幫意在纏住我等,必不會傷及性命。”
駱鎮岡遠見一人飛身掠來,足下不沾雪地,當場震驚,心中暗道:“踏雪無痕,好俊的輕功。”心念至此,放聲暴喝:“來者何人?”
常寶山更不搭話,雙掌齊出,直入駱鎮岡面門與咽喉兩處要害。
駱鎮岡右手拄拐,左掌只能連拍兩次,硬接常寶山的掌力。
二人首次對掌,均不知對方是何功力,難免有所保留。掌力相碰之后,駱鎮岡假意不敵,故作退讓,身子搖搖晃晃混淆常寶山的判斷。
烏葵道人見狀,不由暗暗發笑:“堂堂鐵拐幫主,竟也如此不堪一擊,以前倒是高估了他。”
常寶山見駱鎮岡有意示弱,心生一計,凌空翻身,運足內力,朝著烏葵道人迎面劈去一掌。
莫九娘大叫:“哎喲,小心啦!”
烏葵道人深不以為然,緩緩出掌,似乎胸有成竹。
哪知,常寶山心有“殺雞儆猴”之意,這一掌拼盡了畢生功力,烏葵道人接掌一瞬間,忽然驚叫一聲,即被震飛丈余遠。退敗之勢,卷飛了一片雪花。
駱鎮岡驚駭當場,臉色極為難看。
莫九娘挾持薄冰荷,急忙去尋烏葵道人。
“常大俠好身手啊,連敗四名高手。”杜星伯音落人至。
駱鎮岡奇道:“閣下是天飛燕常寶山?”
杜星伯笑道:“呵呵,輕功卓絕,掌力驚世駭俗,不是天飛燕又能是誰呢!”
駱鎮岡嘆道:“我早該想到是你。”
常寶山看著薄冰荷說道:“鐵夫人可好?”
薄冰荷道:“尚好。”
常寶山又看了鐵玉枝一眼,眼睛一翻,繼而笑容滿面,拿出一串糖葫蘆,笑說:“這個給你吃。”
常寶山名震江湖,武功非凡,杜星伯與駱鎮惡心中尚有忌憚,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鐵玉枝踩著積雪走向常寶山,而不敢有任何出軌舉動。
常寶山蹲下抱起鐵玉枝,忽地起身,面露怒色道:“諸位皆是江湖成名人物,怎能為難一對柔弱母女。”
杜星伯與駱鎮岡對望一眼,然后說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為什么不去鎮惡司問個清楚。”
常寶山道:“兄臺言下之意,爾等皆奉鎮惡司的命令咯?”
杜星伯道:“非也。”
常寶山道:“賜教。”
杜星伯道:“我等此刻對鎮惡司唯命是從,但充其量只是盟友。”
常寶山冷道:“盟友?不過是走狗罷了。”
杜星伯笑道:“常大俠深陷重圍,尚可逞口舌之勇,實在是令杜某人欽佩。”
常寶山道:“憑我一人,救走鐵夫人母女,自然是困難重重,不過有寧鳳眠相助,爾等又扛得住幾時。”
杜星伯仰天大笑:“寧鳳眠遠在天邊,又怎么……”
“杜兄……”駱鎮惡目露殺機,手指南方。
杜星伯細眼一看,倒吸一口寒氣。
南方之處,緩緩步行一人。
臨近之時,薄冰荷面溢紅暈。
“寧……鳳面。”駱鎮惡怨毒地說道。
那人身披粗布大袍,背負黑鞘長劍,身材好大,渾身上下自有一股浩然正氣。
常寶山喜道:“寧兄,別來無恙啊。”
寧鳳眠就是寧鳳眠,普天之下何人敢冒充?
“常兄,辛苦了。”寧鳳眠說話的同時,與薄冰荷四目相對。
“師哥……”薄冰荷喉嚨一哽,不知該說些什么。
寧鳳眠頓了頓,道:“鐵夫人,讓你受驚了。”
薄冰荷苦澀地笑道:“師哥永遠都是師哥,跟我說什么客氣話。”
寧鳳眠會心一笑:“你這樣說,我心里舒坦多了。”
駱鎮岡大怒:“姓寧的,你們兄妹二人神神道道講些什么東西,當我們都是死人存在嗎。”
杜星伯聽罷,腳步輕輕后移,與駱鎮岡拉開一些距離。
寧鳳眠道:“駱幫主跟我有過節,是要現在了斷么?”
駱鎮岡道:“不錯,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寧鳳眠對著常寶山點了點頭,常寶山心領神會,向薄冰荷道:“鐵夫人,此地兇險無比,我們何必避而遠之。”
薄冰荷自然明白其意,答道:“一切全聽常大俠安排。”
“好,鐵夫人隨我來吧。”
常寶山與薄冰荷緩緩離去,行色不帶一絲匆忙。杜星伯遠眺他二人的背影,心緒萬千。只因寧鳳眠在此,杜星伯亦不敢追殺。
“笑彌勒跟我有過節?”寧鳳眠問道。
杜星伯笑說:“沒有。”
駱鎮惡眉頭緊皺,道:“彩霞牧場一席話,杜前輩難道是胡編亂造?”
杜星伯只是笑了笑,不說話。
駱鎮岡無奈道:“既是如此,我跟寧鳳眠以死相搏,杜前輩亦不會鼎力相助。罷了,寧鳳眠,你還是走吧。”
杜星伯笑道:“非也。駱幫主武功蓋世,擒殺寧鳳眠不在話下。當真駱幫主不敵,我自會全力以赴。”
寧鳳眠冷淡地說:“二位不必多說,盡管放馬過來。”
杜星伯說道:“聽聞寧大俠劍法高超,今日本該討教一二。不過此時情形,恐怕有所不妥。”
寧鳳眠道:“有何不妥。”
杜星伯道:“寧大俠要救人,我們怎能打攪您的雅興。”
寧鳳眠一愣,隨即冷笑,然后揚長而去。
駱鎮岡不是寧鳳眠的對手,自不敢獨自追擊寧鳳眠,但心存疑惑,遠著寧鳳眠的背影,憤憤不平道:“杜前輩,你既已知曉我與寧鳳眠的過節,眼下你卻任他離去,究竟意欲何為。”
杜星伯拍拍駱鎮岡肩膀,笑著說:“駱幫主息怒,且聽我幾句知心話。”
駱鎮岡按耐住怒火,冷冷道:“杜前輩請講。”
杜星伯道:“駱幫主深愛自己的娘子不。”
駱鎮岡腦海里立刻浮現駱夫人嬌媚的面容,他的臉頰突然紅了一陣。
“十分深愛……”
杜星伯又道:“駱幫主跟寧鳳眠一戰,你又幾分勝算?”
駱鎮岡沒有猶豫,答道:“毫無勝算。”
杜星伯笑了,說道:“既無勝算,又何必以死相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邀齊了高手再戰寧鳳眠也不遲啊。況且蕭大人正與天殺幫鏖戰,他若有閃失,掌司大人哪里也不好交代。”
駱鎮岡落寞的表情浮現于臉上,無奈嘆息道:“杜前輩所言極是。”
話音剛落,楊一鼎掠身而來,神形狼狽,衣衫不整,顯然經歷不少惡斗。
“天殺幫逃了。”
楊一鼎故作輕松,杜星伯何嘗不知。
蕭可怖稍后趕來,步履沉重,但神色自若,卻又無法掩飾手中的斷劍。
蕭可怖緩了一會兒才說:“先看看烏葵道長的傷勢如何。”
駱鎮岡不屑道:“他么?哼……不過如此。”
烏葵道人被莫九娘攙扶著,氣息微弱地說:“死不了,但若要痊愈。也得費上一些時日。”
杜星伯打起了圓盤:“烏葵兄著了常寶山的陰招,一時馬失前蹄,算不得什么。”
楊一鼎附和道:“無妨,改日我等合力再戰寧鳳眠,我必定割下他的耳朵給你下酒。”
烏葵道人勉強笑道:“楊島主說笑了。”
蕭可怖亮出一道金牌,道:“烏葵道長帶著此物南下。”
烏葵道人疑慮道:“蕭大人有何吩咐。”心中不滿,他仍是接過金牌。
蕭可怖又道:“你到了陸家莊,將金牌一亮,陸莊主自會明白。”
“是,那貧道先行離去了。”烏葵道人言罷,與莫九娘朝南而去。
眾人道:“道長慢走。”
等烏葵道人與莫九娘上馬飛馳后,杜星伯低聲問道:“蕭大人,下一步怎么作何打算。”
蕭可怖沉吟片刻,道:“諸位跟寧鳳眠、常寶山交手后,心里有何感想。”
駱鎮岡道:“寧鳳眠內力高深莫測,劍法高超,縱觀當今武林,已是罕逢敵手。”
蕭可怖道:“不錯,家師對寧鳳眠推崇備至,不是沒有道理。”
杜星伯笑道:“尊師馮亦諾馮大俠劍術絕倫,蕭大人若是勸說馮大俠出手,寧鳳眠手到擒來。”
御前三大高手,仍對寧鳳眠無可奈何。蕭可怖一聽杜星伯此言,不免緊鎖眉頭,緩緩道:“家師隨侍圣駕,半步也能離開,這等小事怎能勞煩他呢。”
楊一鼎道:“寧鳳眠本來就急難對付,再加上一個常寶山,這件事就非常難辦了。”
駱鎮岡思索須臾,道:“以在下愚見,對付寧鳳眠只能智取,不可力敵。”
蕭可怖皺眉一舒,笑道:“愿聽駱幫主高見。”
駱鎮岡一字一字道:“下……毒……”
眾人恍然大悟,繼而開懷大笑。